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汐无潮 第14章 014.胆肥

在夏唯紫汐的人生信条里，上学永远不是第一位。

特意请了一周假，她自然不会打完球就回去，但去哪里就成了个问题。

在家待久了会发霉，她家小南还会泫然欲泣盯着她无声控诉她为何要转校青学不好吗。

SPR最近很清闲没有工作，有一个经常会罚她抄林家守则的林师兄在那她也不是很想凑过去受罚。

正当她纠结该去哪儿时，安静了许久许久的群「玄不救非」突然有了动静，而且是刷屏一般的动静。

「未来第一：有没有在日本的小伙伴？最好是就在横滨的。@所有人。」

「世界级阴阳师丹羽大人：没有，快滚。」

「未来第一：嗨呀，小信信身为日本人都不在日本的么？」

「世界级阴阳师丹羽大人：我是法国籍。」

「未来第一：噢，辣鸡。」

「世界级阴阳师丹羽大人：朝奈纪实，上个月我刚得到了你的八字。」

「未来第一：……我错了，爸爸爱我。话说爸爸你怎么搞到我八字的？谁出卖了我？」

「世界级阴阳师丹羽大人：呵。」

夏唯紫汐翻了翻记录，始终只有朝奈纪实和丹羽信在打嘴仗，朝奈纪实实际要做的事却一丁点儿也没透露。

横滨市在神奈川，就在东京南面，与她之间的距离说不上近，但也不是太远。加上路上所耗，两小时内应该可以赶到。

「现役头牌：我在东京哦。」

夏唯紫汐一开口，朝奈纪实瞬间激动了。

「未来第一：小汐汐快来找我mua～」

「现役头牌：所以，小纪实你是具体有什么事？」

「未来第一：（抛媚眼）简单驱个魔。」

简单驱魔不会让赚钱小能手朝奈纪实寻求帮助，夏唯紫汐可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现役头牌：（微笑）简单的事情你不会找帮手，正如你从不会把即将到手的酬劳分出去一部分。」

就差说“大家都知根知底不要装”了。

「未来第一：……」

「现役头牌：且不说驱魔已经是跨行，小纪实可别忘了，头牌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

亲兄弟还明算账，小纪实一般都接的酬劳多的活儿，她当然不能让自己免费出力，那不然头牌的威名哪还在？

「未来第一：（委屈巴巴）我们的友谊还不够抵出场费？？」

知道小纪实是在耍宝，夏唯紫汐忍不住继续逗她。

「现役头牌：只够打个八折。」

「世界级阴阳师丹羽大人：何必问出来自取其辱？」

「未来第一：（大哭）你们都变了，我再也不是你们的小可爱小宝宝了。」

聊天到这里就结束了，夏唯紫汐看手机没动静，就下楼拿了盒牛奶。回到房间时，手机已经被朝奈纪实的私聊刷屏了。

「未来第一：横滨山手西洋馆，内附链接。」

「未来第一：人呢？人呢？」

「未来第一：小汐汐？」

「未来第一：爸爸！真的急需救命啊爸爸！」

「未来第一：嘤嘤嘤，群里人都不空，爸爸你一定不要放我鸽子啊QAQ。」

夏唯紫汐：“……”比她还不正常的也就朝奈纪实这个话痨了，于是她回复了个句号。

「现役头牌：。」

「未来第一：爸爸快来～需要你的帮助mua～」

「现役头牌：别急，我带点东西。」

「未来第一：什么都不用带！带你自己本人就可以了！！！」

「现役头牌：噢，换洗衣物也不用？原来是可以当天来回的简单工作？没想到你还真的大公无私和大家分享酬劳来的？」

「未来第一：……」

「未来第一：我错了爸爸，大概会需要个两三天，请带好必需品，其它的都给报销好不啦？」

能让敛财小能手如此大方，大概是真的很缺人了。

「现役头牌：两小时后。」

敲定时间后夏唯紫汐就不再关注手机了，装好必需品后背着双肩包下了楼，同家里人报备一声后出了门。

推开庭院门，夏唯紫汐看着门外正举着右手似乎是打算按门铃的少年愣了几秒。

冰帝校服，身后停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车，驾驶座外边还站了个管家模样的年轻人。

