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夏 第9章 艺术节

关于艺术节表演的曲目，林舟和徐阳两人商量了今天也没定下来。周末林舟拿到手机，打算从网上找找。微信框下出现了一个小红点，陈琰更新了一条朋友圈。是一张自拍，只露了两只眼睛，刘海好像有些长了，那颗痣也被遮住。虽是隔着屏幕，林舟却觉得好久都没离他这么近了。背景音乐出自她很喜欢的一个歌手，正好前几天她也单曲循环了。手指在屏幕上微顿，林舟还是点了保存。

“没想到你会选这首歌。”徐阳拿着歌词单。“嗯，最近正好很喜欢。”“可以”徐阳对上林舟的目光，语气里带了些说不清的意味“你也想回到过去吗。”林舟笑笑“可能吧。”

艺术节当天，林舟换了件纯白色的露肩长裙，还是沈芹帮她选的。周晓帮着她弄头发，林舟发质好，周晓一边夸赞：“林舟，你这头发真的羡慕了。”林舟莞尔。恰好于爽也过来，“哇，林舟”于爽赞不绝口，“你今晚是要大杀四方啊。”“别瞎说。”徐阳过来找她去候场厅。少年人身形挺拔，一身黑色的西装被衬得很好，加了丝光的面料。刘海也被他撩了上去，很不一样。

“紧张吗？”“还好。”林舟依稀记得自己上一次上台表演还是在小学的六一儿童汇演时。

舞台上的灯光有些刺眼，林舟下意识地想从观众席里寻找熟悉的身影。

“想回到过去，试着让故事继续”

“至少不再让你离我而去”

……

少女的的歌声与琴声交融，盘旋在礼堂上空。一曲结束，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夹杂着几声欢呼。徐阳过来和林舟并排着谢幕。

场下开了点冷气，一会儿还要合影，林舟找了个位置坐下等于爽给她带校服外套。一件黑色外套落在了林舟肩上，徐阳顺带递给她一瓶水“先披着吧，于爽那边暂时有事脱不开身。”到了声谢，林舟把外套往身上拢了拢。习惯性的把手机调成静音，最近一条消息是来自陈琰的。已是十多分钟前，对话框里只有两个字“林舟。”“？”林舟打了个问号。又坐了几秒，林舟起身跟徐阳说先出去一下，一边开始给陈琰打电话。

夜幕降临，礼堂之外只靠着几盏路灯照着，林舟有点迷茫。恰好电话被接通，“陈琰？”“林舟，表演结束了么，我没看到。”“你在哪儿？”那头不说话了。林舟无法，只得开始绕学校。最后是在操场找到他的。陈琰坐在花坛边，背对着林舟，他挨着路灯，可灯光却没多少撒在他身上。

林舟过去他跟前，陈琰抬头和她的目光对上。灯光昏暗，林舟看不大清他的表情。“林舟”刚才隔着屏幕林舟听得不是很真切，现在才确定，陈琰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感冒了？”说着想伸手去探探他的额头。手腕被拽住地一瞬间，林舟脑子空白了一下。陈琰把她拽下来，动作有点急切，林舟被拉得身形有些不稳，顺着力道蹲在他面前。原本披在身上的外套也因此要滑落，林舟下意识伸手去接。陈琰不由分说地把外套拿下。“陈琰！”没了外套的遮挡，林舟被突如其来的凉意弄得打了个颤。下一秒，陈琰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裹在林舟身上。周围被熟悉的气味包裹，“你怎么了？”“没什么。”林舟知道这不是真话，但陈琰不想说，她也没有立场去问。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都没说话。只由着花坛里不知名的昆虫的叫声诉说着心事。

“林舟！老蔡叫拍照啦！”周晓隔着几十米的地方喊。林舟起身回应，脚蹲久了有点麻，起身时晃了一下，被陈琰扶住。“去吧”陈琰放开她的手“你今天很漂亮。”林舟猝不及防地被这句夸赞搞得心有点乱“怎么？都看不清楚也说漂亮啊？”半开玩笑地说了句，林舟也没等他回答就小跑向周晓。

“刚刚那是谁啊？”周晓看了眼林舟身上的校服。“没谁，大家都在等着吗，我们稍微快点吧。”“哦哦，对啊。”周晓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带着林舟加快了步伐。林舟说着谢谢把怀里的衣服递给徐阳，徐阳接过看着林舟身上明显不合身的外套，嘴张了张，还是没说话。“来来来，看镜头。”老蔡笑眯眯地在前面举着摄像头。“我数一二三啊”…“耶！”

那晚之后，林舟去陈琰班上还校服。好像什么也没发生，陈琰对她礼貌的笑笑，随便寒暄了几句。林舟也没太在意，毕竟，林舟自嘲地笑笑“陈琰怎么会记这些。”

艺术节过后，徐阳也渐渐和班里人数落起来。“徐阳，你弹琴好厉害啊，你学多久了？”“对啊，我小时候也有个钢琴梦来着。”“林舟”徐阳从他们中脱身“这周末你有空吗，我想去书店买几本英语教辅，怕找不到合适的。”林舟想着经过前几次，自己和徐阳应该算得上朋友了，正好这周末没事，自己也想去买几本数学题，便答应下来。

晚三下课，林舟在一旁听着于爽和几个同学聊八卦。“林舟，外面有人找。”再见到黄攀，林舟挺惊讶的。两人当初虽是一起升入了一所高中，可也只是见面打招呼的关系。黄攀的样子和初中相比没什么变化，个子倒是长高了不少。“林舟，这周末我生日，你也要来吃饭啊。”“啊？可是我……”“stop！林舟，你要拒绝我吗？”黄攀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就想着趁这个时间让初中同学也好好聚聚的。”说不想念初中是假的，拒绝的话还是没说出口。“那行，到时候我发你地址啊。”黄攀走了，留下林舟思考怎么和徐阳说。思来想去，林舟选了个折中的办法。徐阳听后也没意见“这本来就是麻烦你的事。”林舟笑笑“没有，我正好也去买几本数学题。”“那些，我们周末就稍微赶早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