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烟吗？ 第7章 偷袭未遂

记忆中，一个看不清脸的精壮男人在沈恂上空辗转，一直致力于将他翻过来又调过去。

唇齿被拇指撬开，指腹被极软的舌头胡乱绕着。

脸被抵在松软的枕头上。

周身被檀木香包围、浸染。

……

不堪入目的画面就那样回到了沈恂脑海。

随着思绪的递进，那人的面容也逐渐清晰。

宿映！

是宿映！

卧槽卧槽卧槽！

沈恂猛地从床上坐起，却又因着腰间酸痛顿了一下才坐直，“淦……”他咧着嘴，捂着腰，整个人犹如晴天霹雳，半晌后脸上乍现一副“等死吧”的睚眦必报模样。

“妈的，死哑巴！”他紧咬着牙，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报复宿映了。

沈恂后知后觉，原来离开宿映家时其那副嘴脸叫做：得意。

真他妈是越想越气，狗东西！白嫖不说，居然一碗盖饭就给自己打发了！更可恨的是……

饭后垃圾居然还是自己带下去丢的！

简直奇耻大辱！

居然……沈恂想到这儿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他居然还误认为是宿映收留了自己，还跟他道谢！！

白送了肉不说还感谢他捏？！谢个集贸啊我请问呢！沈恂你脑子怕不是让驴踢了！

他缓缓闭眼，恨不能穿回去抽自己两大嘴巴都不能解恨。

士可杀不可辱！这仇不报了死不瞑目！

但要怎么正面招呼呢……案发现场应该早就被处理了，且自己没有当时发作，秋后算账估计是不成了，傻子都不会认吧！

房间内咬牙声吱吱作响，下一秒，沈恂突然露出阴森的笑，一整个计上心头。

调整一番情绪后沈恂开始如常上岗交班，他杵在收银台里一个多小时，来回来去倒看着门口儿近一个月的监控录像，将宿映和阿花前后出现在花店前的画面截图保存，又在此基础上统计并计算着时间规律。

正当他全神贯注时，几声敲击台面声打断了他的专注，“您好、欢迎光临……”沈恂脱口而出，头还没转过去话先顺嘴跑了出去。

他忙将电脑切回桌面，在得见来者何人时当即两眼一黑。

宿映啊宿映，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

他一秒钟搁心里咒骂宿映八百个来回带拐弯儿，但为了报复能贯彻到底，现在万万不能在计划才崭露头角时打草惊蛇。

沈恂选择将那些不堪的记忆暂时隐匿起来，当作没发生，假装忘掉，继续怀着“感恩之心”同宿映相处。

“欸？！”他佯装震惊，“你来啦？需要点儿什么？”

宿映没像之前一样掏出手机扣字儿，只一手攒拳擎在沈恂眼前，骤然张开的五指关节处挂着一极细的女士手链儿。

俩人的目光皆聚焦在那手链儿上，沈恂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上手就要将那手链儿拿回，却被宿映在空中一晃，手链儿又被其收在了掌心。

届时，宿映才缓缓掏出手机，展示给沈恂事先打好的字儿：[不像是你的]

“就是我的！”沈恂差点儿没收住露出本性来，又马想起自己还有大计未执行，忙又收敛佯装客气，“朋友给我的。”

宿映将那手链聚在一起扣在了沈恂掌心，又盯着那实在过于女性化的手链半晌才又开始打字，[你不是gay吗？]

“你才是gay呢！你全家都是gay！”沈恂恼了没给他好脸色，但转眼见着宿映一脸诧异，便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了。

这话明显可以当作是玩笑调侃过去，但他届时偏偏要认真，只因腰间的酸痛还在不断提醒着他某些事实。

他悻悻将手链随手揣进裤兜儿里，“谢了。”

“嗯。”宿映发出一声闷哼示意，便向店门迈去。

“喂！宿映——”

宿映闻声驻足，回身看向他。

“昨天！……”沈恂心里憋得难受，又气又窝火，奈何想说的话就那么被卡在了喉咙，他长须一口，最后还是选择忍辱负重道出了那句最窝囊的：“谢谢了。”

妈的！你给我等着！

之后的半个月沈恂忙得紧，也不睡懒觉了，和伙计们调了上白班儿，晚上便开始鬼鬼祟祟的出门行动。

沈恂的怪异季良山他们皆看在眼里，但又觉着没什么好奇怪的，他和从前一样，偶尔晚上出去喂喂阿花，左不过这半月频率多了些。

晚饭后，天刚一擦黑，沈恂便四下传唤着阿花，直到天色彻底暗下去，这才把它引到了花店后的胡同里。

他如常在一个小破碗里丢着小鱼干儿，一个个硬邦邦的鱼干砸在瓷碗里的声音在这胡同清晰可见。

“乖孩子……”沈恂脚下传来阿花的咀嚼声，他眯眼揉着它的头，随即关掉了手机手电筒走了。

“恂哥，宵夜吃不吃？”季良山和辛遇从外头带了饭回来，见着一直窝在收银台里专注的沈恂便询问着，俩人这几天没少在背后蛐蛐他们的老板，怎么最近这么热爱工作了。

“欸、不吃不吃。”沈恂都没正眼看俩人，甚至觉得有被打扰到，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嘴里还催促着：“你俩吃完收拾了赶紧睡觉，都几点了！”