……什么情况？

夏唯紫汐有些茫然地聚焦在少年脸上，她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是自信，此人是她在冰帝班上的同班同学药师寺维希，据说是男篮部部长。

她看着那橙色短发陷入了沉思，自从转学后她跟所有小姐姐都相处得很好，但也仅限于小姐姐。

可这位这是……？难道冰帝还时兴代替老师做家访？可别吧，她就是请了几天假而已啊，她还是个宝宝呢。

许是知道就这么堵门口有些尴尬，药师寺维希默默收回手主动开口，“夏唯同学日安。”

夏唯紫汐没跟这人具体接触过，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药师寺同学日安？”所以能告诉她为何会出现在家门口吗？

药师寺维希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听说你病了……”

夏唯紫汐：“……？”

他顿了顿，左手提着一个水果篮，成色极好看上去就很好吃，“慰问品。”见夏唯紫汐满是疑惑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下，“这是整个班级的诚意，由于他们不方便来就让最闲的我来了。”

“谢谢？”如果是全班诚意，她家小歌不会不过来。但是这位药师寺同学的目的她暂时还没看出来，就姑且当做他说的是实话吧。

夏唯紫汐弯起眼眸，“劳您跑这一趟真不好意思。可惜不凑巧，我正要出门，不能招待药师寺同学，还请见谅。”

药师寺维希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没关系没关系，我就是顺路过来送的而已。”

顺路到她这儿？……行吧，他高兴就好。

夏唯紫汐：“十分感谢，待我回校后希望有机会感谢药师寺同学。”

药师寺维希摆摆手，“不用不用，不是什么大事……”随即想起他那全班送礼的托词，此刻已经很顺溜地继续往下说，“对我们大家来说，夏唯同学尽早返回校园便是最好的感谢了。”

夏唯紫汐看他满嘴跑火车，行吧，他说啥就是啥。

接过果篮，夏唯紫汐低头看了眼果篮又看看药师寺维希，目送他离开再回去放东西还是先回去放？

好在药师寺维希也没有让她为难，主动开口解了她的难，“接下来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夏唯同学再见。”

“嗯，再见。”夏唯紫汐朝这个很有眼色的同学挥挥手，“路上小心啊药师寺同学。”

“好的。”

目送车子载着药师寺维希离开，夏唯紫汐转身回屋将果篮放好，“伦子姐，新鲜水果放冰箱了，记得拿出来吃，别放坏了。”

越前伦子：“好。不过你去哪儿买的水果？”

“同学送的探病慰问品。”

越前伦子：“……”

嗯……真是依旧熟悉的既视感，总有些热心又善良的小朋友会上门给装病的女儿送慰问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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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车熟路来到神奈川，按照朝奈纪实附上的地址链接找到横滨山手西洋馆，夏唯紫汐远远就看到站在庭院入口打着太阳伞等她的少女。

夏唯紫汐三两步走近，“大热天穿哥特萝莉服不热吗？”

朝奈纪实“哦”了一声，“还好。”毕竟她体温偏低，这样也不觉得热。

她拉着夏唯紫汐往前走，同时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是这样的，这个西洋馆的主人呢因为资金问题打算出售一些名下产业，这套是其中价值比较高的，但他发现死活找不到买家。细问之下发现这房子闹鬼的事传得到处都是，晚上运气好的还能看到鬼火，卖不出去也就无可厚非了。但是吧，他还是想出售，所以就让我找……”说到此朝奈纪实不由咳了一声站在门廊位置，收起伞推门而进，“房子是真的好看，不驱魔可惜了。”

“房子闹鬼，却选择驱魔？”夏唯紫汐偏了偏头，总觉得朝奈纪实的那一声停顿太过刻意，“小纪实，你的业务一向很广，照理说按照这里的情况，也并非到了必须找帮手的地步。”

她仔细感受过，确实有灵体存在，但不是恶灵也不是地缚灵，不至于棘手成朝奈纪实说的这样。

朝奈纪实“嘿嘿”两声，摸了摸头上戴的小礼帽，“这不是刚忙完上一个任务灵力还没恢复么……”

