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餐桌上,李景麟宣布了搬去法兰克福的决定。两个菲佣和一个司机当然没有异议,只有曾闰霞略略不满:“我刚和这里的同学熟悉一点……”她垂头用叉子戳着香肠。
李景麟和颜悦色的安抚她,“法兰克福比柏林更热闹,市中心生活设施也便利,你很快会有新朋友的。”
“好吧。”她不是个任性的姑娘。
“我们先搬家,然后从法兰克福去巴黎,参加舞会。”
提到舞会,曾闰霞又高兴起来,有关舞会的消息就是柏林国际学校的同学告诉她的,等她穿上那条舞裙,一定要拍很多照片,传到ins上,让同学们都羡慕她。
不过一天的时间,徐理就指挥着两个菲佣收拾好了行李,保镖负责搬运到车上,原本温馨的庄园顷刻间就空荡了不少。
柏林到法兰克福有五百多公里,交通顺畅的情况下,也要六七个小时,“要不要给您三位预定机票?”秘书上前请示。
“不用了。”李景麟拉着曾闰成上了那辆加长宾利,曾闰霞要跟过去,徐理拦住了她,“小姐,您跟我坐后面这辆车吧,”他压低了声音,“李总不喜欢太拥挤。”
一上车,李景麟就按起了驾驶室和后座之间的升降隔板,全钢材质,隔音效果不亚于房间墙壁。
他外套都没脱就压着曾闰成在椅背上亲吻,曾闰成使劲推他:“至于吗……别这样,你坐好吧……”
他有时候难以理解李景麟对这个身体的喜爱程度,实在以前没有这层关系的时候,他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举止称得上谦谦君子。
自从两人睡到一块,只要是单独相处,他简直跟卸下伪装一般,毫不遮掩随时迸发的欲|望。
“怎么不至于……”他一边含着他耳垂反复嘬弄,一边动手扒衣服,“我一个月能有几天在你身|上?”
李景麟脱了外套,又把曾闰成身上那件羽绒服也扒拉下来,随手一丢,这车的后座空间相当宽敞。
他一把搂过他,深深吻住,含糊不清的在他耳边嘟囔,“让我陪你坐这么久的车,总得给点甜头……”手已经伸进他的衣服里。
“其实,你可以坐飞机……”曾闰成知道躲不过,但还是挣扎着按住他肆虐的手掌,“坐好行不行,后面有车……”
“放心吧,他们不会超过的……”比力气,他永远不是他对手,大手轻易就挣脱了束缚,继续攻城掠地。
“不行,这路上又不止我们一家车……”曾闰成极力的躲避,李景麟按了一个按键,后舱的玻璃升起一层黑色网点的帐幔,整个空间瞬间就暗沉下来,一如曾闰成惶惶不安的心境。
他虽然不排斥同性恋,但是也没有设想过男人之间的欢|爱,李景麟算是带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可是这门也开得实在太大了一点,情|欲席卷而来,经常让他挣扎在生死的边缘。
“你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唔……你放开我……”打又打不过,又不能翻脸,只能低声的祈求,“在我妹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吧……”
李景麟不为所动,“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的唇急切的在他颈上流连啃咬,“我早就想跟你在车上试试……”
“流氓……”他还没骂完,李景麟一只手已经掌住他后脑勺,两片嘴唇包裹住他的,吞咽了所有未出口的话语。车辆时有颠簸,令他的入侵变得分外刺激而漫长。
李景麟在床上向来是强势的姿态,如果他想吃,就要吃得心满意足,才会停下。
曾闰成即使羞恼万分,也只能任他为所欲为。所以,他如果待的时间超过一个星期,他简直是条件反射性的双腿打颤。
不过他餮足之后,也会分外好说话。“等安顿下来,应该还有时间,我陪你去海德堡转转。”
他将他整个搂在怀里,温情的亲吻着他一侧的额头,“见见你的博导,安排一次meeting。”
“不用了,这些我自己能搞定。”曾闰成疲累的闭着眼睛,“你安排好小霞入学的事情就行。”
“放心,法兰克福有国际学校,她等着明年春季开学就行了。”
他温顺的趴伏在他的胸|膛上,赤|裸的背|脊上遍布红痕,看上去分外可怜却又诱|人犯罪,他似乎要睡着了,低低的说:“谢谢你。”
带了点疏离和倦意的声音彷佛从胸口直达心腔,成功的抑制住了他又起苗头的**。
李景麟微微的舒展了双臂,将他松松的搂着,“睡吧。”他吻了吻他的黑发。
穿过罗马广场,有四栋高楼排布成风车的形状,是法兰克福除了一些金融机构以外难得一见的高层豪宅。24层的高度可以俯瞰美茵河的美景,室内装修是按照李景麟的喜好,一水的低调奢华。
原本离开庄园还有点闷闷不乐的曾闰霞,看到周围远比柏林热闹的景象又高兴起来,兴致勃勃的挑选着房间。
秘书安排了Mary和Emma、司机的住宿,又亲自去市场采买,让厨师做了一顿日料。
“你手底下的人个个都这么能干吗?”这个叫徐理的男秘书曾闰成是第一次见。
