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响闭着眼睛祷告的时候,就听到了顾络尤叫不远处昏迷的人起来的声音,在人儿许愿的当头说话容易产生似神非神的误会。
因此,覃响在睁眼后不去找他,有人看人,也要有人看夕阳。
覃响自知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做站起来的打算,胳膊肘撑着地面纵使身体下滑之际,发现了夕阳的光芒刚刚好地落在了自己的右腿旁边,只差一厘米就可以照耀到自己。
不过……
如此微小的一厘米,已经是夕阳给出的极限了。
既然夕阳不接,那就主动上前。
覃响平躺在地面,双手交叉抱胸,以身体核心发力,压过光线,滚了几圈到达窄小的门前,从舱室里面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深橘色光线的照耀下,像颗大橙子,鲜内多汁又清澈透亮。
平稳的路一旦有了门槛就要站起来,覃响深深地呼吸,不怕剧痛地站起来,走到栏杆处,细细地看着眼前的风景,直到身后传来声音。
“这里的海上落日和海德堡有什么不一样?值得你浪费时间的多看一遍。”
“你不是在和我一起看落日吗?”覃响转身,没有因理念不合生起小怨念,只有平带地容纳、倾听、诉说,“太阳永远是那个太阳,海域永远是那个海域,人不是那个人。”
“我可没有。”顾络尤靠在舱室门上,摆着一张无辜的脸和诚实的话,“你刚刚好挡住太阳了。”
“我没有挡住晚霞。”
“我不看余晖。”
“那你怎么不过来?”
“你又怎么不让开?”
两个人说完话紧接着同时沉默了,只有风舍得窃窃私语,像个路过的路人一样,说着他们两个人都有着一样得倔强之类的话。
明明他们在对视着,甚至,在风的时间里,顾络尤连覃响的每一根头发丝都看个清楚了。
覃响的身体没有一处不是柔软的,尤其是头发,被吹起来的样子像是风的眼睛画的眼线,延长了它得美丽,可当风停止时,就显出了原有的硬度,软不软化全看他的心情,现在心情是正向的。
“现在能看见吗?”
覃响坐下了,顾络尤顺其自然地就看到了夕阳,给坐着的人儿戴了一顶橘色的帽子,挺有意思的,所以,他笑着和对视的人说话。
“我看见了,你可就看不见了。”
“我看见了你。”覃响淡淡地说,身体和语气再怎么抖都不会抖下一个情字来,只是实话,“我喜欢景色,是因为我的身边有人,永远都会有人和我看同一片景色,不管是熟人还是陌生人。”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就是一场盛大得热闹,这和他的身边有没有人、有多少人无关,他自身就能承载起一颗星球地运转,不是人接近了才有热闹,而是和他相处自会得热闹。
“我能看出来你喜欢热闹,你想进娱乐圈也是为此吗?”
“不啊,我只是想传递爱。”覃响的话说的有气势,是覃响本人的话,可信度是有的,只是这个传递爱的说法,让顾络尤微抬了一下脑袋,调笑他,“想当英雄前,先给我抬个胳膊看看。”
“抬不起来,英雄受伤之后也是要休息的。”
“英雄是没有休假日的。”顾络尤见他的眼神中没有对自己这句话的不解和疑问,就知道他知道,笑骂了一句,“假英雄。”换来的是和笨蛋一样的反应,“我这是在骂你,还笑?”
覃响皱眉,故作不可思议,“原来珞未都的人都把关心说成骂啊?”
