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认识了许舒鹤这个小恶魔,谢钰每每到了周末都要头疼上了两天,等到了上学的时候,看见尔虞我诈的同学,看见踩低拜高的老师,看见谄媚的校长都能感觉到心平气和,世界是如此美好,他们却是如此暴躁…
个屁!
小恶魔确实是要上学了,但是那是下半年的事,现在还在假期闲出屁来的许舒鹤除了折磨同在假期的他,就是琢磨着怎么去玩他口中并不讨论的同学老师和校长,自从听到了他的想法之后,每每看着班中来往的同学都会不由自主的对对方投出一个怜悯的眼神。
珍惜你现在的美好生活吧,少年,很快地狱就要来找你了。
“我们,毕业啦!”
在放假前的最后一个星期,他们这群小学毕业班的同学早早的收拾好行李,开始期待这一次的毕业旅行。
出于对家长的负责,学校也不可能带孩子们去太远的地方,但是谁让他们是贵族学校呢?
所以他们带上了远途旅行的行李,坐上了集体乘坐的大巴车,前往机场,去到武汉来度过他们毕业前的最后三天两夜。
许舒鹤从他这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不高兴了许久,只是后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精神了起来,兴致勃勃的哄骗自己的父亲带他来到谢家,然后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美名其曰,结交商业上的朋友。
哪门子商业上的朋友?
谢钰腹诽,却不得不想起前几天他去陪已经放学的老爷子的时候,听他说起许家还在掌权的老头子最近高兴的很,身边带了个娃子,还怕是要把这大把的企业交给那个娃子了,还你按你的让自己去结交一下这个小朋友,以后给自己的哥哥提供助力。
“我是那样子会看你面子的人吗?”许舒鹤坐在房间的新搬进来的懒人沙发上,是找刘阿姨放上来的精美果盘,振振有词的说道:“就算那是你哥,我也照打不误。”
谢钰意思意思的对自己大哥表达了一秒的同情,很快参与到了如何让自己的大哥学做人这个计划之中,提供了不少让许舒鹤刮目相看的点子。
“啧啧啧,看不出来啊,这么阴损。”许舒鹤绕着他看了几圈,夸的像是没夸一样,让谢钰满头黑线的拿桌上的小面包堵住他的嘴。
大约是这几天陪着许家老爷子走了许多地方,许舒鹤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在沙发上看着书,懒羊羊的样子,但是刚才连说话都带着一副官方的味道,显然是被折腾的够呛。
“你家老爷子怎么评价你的?”谢钰毫无形象的瘫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天花板,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出声问道。
“就那三样,什么商业上的天才,未来的掌权人,带领家族企业发光发大什么的。”许舒鹤叼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棒棒糖,声音有些含糊。
“我可以申请让你家老爷子给你一点制裁吗?”比如经济制裁什么的。
谢钰一个月以来,每次周末都会来他家,用各种借口把他带出去玩,钱都是许舒鹤付的,看着他潇洒刷卡的样子,这让手里只有压岁钱现金的谢钰羡慕坏了。
不是说作为一个豪门子弟他没有卡,但是之前他和大哥发生了一点冲突,随即大哥向父亲告状,共同对他实施了经济制裁,卡里的钱都被冻住了,只有平时舍不得用的压岁钱现金还在手上。
不知道自己的卡是怎么没的,谢钰一头雾水的吃了一个月的路边摊,一直到现在冻结的银行卡都快自行恢复了,也没啥动静,估摸着父子二人应该已经忘了冻结过他的卡的事儿了。
“废的嘞。”听着谢玉口中幼稚无比的借口,许舒鹤如此评价道:“应该是那段时间商业上出了一点问题吧,资金流暂时空缺什么的,到处给人陪笑做孙子,憋着一股火发你身上了。”只有没用的人才会干这种没用的事。
“我猜也应该是。”好歹也是被许舒鹤调教了一个月。这次提起这件事,谢钰也是回过味来了,满脸的憋屈。
“你的母亲情况怎么样?”谢钰这一个月甘愿被许舒鹤指挥来指挥去的原因就在于他的母亲,谢家是父子两的天下,想绕过他们,不着痕迹的让母亲去精神病院进行诊断,并接受相应的治疗是一件挺困难的事。