“还没恢复你就接下一个任务？嫌命长？”夏唯紫汐不是个说话直白的人，却也忍不住问出口了。

朝奈纪实还知道心虚，声音弱了那么几个调。“也不是完全没恢复，只是……还差那么点儿。”

差的恐怕也不是一两点吧？

夏唯紫汐不知如何说朝奈纪实为好，作为同辈中算是走得很近的朋友，她对朝奈纪实的热衷赚钱早就有深刻认识，对朝奈纪实家里那些糟心情况也知道一二，更知道她这么玩命赚钱是为了什么，话到嘴边也就默默咽了下去。

夏唯紫汐站在玄关位置伸手在鞋柜上方一尺位置虚空摸了一把，灵力幻化的笛子握在了手中，“房子主人在这里吗？可有什么要求？”

朝奈纪实“哦”了一声，“雇主在客厅呢。”

夏唯紫汐把玩长笛的手一顿，“你把衣食父母留在了闹鬼的房子里？”

“是他自己要求留下的，我也设了防护措施了！”朝奈纪实默念一遍夏唯紫汐对雇主的称呼，“衣食父母，这个词用得很好诶。”对她来说，给酬金的可不就是衣食父母么？

“先去客厅吧，要是你的衣食父母出了问题，谁给你付款？”

她们来到客厅，看见那位背对着她们的雇主正坐在沙发上，白色的防御罩笼罩了沙发，白色透明看不清样貌的灵体在不断撞击防御罩，光晕如水波般漾开。

看上去情况并不大好。

朝奈纪实顾不上自己小皮鞋后跟的高度下意识小跑了几步，看到雇主竟然还毫无察觉地捣鼓遥控器，口中还念叨着“怎么就失灵了呢”，她也不知该不该笑。

雇主余光瞥到了朝奈纪实的小裙子边，抬头看她一眼，“她人呢？”然后左右看看，终于看到了落后几步的夏唯紫汐。

顿时笑了起来，放下遥控器就想走出防御罩。

“羽柴先生，您的胆子有点肥啊。”

在确定羽柴千咲看不见灵体的时候，夏唯紫汐也就知道了他看不见防御罩的事实。但小纪实应当说过具体的安全范围，他看见熟人就敢直接出来，就不怕是灵体伪装冒充的？

羽柴千咲此刻没有戴眼镜，可以清楚看见他有双翡翠绿的眼睛，盈盈水波，尤为情深。

他弯起眼眸笑着，“小汐，终于又见面了。”

为什么是终于呢？因为夏唯紫汐烦不胜烦终于把在生死边缘疯狂试探的羽柴千咲拉黑了，拉黑前还特意叮嘱一句，如有工作请通过中间人戊戌联络，本人不接私活。

而戊戌那边又被夏唯紫汐打了招呼，点名道姓找她接单的人需要先过滤一遍，雇主名字是羽柴千咲的任务订单就不必传过来了。

到底能有多烦，才能把赚钱小能手夏唯紫汐给烦到拉黑甚至不接单的地步？

朝奈纪实摸着下巴站在原地，偏头稍稍看到了羽柴千咲的侧脸，啧，笑得格外甜，仿佛她今早见了个假雇主。

看到羽柴千咲那“终于等到你”的神情，夏唯紫汐瞬间将前面小纪实的刻意停顿给联系了起来，原来是逮着她下套，就等她主动往下跳了啊。

“小纪实，你的胆子也很肥啊。”

朝奈纪实摸了摸脸颊，“看到你难得一见的桃花，总想帮一把来着……而且酬劳真的很丰厚啊，光是邀请到你就翻了一番呢。”

目光略偏，挪到站在夏唯紫汐身侧手捧着书的林御身上，后者抬眼朝她浅浅一笑，漆黑无波的眸子却看得朝奈纪实忍不住哆嗦一下，赶紧挪开了视线。

所以，她就这么轻易被小纪实给卖了。

夏唯紫汐轻轻浅浅地笑着，那笑容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

既然来了，总不能白来。

环顾一圈，手中长笛翻转立时化为碧色折扇，扇开轻动，一直撞击防御罩的白色灵体越发透明，迅速消散开。

目光顺着灵体渐渐上移，夏唯紫汐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出自我手的驱魔向来价高。再者，这里也用不上驱魔，除灵即可。”

