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 第8章 寻人3.0

早晨，黎希总算在平坦的地方睡了一觉，感觉人生又美好了起来，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宿凛霜请自己吃早饭，黎希怎么拒绝都没用，可能这是他的爱好吧，黎希放弃付钱，对自己说道。

两人出城，去向礬山。

“礬山很危险吗？”黎希问道。

“嗯，可以说是无人生还，是本地象征着不详的地方。”

“哦。”

两人来到山脚，看着高山和密林，陷入沉思，好大，而且因为这里人迹罕至，连一条路都没有，草木茂盛的，如果一个失去了双臂的人走在这里，可以免费得到充分的脸部按摩。

“要不我们分头沿着山脚走，最后在这里集合？”宿凛霜左顾右盼了一下，指着一棵树说道，“你有比较鲜艳的丝带吗？”

黎希顺着他的手指，看到那棵树，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从储物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条红色的腰带，提议道：“我分你一半昨天的植物，我们做些沿路的记号吧。”

“好。”

给树系好腰带，黎希大概抓了两三百个给宿凛霜，两人便背对着开始前进，一边前进，一边丢植物的茎。

宿凛霜沿山脚走着，这路深深浅浅，坑坑洼洼的，时不时还需要撩开树枝，拨开杂草，也不知走了多久，在某一次撩开树枝后，总算看见一间简陋的木屋，门扉紧闭着，看来门前刚清理过杂草，光秃秃的，就只剩下几朵花还挺拔着活在前院，说是前院，其实也没有篱笆。

凛霜走上前去，推开门，空无一人，桌上还放着几颗蘑菇和几颗青色的野果，床上放着几本书，看起来确实有人居住的痕迹，她能去哪呢？

宿凛霜敲敲床板，拍拍墙，什么都没找到，走到门口，倚在门框上，准备等等人，突然听到有东西在草木间快速移动的窸窣声，转头看去。

一个少女，满脸尘土，满身大汗，穿着长衣长裤，头发高高束起，怀中抱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从草丛中钻出，警惕地看着宿凛霜。

宿凛霜习惯性地拱手行了一礼，才说道：“我是受喜子之托，才来到此处，我知晓姑娘的事情。”

“喜子，还活着吗？”

“嗯，柳老爷还需要他活着，死不了。”

“我想去看看寺庙。”覃思想刚用袖子擦把脸，看了看身上的尘土，还是作罢。

宿凛霜递给她一张手帕，上面绣着一支红梅，说道：“干净的，今天刚换的。”

“谢谢。”覃思勉强擦干净脸。

“我没有义务帮你去看任何东西。”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更快速的方式达到目的，毕竟耗时越短，你要救的人越安全。”

“你知道柳家二少爷的计划？”

“刘大娘跟我说过城里的事。”

“请你先说清楚，我再考虑答不答应。”

“我知道喜子藏东西的地方，我听到过那个地方，比起喜子那个耗时耗力的法子，还是我的提议更快速。”

另一头，黎希想着，下次出远门还是要记得准备吃的，太令人饥饿了，如果柳府园子里有菜就好了，那样好歹我现在能吃点东西，刚想到这，就看见一间木屋和两个人，刚走到近处，就看见宿凛霜点了点头。

“事成之后，我还是可以带你出县。”宿凛霜转头看见来人是黎希，转过头来接着说道。

“多谢。”覃思见宿凛霜的态度，知道新来的这个男人应该是他的同伙，所以也没说什么。

黎希迷惑，带她出县不是我们唯一要办的事吗？听着怎么变成额外的事了？可能是宿凛霜讨价还价了吧，早就听说外面有一些口才很好的人，可以用更少的代价完成同样的事情，看来跟着他出门买东西会比较便宜。

“你要收拾些行李吗？”

“好，麻烦你们在外边等等我。”覃思突然想起什么，不好意思地问道，“我还没吃午饭，你们也一起来吃吧。”

“不用了，谢谢。”宿凛霜虽然饿了，但是礼节还是让他拒绝了这件事，说道，“这是我朋友，黎希，也是来帮忙的。”

黎希摇摇头以示拒绝，顺便没忍住咽了咽口水，还瞥了几眼兔子。

“你们在这看着，还不参与，我会很尴尬的，坐下吃，不用担心世家的那些礼节，影响食欲。”

宿凛霜和黎希只能答应下来，非常乐意，饿得发慌。

既然都答应了吃饭，也不能白吃别人的东西，于是来搭把手帮个忙。

覃思从房子放着木材的角落里，拿出三个捆在一起的木材，比其他木材要粗很多，解开绳子，做成支架放在前院，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锅和一个储水瓶，挂在支架上，又掏出几个陶罐处理兔子，洗蘑菇。

