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 第10章 第 10 章

“他早就死了，你问不出什么的，姐姐。”祁墨眼神闪烁，沉声重复。

“你别过来。”但白澪只是眼神复杂地退了一步。

“为什么？”她问。

祁墨到底为什么会故意这样做？

她等待着他的回答。

祁墨眼神微微偏移，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但当注意到她有些悲伤的眼神时，他动摇了。

“...”他叹了口气。

“我只是不想让他再纠缠你了。”

“就因为这样？”

“嗯。”

白澪忽然抬起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祁墨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又很快消失了。

但白澪毫不在意地在他的右脸上也留下了同样的印记。

“你做出决定之前为什么不问问我？！”

“它生前是我的队友。我对他根本没有那种感情！”

祁墨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开口。“...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可你现在就在伤害我！”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祁墨。”因为过于迷惑和激动，就连她的质问都带上了几分疲惫的哭腔。

他沉默不语，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就和那时候一样，一言不合就把我关起来，要把我变成丧尸，一言不合又擅自变成人类，又擅自死掉，现在又擅自把我的丧尸队友杀死......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白澪终于有些崩溃。

祁墨一怔，定定地看向她。

“姐姐...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低声。

“够了。”白澪打断了他的话。

“祁墨，我承受不了你的这种爱。”她缓缓后退。

“姐姐...？”他不安地伸手想要拉住她，但是却晚了一步。

白澪已经迅速地消失在了门外。

祁墨站在原地，眼神空洞，似乎失去了灵魂。

但白澪也并不好受。

她痛苦地咬住唇。

因为她知道刚刚的话伤害了他。

可她也好痛苦。

门内，他缓缓蹲下，双手抱着膝盖，身体微微颤抖。

门外，她靠在基地的铁丝网上，神色已经在彻底崩溃的边缘。

可基地的丧尸们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已经慢慢朝她这边靠了过来。

来到她面前的丧尸齐齐发出了低吼声！

是祁墨的意思吗。

他还是不肯放她离开，要把她变成丧尸是吗。

白澪面对周围密密麻麻扑过来的丧尸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睛。

可她忽然听到了那个清冽彻骨的声音。

“都给我滚开！”

一阵无形的气浪瞬间而至，让离白澪最近的那几个丧尸无声地化为了齑粉。

原来是祁墨察觉到了丧尸们的靠近立刻赶了过来。

一时间因为情绪问题，他竟然因此短暂地放松了对周围的丧尸的管控。

他挡在她的面前，眼神冰冷地俯视着丧尸们，声音低沉。

“滚。”

“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丧尸们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纷纷转身离开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他转过身，面对她。

看到他，白澪脸上满是心碎的沉默。

祁墨深吸一口气，走到她身边，然后轻轻抱住了她。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遍地重复着，直到她让他停下来为止。

“我为什么...会遇到你...会遇到这些事......”白澪眼神悲伤，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落在地上。

祁墨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安慰。“对不起，姐姐。以后我再也不会...”

“不。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了。”她害怕。害怕他再次做出那些她根本无法改变的事情。

祁墨眼中也痛入骨髓。“...对不起。我不是想伤害你......”

“别再说对不起了。”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白澪眼神恍惚，似乎有什么心事，甚至都没有再推开他。

祁墨更紧地抱住了她。“不是你的错。是我太爱你了，所以总是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

“姐姐，不要丢下我。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

他不知道现在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只能这样紧紧抱着她。

“我...可以相信你吗？”白澪的眼神空洞又平静。

他紧紧抱着她，似乎想把所有的爱意都传达给她。“可以！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相信。”

“相信？”她靠在他怀里，眼中充满了迷茫。

“对，相信我，姐姐。”他亲吻她的额头，这样低声说。“别担心，我会一直在。”

“我保证，以后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那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了你，却又不再爱你了呢？”白澪若有所思。

他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低声。“不会的...你不会忽然不爱我的。”

简直像是他给自己所下的魔咒。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爱上了你，却又不再爱你了。”

“告诉我，那时候你会怎么做？”白澪只是垂头，开口。

祁墨沉默了一会。

直到白澪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才低声道：

“我会一直爱你，即使得不到回应。”

白澪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现在已经重新变回了丧尸王。

她不可能再摆脱掉他。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小心翼翼地再次询问：“...所以，姐姐，不要试图离开我，好吗？”

那种样子，真是无比脆弱。

最终，她在他怀里开口。“......你给我点时间。”

他温柔地看着她，嘴角压不住地上扬。“好。”

白澪闭了闭眼，然后重新睁开。“先把基地清理一下，把丧尸都赶出去。”

“除了你。”

祁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好，都听你的。”

白澪轻轻推开他，开始整理这里，她曾经的房间。

再没有说话。

而他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不去做事？”白澪没有抬头。

“好。我这就去。”

他温柔地笑了笑，然后轻声说。

只剩下打扫着地面的白澪，许久都没有说话。

几天后。

终于让基地里能够住人了。

外墙的破损重新被仔细而牢固地围起来，并被打扫干净。

基地里只剩下她和祁墨，还有焕然一新的房间。

祁墨站在房间门口。

每天他都会像这样，一做完手上的事就马上赶回来。

他看着正在整理干净的房间的白澪，笑意温然。“姐姐，这就是你现在住的地方吗。”

