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春 第6章 第六章

时间飞逝而过，期中很快就到了。这次窗外寂静一片，枯黄的秋叶缓缓落下。正如方露瑶的成绩。

——成绩单发下来了。

方露瑶从班级中游退到了下游。

“她上次肯定是抄桑落才考那么高的，就像她的副主席是靠关系得来的一样。”是郑曼丹，班里出了名的大喇叭，永远管不住自己的嘴。

“这位同学，你这样说话就有点难听了吧。我敢作证，她绝对没抄我的。”桑落起身走过来和郑曼丹对峙。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最近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你当然会护着她。”听到这句，大家一窝蜂涌上去。

“确实嗷，上次运动会的时候桑落对方露瑶那么好，他俩肯定是谈了。”有同学冒出来。

“你们、你们再乱说我可要告诉班主任了。”桑落不想给方露瑶带来麻烦，就大声地吼出来。大家又都作鸟兽散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方露瑶下课拜托一个同学帮自己问问郑曼丹，谣言到底是谁传给她的，知道的人越来越多，再等下去人们就真的相信了那造谣的人。

“张嘉珠。”

方露瑶等下课去问张嘉珠，让她来走廊上。

“为什么这么做，谁告诉你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张嘉珠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说。

“那我们办公室见？”方露瑶打算用老师威胁她来逼她说出来。

……

“我猜的，但我就只给郑曼丹一个人说。”张嘉珠有些心虚。

“你不知道她的嘴？我看你就是存心要害我。”

“对不起……”张嘉珠不知道该说什么，开始意识到自己不对。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但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方露瑶很困惑，她一定要问。

“我也是竞选副主席的，但我没选上。看选上的人里就你成绩最差，我就以为你是靠关系顶掉了我的位置，所以——对不起！”

“对不起归对不起，给我造成的那些名誉上的损失又该怎么办。”方露瑶深知只说对不起没用，她也肯定不长记性，自己不杀鸡儆猴总有心存不良的人来说自己。

“我请你吃顿饭或者我拉着郑曼丹给你赔点钱吧。”

“吃顿饭说开就行。最好再让郑曼丹告诉那些已经知道这件事的同学，她给的信息有误。”方露瑶要纠正他们的已知。

“好。最后，真的对不起，我会拉着郑曼丹一起道歉，时间就定在下个大休的周六。”

方露瑶点点头，各自便背身离开了。

——当天晚自习。

“先不说别的，就你这期中成绩，怎么考成这样了？嗯，小方同学？”桑落用手指敲了敲方露瑶的脑袋。

方露瑶本来昏昏欲睡，被这一下敲醒了。“干什么呀。”方露瑶揉了揉眼睛。

桑落凑近，二人再次近距离对视，过了五秒钟。“笨。把笔拿出来，我教你。”

两个拿着铅笔在草稿纸上涂画。

方露瑶过程中一直在问为什么，桑落不厌其烦地解释，因为他觉得给方露瑶讲题很舒服，或者说是愉快，他并不烦。

“快上课了。算了，我的笔记本先借给你，你先看看。”桑落把自己的笔记本板正地摆在方露瑶桌子的正中央。

“啊，谢谢。我可以称呼你为落哥哥吗。虽然但是，好奇怪啊哈哈。”

“你的话，叫什么都行。”

“哦。”方露瑶似懂非懂，桑落还在想他的暗示她到底听没听明白。

……

方露瑶还是觉得去吃饭不太保险，想拉个人陪自己。文瑜要去见妈妈，叶竹溪要整理学生会表格，只能选桑落，也欣喜能有理由去找桑落。而桑落也很愿意陪方露瑶，尽管别人会传他和方露瑶的绯闻，但他也愿意，因为是方露瑶；但他又不想传，因为会给方露瑶带来麻烦，他不想麻烦方露瑶。

——当天。

“又是桑落，你俩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吗？”

“别的朋友都没空，只能带他了。”听到这，桑落心里很落寞。

四个人落座，开始上菜。渐渐地熟络彼此。

“真的很对不起，我和郑曼丹……”“对、对不起……”二人接连道歉。

“没事，吃了这顿饭就当过去了，就让过去过去吧，彼此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逢人再问就回答真实情况便是。”

聊完后，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张嘉珠便去付了款，几人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散了。

……

渐渐地，到了分路口。太阳也要下山了，夕阳的余晖撒在二人身上，映在影子上，只有他们两人的影子上。

“小方同学，别忘记看笔记本，以后你的成绩我包了。”桑落打包票，他想和方露瑶一样优秀，起码让她成绩优秀。

“哦哦，好的，落哥哥。”既然桑落都这么说了，方露瑶可不敢违抗自己的“落哥哥”。

已至深夜，方露瑶还在伏案学习，她手指着笔记本上的字，感受这些字迹，感受着当时桑落写字的轨迹，感受着他的一切，心里也随之燃烧了起来，像一团旺盛不歇的火。

深夜一片寂静之中，只有自己的暗暗心动，为他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