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白乖乖地坐在张赫渝身旁,看的很是认真。原本他还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电影,可是看到一半,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两个主角有点不对劲。
Elio:“但愿你知道我对重要的事有多么无知。”Oliver:“为什么告诉我这个?”Elio:“因为我认为你应该知道。”Oliver:“因为你认为我应该知道?”Elio:“因为我想你知道,”“因为除了你以外,我没有人可说了。”Oliver:“你在说的和我想的是同一件事吗?”......Elio:“我不应该说的。”Oliver:“我假装你没说。”Elio:“所以我们看似在聊天但并不尽然?”Oliver:“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讨论这些事,好吗?”
陆佑白懵了,所以说到底是什么事啊?!他没有过感情经历,但直觉却觉得这两人气氛怪怪的。他尴尬地看了眼张赫渝,张赫渝正看得津津有味。“你...看懂了吗?”陆佑白有些自我怀疑了,“没,但后面应该会讲清楚的。”张赫渝只点头,没看他。
剧情继续推动,Oliver对Elio说:“我喜欢听你讨论事情,不过我不懂你为什么总是对事物失望。”少年抬起头,眼中带有希冀:“所以你不会让我失望了?”青年轻笑:“你真的害怕知道我的想法?”少年没做声。Oliver笑了,“你让我很难选择。”
画面一转,是两人躺在草地上的情景。Elio深吸口气,喟叹:“我喜欢这样,Oliver。”Oliver转头:“哪样?”Elio:“一切。”Oliver轻笑:“你指我们吗?”Elio:“这样也不赖啊,也不赖。”Oliver看着他,坐起身。他伸出手,勾勒着少年的唇线,Elio张开嘴,似在挑逗他。Elio坐起身,脸和Oliver靠的很近。他伸出舌头舔了舔Oliver的唇,Oliver捏着他的下巴,与他唇齿相缠,发出“啧啧”的水声。缠绵一会儿,Oliver偏开头,笑着说:“现在更好了?”Elio趴在草地上,他捻着草,突然转身压着Oliver吻住了他。
陆佑白只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他转过头不再看屏幕里的两人腻歪。“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他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啊,我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张赫渝看似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笑着说:“做事要有始有终,既然都看到这里了,那就看完吧。”陆佑白脸更红了,他慌忙说:“这,这太怪了。我们两个男的看爱情片就算了,这,这还是同性的爱情片....”“同性....怎么了吗?”张赫渝怔住了,他小心地问陆佑白的看法,“同性恋,不也是恋爱吗?有什么区别?”陆佑白嗫喏:“但是...我们又不是同性恋...看这个干嘛。”张赫渝心往下一沉,脸色有些不好。陆佑白看了他的脸色,连忙摆手:“没事没事,继续看吧,你说得对。”他盘腿坐下,心想再怎么露骨应该也不至于到XXOO的程度吧。可是,他错了。
看到后面,Oliver和Elio开始脱衣服,顺理成章地开始XXOO了。陆佑白拿起抱枕蒙住脑袋,只露出红彤彤的耳朵尖。他的脑袋深陷在柔软的抱枕里,却隔绝不掉男性低沉的喘息声。呃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尬死了,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张赫渝看着陆佑白把自己缩成一团,眼神愈加晦暗不清。他轻笑一声,拉住了陆佑白的胳膊。“害羞个什么劲儿,你又不是没有。”啊?!陆佑白脸爆红,他露出眼睛瞪了张赫渝一眼。“你有病啊!”他推开张赫渝,脸烧也似得红着。“这,这....”他含糊不清,却是更加懊恼起来。“诶,你别气啊,我不聊你了。”张赫渝收回手,安抚他。陆佑白愤怒地瞪了他一眼,瞥了眼屏幕。
投影幕上,Oliver抱着Elio,与他耳鬓厮磨。“Call me by your name,I'll call you by mine.”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我也将用我的名字呼唤你。陆佑白怔住了,他看着缱绻旖旎、葳蕤潋滟的两人愣神。他不禁想起他之前听的一首歌,《Mystery of Love》。里面有一句歌词是,“Like Hephaestion,who died.Alexander's lover.”