“她没有那么狂热了。”准确的说是没有那种病态的狂热了,整个人安静了下来,谢钰偶尔看见她,终于有了一种自己母亲是大家闺秀的恍惚感,他们终于能平和的相处了。
“这件事说起来还是要谢谢你。”毕竟在精神病院办一个大型的画展,这种事情正常人一般是不会干出来的。
“想谢谢我之后一个星期就陪我去干活。”许舒鹤也不看书了,把那本书往脸上一盖,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悠悠的说道。
“你想干嘛?”谢钰认命的问道,开始思考自己的假期是不是也会毁在这个人手里。
“那天不是路过中心的公园了吗?”许舒鹤拿手比划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比划个什么。“我昨天去了一趟,那边的沙子还挺深的。”这个小区住的人是非富即贵,绿化也是做的极好的,路边有不少的常青阔叶树,给了许舒鹤一些灵感。
“我们做那种沙坑陷阱吧。”
挖沙坑小的时候都干过,沙坑陷阱是什么也就很快明白了。
“你这是要挖多大,周围的树够你嚯嚯吗?”谢钰对此持怀疑态度。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能挖多大就挖多大,就一个晚上。”这是要通宵了。
“我明天还要去学校!”谢钰发出了拒绝的声音。
“那就周末,不对,那就等到你开始放假。”许舒鹤行动力极强的从懒人沙发上滚下来,起来拍拍手就开始扒拉谢钰的衣柜。
“你你会收拾行李吗?你就收拾,把那个毛绒狗放下!那个项圈也不可以!”谢钰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的发出拒绝的声音,然后接过小孩哥收过来的衣服裤子帽子,试图全部塞进行李箱里。
“你这么放不行的,放不下的,我教你,你这样摆…”拿着洗手间里准备的崭新旅行牙具,许舒鹤先把东西放到床上,把衣服垒起来,教谢钰怎么样叠才能在行李箱里占据更少的空间,塞下更多的东西。
“好像确实可以哦,要不要再带点零食?”
“零食什么的,你拿背包装着就行了,反正路上也是要吃的,不是吗。”
“也是,等等那个不可以放进去!”
“那个可以,这个为什么不可以。”
“这个是那个这个是这个,为什么要把他们归为一类?”
“你都说了这个是那个,那个是这个,他们为什么不能归为一类。”
“既然这个是那个,那个是这个,那我为什么要带两个?”
“说的好有道理,那这个就放回去吧。”
“喂!”
鸡飞狗跳了快一个小时,谢钰严防死守小孩儿给自己的行李箱添加一些不必要的变量,直到门外刘阿姨敲门,这场收拾行李的戏码才终于结束了。
“收好了是不错,但是这个行李箱明天要怎么搬过去?”他坐车过去,司机和保镖可以帮他把行李箱带到楼下,放到车上,再从车上带到地上,然后他要自己推着行李箱进学校。
但是六年级毕业班在五楼,他要怎么带着行李箱一起上去?
“诶嘿。”
“喂,既然东西都给我塞进去了,那解决办法也给我一个啊!”谢钰抓狂道。
幸运的是所有人的行李箱从一开始就需要滚进操场,整整齐齐的以班为单位摆在一起,并不需要把他们扛上五楼,再扛下五楼。
但是把行李搬到大巴车上的时候,帮忙塞行李的大叔抬起行李的时候愣了一下,用微妙的眼神看了谢钰多几眼。
这场毕业旅行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如果有,那大概也是因为武汉太多的辣锅导致不能吃辣的人有苦难言,当然如果真的一点辣都不能碰的话,是会提前告知带队老师的,毕业旅行也不是一定要来的。
最大的意外大概也就是他的行李箱实在太重了,于是在到达宿舍之后给了日常旅行无聊之后的男生大大的惊喜?反正谢钰作为这些娱乐游戏的主人,在休闲时间短暂的成为了所有男生的义父,脸上的笑容都要挂不住了。
“义父义父,我们今天要开哪副牌?”看着地上十几种不同的游戏,谢钰闭了闭眼睛,让他们把牌拿到其他人的房间去玩,自己有别的事要出门。
在看到他们欢呼雀跃的离开房间,在走廊上吵吵闹闹,然后走廊再次迎来了空荡的寂静。
走廊通往消防楼梯的门被悄然打开,谢钰镇定的拿着房卡走回自己住宿的房间,一回头和这房间住的另外一个兄弟相顾无言。
“咱们今天早点睡?”憋了半天,他放下自己在玩的手机,提出了一个对双方都很友好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