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宋家老夫人坐到客厅看着自己亲家又来讨钱,不耐烦道:“亲家母,我已经给了你一百两两银子了,你们两口子怎么才三四天就把钱给花光了?我们家马上就要搬到京城去了,京城花销可不少,暂时也没有余钱给你了,你那姑娘我瞧着也可怜,天天吃药都要花我家不少银子,又不能给我家生儿育女的。”
燕羽泽的父母恬不知耻道:“怎么不能生儿育女了?我那姑娘身子清白,想要生儿育女也是可以的。”
“怎么生?跟谁生?你们怕不是老糊涂,她是守寡的。”
宋老夫人皱着眉头一点儿都不想听这对赌鬼的污言秽语,不等他们说完就起身走了,“小兰,拿十两银子给他们去。”
“谢谢老夫人。”他们听此,不禁喜笑眉开点头哈腰道。
燕羽泽下午的时候照例坐在门口的小桌子上绣帕子,这时候太太身边的王妈来了。
燕羽泽赶忙起身让座,自己去沏茶倒水,王妈也不客气,接过茶盏,先闷了半盏,然后才慢悠悠道:“嗐,夫人你这院子实在太远了。老太太让我跟你说,暂时先把药停了,等明个搬到京城去,在请京城的好郎中开新的药方子,反正你那旧方子吃了几年了也没效。就不花那个冤枉钱了。”
“这…好的,辛苦妈妈跑一趟了。”
“老夫人说你身体不好,就不用日日来跟前伺候了,每天把经文抄好给她送过去,每月初一十五她要到寺庙还愿的。”
“好。”
燕羽泽送走王妈后,她感觉天都塌了,自己嫁给有钱人不就是为了吃药活命,这药怎么活生生给停了。
而且自己那个药方原是自己小时候一个云游和尚来家给的,那和尚天生神力不说,长相也很怪异,肯定不是凡人,自己就是靠着那个药方子吊命活了七八年,怎么可能没有用。
燕羽泽哪里知道自己要混账父母又来要钱,婆婆生气,把府里给她的熬药钱给扣了。
燕羽泽心里着急,不敢去问公婆,想来想去只能去宋玉君打听问一下。
“你们知道小姑住在哪个院子吗?”
“夫人,我们都是新来的,也不太懂,要不咱们一起去问问。”两个丫鬟对视一眼,最后一个叫小菱站出来道
“嗯。”
“但是天色不早了,马上有人来送饭。”小桂道
“哎也是,明天一早再说吧。对了昨晚上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夫人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没有,我晚上会熬夜抄经文,有什么声响你们不要担心,可能是我弄出来的。”
“嗯嗯好的,夫人也不必担心。”
这天晚上宋玉君照常来了,燕羽泽也不大惊小怪了,毕竟是她家,她想来就来。
“你要来就来,何苦翻窗翻墙的,又不是看见不得人的事情。”
宋玉君听此,心中却想的,确实是干见不到事情的。
“嫂子,我听说他们把你药给停了。”
“是……这该如何是好。一碗药就是百文钱。我可以出不起,每天还要抄经文,要是不抄经文,每天做做帕子香囊出去卖卖也好。还能赚一点钱。真是要死了。 ”说着说着燕羽泽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嫂嫂,我说过跟着我,你才有好日子过,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买药。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可惜我也身无外物。”燕羽泽泪珠子盈满眼眶,抽泣哽咽道。
“我见嫂嫂甚美,你陪我睡觉,我给嫂嫂喝药如何?”
“睡觉?为什么?我不懂,是冬天怕冷,晚上怕黑吗?”燕羽泽愣了愣,看着小姑。
燕羽泽这时候才清清楚楚看到宋玉君面容。她向来都是低头,偶然也只是仰头抬眸看一眼别人,就匆匆瞥下目光。
她见宋玉君面如白玉,眉眼上翘,一双漂亮的狐狸眼,满目都是灵动,给人一种聪明劲儿。五官俊美,一点朱唇甚是让她羡慕,毕竟她常年生病,唇色经常是发白的。
“嫂嫂,你可听说过,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燕羽泽道:“我懂,汉哀帝与他的宠臣董贤的故事……你,你什么意思?”其实她话刚问出口。就明白宋玉君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这时她才明白,小姑根本不是婆婆派过来管教她的。
断袖是男人和男人,那宋玉君就是喜欢女人。
宋玉君这次俯下身贴着燕羽泽耳朵笑道:“我的姐姐,好嫂嫂,其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明天白天来我房间。总不能次次我找你吧。”
“找你干什么。”燕羽泽紧张道。
“我喂你喝药呀。嫂嫂,你就陪我睡睡,陪我玩玩,就能喝药,你损失不了什么,你不必害怕。姐姐,你身上真的好香。”宋玉君吹灭了蜡烛,像条蛇一样缠在燕羽泽身上。
燕羽泽虽然浑身僵得不敢动弹,但是脑子就不停盘算,睡觉而已,她喜欢女人,最多脱光光给她摸,而且睡一起,丫鬟也不会怀疑什么。
“好,我答应了。我明天早上就要喝药。你不给我喝,我就告诉婆婆,你有这等怪癖。”
“怪癖。”宋玉君突然冷笑,“嫂嫂,原来你认为是怪癖吗?那些男人玩女人的恶臭样子,嫂嫂你是没见过呢。”说完她惩罚似咬了一下燕羽泽的耳垂。燕羽泽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手上的那串佛珠被小姑褪下来扔到地上了。
宋玉君笑眯眼睛,语气甚至带着些娇嗔撒娇道“这玉镯子去年我在鲁地买的,我不爱戴首饰,偏偏爱买,那些漂亮的珠宝簪子就该给姐姐这样的美人戴上,供我独自欣赏。你就别想哥哥了。哥哥已经死了。况且我不是有几分像哥哥吗?姐姐这么美的身体要是被那些臭男人给玷污了,我会发疯的。”
燕羽泽又明白了一件事,她的小姑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