说到了这话的时候,程铁牛的眼角隐约泛着泪光。
鲁国公程咬金甚是震惊,“什么…怎么会?”
说着,便起身,一下子跪在了程铁牛的面前,满脸悲伤的忏悔道:“铁牛,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
程铁牛连忙走到了鲁国公程咬金的面前蹲下,冲他吼道:“鲁国公程咬金,你快起来”
鲁国公程咬金依旧跪着不起来,原先的悲伤神情一下子转化为了期盼,“铁牛,我的好儿子,你叫我一声爹好不好?”
“你先起来”
“你不认我这个爹,我怎么起来”
程铁牛的眼神游离了一下,极低声的唤了一句:“爹——”
鲁国公程咬金的心里已然乐开了花,只是面上却不动声色,“你刚刚叫我什么?大声一点,我听不到”
他伸手拽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一副听力不好的神情。
程铁牛翻了个白眼,无奈大声喊道:“爹——”
他的话音刚落,便迎来了鲁国公程咬金的一个熊抱。
鲁国公程咬金热泪盈眶,轻拍着程铁牛的背,欣慰道:“好儿子,太好了,你终于肯认爹了!你等一下哈,我有东西要送你。”
说完,便快速站起身来,跑出了程铁牛的军营,不一会儿,鲁国公程咬金便速度极快的跑了回来,他兴冲冲的将手中拿着的黄金铠甲呈到了程铁牛的手中。
当晚。
一桌子小爵爷们聚在一起,好不热闹。
只是程铁牛一副记恨又郁郁寡欢的表情,虽然他是很开心,可是失了从小相依为命的王妹。
“程铁牛,你苦着一张脸做什么?”
扫北将军尉迟宝林从来都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
“安康?不是人人都可以的。至少我的王妹就不是。”
程铁牛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将它一饮而尽。
瞬间酒桌归于平静,因为那不只是程铁牛的伤痛,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亦然。
为了避免尴尬,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站了起来,直了直身,“我喝好了,出去走走。”
他避开了程铁牛探究的眼神,大步向外走去,全然不顾身后表哥呼喊自己的声音。
刚刚的酒劲儿微微有些上来。
让一切都变得那么虚幻,不真实。
同一时间,身处一个小客栈里的她,梦见了他。
屠炉公主木静雪不知道该悲还是喜,一时之间泪珠竟然在眼眶中打转,终于忍不住,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泪珠落在了地上的清脆响声,好像每一滴都狠狠的坠落在了她屠炉公主木静雪的心上。
白马上是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没有错。
如墨般漆黑的头发,与苍白却透着傲气的精致脸庞成了明显的对比,原本桀骜不驯干净清澈的眸子此刻却是满满的忧郁和心不在焉,一身纯白如雪,倒是和脸色差不多。
屠炉公主木静雪用衣袖掩面,低低的啜泣了起来。
他为什么有那么苍白的脸色,追根究底,还是她屠炉公主木静雪对不起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她怕如果再想下去她会抵抗不住愧疚和对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浓浓的思念而回到他的身边去。
屠炉公主木静雪的心中犹豫不决。
其实在刚刚看到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的那一刻起,屠炉公主木静雪就知道。
如果不是他们之间有的牵绊,或许刚刚她屠炉公主木静雪就会冲过去狠狠的质问他为什么没有照顾好自己,为什么他的脸色和纸一样苍白。
她知道她还爱着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而且是深深的爱着。
深夜,屠炉公主木静雪宿在了北漠军营里,任凭泪水沾湿了枕头,却还是痴痴地想着前尘旧事。
她记得。
贞观四年十月。
唐都,长安。
骆家酒肆。
她记得那时的自己穿着一袭橙色长裙,静静的饮着酒。
白瓷壶里的清洌的酒液倾入了杯中,漾起了水花。
自己端起了杯来,仰脖干尽。
摇摇酒壶,杏眼斜乜,娇叱了一声: “小二,再上两坛!”