“海德堡的人是习惯把骂人的话说成关心吗。”
“只是覃响。”覃响说了,只是覃响,从来不听对方说什么,只看对方的心,“你说我不是真英雄,是因为你觉得我做的事情不是英雄事。按照你的性子,场面话一大堆,偏偏要说实话,一次不行两次,你要是说不出你的真实想法,怕是还有第三四次。我就在这里听着,你想第几次都行,最好是第二次,因为,我的耳朵打开的机会有限。”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顾络尤认真地跟他说,“你保存实力更有利于今后,纵使你为了接下来考虑,但在我已经告知你我们将会去往他们城市的前提下,你也应该能想到,童泰禾宫里的那批人不足为惧,可你还是选择冲上去,我想听一下你的想法。”
“我怕有人受伤。”覃响轻轻地说,“我伤人是因为,我不想有更多的人受伤,他们用上了炸弹,要不是有人把天花板上面的炸弹拆了多半,那地方就毁了。他们只是打晕了我们,不代表不会伤害我们,在那情况下,折损他们的攻击力是保证了我们路上的安全,我们晕倒着,他们也得在床上躺着。”
“我看到你装晕了,当时在心里默默地给你点了一个赞,现在你可以还回来了。”
“不给笨蛋点赞。”
“即使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覃响问。
“即使你说的有道理。”顾络尤双重肯定自己的话,“秦琼斯所做的事情和花园下方我们的所见脱不了干系,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想来在我们来此之前,他已经做很多年了。悄无声息地囚禁了那么多人、创了一个无人打扰的病态的世界,大费周章请君入瓮,必定会保证人的完整度,和花园下方的人群一样。”
“再者,他做这一切,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是做不到的,凝望之地和晚辅上港或许就是他的根基,绑架我们的人,我让人调查过,有且只有这两个地方的人,那便不是初次合作了,既然不是,为何不放心。”
“人心可禁不住试探。”这些覃响听过不一样的版本,之前顾络尤说的是理智下的版本一,现在他说的是掺杂了自我想法的版本二,都是在说,“我只看秦琼斯的人性,他绝对不会接受自己的作品被破坏。”
“人太多了,信不过来。”
“好领导是会管住手下人的。”
“那你是好领导吗?”
“我必须是。”必须就代表了绝对和无法选择,但顾络尤在说必须的时候,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让人看不穿,只能看表面了,覃响轻笑,“装晕的好领导?”
“所以,累的就是员工喽。”
疑似被内涵到的覃员工本人,“……”
言之有理,就是太过于有理了,让人儿无法不谋,“员工有什么福利呢?”
“你说要什么?”
“背我。”
“这可不是员工的福利。”
“可我现下只缺一个背我的。”
顾络尤听到了,极其淡地说了两个字,“驳回。”
“哦。”
覃响应了一声,直到顾络尤的身后有人催着他别挡门,眼睛跟着他的身体走啊走啊,没几步路站起身,东倒西歪地跑向他。
顾络尤在心里默默地数着,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六步的时候,耳畔感受到了一阵儿温暖的风,不需要回头也知道,有个暖和和的人儿上了自己的背。
顾络尤本能地用双臂接住他,尽管他预料到了覃响的动作,在真正背他的时候还是懵了一下,背人是这个感觉啊。
身上有个东西就怕他掉下去,而不是去除,这是顾络尤的理念,知自己的力气有多少也怕人儿摔了,平淡无奇还有一些地纵容,“你可真冒犯。”
嘴上说的冒犯,手上不松力道,给了人儿有恃无恐的底气,自然也是因为顾络尤人好。
从一开始,他就做好了接自己的准备,不怕被他扔下去,覃响的双臂就不抱他了,随意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手指慵懒地晃在夜晚里,微微醺道:“顾总这个福利,大气。”
“何止是大气,迄今为止可是独一份。”顾络尤没有背过人,也可以说,谁敢让顾络尤背,现在来了一个强制背,强制了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好人做到底了。
“谢谢顾总,我会专心为你效力的!”
“你能保护好自己,再给我机会让我能保护你就行。”
“场面话,顾总怎么还当真了?”
顾络尤闻言笑了笑,是场面话就让人放心很多了。
“醒了就下船吧。”
在他们所走的这条路尽头站着一个人,开口了才知道是绑匪,不过他没有什么表情的指引、口吻、动作皆没有绑匪的样子,正因如此,才会取信于其他不知情的游客,当着他的面问这里是哪里,当着他的面要手机报警。
覃响扭着头竭力地观察背后人的一举一动,在他的视线里,擦过了一个又一个靠在栏杆上的人,在盯着倒退的自己看。
覃响冲他们笑了笑,转过头后没有了笑意,“还有这么多人站着,接下来要继续努力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背上坐了一座佛像,这么重。我也真是冒犯,拿此打趣。”顾络尤因自己的言论笑出了声,藏在喉咙里面的笑声露不出头来,是他对于彼此和自留的尊重。
“看在你关心我的份儿上,我给你直接冒犯我的机会,不必比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会考虑到剩余的游客如何如何,保护我怕也是因为你不想违背自己的承诺,但我不行。我想让童泰禾宫花园下方的人们恢复自由,也想让我们都活着,虽然上了这条贼船保证不了今后,我还是想要尽力一试。”
“你有这想法,就注定了会独来独往。”顾络尤的话点到为止,若说之前还有心思与背上的人交朋友,现在已经消了心思,也被看了出来。
“顾少爷在舱室里面还跟我说以后有机会做朋友之类的话,现在就说我注定独来独往了?”
