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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怀春 第158章 第七八章 软谈丽语释心怀

作者:谢不敏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06 00:01:52 来源:文学城

“阿母,那女公子并未遗落东西在我这儿,那汗巾是我的!”回去的车马上,刘元戈便向母亲诉苦,“你老怎擅自做主将我的贴身之物给了她?”

成朱本在闭眼假寐,听言微微掀开眼帘睨了他一眼,复又合上眼,气定神闲地道:“我昨日便将你脖颈上的那胭脂印拓在你那汗巾上了,那可不是她遗落在你这儿的东西么?三女公子聪慧,看了那胭脂印,自会明白我的意思,就看她愿不愿为你失去的清白担责了。”

刘元戈只觉羞窘难堪,嗫嚅着:“儿才不要她来担责!”

“还嘴硬!”成朱嗤笑,半睁着眼看着他打趣道,“我瞧你今日看她的眼神已不清白了。果真是个没经过事的小郎君,只是被人家抱一下、亲一下,便没了定性,心里已开始想着人家了。”

刘元戈面皮燥热,恨不能寻个洞钻进去。

自昨日下水救起那女公子后,他便陷入了一片混乱迷离、焦躁不安的情绪里,心未有一刻安宁,却又总是想起那女公子。

而只要想到那女公子,他心口便会滋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愉悦之感。这份愉悦不同于他以往感到愉悦的任何时刻,似还藏着一股隐秘的欢喜快慰。

最初因没了清白的委屈郁闷,在他一遍遍回想起当时情景时,竟让他觉得庆幸。

庆幸她与阿兄的亲事还未定下来。

庆幸昨日下水救她的人是他,而不是阿兄或旁的男子。

此时,他又有些后悔方才没能在她面前做出一副威风凛凛的男儿模样来。他那畏葸胆怯的姿态,定让她瞧不上了。

他又想起初次见到她的那年除夕夜,她越过人群奔向他,财大气粗地要买他手中将将领到的五辛盘;亦想起再次见到她的去岁端午日,那场濯龙池边的射粽之戏,她一身胡装,英姿勃勃。

初见与再遇,他待她的态度皆不算和善。

思及此,他懊悔不迭,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

成朱见状,笑问:“果真被阿母说中了,你已开始思春了?”

“阿母,莫要取笑儿!”刘元戈红着脸道。

成朱却嘲讽道:“谁让你这臭小子没出息,活像没见过女人似的!三女公子不过是慌乱之中不当心亲了你一下,你便像被人家断了命根子一样,怨气冲天的,竟诬赖是人家轻薄了你,还说不要她做你阿嫂!我好容易为你那个不开窍的阿兄相中了个活泼有趣的女娘,就这样被你搅黄了!

“你既不要她做你阿嫂,又觉得人家坏了你的清白,那我也只能为你想法子,让她家先开口提出让你做她家郎婿的话来。如此,我们便不算失信,你的清白也算是保住了。”

刘元戈忐忑问:“她家会同意么?”

成朱也有些没了底,叹息道:“尽人事听天命吧!纵使不成,你也莫要灰心丧志。三女公子恩怨分明,你对她也算是有过救命之恩,凭着这份恩情,你与她的好事还有得磨哩!”言及此,忽话锋一转,“不过,你自己也要争气些,再见了她,莫再像今日这般没出息!”

刘元戈含羞应道:“儿晓得了。”

***

章叹春回屋便将那方沾了她口脂的素白汗巾烧了。

她全然想不起昨日是如何在那刘小公子身上留下了这样的印记,却隐约猜到了成夫人此举是何意,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在屋内坐了片刻,她便见槐序在兰苕的牵引下来了她屋前。

她只当槐序是阿姊用来向她示好低头的手段,没有似往日里那般热情地迎上去,以养病为由硬着心肠上了榻,不肯出屋来见这个外甥女。

槐序却似不会看她脸色,径入屋内蹭到了她的榻边,肉乎乎的一只手轻轻搭上了她的额头,嘴里不停地道:“姨母头疼么?咳嗽么?阿母说你病了,不能闷在屋子里头,要出屋晒晒日头才好得快。姨母你要打秋千么?阏逢阿姊要跟着阿父抄书,不能陪我玩儿。姨母陪我去打秋千好不好?”