赫费斯提翁,是亚历山大的右辅大臣,也是亚历山大的同性恋人。lssus战役之后,亚历山大和赫氏曾一同巡视来自波斯国的战利品,这些战利品里包括了大琉士三世波斯帝王的家眷。在这次巡途中,传说Sisygambis(为马其顿军所擒的波斯太后)曾误以为高大的赫氏就是亚历山大本人,但亚历山大并没有怪罪谁,只是告诉她:“赫费斯提翁也是亚历山大。”
Call me by your name,I'll call you by mine.
陆佑白有些动容,他不再抗拒,紧绷的肩膀也渐渐松下来。张赫渝见他表情松动,便慢慢靠近他,“怎么样,也不错吧。”他小心翼翼地搂住陆佑白的肩,陆佑白微颤一下,并没有推开他。
张赫渝掩饰内心的狂喜,他垂眸,看着陆佑白长长的睫毛,轻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喊你悠悠吗?”陆佑白摇头,“看来...你都忘了啊...”“什么?我忘了什么?”陆佑白看着他,找不着头绪。“我六七岁时,到苏州旅游。那时好奇心重,喜欢到处跑,就离了路,找不到爸妈,甚至是我的贴身保镖....”陆佑白睁大眼,过去尘封的回忆如摄影卷轴般一一展开.....
仲夏蝉鸣,热浪拂过叶间,打碎了穿透叶隙照射在地上的阳光,斑驳陆离。一个穿着蓝色短袖、白色背带裤、戴着黄色鸭舌帽的小男孩蹲在树下“呜呜唔”地哭着。这时,一道脆生生的童声打断了他的哭声,“你怎么了呀?”小男孩不知所措地抬头,看到了一个精致可爱的小孩子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捧着花型糕点,嘴角旁还有星星点点的碎屑。小孩子上身穿着红色小褂,下身穿着黑色小裙,头上戴着银帽,脖子上挂着个银项圈,银项圈下坠着条银链子,连着一个银锁。他的眼睛又大又亮,水汪汪的很是可爱。脸圆圆的、肉嘟嘟的,粉嫩的小嘴微张,露出小巧贝齿。据张赫渝后来的高度评价——简直就像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小娃娃看着他,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问他:“你怎么了呀?”他看着眼前乖巧可爱的小娃娃,一时都忘记哭了。他反应过来,抽噎着说:“我,我走丢了。”小娃娃睁大眼睛,安慰他道:“没事的,别哭呀,我帮你!”他伸出手拉起小男孩,把自己剩下的糕点给他,“这是海棠糕,我妈妈做给我吃的,可好吃了你尝尝。”小男孩擦掉眼泪,接过小花,慢慢地咬了一口。他的眼睛一亮。“好好吃!”他把糕点吃了个干净,又问小娃娃,“你说你能帮我找到妈妈的,对吧。”“当然!跟着我啊。”小娃娃牵起他的手,往前跑去。头上的银饰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小男孩注意到小娃娃的短发,“原来你也是男孩子呀!”他惊喜道,“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呢。”小娃娃笑起来,“你叫什么呀?”“你叫我佑佑吧。”“啊?好,悠悠!”小男孩一时没听清,“你就叫我小渝吧!”“好哇,小鱼。”
小渝不知道他们走了多远,只知道他们穿过镇子,爬上梯田,还玩了水,真好玩啊。悠悠还请他吃了好多好吃的,都是他以前没吃过的。悠悠还把自己的床让了一半给他,还让他抱着睡,悠悠真好啊,好喜欢悠悠。