转身往楼上走，声音悠悠传入羽柴千咲耳中，“十分钟内搞定，请备好酬劳。”

朝奈纪实看着林御跟随夏唯紫汐的脚步离去，终于倒在沙发上偏头看羽柴千咲，“羽柴先生，您也看到了，她对您确实没想法，见好就收吧。”

她灵力确实没恢复，但其实也并没到必须找现役头牌来救急的地步。

羽柴千咲抿了抿唇，“你不是说她喜欢赚钱吗？酬劳加倍也不能再吸引她？”

她该如何说？朝奈纪实摸了摸小礼帽，“大概因为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她能看见的你看不见，她能触碰的你触不到。”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哪有什么共同话题？虽说他们这圈子找外行的也有，但还是怕遇上个别偏执的灵体寻仇的，与普通人在一起的风险太大了，越来越少的同行去尝试了。

小汐一直看得很明白，应该不会想不开到去找个圈外人做伴侣。

夏唯紫汐除完灵下来，原本的两人仍在原处等待着，看起来气氛不太对，可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除灵结束，酬劳请尽快入账。”目光略过两人，“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再见。”

说完挥挥手权当再见，径直出了门。

走出西洋馆庭院门，林御由虚化实，“你心情不好。”

夏唯紫汐将双肩包搁在旁边，背靠庭院门，“从我进这个群开始就知道小纪实每天都在玩命一般地攒钱。”毕竟家里有个嗜赌成瘾欠下巨额债务的父亲和被赌父抵押的柔弱母亲。

话刚起了个头她就说不下去了，她也不清楚到底是在恼什么，被骗还是朝奈纪实的不要命？她分不清。

“连我都耳闻过这个热衷赚钱的小姑娘。”作为曾经的年轻一辈首席阴阳师，林御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别人的八卦从不在意。但就是这样的他都听过有这么一个小姑娘，身世算是凄惨，如果不是遇上觉得她有天赋又肯尽心教她的师父，怕是也被卖了。

“我知道的。”主观上她都知道，道理也都懂，但就是无法控制自己感性的一面。道家的清心诀很有用，夏唯紫汐默念几遍后重新背上包，“来都来了，总不能白来，先去找阿市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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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总是很美好，奈何夏唯紫汐没有看黄历。

她站在大门紧闭黑灯瞎火的立海大附中门口，难以相信这学校今晚竟然没人。

看了看时间，晚上七点多，不算晚，也并未到晚自习结束的时间。

可是为什么会没电没人？

夏唯紫汐来回踱了两步，再看一眼漆黑无比只有几只灵体在慢悠悠飘荡的学校，默默抬脚往路边走了几步站到路灯下，抬头看到蚊虫围着路灯转悠，夏唯紫汐左右环顾一圈，觉得她不能留在这里喂蚊子。

得亏她眼神好，拐角处刚转过来一个白毛少年，她一眼就看见了，正挥挥手朝少年打招呼，后者已经身体比心更诚实地转身就走。

坐以待毙？放任他走？都是不存在的。

夏唯紫汐立马跑过去拽住了白毛狐狸君的衣角。

“……不好意思小姐姐，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姓仁王名雅治号白毛狐狸人称欺诈师的少年单手捂脸，深深自责起他这散步散得有多不对。

大晚上的他为什么要出来散步？退一步说，他为何要散到这里来？就在自家楼下转悠不好吗？

紫汐小姐姐用力捏着仁王雅治的衣角，“我还什么都没说。”

“你不用说了，我什么都不懂，更听不懂东京话。”

“我说的是日本话！”

仁王雅治满口胡诌：“……地方与地方之间是不同的，地方口音差别太大。”

“仁王雅治，你想死吗？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某狐狸装傻：“风太大，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夏唯紫汐呲牙咧嘴，露出一对小小的虎牙，“信不信我咬你啊？”