几点了？！俩人诧异看向钟表，才九点，距离打样还有半小时，平时哥儿几个都是不到半夜不消停的主儿，怎么现在倒还学会养生了？

“不是，老板啊，你最近习惯也太好了！早睡早起的，受什么刺激了？”辛遇不禁调侃着。

“没空搭理你们……”沈恂嘟囔着。

待俩人吃完宵夜打扫完战场后，届时沈恂的注意力也不再像方才那般集中，他独自守在店里，仰靠在椅子上双腿搭在桌面放松着，但眼睛仍是不曾懈怠的盯着电脑上的监控画面。

直到画面中亮起一红点，沈恂先是一顿，随即猛地坐起身来反复确认着自己不是眼花。

黑暗中的亮点随着行人的动势忽上忽下忽隐忽现，沈恂双目锁定画面上的星点，弓腰摸出了一早搁在收银台下的铁棍，攥紧在了手里。

他电光火石般奔向那漆黑胡同，险些跑超了过去，他动作麻利、片刻未犹豫直接向那死胡同冲了进去，举起铁棍就向那燃烧的烟草处奋力砸去。

在棍棒敲下去的瞬间沈恂全身的细胞都跟着兴奋了起来。

得手了！

但转瞬间，他动作又僵住了，那撞击下的声音并不是打在皮肉上的闷响，而是清脆的声音。

随着阿花的尖叫窜逃，被砸瘪了的手机屏幕也在黑夜中亮起。

沈恂下意识向后一撤，将自己隐匿在黑暗中，接着，他又抡起铁棍向方才乍现光亮那处挥去。

这一棍下去发出一声闷响，沈恂确认砸在了骨肉上，但不想还未等他继续进攻时，棍子便被那人当空拉住，对方动作过快，沈恂来不及撒手，就在其牵引下被拽了过去。

铁棍被丢在地上，沈恂也被反手压制在那人身下。

咆哮声淹没在喉咙，沈恂很想吼出来，又念着不能因声色暴露身份，故只能隐忍挣扎着，他在那人身下死命挣脱着，但终究还是力不及其。

俩人僵持了一番后沈恂终于熬不住了，想耍滑头先服个软逃走再从长计议。怎料还未等他开口使诈，后脖颈便被一个手刀砍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沈恂逐渐清醒，耳边似有开锁之声，在他彻底睁开眼后才发现自己正被宿映夹在腰间于玄关。

“你他妈的！”他扑腾了起来，欲从宿映身上撤下。

宿映反应很快，肘间及时追加了力度，将沈恂更为牢靠的夹在腰间。

届时门也被打开，他提起沈恂衣领子向屋内扔去，在其还没站稳时又快步上前补了一脚。

踹在了沈恂才稍稍舒坦些的腰上。

随着房门落锁，沈恂的噩梦才是真的到来了。

比起此前只留在脑海的碎片记忆，他接下来要体验的痛楚才是实打实的真切。

“你他妈要干什么！”沈恂作势起身，又被宿映当胸一脚踹回了地面。

那一脚并不很重，但足以控制他起不来身。

宿映坐在他腹间捏过他下巴左右掰看着，他居高临下审视的目光叫沈恂觉得浑身不适。

沈恂扭过头，双肘杵在地面，身子前倾，他临爆发点只差分毫，“滚下去。”他语间有些异常冷静，如同风浪前的平静。

警告的话被身上那人自动过滤，接着浮现在沈恂眼前的是一副更为嚣张的面孔。

宿映任其咆哮着，再如何也逃不出自己设下的这方寸之间，他接过沈恂挥来的一个个拳头，乐此不疲。

对于拳头打在棉花上这种费力又不见效的作法几轮下来沈恂便没力气了，只因他位处弱势，每一拳又似置对方于死地的倾尽全力。

这样不要命又不怕事儿的韧劲儿叫宿映热血沸腾，他赏玩了一会儿后便按捺不住了，起身间一把将沈恂从地上捞了起来，顺势推到床上跟着扑了上去。

宿映他靠得太近了，近到沈恂可以清晰感受到其鼻息间喷在自己脸上的呼气。

“你！……”沈恂咬着牙身体剧烈起伏着，还未等他脏话脱口，宿映就吻了上来。

桀桀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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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