“你以后想当艺人,我便开公司捧你做主角,以你的能力,我相信我们合作会非常愉快的,在此之上,可以获得朋友的身份。”顾络尤知道两个人今后在事业上可能会有联系,朋友两个字也能稍稍出口了,毕竟他……
“重利。”覃响没有回应他的话,继续往下问,“那怎么突然反悔了?”
“我怕我承担不起一个英雄的生活,如果你听得明白,不妨在以后挑一家收益颇丰的公司签约进去,依你的性格,不久后就能把那公司告上法庭,届时由我出现开门迎客,我还会感谢英雄送我一条青云路。”
“也不是不行,就是可惜了,我不是笨蛋,这世界上没有哪一处是干净的,想要干净就得需要人按时清扫,道理我都懂。可我的家里很干净,所以,创造一个干净的环境是能实现的,这样子就不用雇人每天清扫了。你又为何要我撞的头破血流迎我的眼泪?”
覃响针对他的这番话有此言论,自己做自己的不就好了吗?本可以创造一个清明的环境,让鱼儿不再惧怕水源,可偏偏他的想法竟然是如此冒进的、害人的,还没有自己稳妥。
“如果我不是顾络尤的话,我很乐意保护你这份纯真,世间少有的东西,总让人想要收藏和珍惜,可我是顾络尤,只会觉得你过于单纯、不成熟。”
或许是因为覃响太过于成熟了,才会让他有如此的想法。两个人的理念完全不相同,再说下去就是获取对方的认同感了,如此可不能一来。
覃响的眼睛被自己的坏心思勾引的都成了狐狸眼,在顾络尤的脸边眨巴眨巴,悠悠闲闲的双手也环上了顾络尤的脖子,凑近他,呼吸吻上了他的脖颈,在都以为他要说话的看客眼睛里面走了偏路,屈指弹了一下顾络尤的耳朵。
随后从他的身上跳下来,跑到前方,到达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外,转过身看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励志于给他加深,“我向来不要单方面地保护,还我乐意保护你这份纯真,难道没有顾络尤保护,覃响的纯真就不在了?”
“呵……”顾络尤虽然感受到痛了,但还是不敢相信有人敢弹自己,用手摸了摸右耳朵,痛、麻、热,确定是眼前人的杰作后走上前。
“你应该知道,我那话是在回应你这个理想主义者。”
“知道啊,顾总是现实主义者,但我只看表面。”覃响歪头耸肩,动作自然又帅气,自带一种直白地挑衅。
顾络尤的笑容数据库里,于2023年10月4号新增了一个零温度的笑容,“你故意的。”
覃响不一样,他的笑容数据库基础值就是百分之百,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往上升的笑容,现在上升到了百分之三十,灿烂的笑容里面是调皮和得瑟的馅,步步后退却不落下风,“是啊,说话好累,我们来打一架吧。”
“拿你现在这副人鬼难分的模样?”是反问也是心中有数,“趁着我走到你面前的这段距离,好好惋惜一下你在我背上的每分每秒,接下来没有机会了。”
“你也珍惜我在你背上的每一秒吧,毕竟你今后再背多少人,都不会再有一个覃响了。”
顾络尤很珍贵,覃响也是。
覃响倒退着行走,眼睛却早早地替自己探了路,清楚自己的步伐,又提前算好了距离,才得以在拐弯处向右转后继续后退,给顾络尤留出能供他站立的位置时,停下步伐。
没等来他的出现,反而是被风吹来了一句话,近到能闻出来他身上的香气,或许他就在拐角处。
“我知道你在转移话题,思想上的碰撞不该发生在还不相熟的我们身上,更何况接下来我们还要合作,只是我还挺好奇的,你为什么不想与我交朋友?”
一个人想不想与你交朋友是非常明显的,覃响的热情是不分人的,偏偏在自己这里生了嫌隙。
“顾络尤,你如何看待自己的?”覃响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淡淡地问出了一句看似不相关、实则是他的想法在涌动的话。
自己?