话音未落,那四个无赖便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哟,这妞儿长得更俊的啊”
她抬脸,巧笑嫣然: “滚。”
“大唐天子脚下,岂容你等市井小民为非作歹,调戏良家妇女?”
当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这四人还未知趣的离开,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便到场了紫色长衣,外罩银衫。
看似以一敌四的不公平对决,却早就已经在实力方面注定了输赢。
只是片刻的功夫,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便解决了那四个小混混。
低喝了一声“还不快滚”,那四个小混混连忙伤的扶倒的,倒的扶晕的,诚惶诚恐地退了出去。
此时,馆中的食客早就已经逃尽。
只是最初的那一眼,他便在她的心底划下了最深的烙印。
屠炉公主木静雪垂下了眸子。
眼眶酸涩发胀。
“公主”
萍儿掀开了帐帘走了进来,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您说您这样又是何苦呢 ”
“程铁牛哥哥离开了北漠就好。”
屠炉公主木静雪擦干了眼泪坐了起来,眸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如今看来,北漠狼主铁利哥哥要跟大唐对抗到底了。”
“是的,公主。”
萍儿点点头将羹汤递给了屠炉公主木静雪,看着她喝了起来有些担忧的道,“只是眼下,他要依靠您和祖元帅对抗唐军,所以对我们回来深信不疑。可是时间久了,按照他多疑的性子,会不会猜出您是来...”
“父亲死后,义父将我养在膝下,视我如亲生,这个仇我一定要为他报。”
屠炉公主木静雪喝完了汤饮,将碗搁置在了一旁,手中握着飞刀眼神里略有恨意的小声说着,她知道隔墙有耳的危险度,所以只能步步谨慎小心。
唐营。
“什么,有她的消息了,她在哪儿 ”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知道程铁牛这个时候急着找自己一定是与屠炉公主木静雪有关系,迅速急匆匆的来找他,开口就问出了这句。
“她回到了北漠。”
程铁牛的字眼不禁让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当头一棒,他有些懵了,这些天来几万种可能性他都想过了,却始终不敢想这个,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回去。
“我这个妹妹一向是个重情义的姑娘,而且她那么喜欢你知道你要带她走一定不会轻易离开。”
程铁牛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说着,“我也不是十分确定,可是我隐约觉得,她回北漠去一定和我义父的死有关。”
“她知道了。”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看向前部先锋单天常,揣测着他是不是把这件事也透露给她知晓。
“没有,我没有和她说起这件事。”
前部先锋单天常十分确切的表态,“这件事,我只告诉了程铁牛,北漠宝康王多利是被北漠狼主铁利和军师默咄联手所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立即明白了原因,“那天她在小庙里等我的时候,一定是有一个她熟悉的人,把真相告诉了她,所以她才不告而别。”
听到了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这么一分析之后,程铁牛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
隔墙有耳,隔墙有耳。
那天晚上自己和前部先锋单天常的谈话被别人听去了。
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和北漠狼主铁利对峙的时候,他的反应和及时赶到的元帅祖车轮。
自己,居然是自己毁了王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砰!”
程铁牛挥起了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柱子上,缓缓的收回了手,脸色铁青,有血渍从指缝间渗出。
“大耳牛,你干什么呀,手都流血了。”
俞游兰心疼的给他包扎。
可是程铁牛丝毫却没有感觉到疼痛,或者说手上的这点伤压根比不上心里的疼痛和懊悔。
而这边,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也是恼恨和心疼。
之前他还怪她的不辞而别,怪她的残忍,心情始终不好,乱得快要崩溃。
每天闭上了眼睛,都会想起她的音容笑貌,甚至连梦中都会把她拥在怀中。
醒来之后,一切回到了现实,屠炉公主木静雪消失了,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胸口突然撕扯般疼痛着,这一生,自己只要拥有了她,就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他真是糊涂,只是一昧的抱怨责怪她的心狠,却从来没有为她设身处地的想过。
身为三军统帅,他不能意气用事。
她的煎熬,绝对不会比自己少。
“哥,你可千万不能冲动啊,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要从长计议。”
程铁环看着程铁牛那多云转阴的脸色,赶忙出声劝住他。
“从长计议,她现在在北漠狼主铁利那里啊,你叫我怎么冷静啊!”
