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见南山 第3章 第 3 章

03 第三章誓死不从

凶神恶煞的打手们终于拎着棍子离开了，剩下浑身是伤的白秀炎和另外一个人。白秀炎看看和他一样境遇人，问：“兄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另外一个人显然挨打的经验不如白秀炎丰富，竟然不知道挨打先护脸，鼻青脸肿的动了动嘴角，说：“刚才那个女人是梅姨，是咱们封城最大的秦楼楚馆的老板，看你也像是有钱人家出来的，应该知道秦楼楚馆是什么地方。”

白秀炎脑子一懵，头向后磕了一下，结结实实的装在了墙上：“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姓白，叫秀炎。以前是王老爷家里的人。”

“我叫沈常青，没你命好，逃荒过来的，原来是临城人。”沈常青揉了揉他红里透紫的颧骨，站起来四处看了看，失落的坐回了原地。

白秀炎也向四周走了走，真是应了那句话“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想到琼瑶阿姨的这几句话，白秀炎苦笑了起来。

沈常青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说：“我估计他们至少得饿咱们三天，先睡吧，睡着了什么都有，免得明天没力气挨打。”

白秀炎不死心的在房间里摸索，看到一个大木柜，于是打开了木柜，柜子后面，竟然还有道门。不管生门死门，总归是道门。正门外虽然没有人把手，但是却怎么都推不开。这道门，会通往何处呢？

“喂，沈兄，这里有道门。”白秀炎呼唤着已经打算入睡的沈常青。沈常青揉揉眼睛，立马爬了起来，来到门前，推了一下，门可以推开。

白沈二人相互对视，溜进了门里，进入门里，就仿佛进入了山洞，四处都是漆黑的，只有远处能看见一些光亮，于是他们向着有光的地方走去，走过去一看，是悬崖峭壁。

难怪梅姨会给他们留一扇门，原来是道死门。这时候后面传来打手的追逐声，白秀炎说：“跳吧，横竖都是一死。”

沈常青犹豫了，于是白秀炎跳了下去。一路向下，有横生出来的枝杈增加阻力，也是白秀炎命好，并没有直接落地，而是落在了距离地面三米高的树上。清醒后的白秀炎笨拙的爬下了树。

这时候白秀炎高兴的是，自己又有自由了，失落的是，身契不知何处去，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白秀炎在林间走着，向着太阳的方向一直走，他相信，跟着太阳走，终会遇见光明。

白秀炎饿了吃些野果，渴了饮用山泉水，走了五天，终于蓬头垢面的又回到了集市，不远处，他看到了王家小少爷，白秀炎想，上去求求他，没准自己又能回到王家。

就在白秀炎刚喊出一个“王”字的时候，后脑勺觉得一阵钝痛，接着双眼犯迷糊，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白秀炎简直不敢相信，熟悉的梅姨，熟悉的味道，与上次不同的是，自己这次被拴上了沉重的铁链。

“倒是个小可人儿，可惜脑子不太灵光。”梅姨还坐在那把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白秀炎。

“沈常青呢？你把他怎么样了？”白秀炎愤恨的问。

梅姨拍了拍手，不一会儿，一个身着华服，脸施粉黛的男子被带了进来，梅姨说：“念在你们有些交情的份上，好好开导开导他。”

白秀炎看向进来的男子，整整半分钟才认出来，这人就是沈常青，沈常青说小声的说：“听我的，我会向梅姨要了你，让你服侍我，以后你趁机会再逃。”

“你怎么这副样子，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白秀炎问。

沈常青站了起来，背对白秀炎，缓缓脱下来衣服。白秀炎看到，他的后背有着几道新鲜的鞭痕，和沈常青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往下看，沈常青的菊花里塞着什么东西。

白秀炎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从地上捡起衣服，给沈常青披好。

“嗐，我年纪大了，只能接口味重些的客人。”沈常青眼角含着泪说着如此轻松的话语。

这时候白秀炎从地上捡起来一块比较锋利的石头，在自己脸上划了一道。鲜血直流。沈常青大喊：“快来人啊！”

梅姨等人再次进来，看到白秀炎已经毁容，啐了一口吐沫，说：“幸亏没花钱。”

接着把白秀炎拖了出去，连同他的身契，一起扔了出去。

白秀炎脸上虽然火辣辣的疼，但是嘴上却开心的笑了。

接着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拿出王家老爷上次给他药末，涂抹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质感，是那么的熟悉。

白秀炎上完药，揣好难得的身契，抬头看看，已经天黑了。他想起来了自己刚来时的那间破庙。

于是一路打听，一路摸索，终于来到了那个庙，此时，庙宇已经不在，在原来的位置上，建了一间义庄。

要说过去，白秀炎是怕鬼的，而如今，人比鬼恶，便大踏步的走了进去。一个老者，佝偻着身躯，提着灯笼走了出来。

看到白秀炎那张精美绝伦却又有着一道伤疤的脸，问：“你是什么人？来义庄做什么？”

“我叫白秀炎，无家可归，还望收留。”白秀炎不太会弯弯绕，直来直去的说。

“那先进来吧。”老者声音不高，听不出来语气。

白秀炎跟着老者一路走，穿过满是棺材的地方，终于到了后厅。老者指了指一张桌子，说：“你先坐，我去给你做着吃的。”还是那样听不出语气的平淡。

白秀炎一个人等待了一盏茶的功夫，老者端着两个玉米面窝窝头，还有一小碟咸菜走了回来，此时还挎着一个盛放东西的小翁，里面是些白粥。

白秀炎抓起窝窝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老者给白秀炎拍拍后背，用着平淡的语气，睡着暖人心的话：“慢慢吃，没人和你抢，不够吃还有。”老者顿了顿，又说：“看你也是苦命人，我也不问你遭遇了什么，若是不嫌弃我这义庄，可以留下来帮着老汉我忙碌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