“嗯。坐吧。”白澪指着房间的椅子，似乎有什么事要问。

他走过去坐下，然后看着她。

“没什么，只是随便聊聊。”

“好。”祁墨最近格外地有问必答。

白澪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心情复杂。

“姐姐，你想问什么？”他眼神温柔。

“你现在还想把我变成丧尸吗？”

他愣了一下，然后低声笑了笑。“不。我不想再伤害你了。”

“你笑什么？”

他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觉得能陪在你身边真好。”

白澪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

“我已经做出决定了。”

祁墨这两天没有提起关于催她的任何一个字。

可是闻言，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攥起拳。

“祁墨。”她深深地看着他，忽然笑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要试一试，才知道我们是不是真的适合在一起。”

祁墨眼神亮得像是黑暗中燃起的刹那火光。“姐姐，你是说...？”

“祁墨，你应该懂我的意思才对。”白澪淡淡地。

祁墨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似乎想要抱起她，最终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

他观察着她的表情，这才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

白澪并没有拒绝她。

正像是她所说的。

“姐姐，姐姐，姐姐......”他拉着她的手，一遍一遍地吻着她，唤着她，乐此不疲。

“嗯。”而白澪总会耐心地应他。

以她从未有过的耐心。

第二天。

昨晚祁墨很晚才离开。

一大早，他便又站到了白澪的窗外。

起来洗漱时看到他，他已经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怎么不进去喊我起来？”白澪把他让进屋里。

祁墨摇了摇头。

“没事。”

“我只是想多让你睡会儿。”犹豫了一小会儿，他试探地开口：“姐姐，你的脸色有些苍白。是昨天没睡好吗？”

“......嗯。我没事。”

白澪似乎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祁墨主动开口。“我去给你做早餐吧，姐姐。”

白澪阻止了他。“够了。你是丧尸王，没必要每天都做这样的事情。”

他愣了一下，然后低声笑了笑。“没事的。只要你能多陪陪我就好。”

白澪摇了摇头，不语。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姐姐，我知道你怕我不开心，可我喜欢给你做饭。”

“我会陪着你的，姐姐。”他坚定地说。

“...那我想吃肉。”白澪终于松口了。

“好。我马上去准备。”祁墨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姐姐，你在这里等我下。”

他转头看了好几眼，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白澪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

饭后。

他们来到基地后面的草地上坐下。

周围生长着不少绿色植物，有种废土新生的美感。午后的微风和阳光一样惬意地照拂在人的脸上，有些暖洋洋的。

这里也没有丧尸活动的迹象，安静得只有风吹过草地的声音。

“姐姐，谢谢你能让我留下来。”在她的默许下，他的头像只小狗一样习惯性地在她颈边蹭了蹭，痒痒的。

“嗯。”她没有动，只是睫毛轻颤。

“姐姐，要不要睡一会儿？”

“不用。”

“我有什么好的。”良久，她这样低声说。

他握住她染上了草叶味道的手，放在唇边小心地吻了一下。

“姐姐，即使是你也不许这样说。”

“姐姐，你就是独一无二的，是最好的存在。”

“......”

“祁墨，我不确定我会不会爱上你。你觉得真的值得吗。”白澪眼神迷茫。

他突然凑近，认真看她。“姐姐。自从遇到了你，一切都不一样了。我有这种感觉。”

“所以没关系。”

“我知道，从一开始你就对我有所防备。”他笑了笑，然后轻声说。

他伸手抚摸着白澪的头发，眼中闪过一丝温情。“虽然发生了许多事，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以后，我们可以慢慢来。”

白澪偏过头，慢慢点了点头。

午后的阳光洒落在她脖颈。

他忽然轻笑一声，然后低声说。“姐姐，你知道吗。”

“其实...”

“我最喜欢看你害羞的样子。”即便只是装出来的。

白澪还没理解他说的话，被他手臂一捞带进怀里，倒在草地上。

“刚刚你不是还说想慢慢来吗。”被他带到怀里，白澪仰视着他。

他轻笑一声，然后低声，俯身。“我突然不想慢慢来了。”

“姐姐，我爱你。”他坐在青草地上认真地看着他，而她躺在他的怀里。

“...别这样看我。”白澪别过头，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脸。

他笑着低下头，亲了亲她捂住脸的那只手。

然后俯下来，在她耳边轻声说——

“姐姐，转过来，看看我。”

他抓住她的手，十指紧扣，让她能够重新看着他。

然后再次亲吻了她的脸颊。

很轻，但细密。

带着再也压抑不住的感情。

最后，他抱住了她。

“姐姐，会冷吗。”

“抱紧点就不冷了。”

“姐姐，你身上有一股阳光的味道，我怎么闻都闻不够。”

“姐姐，我爱你。”

“姐姐，姐姐......”他一声声地唤，表情带着莫大的魇足。

白澪只是仰头，悄无声息地看着天上的夕阳。

“对不起。”然后她忽然说。

“嗯？怎么了？”祁墨不明所以地停下他的动作，像只小狗。

在这里只待了几天，却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真的很久。

白澪披上外套，从他的怀抱里挣脱，站起来。

“祁墨，我之前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情。想知道吗。”

“你的弱点是我，是我啊。”

“你说，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她歪着头回头看他。

笑容掩不住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