程铁牛几乎要暴走了,可还是努力压着火气、语气焦急地说着。
“可是目前,她不会有危险啊!”
程铁环眨着眼睛,好气又好笑的说着。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有危险,北漠狼主铁利那个人我比你了解他,连父王他都杀了,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啊。”
程铁牛几乎要拍着桌子怒吼了,要不是手上受伤这会儿估计已经掀翻桌子了。
“程铁牛大哥,我们现在必须要冷静。而且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再让静雪遇到任何危险,哪怕拼尽我最后一丝力气,我也会把她从北漠狼主铁利那里毫发无伤的带回来。”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慢慢的恢复了平静,“程铁环说的有道理,铁利身为北漠狼主,如今和我们作战,依靠的战将是你、元帅祖车轮和静雪,眼下你投靠了大唐,他就算心里怀疑静雪回去的动机不纯,暂且不会对她下毒手。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打好眼下的每一场仗,让北漠狼主铁利一直没有办法为难她。”
“是啊,大耳牛!与其在这里发脾气,不如好好的想想,怎样应对后来的战事啊。”
俞游兰很自觉地站到了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的一旁,劝说着。
军营外面,花大脚与鲁国公程咬金等人听到这里面的动静,皆是一脸欣慰。
新月娥的唇角轻勾。
不愧是她新月娥的儿子,瞧不起那些王公大臣的庸脂俗粉,偏爱那个真纯性情的巾帼英雄。
这通儿的性子,真真是随了他的父亲越国公罗成。
想起了昨天晚上,儿子跟自己说起了与她在大唐的两次会面,她知道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是对那姑娘动了真心。
除了她,新月娥还真就没有瞧见哪个女人有这个本事儿能拴住他的心!
他一提及那姑娘那副满心欢喜的模样,那眼睛就亮得跟天上的星星似的,一闪一闪的,嘴角也总是翘得高高儿的……
这天底下有哪个做长辈的不心疼自个儿的孩子,不希望他得到幸福,能过得快活呢?
既然他跟那姑娘在一块儿能过得幸福过得快活,为什么要反对?
几天以后,唐军阵营。
召集了诸将到来之后,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黄龙岭这一关已经耗费许多时日了,如今军粮又还未运来,我们应该尽快想方设法去攻破黄龙岭,如若不然,只怕军心会动荡不安。”
二路扫北副元帅秦怀玉心知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是准备要强攻黄龙岭,于是连忙劝诫道:“元帅,黄龙岭地势崎岖,易守难攻,我军若强攻,那是定然不妥的…”
二路扫北副元帅秦怀玉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程铁牛出声打断了,只见到他迈步走到了地图前,伸手指着黄龙岭地域的一条弯曲小道,“我知道有一条小路可以直通黄龙岭内。”
程铁牛的这一句话果断的引来了众人猜疑和惊讶的目光。
鲁国公程咬金假意咳嗽了两声,成功的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了,“咳咳,众位贤侄们,且听我一言,俺老程的儿子程铁牛已经归降我们大唐,从此以后,他便是你们的兄弟了。”
说完,鲁国公程咬金还不忘对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使了个眼色。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立刻会意了过来,扬起了嘴角,淡然一笑,“如此甚好啊,程铁牛哥哥,我代表大唐三军将士欢迎你的加入。”
“元帅,程铁牛兄弟他指出了一条小路能直通黄龙岭,那我们可否需要将此事告知那苏监军呢?”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赞同的点点头,“也好,扫北将军尉迟宝林哥哥,那就由你去通知一下银国公苏定方吧!正好以此来缓和一下苏监军和我们的关系。”
“好!那我这就去。”
说完,扫北将军尉迟宝林转身就要离去,岂料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又唤道:“等等,扫北将军尉迟宝林哥哥,你此去最好能说服苏监军,让他同我方一起攻打黄龙岭。”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的话音刚落,便被程铁牛驳回,“罗元帅,依我之见,尉迟将军此去完全是没有必要,那银国公苏定方是定然不会同意和你们一起攻打黄龙岭的,若你们去说了,那到时候说不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想,大家都是很清楚那银国公苏定方的为人吧!”
