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她自然而然的提着行李箱一级一级地向下挪。凉爽的清晨可以避免暑热的侵扰。她不经意的一瞥,瞥到了站在自家门口的郦池,冷着一张脸,像是翻着不友好的白眼儿。楼道的窗户大开着,有光照进来,有风吹进来,行李箱的轮子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郦池拦住了自己的去路。艾萍“嗨”了一声,继续向下走。郦池也向前跨了一步挡住了路。“怎么了?”艾萍不明就里,她很镇定,一点都不慌张。“嗯?”她并不需要郦池真的要回答自己,但眼眉一挑,睥睨着眼神。
“你为什么要将我家的事随意散播出去?”郦池的声音发抖,感觉下一秒就要带出泪来。
“什么你家的事?”艾萍眨眨眼,“我散播什么了?”
郦池张张嘴,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艾萍立马乐了:“你怎么了?”
“我家的事,不是你在学校里说的?”郦池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老师和同学都知道了。”
“他们知道什么了?”艾萍佯装无辜,眨巴着眼睛看着郦池。“我是道听途说,和我的朋友们聊天才说起来的。别人嘴中说得事,那是她们的言语自由。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旧报纸上多得很,你去看那些专业人士是怎么写的。”
郦池一边抹眼泪一边拦着艾萍。艾萍有些无语:“你不让我走,我可以不走啊。等一会儿人多起来了,那咱俩就说说这事儿。”她窃笑着,只恨自己的朋友们不在,要不然多有意思啊!
艾萍提着行李箱向楼下走去,郦池从后去拽她的胳膊,艾萍失手将行李箱推落出去,顺着楼梯当啷当啷滚到底。艾萍回头看了一眼无措的郦池,突然眉开眼笑,拉过郦池向着墙上一撞,左手大力一推,郦池重演了一遍那滚落的行李箱。艾萍小跑下去,冲着郦池踢了一脚,扶起行李箱潇洒地离开了。
她一点不顾及郦池是否受伤,回想之前的所作所为,自己已经手下留情了。还是上学的时候好,可以花样百出。
艾萍一进家门,热情地拥抱了爸爸妈妈。多么乖巧的孩子呀!她是爸爸妈妈的骄傲。学习成绩好,文体活动积极,哪个大人见了不喜欢她!瞧吧,艾萍回到家一头扎进书海里,在自己房间里埋头学习。要不是老师来家访,艾萍才不会舍得离开书本呢。
爸妈喊了她一声,老师也喊了她一声,她一边应声一边整理书桌,打开衣橱取出蓝紫色连衣裙,提着一个手提布包从房间里走出来。老师震惊地看着她,脱口问她为什么要收拾一个手提布包。艾萍平静地说:“他们来了,不就是要带自己走吗?”
爸妈和老师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谁?谁要带你走?”
老师用略带诧异的口吻说:“学校在开学前组织一批优等生参加夏令营,我是来告知你这个消息和家访的。你这架势,吓我一跳。你是听别班同学说的吧?”
艾萍点点头,扫了爸妈和老师一眼,说:“嗯,学校对于好学生的福利嘛,去年我也有幸参加。老师,今年我们去哪儿呀?”
艾萍突然一愣,这一幕似从相识。“不对,这一天不正是昨天发生的事吗?难道是在做梦?”她问妈妈几天是几号,妈妈拿起手机给她看。“是昨天的日期。”妈妈问她说什么,艾萍试探地问妈妈:“我今天一直没出去吗?”妈妈奇怪地说:“上午不是从亲戚家回来的吗?下午一直在学习呀。”又向着老师说,“艾萍在学习上就是自觉,完全不需要人在旁监督。”老师赶忙附和:“是的,作为文艺委员,学校的文体活动,艾萍从来不会落下,是老师的小帮手。”
这要是在以前,艾萍会立在一旁矜持的笑,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而今天,她很纳闷发生的事,呆呆地若有所思的愣在原地。
可能是因为惊异,也可能是白天发生的事,艾萍的睡眠并不安稳。□□和灵魂,好像是脱了节。大脑迷迷糊糊,□□懒洋洋的。黑夜过去了,白昼又来了。
艾萍从梦中醒来,满头大汗。猛地起身坐在床上定神,一双眼睛咕噜噜地转,她将房间的门开了一条缝,餐桌前已经坐了人,正在喊她吃饭。那声音再熟悉不过,她一边答应着一边将门轻轻关上,整个人靠在门上呼气。老样子,她又回到了那一天。她是大家眼中的乖巧孩子,人见人爱。饭桌上,她又将那些夸她的话听了一遍。
匆匆吃过饭,她赶紧提着行李箱急急地奔下楼梯。楼道的窗户大开着,有光照进来,有风吹进来,行李箱的轮子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郦池已经站在自家门前了,艾萍有些讪讪的,不等郦池拦住自己去路,赶紧“嗨”了一声,郦池向前跨了一步挡住去路。“怎么了?”艾萍一点都不慌张,也不挑眉毛了,平静地看着郦池微怒的脸。
“你为什么要将我家的事随意散播出去?”郦池的声音发抖,感觉下一秒就要带出泪来。
“什么你家的事?”艾萍像在背课文一般,“你怎么了?”