章叹春并不依着她,无精打采地道:“姨母不舒服,你要打秋千,便去找你另一个姨母。”

话音方落,章咏春的声音便从外头传了进来:“我要回一趟步广里。”说着话,她已近了章叹春榻边,俯身在章叹春耳边轻言,“阿姊去青阳宫为太后看诊了,怕是到夜里才会回来,你就陪槐序耍一耍。她耍累了,便要去睡的,你在那院里撞不见阿姊的。”

章叹春却依旧不为所动。

章咏春只能将槐序抱上榻,笑着鼓励她:“槐序,多唤几声‘姨母’,多说些好听的话哄哄你这个三姨母,哄好了她,她便会陪你打秋千。”

槐序受教,果真趴在章叹春肩头一声接一声地唤“姨母”,又用孩童那软糯糯的嗓子将章咏春在耳边教她的那些话一一学了出来。

章叹春再硬的心肠也禁不住两人这般来劝,只得从榻上坐起身,无奈道:“你们莫要这般折磨我了,我去还不成么?”又对槐序道,“你去外头等等我,待我换身衣裳、梳个头再陪你去打秋千。”

槐序听了喜不自胜:“那姨母快些!只有姨母的秋千打得又稳又高,不会摔着我!”

章叹春又对章咏春道:“阿姊帮我梳头吧。”

章咏春欣然而应。

她将将扶着章叹春在镜台前坐下,忽听三女公子幽幽道:“阿姊,你知晓大姊姊为何那般不待见明桥么?我回回与她谈起明桥,明桥在她嘴里便成了个无情无义的人。可明桥分明与我们一同长大的,对她也一直敬重。若她是为着明桥曾害她摔坏了脚,但明桥也曾从歹人手里救过她。

“她昨夜对我说‘救命之恩,不可不记’,希望我能记住那刘小公子的救命恩情,她怎不记得明桥对她也有过救命之恩?

“你与她都是我最喜欢的阿姊,我不想同她置气,可她却一心想掐断我对明桥的心思,只想阻扰我与明桥的姻缘。我不明白……不明白她为何那般痛恨厌恶明桥。”

章咏春看她又哭得梨花带雨的,怜惜心疼不已。

三女公子的疑问,实则也是她的疑惑。

虽她也不赞同三女公子前去乌孙寻明桥,却也知晓,若不让三女公子在明桥身上栽跟头,这女公子便不会彻底对明桥断念。

这样的遗憾,终会酿成痛苦,将会伴随她一生。

她一面为她梳着如瀑的青丝,一面循循善诱道:”我知你如今整颗心都扑在了他身上,听不进我们这些话,但阿姊也没说错。

“明桥的身份已不同往日,纵使他心性未变,他也确非你良配。阿姊那般阻扰你,也是怕你在他那儿受委屈、吃苦头。

“当然,若你真想去乌孙寻他,也不是去不得。只是得从长计议,莫要任性行事,伤了家人的心。”

章叹春见她竟是站在自己这一头的,眼中顿时光芒大盛,慢慢止住泪,哑声问:“如何计议?”

章咏春笑道:“自是先说服阿姊,再由我与阿姊去说服阿母。说服了阿母,阿父自也不会阻扰你。”

听言,章叹春顿时泄了气:“阿姊又在哄我!你又不是没见过大姊姊昨夜的脸色,她不会松口的!阿母更不会同意!”

章咏春道:“你且先莫气馁。阿姊那头,待我再来时,我会好好劝她的。”说话间,她手上绾发的动作也未停,问她,“给你梳坠马髻,如何?”

章叹春心不在焉地点头,追着问她要如何说服大姊姊。

章咏春神秘一笑,却卖起了关子:“我自有妙计,但不能告诉你,你等着我的好消息便是。”又道,“不过,你也莫要同阿姊置气了。为了你的事,她昨夜一宿未眠。待她从太后那儿回来,你向她服个软,莫再故意说那些话气她了。明桥对你很重要,阿姊莫非还比不过明桥在你心里的分量么?”

章叹春面有惭色,声若蚊蝇应了声:“好阿姊,我知道错了,我会向大姊姊认错的。”

章咏春这才满意一笑。

这时,等在外头的兰苕忽惊叫道:“小祖宗,你莫要在火盆里扒拉!那里头还有火星子,当心烧着了手!”