罗平对程铁牛投去了几分赞赏的目光,附和道:“程铁牛哥说的对,哥,我们还是别管他了,他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互不相干,岂不是更好吗?”
“这……”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有些犹豫不决。
这时,鲁国公程咬金突然开口说道:“通儿,你还是让扫北将军尉迟宝林去通知一下银国公苏定方吧!”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轻轻的颔首,“扫北将军尉迟宝林哥哥,你去吧!”
扫北将军尉迟宝林得令,便大步流星走出了军营。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哥哥,万一,这次打黄龙岭,你和屠炉公主木静雪姐姐遇上了该怎么办啊 ”
程铁环看着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问出了这个难题。
果不其然,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的脸色都凝重了。
打,害怕伤了她;不打,又怕北漠狼主铁利为难她。
左右为难之际,鲁国公程咬金却突然笑了。
“程大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了?”
新月娥发觉鲁国公程咬金看着自己笑着,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通儿,很多时候,男人都是要让着女人的。但是,在战场上,你绝对不能让着她。”
鲁国公程咬金笑着走到了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着。
“程伯父,您的意思是,要我认认真真的和她打一仗?”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听出了几许意思,可是鲁国公程咬金要说的却不止这些。
“弟妹,你应该还记得当初虹霓关那场仗,你被越国公罗成绑了的那次吧。”
鲁国公程咬金挑挑眉毛,暗示着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
新月娥想起了那次,明白了鲁国公程咬金的计策,也知道越国公罗成会使诈抓了自己回营一定和鲁国公程咬金脱不了干系。
“娘,以前你也和爹打过啊?”
罗平看向新月娥,一脸不可思议的说着。
“那可不,小子,你爹越国公罗成当年可是天下的武状元。”
鲁国公程咬金一脸正经的和罗平说着,这也是他唯一一次不吹嘘自己的本事。
“程伯父,你的意思是要我绑了静雪回来。”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恍然大悟,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一来可以解了她处在夹缝的尴尬,二来两人也不用再分隔两地、刀兵相见。
这时,前去通知银国公苏定方的扫北将军尉迟宝林回来了,他径直走到了站于点将台上的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的身旁,面色凝重道:“元帅,银国公苏定方此时正率军向黄龙岭前进。他说让我们各凭本事,看谁能先攻下黄龙岭。”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剑眉一蹙,“什么,快,传我军令,整队出发,按原计划行事!”
二路扫北副元帅秦怀玉得令,便去忙着安排出战的大军人马。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见状,又对扫北将军尉迟宝林吩咐道:“扫北将军尉迟宝林哥哥,你就随前部先锋单天常大哥一起攻打黄龙岭背面吧!”
“是!”
扫北将军尉迟宝林点头应道。
就这样,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的大军兵分三路,前往黄龙岭急速而去。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的大军率先到达,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和程铁牛、俞游兰带领着一队人马悄悄的潜入黄龙岭内,二路扫北副元帅秦怀玉和鲁国公程咬金、罗平带一队大军攻打黄龙岭正面,扫北将军尉迟宝林和前部先锋单天常率军进攻黄龙岭背面。
待银国公苏定方的大军到达之后,他见到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率先到了,便下令让大军协助二路扫北副元帅秦怀玉和扫北将军尉迟宝林攻打黄龙岭正面和背面。
而此时,黄龙岭内,元帅祖车轮本还在帅营内同他手下的将军们商议着如何打压唐军,忽然听到士兵来报说二路扫北副元帅秦怀玉带领着队伍攻破了关门,杀进关来,银国公苏定方和扫北将军尉迟宝林的大军从后面攻关,也攻进了黄龙岭,另外,黄龙岭内也出现了许多的唐军。
元帅祖车轮听闻,一时呆住了,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猛的一拍桌案,大声喝道:“众将士听令,随我前去诛杀攻入我关内的唐军。”
说完,便携营内众将出营前去抗敌,岂料刚刚出营,便见到是程铁牛正与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一起带领着唐军与北漠狼军厮杀着,唐军来势汹汹,元帅祖车轮自知黄龙岭是守不住了,欲携残留的将士们杀出重围,岂料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却举枪拦住了他的去路。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居高临下的望着元帅祖车轮,挑眉道:“怎么?老匹夫,想逃吗?”