“我家的事,不是你在学校里说的?”郦池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老师和同学都知道了。”
“他们知道什么了?”艾萍盯着郦池。“我是道听途说,和我的朋友们聊天才说起来的。别人嘴中说得事,那是她们的言语自由。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旧报纸上多得很,你去看那些专业人士是怎么写的。”她机械般地复述这段词,两手紧紧地抓住行李箱的把手。
郦池一边抹眼泪一边拦着艾萍。艾萍低声喊道:“你得让我走呀。等一会儿人多起来了怎么办?”说着,她提着行李箱向楼下走去,郦池从后去拽她的胳膊,艾萍失手将行李箱推落出去,顺着楼梯当啷当啷滚到底。艾萍回头看了一眼无措的郦池,一双手自然而然地拉过郦池,将她向着墙上一撞,左手大力一推,郦池再次像那滚落的行李箱。艾萍小跑下去,冲着郦池踢了一脚,扶起行李箱慌忙地离开了。
她着急忙慌地回到家,爸爸妈妈给予她热烈的拥抱。多么乖巧的孩子呀!她是爸爸妈妈的骄傲。学习成绩好,文体活动积极,哪个大人见了不喜欢她!瞧吧,艾萍回到家一头扎进书海里,在自己房间里埋头学习。要不是老师来家访,艾萍才不会舍得离开书本呢。
爸妈喊了她一声,老师也喊了她一声,她一边应声一边整理书桌。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的音调,茫然地换上蓝紫色连衣裙,提着一个手提布包从房间里走出来。老师震惊地看着她,脱口问她为什么要收拾一个手提布包。艾萍看着爸爸妈妈和老师关切的目光,支支吾吾,什么也没说出来。
老师看了她一眼,向家长说:“学校在开学前组织一批优等生参加夏令营,我是来告知这个消息和家访的。可能孩子也听别班同学说了吧?”
艾萍点点头,扫了爸妈和老师一眼,喃喃地说:“嗯,学校对于好学生的福利嘛,去年我也有幸参加。老师,今年我们去哪儿呀?”
艾萍的心狂跳不止,连着三天重复那一天发生的事,像一个逃脱不出去的圆,简直要让人发狂。她的手在颤抖,浑身发冷,是不是生病了?她伸出手背试了试额头,不冷不热,是适宜的温度。但是她要站不住了,支持着回到自己房间,一头扎到床上,睡到天亮。
又是扰人清梦的一夜。
发出恶臭的死老鼠、扬起落下的塑料瓶、明晃晃利器刺向拾荒者,还有退学的女生、倒下去的郦池……仔仔细细折好的两颗心。艾萍这一夜忙得很,在梦里,她将匿名信拆了折、折了拆,那纸都要被揉碎了,心也要裂了。
黑与白的交替永远不会被耽搁。
艾萍从梦中醒来,满头大汗,喘了粗气。不用问,一定又是在亲戚家,一定又是那个早晨。听吧,熟悉的声音在喊自己吃早饭了。饭桌上,她还是那个人见人夸的孩子。艾萍急急地吃了饭,慌忙提着行李箱向楼下奔去。楼道的窗户大开着,有光照进来,有风吹进来。她看见郦池了,连招呼也省掉了,直冲下楼。
“你为什么要将我家的事随意散播出去?”郦池向着艾萍的背影喊道,她的声音发抖,感觉下一秒就要带出泪来。
艾萍无奈,直接背出那些词,以此来改变这件事的走向。“我是道听途说。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旧报纸上多得很,你去看那些专业人士是怎么写的。”她越说越激动,提高声音吼道,“你得让我走呀!”她怒目圆睁,这让郦池感到一阵害怕。
如果姐姐知道了,她会怎样呢?郦池在姐姐出门时支吾了好几声“姐姐”,却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