章咏春、章叹春听到外头闹出的动静,心下皆是一慌,前后脚赶到了外头。

章叹春一见槐序手中攥着的半截素白汗巾,便知这是她先前投进火盆的那方汗巾,她一时未察,竟没留意那火并未将其烧净。

火盆里尚有点点火星,她见槐序不顾兰苕的劝说阻拦,坚持要自己将那半截未烧尽的汗巾往那冒着火星的炭火上凑,忙出声阻止道:“槐序,不许玩火!不然,姨母便不陪你打秋千了!”

眼下,在槐序看来,打秋千的乐趣已然比不上玩火。

她笑着对章叹春道:“我不打秋千了,要在姨母这里玩儿!”说着又开始拿起一旁的火钳去扒拉火盆里的炭火。

章叹春是骂不敢骂,打也不敢打,又不知如何劝阻,只能上前将她抱起:“我们去打秋千!”

槐序不依,在她怀中使劲挣扎着:“我不打秋千,我要玩火!”

“你再这般不听话,姨母以后都不陪你打秋千了!”

“我不打秋千,我只要玩火!”

章咏春看了多时,终是无奈上前,故意吓唬槐序:“白日玩火,夜里来尿。你已三周岁了,进四岁了,若是夜夜遗尿,身上便不香了,你阏逢阿姊会笑话你的,你阿父阿母也不愿再抱你了!”又笑着问,“槐序,你怕不怕夜里撒尿,又遭你阏逢阿姊笑话?”

槐序果真被唬住了,遂抱着章叹春的脖子,软软央求:“我不玩火了,姨母陪我去打秋千,好不好?”

章叹春见她变脸变得这般快,哭笑不得地道:“你也会看人下菜碟,只听你二姨母的话。”又将人交到兰苕手中,“你先带她去打秋千,我将这盆里的火灭了再去。”

兰苕应了声是,便抱着槐序离开了。

章叹春蹲身将那半截汗巾一点点烧尽后,身旁又蹲下了她的二姊姊。

“阿姊说成夫人离开前交给了你一条素白汗巾,”章咏春盯着火盆中的余烬,饶有兴致地问,“你烧的是成夫人给你的那条汗巾么?”

章叹春“唔”了声。

章咏春不解,追问了一句:“为何要烧了?”

章叹春一边灭火,一边道:“不喜欢,便烧了咯。”起身后,又道,“阿姊不是要回一趟步广里,怎还会有闲心在这儿追东问西的?我要去陪槐序打秋千了!”说完她便逃也似的出了院子。

章咏春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愈发觉得可疑,盯着那已被烧成灰烬的汗巾看了许久,方始叹着气离开了。

***

被明铃引进太后在青阳宫修行的那间静室,章怀春不想会在此见到除太后与天家之外的另一个人——她熟悉又陌生的人。

曾经的临沅侯,她的阿伯章流。

因阿伯长年累月不在家,章怀春对他的印象早已模糊,只记得他那张干瘦枯槁的脸。而眼前这个人已然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了,他的脸庞变得圆润白皙,看着似乎愈发年轻了;曾经阴郁无神的眼眸似也变得温暖明亮了。

炉烟缭绕的室内,他看着她的眼神慈爱温和。

然而,毕竟许多年未曾见过,她的内心难以对他生出亲近之情。

她缓步上前,以后辈的身份规规矩矩向他行了一礼:“见过阿伯。”

章流生性孤僻,俗世间的人情往来常常会让他无所适从,甚而感到厌烦焦虑。好在这个侄女对自己的态度并不热情,他与之相处倒自在了许多。

熹宁帝适时道:“妹妹先替母后看看吧。”

章怀春应了声是。

徐太后的病情又加重了,半边身子皆失去了知觉,舌根麻痹得无法如常言语。而太后病情加重,即是说她先前开的方子已无法扼住病情恶化了。

她没来得及救回曹方的母亲,见了太后这般模样,意识到自己一样也救不了太后。

她的心上如同罩了一团阴霾,压抑悲痛。

“臣女无能,”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向熹宁帝道,“已不知该如何……开药……”

熹宁帝没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宽慰道:“妹妹不必自责。我今日找你来,是无为子道长说他有救母后的法子,但那法子万分凶险,须开颅取出母后脑中的水蛊虫。但母后只信你,说若要开颅,便由你操刀。”

听及,章怀春大惊失色:“臣女医术不精,从未为人开过颅,臣女不敢……托大。”

这时,一直沉默的章流忽沉声道:“开颅之术,我会传授于你。这是我带走长吉尸骨与阿萝的条件,还请你务必要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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