元帅祖车轮提刀撇开了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的五钩神飞亮银枪,怒指着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和程铁牛等人道:“王爷,铁利狼主可待你不薄啊,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背叛狼主,去投奔这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小儿?”
程铁牛闻言,冷笑着摇晃了一下头,反问道:“祖元帅,你说我忘恩负义背叛北漠狼主铁利?呵,真可笑,那敢问祖元帅你背信弃义与北漠狼主铁利合谋害死我义父北漠宝康王多利,这又算是个人干出来的事吗?”
元帅祖车轮听了之后不怒反笑:“王爷何出此言?本帅一生光明磊落,北漠宝康王多利分明是被那唐太宗李世民害死的,王爷你是非不分,去认贼作父也就罢了,居然还在这颠倒黑白,胡乱将害死北漠宝康王多利的罪名添加在铁利狼主和本帅的身上,敢问你们这是安的什么心哪?”
程铁牛双腿一蹬,从马上一跃而起,朝元帅祖车轮挥杀而去,元帅祖车轮正欲提刀迎敌,不料却被其手下将军古力抢先了一步,与他厮打了起来,元帅祖车轮见状,趁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不备,快步跑向离自己不远处的一匹战马,跃上了马背,拍马往关门处疾驰而去。
眼看着元帅祖车轮就要杀出重围,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握着五钩神飞亮银枪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正要策马追上前去,岂料却被元帅祖车轮手下的将士们拦住了去路,而程铁牛那边,又被北漠狼军缠着,无暇分身,无奈之下,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只好挥枪同残余的北漠狼军厮杀着,眼睁睁的看着元帅祖车轮杀出重围,逃离了黄龙岭。
元帅祖车轮弃关逃跑了之后,黄龙岭很快便被唐军攻占了下来。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下令让大军在黄龙岭内休整数日,不料银国公苏定方,却单兵突进,犯了兵家大忌,被北漠狼主铁利紧急派往木阳城协助元帅祖车轮的十万大军给围困在了木阳城内。
而此时,黄龙岭内,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正在帅营同鲁国公程咬金、程铁牛等人商议着如何攻下木阳城,忽然,二路扫北副元帅秦怀玉闯了进来,面色凝重道:“元帅,银国公苏定方孤军冒进,被元帅祖车轮的十万大军围困在了木阳城里。”
“什么——”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猛的一拍桌案,眼中全是惊愕的神色。
一旁的鲁国公程咬金不动声色的开口问道:“他怎么说?”
二路扫北副元帅秦怀玉顿了片刻,才回道:“那银国公苏定方派人来说,让咱们与他来个里应外合,一举将木阳城拿下。”
二路扫北副元帅秦怀玉的话音刚落,便迎来了俞游兰对银国公苏定方的一阵嘲讽“呵,真可笑,那元帅祖车轮可是有十万大军围困在木阳城呢,银国公苏定方这个老奸巨滑的小人居然这时候让我们和他里应外合,肯定是没有安好心,元帅,这个时候你可千万别去啊!”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反驳道:“尽管那银国公苏定方没有安什么好心,但是我们还是不可以坐视不理,如若不然,只怕那苏定方会将此事告知皇上,到时候,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鲁国公程咬金听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这么一说,不由露出了一脸欣慰的笑,走到了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的身旁,伸手拍拍他的肩,“不错不错,通儿你果真是长大了,也不再那么意气用事了。”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尴尬的抬手放在了嘴边,假意咳嗽了起来:“咳咳…好了好了,言归正传,上次是父皇御驾亲征,突袭细柳城,才解了木阳城之围,但是这次我们却不能故技重施,元帅祖车轮肯定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他会在通往细柳城的路上布下重兵!”