顾络尤的眼睛所能望到的只有一片辽阔、不见颜色的海域,海是有颜色的,可天黑下来就会往海里注入它的颜色,这是人为不可逆的。而当天亮了,海面露出它的颜色,同样也是不可逆的,因为在人类踏上这片陆地、海域前,它就是如此的颜色。
顾络尤便是他眼前的这片海,有着逆转不了的色彩,美丽、永恒就足够了,不求一瞬地自由。
“这世间再无如我一般完美的人了。”
覃响:“……”
真是多余问,多余听,但不多余说。
“完美的人会很累,若你觉得累得其所,那你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和这样子的人交朋友是荣幸的,只是你来海德堡是为了顾相以脖子上的那条项链。你不会在这里久待,你的家在珞未都,那是你的家乡,于我而言却是我去旅游的地方,我不想见朋友在远方,哪怕你是一个很值得的人。”
“那项链是我家的资产,不是顾相以的。”顾络尤得澄清这点,顾家为先后再是自己,“既然不是朋友,那就做短暂时间内的伙伴。”
“也不一定,万一在以后的相处中有成为朋友的机会,我是不会放弃的,顺其自然即可。”
顾络尤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海,身体靠在左边的墙上想得个呼吸的时间,没曾想这墙面是光滑的,椭圆弧度的拐角变成了滑滑梯,让顾络尤的依靠变成了覃响,也将人滑到了覃响的身边,如此这般,“算不算顺其自然?”
“这算谋害!我现在的身体可经不住一点风波。”覃响转头,见到了顾络尤这张脸,受到周边环境的影响,让他的脸庞、眼睛、头发丝都因为头顶的灯光明亮了起来,可在覃响的视角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像是被困在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明亮。
大海、晚风、头顶的灯光,在眨眼的瞬间,覃响的心里想着一个人,顾相以和顾络尤相似到只要顾络尤一闭上眼睛,站在覃响面前的人就是顾相以。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没有憋住笑容,将笑容提前露了出来,把耳朵凑到顾络尤的面前,请求,“我刚才弹了你的耳朵一下,你还回来。”
顾络尤能看出他心里面藏着一个现在不为人知,但一会儿就会通过他自己口中说出来的坏心思,配合他,弹了一下他的耳垂,看人还敢往自己的眼前凑上脸来,就知道力气有多少分。
覃响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怕声音大被他人听了去接下来的话,刻意放低声音说:“顾相以开枪的模样,还挺帅的。”
“你可真坏,怎么能说出如此冒犯我、不顾我死活的话来。”顾络尤心平气和地回应,他不在意顾相以开的那一枪,现在的顾相以还没有到能让顾络尤看一眼的地步,尽管那一枪不容小觑、宣告了他有杀掉自己的能力。
“我不插手别人的事情,所以我说我看到的。”
“除了顾相以很帅外,你还看到了什么?”
“我想看到的,我想看明白……”
覃响调整了在交谈中不动的身体,借助顾络尤和自己肩膀靠在一起的机会,放肆地把自己身体的依靠力托付给他。脑袋微微一歪就靠在了他的肩膀处,只有脑袋的躯壳,没有脑子的灵魂,自然不会有过多的感受。
覃响把身旁的顾络尤当成了一棵树,风便当树叶了,落了人一身,极轻的重量,还不如接下来的话有分量。
“顾相以和玖十的眼睛,他们违背了自我的意志也要透过眼睛所表达出来的是什么。”
“起码不是如我们现在这般的依靠。”
风再怎么吹,都催不了人,还是一位少年走过来“啧”的一声,再暴躁地说:“命都没有了,还顾着**啊!”成功激起了两个人的,“?”
“这不是**,只是一场友好地交流,你也想加入吗?”覃响真挚地发出邀请,没有一点阴阳他的意思,若是少年能够扭头看一眼覃响的笑容,都不至于误解了,“不知羞耻!一点都不知道恪守夫道!你有对象了还跟我说话,在我们那里是要被万人谴责的!”
“你误会了,我站不住才靠在他的身上休息,并非是情侣关系,也不会成为情侣关系,我不喜欢他。”覃响的拒绝三连让顾络尤往旁边一撤身子,想恐吓他一下,没想到覃响站得非常稳的意思就是,他没有完全靠自己,顾络尤叹气,“真是伤心,你竟然不信我。”
“事实证明,我不该信。”这和信任没有关系,全因为覃响预判了顾络尤的动作,顾络尤是听不得拒绝话的,不仅听不得,还要说:“我们没见过几次面、没吃过几顿饭、没聊几次天,姑且只能算是一条船上的人,其中也有你。”
不管是表面的意思还是深层的意思,眼前的少年都是反驳不了的,听到他们这么说放下心来,但就是不转头面向他们,只把侧脸对着他们。
“知道就好,别拖我后腿!”
