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蛇 第12章 记忆重合

第二天，两人约了晚上五点，乔阙预订的是一家私房菜馆，位置在热闹的云松街。

乔阙先到了，点了几个菜，然后给玄鳞打电话问他大概什么时候到。他知道玄鳞下午有业务，赶到这里可能会有点匆忙，所以他特意在电话里提醒玄鳞不用着急。玄鳞轻笑了两声，说知道了。

大概知道玄鳞可能很少出去应酬，所以乔阙在打完电话后就走出包间，站到餐馆门口等待。他今天穿的是夹克和休闲裤，出众的长相和完美比例的身材让他看起来十分惹眼。他站在门口等待的十几分钟里，至少给这家餐馆多带来了五笔生意。

看着朝餐馆这边张望的人越来越多，餐馆老板终于发现了吸引这些目光的主要原因。于是他笑眯眯地走上前问：“先生是在等人？”

乔阙点头：“嗯，在等朋友。”

餐馆老板当然不会让他回包间去等，而是招手让旁边的服务生拿来一把带靠背椅子，说：“先生可以着等。”

乔阙对老板的用意心知肚明，不过他并不计较，而是拉过椅子坐下，对老板说：“谢谢。”老板笑眯眯地走了。

好在玄鳞并没让乔阙充当太久的吉祥物，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乔阙就看到了不远处正朝这边走的玄鳞。乔阙起身，朝他摆了摆手，玄鳞看到，加快脚步朝乔阙走过来。他应该是特意回家换过衣服，看起来并不像结束业务后直接赶过来的。不过额前垂下的几缕发丝却暴露出他匆忙的行程。

乔阙边带他往里走边低声道：“都说了不用这么着急的。”

玄鳞微微一笑：“第一次一起吃饭，总不好迟到。万一在乔队长心里留下不准时的印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们并肩走过一楼大厅时，周围登时投来数道目光。方才乔阙一个人站在门口已经很惹人注目了，这会身边又多了一个看起来狂霸酷拽的帅哥，众人的目光变得更加雪亮，尤其是来自女性的目光。

乔阙习惯了，而玄鳞压根不在乎，所以两人都没表现出什么不自在。但这不代表他们没听到旁边兴奋的议论声和笑声。

路人甲双手捧着下巴，眼冒金光说：“哇，他俩都长得好帅！”

路人乙星星眼：“不仅帅，还好配！”

路人丙猜测：“他们是年上吗？”

路人丁冷静分析：“霸道总裁攻，温和秘书受，年上。”

路人甲乙丙笑得花枝乱颤，甲赞叹：“我都能想象出他俩在一起的画面了！”

乙羞涩：“嘘，我都想了好多了！”

乔阙听得脸上发烫，玄鳞却不知所云，低声问：“他们在说什么攻受的？”

乔阙心想你就算不知道这些字是什么意思，但你没听到她们说的其他话吗？其实乔阙原本也不懂这些的，但无奈的是他有个写小说的妹妹。不过现在让他去给玄鳞解释，无论如何他都开不了口，更何况他们还没那么熟。

“没什么，他们只是在说故事。”乔队长面上一派淡定，心里在默默祈祷玄鳞信了他的话，不要再问下去。

玄鳞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本想再继续追问，但余光瞥见乔阙泛红的侧脸，便没再开门。他低下头，唇角微微上扬，漾出完美弧度。

乔阙订的包间是在一楼走廊最靠里面的一间。进了包间坐定，乔阙道：“我点了些菜，你再点一些。”玄鳞点头说好。

服务生这时也走进包间问乔阙要不要上菜，乔阙说上，然后玄鳞又象征性地点了两个菜，服务生在平板电脑上记下后，就离开了包间。不一会，菜就都上齐了。

乔阙笑着说：“还好来得早，再晚一会人一多，上菜就慢了。”

玄鳞看了看桌上的菜，说：“没事，大不了多等一会。”

乔阙夹起一口菜放入口中咀嚼后咽下：“你是不了解这条街上的餐馆，只要到了时间，上菜的速度会比现在慢上十倍。”

玄鳞看着他问：“有那么夸张？”

“一点都不夸张。我和朋友来这边聚餐的时候，只要是下班后来，基本都要晚上十点后才能回家。”

“为何不换条街？”

“这条街上的餐馆普遍味道都不错，要不也不会这么多人。”

玄鳞点点头：“嗯，味道确实不错，比那些大饭店的好吃。”有时候业务结束，有的客户会请吃饭，而且选的地点大多是大型饭店。玄鳞能推就推，实在推不了的就只能跟着去，不好吃不说，而且看着就很贵。

乔阙看着他略带嫌弃的神情，笑道：“能理解。”