黎希从储物袋掏出了一袋米，前几日在城里买的，问覃思借了陶罐和水，洗米。

宿凛霜接过处理野兔子的工作，掏出匕首，给了它一个痛快。

三人吃完蘑菇野兔拌饭，调料来自覃思的友情提供，又吃了点野果，开始出发。

“去伽蓝寺如何？离得最近。”

“可以，我也只是想看看。”覃思点了点头，不太挑剔。

吃饭的时候，宿凛霜已经向黎希解释了事情的起因，虽然听着不太可信，但是又不是什么麻烦事，赌一把，季春溪说不定能早日出狱。

柳府，书房，柳初霁不耐地往册子上打了个大叉，问道：“你是说，牢里那个不是李家的？”

“禀告老爷，我打听过了，李小姐出门没带过侍女，而且他们府中，没有人叫贾得荒，甚至没有人姓贾。”

“那她是哪里蹦出来的？”柳初霁皱起眉，眼珠转了转。

“我倒打听到了一件事，或许跟此事有关。”

“讲。”

“听说李家小姐四小姐跟季家被逐出家族的那个情谊不错。”

“季家？”柳初霁坐直身子，说道，“虽然是个武将世家，但好歹是个世家，对辞陈有些用处。好好对她，毕竟可能她就是季家唯一的嫡系子弟了，你再去查仔细些，还没查到覃思吗？”

“未曾。”

“扩大范围，在县内设置通关关卡。”

“是。”

三人从树丛里钻了出来，鬓发凌乱，头上有些草叶，黎希青色的衣袍都变得灰白了些，从树上取回红色腰带，往南山前行，南山要往离城更远一些的地方走，选了条小路，没什么人，也自然没什么房，也没地方换衣服。只能继续风尘仆仆地往那里走。

想着礬山也不远，所以没有带马的宿凛霜突然后悔，也没人说出门在外要随身带马，有点累。

黎希感觉还行，虽然在师父那，不用爬山，但其实一天到晚挺多活的，挑水烧水，帮忙做饭，洗碗，给菜浇水，然后接着挑水，劈柴，找柴，再抽空练练武功，听听师父讲故事和道理，然后回去睡觉。

覃思之前只是一个宅在柳府的侍女，从小没干过什么粗活，今天那只兔子也是她逮了一上午才抓到了，但是看旁边两人埋头库库往前，不太好意思提。

“柳少爷的葬礼办了吗？”覃思犹犹豫豫地问出口。

“还没有，还在找你。”宿凛霜实话实说。

黎希在脑内紧急搜索关于冥婚的信息，想明白后，问道：“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我好想去游记里写的那些美景里看看。”

“我去过西子湖，确实是缥缈朦胧。”

“听着很让人期待。”

“嗯，记得到时候别去吃鱼，体验不太美好，味道很独特。”

“说得我更想去试试了。”

“那也算是都一种新奇的体验。”宿凛霜只能鼓励。

黎希没有听师父说过这些，认认真真地记了下来，顺便学习一下怎么跟他人愉快地闲聊，最近观察出的结论，只要给别人足够多的好处，人人都可以是友善的。

宿凛霜不知道旁边的黎希正在凭想象力教坏他自己，时不时问问黎希以前的经历，免得他被冷落。

“话说，你怎么决定到礬山上去的？”宿凛霜问道。

“我师父传送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是礬山。”黎希尽量把话延长。

“不是出山吗？不能走下来吗？”

“那个地方有封印。”

“……”虽然很好奇，但是感觉不能再问下去了的宿凛霜默了一下。

“那你们怎么吃饭？有调料吗？”覃思好奇。

“师父会从空气中提取盐分的法术，虽然效率很低，但好在消耗不大。”

“你师父好厉害。”覃思惊叹。

“我知道。”黎希嘴角都上扬了三十度，傻气了不少。

“感觉你跟你师父关系很好，他听着真是个有底蕴的人。”宿凛霜好奇，但是礼貌，所以不打听。

“嗯。”黎希说道，“他会的东西很多，人也很温和，像我的父亲。”虽然会踹我。

“南山到了。”

黎希抬眼望去，迷蒙的雾气缭绕着，像香炉里飘出来的轻烟，自山腰到山顶，隐约能窥见刷着红漆的大门，一节节的石阶，旁边时不时传来黄莺婉转的歌声，混杂着诵经声飘入耳中。

抱歉，过了个快乐端午，有点发懒，虽然应该没人能看到，会尽力补的。

黎希：举目皆青山，合眼见佛声

宿凛霜：合眼听呓语，抬目见天明。

覃思：开口不得语，闭语不见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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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寻人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