仁王雅治发现真的甩不掉这人，终于认命地叹了气，“三更半夜在我们学校门口徘徊游荡，你到底想干嘛？”此女思维太脱节，实在是不好猜其目的。

“路过神奈川就来找你们玩，结果你们学校竟然罢课了。”

仁王雅治靠在电杆旁，抱胸而笑：“噗哩~请别把我们学校的突发性停电称为罢课，那么严重的事才不会发生。”

停电？所以才提早放学？夏唯紫汐眨了眨眼，“秉烛夜读了解一下？”

仁王雅治开始把玩自己的小辫子，笑得慵懒：“不想了解，再见。”

夏唯紫汐看仁王雅治是真的想溜，再次拽住他衣角，“这个点没有回东京的车了，收留我一晚可好？”

“不好，再见吧。”仁王雅治想了想，用上了最近新学的一个词，“我们江湖不见吧。”

“狐狸！”

“叫哥哥都没用。”

“哥哥！”

仁王雅治手一抖，立即摸手机，“我给幸村打个电话，让他带你去看医生，就看脑科，马上看。”

夏唯紫汐抓着他的衣角不撒手，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雅治哥哥，我都没去处了，你都不可怜可怜我吗？”这么晚了，还是不让阿市劳累了，改天再去找他玩也是一样的。

“听医生的话，乖乖吃药，争取早日出来。”仁王雅治一脸慈爱，“答应我，以后少看点脑残悲剧言情，好吗？”

“不好。”

仁王雅治再次捂脸，“我早说了你不适合演悲剧言情女主，你为什么不听？自己适不适合，心里就没点数吗？”

“我脸都不要，要什么数？”

仁王雅治：“……”好吧，是在下输了。

胡搅蛮缠到狐狸终于松口，夏唯紫汐就有心思去关注别的事了，“话说你为什么大晚上出来散步？原来你们学校小姐姐说得没错，你真的惧怕阳光？难怪皮肤比我还白啊。”

“……我就喜欢晚上散步，你有意见么？”淡淡瞥一眼。

“当然有。”

“有也憋着，不准说出来。”

夏唯紫汐：“为什么？你连别人善意的建议都不愿意听了吗？这么任性的吗？”

“不，只是不想听你的。”仁王雅治在她发怒前摸摸她的头，“我要回家了，乖乖跟上。”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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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雅治带着夏唯紫汐回了家，才后知后觉或许这是个坏决定。

他站在家门口迟迟不拿出钥匙，显然是后悔了。

她就是个祸害啊，带回去算不算是引狼入室？

夏唯紫汐看着他一脸后悔，笑吟吟地眨眨眼，主动按响了门铃。

仁王雅治：“……”她都知道住处了，现在后悔怕是来不及了。所以他为什么要一时心软？在她身上受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来啦。”开门的是仁王母，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夏唯紫汐，余光瞥见了旁边一脸纠结的自家儿子，忽然就心领神会，儿子带小姑娘回家了，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罢。

仁王雅治一看母亲瞬间露出了然于胸的笑容就知道她是想岔了，张了张口，却被早已准备好搞事情的夏唯紫汐截了胡。

她弯起眼眸笑得文文静静，“您好，我叫夏唯紫汐，是雅治的……”抿唇腼腆地笑着，“雅治常提起他有个温柔勤劳端庄优雅的母亲和漂亮可人善解人意的姐姐，请问您是雅治提起过的姐姐吗？”

说话藏一半，还借他之名恭维他母亲，仁王雅治心里一突就知道不好，手搭上门，“等等……”

仁王母被恭维得心花怒放，根本不去管自家儿子想说什么，而是让开后引夏唯紫汐进门，“见笑了，我是雅治的妈妈。”

夏唯紫汐眨了眨眼，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讶，“竟然不是姐姐？可您看上去……不像是到了有这么大个儿子的年纪呀。”

“哎呀这丫头的话真中听。”仁王母眉开眼笑，亲自为夏唯紫汐拿出拖鞋，“你是雅治的女朋友吧，夏唯……”

“您叫我小汐便好，雅治平时也是这么叫的。”夏唯紫汐从善如流，“伯母您的皮肤真好，看上去就是二八少女呢，请问是如何保养的？能偷偷告诉我吗？”