两人随意聊了一会，菜也下去不少，显然吃得都很尽兴。期间，乔阙去了趟洗手间，顺便把账结了。回到包间连椅子都还没坐热，手机就响了。乔阙掏出手机一看，是乔婵。乔婵很少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乔阙疑惑接起。

入耳是乔婵急切颤抖的声音：“哥！”

乔阙心里咯噔一下：“小婵，怎么了？”大概是浸淫写作多年，乔婵的心理素质异常强大，很多连乔阙都看不下去的情形，乔婵都能应对自如。所以乔婵现在这种状态，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果然，乔婵咽下声音中的颤抖，说道：“我和几个朋友来玩恐怖剧本杀，我朋友被咬伤了。”

乔阙眉心蹙起：“咬伤了？你有没有事？”

玄鳞听到有人被咬伤，心中有所猜测，立马对乔阙说：“问她在哪儿？我们马上过去！”

乔阙点头，没等乔婵回答，他干脆道：“给我个定位，我马上过去。”

很快，定位就发到了乔阙的手机上，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有点距离。乔阙大步出了餐馆们，玄鳞紧随其后。坐进驾驶位，看着副驾上已经系好安全带的玄鳞，乔阙诧异：“你要跟我一起去？”

玄鳞冷静分析：“我怀疑魔物混迹其中。”

乔阙一愣，忽然想起小马被魔物咬伤的情形，当下也不再耽搁，启动车子就朝定位上的地方飞速开去。

路上，玄鳞忽然问：“小婵是你妹妹？”

乔阙侧目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这么说我猜对了？”

乔阙像是想缓解心底的紧张，缓缓说道：“嗯，她叫乔婵，比我小三岁。”

玄鳞听到“乔婵”这个名字的时候，琥珀色的眸中划过一道流光。先前还不确定的一些事情，现在好像一下子都确定了。“乔阙”“乔婵”，那一世的渊源还是持续到了这一世。那他们之间的缘分还会……或许是隐藏在心底的回忆太过痛苦，玄鳞忽然不敢想下去了。福兮祸之所依，他怕如果他们之间的缘分继续，灾难也会随之到来。正如现在，邪魔现世，他来到这里，遇到乔阙，等会还会见到他的妹妹，好像一切都在重复那一世的路。

玄鳞蹙眉闭了闭眼，欲压下心底的那抹惊慌，他喃喃说：“你不要离开我身边。”

乔阙心中牵挂着妹妹的事情，脑中也在思忖着对策，没听清玄鳞的话，于是他问：“你说什么？”

玄鳞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看向他，说：“没什么，等会务必要小心行事，不要离我太远。”

乔阙迟疑半晌，总觉得这些话莫名有些熟悉，但他现在没心思多想，只轻轻点了点头。

好在那家店在偏郊区的位置，路况还不错，一路上没怎么堵车。乔阙开到时，景苑分局的人已经将现场围了起来。急救车闪着灯停在一旁，警察和急救人员正把伤者往车上抬。那些伤者全身都血迹斑斑的，脸上是极度疼痛带来的痛苦。

今天带队的是景苑分局刑侦大队副队长魏杰，乔阙和他不算太熟，但彼此都认识。

“魏副队。”乔阙下车后大步走到魏杰旁边，玄鳞则去了急救车旁边观察伤者。

魏杰有些意外：“乔队？你怎么来了？”

乔阙道：“我妹妹在里面。”

他话音方落，就见乔婵从里面跑了出来，见到乔阙，她立刻扑过他怀里：“哥！你可算来了！”

乔阙拥着她颤抖的身体，轻拍她的背安抚道：“没事没事，哥来了，你没受伤吧？”

乔婵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哥，刚才吓死我了！”

乔阙又抱了她一会，感觉她颤抖的身体渐渐平静，才问：“来告诉哥，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事？”

玄鳞这时也从急救车旁边走过来，低头看着埋在乔阙怀中的乔婵，眉头微微一皱。获得了足够的安全感，乔婵终于从乔阙怀中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乔阙身边的玄鳞。

乔婵大大的眼睛一亮，尽管被自家哥哥的长相拉高了审美，但玄鳞身上的冷酷气质还是让她充满好奇：“哥，这位帅哥是？”她边问边打量着玄鳞，玄鳞同时也在打量她。

好吧，现在还有心情看帅哥……乔阙无奈，只好介绍说：“这是我朋友。”

玄鳞颔首，淡淡一笑：“你好。”声音低沉悦耳，还带着一种对女性来说称之为致命诱惑的气质。

乔婵好像忘了刚才经历过的事情，兴奋地和玄鳞打招呼：“嗨！帅哥！你的眼睛真好看！”

玄鳞微微扬唇：“谢谢。”

然后她悄悄问乔阙：“哥，我怎么没听你提过有这么狂霸酷帅的朋友？”

乔阙无奈又强制地将话题掰回来：“小婵，这不是重点，跟我说说你刚才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