少年哼唧一声就走了,留下了莫名其妙被路人用话踹了一脚的覃响和顾络尤,没有实际性的伤害,好在顾络尤会补,肩膀撞了覃响的肩膀一下。
对待一位患者保持距离才是留情,但顾络尤听完了他的拒绝三连后偏不,知道接下来他有人护着,便也没有心软了。把人撞出了两步的距离,晃晃悠悠地讨话语中的债,“并非是情侣关系,也不会成为情侣关系,我不喜欢他,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明确表达了自己的心思,是在跟你说,接下来请大方地与我交流,不用顾忌些什么。”覃响摊手,“我是在帮你排忧解难。”
动作熟练的做了,疼痛也随之而来了,覃响撇嘴,没摆出一副可怜、想要人帮助的模样,反而微抬下巴,样子是酷的,语调因为文字自带的撒娇而变得萌感十足。
“我站不住了,你快背背我。”
顾络尤装腔作势,一副已经将人拿捏住的模样,气势扬帆起航,就在这一秒,“想要我背你行啊,夸我。”
“世间再难找出如顾络尤一般完美的人了。”覃响顺着他的话说,走的也是他的心。
顾络尤点头,满意了,重点不是在于夸的话让他开心,而是他从一开始就打算背覃响,让他夸就是逗逗他,根本就不重要,走到他的面前,只伸手不弯腿,“自己跳上来。”
顾络尤是不可能蹲的,就连背都要提前说好,“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只背你这一程。”
“一程足矣!”覃响跳到他的背上,为自己能做到这个动作而笑得热烈,生活中的任意一件小事都能令他开心,包括顾络尤说的一程,“我不要顾少爷的一生,留给你心爱的人吧。”
“这是自然。”
“我好奇一个问题,顾少爷的家境非同一般,会不会出现商业联姻的情况啊?”
“再夸我。”
覃响努嘴,夸人简直是手到擒来,“顾少爷是我见过第二帅的人!”
“第一是谁?”
“我见过的所有人。”覃响不需要思考就能回答上来,这是毋庸置疑的,帅并非只有颜值这一条路走,有很多很多可以被称为帅的东西,都被覃响一一发现了,除了顾络尤,本人没有理解成功。
“我不是你见过的人?”
“你是我正在见的人。”
“好,那为什么正在见的人是第二帅?”
“我见过的人无一例外都是极其好的人,所以顾少爷是第二。”覃响的手臂搂着顾络尤的脖子,舒舒服服地夸赞,“我见过的人范围极大,只能将范围缩小到身边了,回忆起他们来,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冲着我微笑,便以少数人撑为多数人来说了。可刨去我身边的人,第二便是第一了。”
“看在你现在心里我是第一的份儿上,我会认真回答你的问题。”夸不是重点,重点是顾络尤想说,也是能说的。
顾家子嗣的婚姻有两项从心出发的选择,第一种是自由婚姻,第二种是包办婚姻,没有遇上第一种就是第二种了。
“我家的包办婚姻有着和第一种一样的自由,通俗理解就是选妃,却不古板、死守规矩,哪怕是从小培养的小姐们在长大后有了自己的选择和爱人,也可自行离去。”
“我家不拘泥于门第、样貌、性格,只要我喜欢就好,当然,男性除外……”男性除外的四个字刚好对应了覃响所说的为自己排忧解难,心意是好的,顾络尤领情却不赞同,毕竟,“我家一脉单传。”
一脉单传?
覃响熟,这两天内听人说起过,玖十和顾络尤既然这么相似,那,“你不会有两个爷爷吧?”他小小地皮了一句,说者无心听者有心,“你从哪里知道的?”
覃响不可置信,“你还真有两个爷爷啊?”
“嗯,我家是一脉单传,但到我太奶奶那一辈时,生了一对双胞胎……”顾络尤的话刚说到一半,嘴巴被人捂住了,背上轻飘飘来了一个声音,“到此为止吧。”
因为玖十说,等童泰禾岛的事情结束后会亲口告诉自己他来自哪里,静静地等待那一天的来临就好,何苦提前明了了真相、徒增烦恼呢?但他所听到顾络尤话时的身体反应,泄露了他的心思和不知名的猜测。
“你冷吗?”
“不冷。”
“那你怎么起鸡皮疙瘩了?”
覃响收回手,看到了自己因为动作幅度较大露出的一节小臂上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转转了手臂,让皱出几道褶的衣服复原,不动声色地说:“也不怎么暖和。”
不知道,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什么季节。
友情提示:接下来的剧情双方视角是五五开,宝贝们看内容提要,可以手动点击只看他的剧情~
预告——
下一章还是我们尤响停云的戏份![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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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六十六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