“悠悠,我以后遇到你了一定要暴打你。”小渝吃着甜甜的西瓜,笑着说。他有些含糊不清,所以说成了“暴打”。悠悠歪了歪脑袋,想半天也想不出“暴打”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小渝对他说的一定是好话,所以也笑着说:“好呀,你要怎么暴打我呢?”“呃...我看电视里说,这样的事是要以身相许的。”小渝想了想,说,“以身相许是什么意思呀。”悠悠皱了皱眉头,“就是你当我老婆,我当你老公呀。”小渝说,“啊?可是我是男孩子呀。”“那...那...你当我宝贝,我当你老公!”“好吧……”悠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要是我以后遇到你认不出来怎么办?”“没关系,这个送给你!”小渝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黑色丝绒盒子,珍重地交给他。悠悠慢慢打开盒子,一个铂金链子坠着的精致怀表便出现在他眼前。怀表外壳雕刻着精细的垂丝海棠,栩栩如生。打开怀表,便看到里面的小钟。每个数字上面都有一朵镶嵌在里面的红宝石海棠花,顺时针由花骨朵再到盎然盛开,美轮美奂。表盖上,是他们的合照:戴着黄色鸭舌帽的小男孩和戴着银帽的小娃娃人手一根糖葫芦,站在海棠树下笑的很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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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佑白思绪拉回,他扯出脖颈处的链子——是那个怀表,与张赫渝口中描述的一模一样。陆佑白有些不可思议,他抬头对上张赫渝幽深的眼。张赫渝看着他笑,“所以啊,悠悠,别再那么拘束了,接受我的报答吧。”陆佑白想到儿时的承诺,不禁有些羞耻。“开什么玩笑,小时候说的话你也要信吗?”他失笑,推了推靠近他的张赫渝。“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要做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会用行动证明。”“证明什么?证明你是君子嘛?”陆佑白抿嘴笑,“嗯....我当然是君子,这还需要证明吗?”我要向你证明我的心意啊笨蛋!张赫渝微微皱眉,看着他。陆佑白被他看得有点脸红,有些羞愤地说:“干什么,难不成你真的要以身相许吗?!”张赫渝没做声,只是定定地看着他。陆佑白有些后悔说出刚才的话了,照这个架势,张赫渝恐怕真是要履行小时候的承诺了。“张赫渝……你别这样啊,”陆佑白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别这样看着我……你这样会让我招架不住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在张赫渝热烈的注视下,他只觉得心跳的声音真的好吵好吵。“不需要你招架住。”张赫渝听后答道,随后急吼吼地俯身吻住了他。他含着他的唇瓣,撕咬吮吸。
陆佑白找不到头绪,只觉得张赫渝的唇柔软,让人不想与之分离。为什么会这样?这样是对的吗?真的……可以这样吗?他的片刻分神让张赫渝感到很委屈,自己都这样了他却丝毫不为所动,于是便咬了他一口。陆佑白吃痛地闷哼一声,殷红的血流出。张赫渝有些着急,他放松了力度,伸出舌头慢慢舔他的伤口。陆佑白张嘴骂他:“你干什么啊张赫渝?!你强吻我就算了,还他妈咬我,有你这样的吗?!”张赫渝眼神晦暗,含着他的下唇吮吸,陆佑白只觉得自己的魂都要被他吸跑了。大概过了几分钟,张赫渝才放过他红肿的唇。陆佑白羞愤地瞪着他,抬手扇了他一巴掌。张赫渝也不恼,握住他的手揉他的手心。“疼不疼啊。”“你有病!”陆佑白抽回手,咬牙切齿地骂他,“你干什么啊,神经病。”陆佑白不经常骂人,只有把他惹毛了,他才会骂几句轻飘飘的脏话。