说到护肤就是踏入了仁王母的领域，她拉着换好鞋的夏唯紫汐往客厅走，“没问题啊，小汐来，我给你好好讲讲。女孩子护肤要趁早，别看自己现在皮肤好就可劲造，以后有后悔的时候。你这年纪，简单保湿就好，但是注意不能晚睡……”

“不是，等等……”仁王雅治跟上去，“妈你听我……”

“雅治，不要打扰女性间的重要谈话。”仁王母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还有，关门换鞋，还需要我教你吗？”

仁王雅治：“……”为什么不听他解释？他真的是亲生的吗？

默默关好门再换了鞋，仁王雅治走进客厅，“妈，我先去……”在仁王母炯炯有神的注视下，他底气渐无，“洗澡……”

“儿子，看不出来啊。”仁王母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仁王雅治下意识接了话，“什么？”

“几年前的英雄救美，造就了如今这段可歌可泣的相识相知相恋的爱情故事。”

……不，他不是他没有，不要污蔑他，这是诽谤。

“正好你的房间刚换洗打扫过，小汐睡你房间，你在客厅将就下。”

坐在沙发上的夏唯紫汐羞羞答答抬头，“雅治应当睡不惯沙发吧，我不介意他来房间一起睡……”

仁王雅治：……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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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大半宿，好不容易眯一会儿全是噩梦，天蒙蒙亮仁王雅治才堪堪睡着。

等他清醒已经是早晨八点多，他看了看时间，迟到是肯定的了，还是得先向部长请个假，不然有得他受了。

发完简讯放下手机，仁王雅治这才注意到厨房灯亮着，还有零星的交谈声传过来，夹杂着勾人肚里馋虫的香味。

身为黑暗料理界一把手的他姐姐那是不指望了，剩下的就是母上大人在做早饭。他的母上大人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那交谈对象会是谁？

仁王雅治起身走到厨房门口，里面的声音就越发清晰。

“小汐的荷包蛋煎得很不错诶。”这是他妈妈。

“都是伯母教得好。如果不是伯母指导，我还没法给雅治**心早餐呢。”这是夏唯紫汐。

仁王雅治一脸懵逼，她，爱心早餐？做给他吃？没下毒吗？

“你真是在乎那小子呢，我都有点羡慕了。”仁王母感叹一声，将手下刚切好的玉子烧递过去一块，“试试这个，看合不合口味。”

夏唯紫汐就着仁王母的手吃下，小心避开了咬到对方手的可能，“好吃！伯母为什么手这么巧？好羡慕雅治啊，每天都能吃到这样的美食。”

仁王雅治暗暗摆手，想多了想多了，今天是例外。

“喜欢吃就好。”仁王母一脸慈爱，“中午带个便当吧，别饿着了。”

“谢谢伯母，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不说，临走前还要这么好吃的便当。”

“妈妈我饿了。”银发偏蓝的长发女子绕过仁王雅治探头进来，“咦？这位是？”

仁王母笑，“雅治的女朋友，小汐。”

夏唯紫汐看看来人，又看看仁王母，眨了眨眼，“您是和美姐姐吧？这回我不会再认错了吧？”

仁王和美哇了一声，“雅治的女朋友？第一次恋爱就带女友回家啦？可以呀，很迅速嘛。”

“和美姐姐看起来皮肤好好哦，是遗传的伯母吗？”

“是的呀。”皮肤好可是她最得意的事了，仁王和美开始嘚瑟，“要摸摸吗？”

夏唯紫汐擦了擦手，伸手仔细摸摸，“真的诶，细腻光滑如绸缎。”

这个形容她很喜欢。仁王和美高兴得眯起了眼。

再摸几下，仿佛发现新大陆般惊讶，“姐姐的锁骨也好漂亮啊，最标准的完美锁骨呢。”

“这都被你发现啦？这本来是个公开的秘密呢。”仁王和美任其乱摸，高兴得都不觉得肚子饿了。

全程围观夏唯紫汐揩自家姐姐油的仁王雅治欲言又止，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擅长撩妹的女生，她是不是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