二路扫北副元帅秦怀玉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思索了片刻之后,才道:“这样吧,明日我们启程去木阳城下,到时候,程铁牛哥、扫北将军尉迟宝林哥、二路扫北副元帅秦怀玉表哥,你们且先压住阵脚,然后我杀进去探探虚实。”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的话音刚落,立即遭到了众人的反对,可是无奈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去意已决,众人再怎么不愿意让他去冒险,也只能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次日清晨,木阳城的四周全是黑压压的北漠狼军。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和二路扫北副元帅秦怀玉、扫北将军尉迟宝林、程铁牛骑马并立阵前,他们的背后是大唐的雄兵。
“表弟,你真要单骑攻进去吗?”
二路扫北副元帅秦怀玉的脸上尽是担忧,望着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出神。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轻轻一笑,挑眉道:“你说我像是在开玩笑么?”
二路扫北副元帅秦怀玉无奈的笑道:“那元帅多加小心,我等一切听元帅号令行事。”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提上自己的五钩神飞亮银枪,一手拽紧了缰绳,拍马直冲敌营而去,一路杀到了南门。
没有想到正是粮草官苏宝同镇守南门,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抬头,叫他快开城门!
粮草官苏宝同在城门上往下一看,见到是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不肯开门。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只好拍马去向东门。
粮草官苏宝同在城头看着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离去,窃喜不已,立即叫一个士兵赶去东门,告诉扫北将军腾龙将军,千万不要开城门!
一路厮杀终于来到了东门,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已经遍体鳞伤,浑身血迹。
无奈早就已经接到命令的扫北将军腾龙果然不肯开门,说监军大人有令,固守东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城。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气急直骂:“混账!我是你们的元帅,难道我也不能进城吗!况且我杀进来,是为了救你们!”
扫北将军腾龙好整以暇地说:“元帅,你骂我也没有用。你也知道,自从我们兵分两路以来,我是受监军大人直接领导!还请元帅快快赶去西门,同监军大人会合吧!”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心知这银国公苏定方是要自己战死沙场,就算自己赶去西门,那银国公苏定方也是断然不会开门的,想到了这,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迅速调转了马头,欲离开木阳城外,岂料转身,便见到自己此时已然被汹涌而来的北漠狼军重重包围,要想全身而退,恐怕是不可能了,无奈之下,只好提枪朝西门方向奔杀而去。
一路杀到了西门,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从未如此的狼狈,精疲力竭,头盔也歪了,盔甲也烂了,浑身血污。
而他的面前,正是等候在这里的元帅祖车轮。
镇守西门的银国公苏定方见到此情形,不由暗自窃喜。
元帅祖车轮一口大刀在手,威风凛凛:“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我在此等候你多时了!今天,老夫要你的命。”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不屑道:“元帅祖车轮,当日在黄龙岭,我侥幸让你给逃了,今日,本帅定要取你的狗命。”
元帅祖车轮闻言大笑道:“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你已经冲杀了四门。现在的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怎么样?下马受死吧!”
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心知自己此时定然不是元帅祖车轮的对手,于是朝城墙上的银国公苏定方喊:“伯父,快快打开城门,我们一起斩杀元帅祖车轮,就能解木阳城之围!”
银国公苏定方本来就想要借着元帅祖车轮的刀,杀了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此时当然不会理会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了。
见到银国公苏定方半天没有动静,城墙下的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又急又气。
难道今日,他真要命丧于此了吗!
这么一想,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的脑海中顿时像走马灯一般浮现出了屠炉公主木静雪的一颦一笑,她的笑容那么美好,他如何能甘心以后再也见不到她…
再也听不到她唤他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
‘不,我不能死,我不能丢下静雪。’
想到了这儿,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握着枪杆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他几乎力竭,自然是打不过元帅祖车轮,可是他拼死抵抗。
元帅祖车轮一刀挥下,二路扫北大元帅越国公罗通举枪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