张赫渝黑眸饱含深情,看得陆佑白背脊一凉,“我是有病,我喜欢你喜欢的病入膏肓了,你总得给我个交代吧。”他直起身子环胸抱臂,一脸严肃看着很是正经,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不着调。“你,你……”陆佑白被他说的懵了,“我想你想得相思成疾了,宝贝儿,你总得安慰安慰我吧。”张赫渝伸手捏住陆佑白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怎么这样……”陆佑白觉得自己受制于人,连说话都没了气势。“我哪样儿?”张赫渝勾唇笑着,看着很是勾人。陆佑白觉得自己的脸可能又红了。他闭上眼,不愿与张赫渝对视,张赫渝的眼睛太深邃,他怕陷进去。他这一闭眼,其他感官就愈加敏感。张赫渝轻笑,低头吻住他。四片唇瓣轻轻相贴,再没了别的动作。陆佑白睫毛微颤,他心里想抗拒,可唇上温润的柔软太过美好,他又忍不住沉溺在这个名叫“张赫渝”的温柔乡中。
他到底是怎么了?朋友间这样做明明是不对的,可他却不想拒绝……好烦……
赫费斯提翁(约公元前356年-前324年秋),马其顿贵族Amyntor之子,因他是亚历山大大帝的亲密朋友而盛名于史。他是亚历山大的右辅大臣,而且是亚历山大的同性恋人。 无人知道赫氏和亚历山大何时初识,但是两人很可能在和贵族子弟一起在‘Mieza村’接受亚里斯多德教育时相识。可确信的是赫氏和亚里斯多德一定见过面,并且曾有书信往来,因为亚里斯多德曾有一本书信集留传于世,里面记载了他写给赫氏的全部信件。 自亚历山大进军亚洲的第一天起,赫氏就陪伴在其左右,并担任他近卫兵团的一员。一个著名的传说则提及,当亚历山大的军队经过特洛伊古城的旧址时,亚历山大在古希腊英雄阿基里斯墓前朝拜,而赫氏则往阿基里斯的好友帕特罗克洛斯的墓前朝拜,因为阿基里斯和帕特罗克洛斯是古希腊有名的同性恋人,亚历山大和赫氏此举无异于向亚历山大的军队公开了他们两人的情谊。 在Issus战役之后,亚历山大和赫氏曾一同巡视来自波斯国的战利品。这些战利品包括了大琉士三世波斯帝王的家眷。在这次的巡途中,传说Sisygambis(为马其顿军所擒的波斯太后)曾误以为高大的赫氏就是亚历山大本人,但亚历山大并没有怪罪谁,只是告诉她说:“赫费斯提翁也是亚历山大。”后人提出这句暧昧语有可能是史家想像出来的,因为在希腊语中,“亚历山大”的真义是“人民的守护者”,所以这句话可能是历史学家们用双关语所开出来的一个玩笑。但是无论如何,这故事仍代表了亚历山大和赫费斯提翁两人之间公开的亲密程度。 历史学家Robin Lane Fox: 亚历山大大帝传:“亚历山大深爱着赫费斯提翁。从他们见面开始,他们就注定一辈子亲密无间。亚历山大死后不久,古希腊哲学家们说,亚历山大大帝一生战无不胜,但他打过一次败仗:败在赫费斯提翁的两腿之间。” “亚历山大大帝在三十岁时仍为赫费斯提翁的恋人,虽然大多数希腊男子到那年岁已经离开自己的同性恋人了。一般希腊男子在而立之年会选择一个更年轻的爱人,但是亚历山大和赫费斯提翁没有这么做--他们的爱情非常坚定。赫费斯提翁定陪伴亚历山大一生,成为亚历山大的左膀右臂,至死不渝。” 西元前324年秋天,亚历山大的军队抵达Hamadan城(古称Ecbatana),并在其地扎营过冬。在这期间,赫氏病重,一周后与世长辞。赫费斯提翁的死因未明;死前症状类似伤寒症(typhoid fever),但有后人猜测说他是死于毒药。赫氏之死使亚历山大非常伤心,但是对于亚历山大的悲伤程度人们却意见不一。 有传言说“亚历山大在赫费斯提翁死后剃光自己的头发,还下令将所有军马的毛发也都剪断,并且全面禁止宴会活动,还处死了赫氏的主治医生”。此后亚历山大将赫氏的遗体运至巴比伦,于巴比伦发起史无前例的盛大纪念仪式来追悼亡者。亚历山大向Sidon有名的神殿请求将赫氏奉为圣人。很多人将赫费斯提翁和亚历山大之死联系在一起,因为亚历山大自己在赫氏死后八个月也辞世了。死时,亚历山大为赫费斯提翁所设计的纪念碑尚未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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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