“你最——能干。”李景麟一本正经的用餐,睨他一眼,勾起的唇角明晃晃的表达出意有所指。
简直没法交流。
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驱车去海德堡,海德堡是一座古老宁静的小城,李景麟和曾闰成携手走在海德堡老桥上,两个保镖远远的缀在后面。
时不时的有人回头看一眼两个东方面孔,眼里带着点对他们出色外表的赞赏,但很少有人上前去打扰。
德国本身是承认同性婚姻合法的国家,外国人又很注重个人**,人流也要少很多,曾闰成开始还有点不自在,后面看确实没有什么看稀奇的目光也就放松了,任李景麟牵着他的手,徜徉在碧水蓝天森林环绕的内卡河畔。
但这样静谧的氛围显然不是十五六岁小女孩会喜欢的,曾闰霞大呼无聊,想要去看科隆大教堂。
“听说是中世纪的古建筑,又壮观又美,”她拿着网络上搜索到的图片给李景麟看,典型的哥特式建筑风格,确实有一种狰狞怪异的美感。
曾闰成看看天色已经近黄昏,“科隆离法兰克福不远,下次周末我带你去。”这个时候赶去只怕已经关门,而且晚餐时间估计在路上,他知道李景麟比较注重三餐准时,而且食不厌精。
曾闰霞噘着嘴巴,表达着不开心,她自从生病,那个懂事会体贴别人的小姑娘似乎就越走越远了。
“去看看吧,我难得有时间陪陪你。”李景麟拉着他钻入车厢,确实,这两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有时间陪他游玩。一般都是呆上两三个晚上,偶尔时间长一点,也基本在床上。
到达科隆大教堂的时候,冬日的暖阳西斜,金色的光线照射在尖耸的屋顶,铺排着最后的绚丽。反倒给这座黢黑怪异的建筑镀上了一层独特的美感。
曾闰霞“哇哇”的感叹着拍照,曾闰成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蹦跳的活泼身影,露出一抹微笑。
他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敞开着毛领,米色的毛衣映衬着他玉石一般的面庞,配上柔和的笑容,在落日余晖里闪闪发光。
李景麟凝视着,忍不住勾下头去亲吻他,不管关起门来怎么浪,他在公众场合一向克制,很少有这种失礼的举动。
这也超出曾闰成的接受范围,他慌乱的别过头去,“别闹。”
李景麟却强势的掰过他的脸,手指捏在他的下巴上,稍稍用力,他只能被动的张开嘴,任他舔舐亲吻了片刻,才抽出手推开他,“够了。”
虽然没有撼动他健壮的身躯,推的力气也不小,抗拒的意味太明显,李景麟脸上闪过一抹不悦。
“晚上再说。”曾闰成只能安抚一句。
浑然不知这一幕落在街边的两双眼睛里,有多么的刺目。
傅廷恩刚把车停靠在马路边,就看到了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时间愣在车里。
但是没有错,那样温润的轮廓、牛奶般白皙的肤色、线条柔和的眉眼,甚至脸上浮起的淡淡笑容,都跟记忆中一模一样。他在落日的余晖中闪闪发光,让人疑心是错觉出现。
然而,另一个身影打破了这个幻境,他似乎也被这份美丽吸引,探身过去亲吻他,曾闰成有些慌乱的躲避,却被强势的扣住,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颌,令他只能被动的仰起头,高大的身影如愿攫取了这份甘甜。
傅廷恩的面庞从一片雪白,又瞬间转为恼怒的红晕,他转头看看江永安,又伸手指指那个身影,“江永安?”他微张着唇,仍然是不敢置信的模样。
即使隔着挡风玻璃,即使他对曾闰成不算很熟悉,江永安也知道没有看错,那个在科隆大教堂前跟一个男人热吻的身影,就是身边这个男人难以忘怀的初恋。谁主动提跟谁翻脸,自己却又忍不住祥林嫂一样在他耳边细数两人相处的各种细节。
常把江永安烦得要死,可作为天生弯他也能理解,初恋初吻是个直男,搁哪个gay心里能不膈应呢?甚至身边这个“牛津浪子”称号的由来,直男初恋居功至伟。
可现在,直男初恋竟然跟一个男人在街头热吻?江永安是真忍不住为傅廷恩掬一把同情的泪水了。
傅廷恩从怔愣中回过神,满脸寒霜,推开车门就要下去,江永安一把拉住他,示意他看那一对身侧不远处伫立着的两个保镖,“你清醒一点!”
“你以为我要下去打架?”
不,我以为你要下去杀人。
“故人相见,怎么能不去叙叙旧?!”傅廷恩推开他,打开车门,他自感脚步有如踩在云端,现实中却是一步步十分稳当的走了过去,“好久不见了,曾老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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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