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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怀春 第135章 第五五章 伤鸾悲凤何忍抛

作者:谢不敏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6 00:32:14 来源:文学城

因金吾卫里也混进了斗姆教徒,熹宁帝便将缉拿城中斗姆教徒的重任悉数交给了章茆去办。而在纠察曹家一事上,刘睿自知失职,主动缴了印绶,甘愿认罪受罚。

熹宁帝念他竭力救护侯府大女公子的功劳上,只收了他的印绶,却是免了他失职的罪过;继而又将萧期召回了朝堂,仍加以侍中一职;又因卫崧祈雨灭火有功,遂命其修筑皇陵。

至于仲长吉那具尸身,在经过断断续续的几次无火自燃后,旁人终是能触碰他的尸身了。

对于这个自幼流落在外、饱受流离之苦的皇弟,熹宁帝心中始终有愧。仲长吉死得太过惨烈悲壮,他不愿其死后不得安宁,遂命人将其尸身盛装入殓,随之送去了青阳宫,请道士建醮设坛为其祈福超度。

他本欲以皇子之礼厚葬仲长吉,章茆却道:“他死前遗愿是想家父带他回武当山。臣已派人去寻访家父下落,家父听闻他的死讯,会来带他回武当山的。”

熹宁帝遵从了仲长吉生前遗愿,暂且将其棺木厝置在了青阳宫。

***

这日,连日大雨将将放晴,熹宁帝便在萧期的陪同下微服前往了永和里曹家。

如今的曹家,泥浆水渍遍地,檐下、廊柱之上依旧可见斑驳血腥,可以想见当日发生在这宅中的厮杀何其惨烈。

章茆没料到熹宁帝会微服来此,忙迎上前来叩见,继而将其引到廊下的干净地儿,颇不赞同地道:“此地脏污,天家不该踏足这里。”又道,“密室的那道石门,臣等已凿穿了一道口子,曹正那逆贼跑不了的!”

熹宁帝笑道:“我是来看怀春妹妹的,既路过了这里,便进来看看。”

话音未落,便有一羽林卫带着满身的石屑灰尘、踩着泥浆飞奔而至。这羽林卫似未曾料到天家竟也在此,口中呼出的“小侯爷”还未落下,便又慌慌张张跪下了:“叩见天家!”

“起身吧。”熹宁帝道,“你可是有事要禀告小侯爷?”

“是!”这羽林卫毕恭毕敬地道,“我们已凿开了密室的石门,但里头没见到那曹正与曹夫人的身影,只有两具被烧得面目全非、抱在一处的尸身。”

熹宁帝一听又是被烧过的尸身,脑中便不由浮现出了仲长吉那具被烧得惨不忍睹的尸身。

“斗姆教徒以神罚之名纵火烧虐无辜吏民,这些教徒竟也会以这种方式寻死!他们真相信引火**能抵达那所谓的‘大圆满’境界么?”萧期不禁感慨道,“那曹正亦是饱读诗书之人,竟也会受这些荒诞之言所惑,实乃可悲可叹!”

熹宁帝亦不胜感伤。想那曹正年少陪侍在他身侧时,也是个谦恭内敛的少年郎君,只是为人太过阴郁消沉,并不得他的心,也因此并未得到他的提拔重用。

他对那羽林卫道:“你引我们过去看看。”

见了那两具紧紧依偎在一处的尸身,不难看出这两具尸身正是一男一女。许是因生前抱得太紧的缘故,那男尸的双手已深深陷入了那女尸的肩背处,众人难以徒手将两具尸身分开。

“这两人已被烧得辨不清面目,尚不知是不是那曹正使的脱身之法。”斗姆教徒皆是些狡诈奸险之人,熹宁帝不敢掉以轻心,遂吩咐章茆,“你去一趟廷尉寺,传朕口谕,命廷尉寺提曹方出来,让他来这儿辨一辨这二人可是他母亲与兄长。”顿了顿,又缓了声气道,“我与如年先过去看看妹妹,待将曹方带来了,你派人过去知会我一声儿。”

“诺。”章茆应道。

***

这段时日,章咏春皆留在了永和里国邸。因萧期早便与她通过信了,她知晓天家今日会登门来探望阿姊,即便尚未做好与天家相见的准备,她也知,既然留在了雒阳,她便不能总是对天家避而不见。

而这宅邸中,因天家即将登门而紧张不安的人,除她之外,郑纯亦如是。

那是至高无上的九五至尊,是曾与他的怀儿有过年少之约的天子,他只是想到这个人,便觉自惭形秽。

何况,他的怀儿如今已然对他起了疑心。

也不知她在曹家遭受了什么折磨,自醒来后,她的记忆似混乱了。虽还记得他,她的心却陷在了他那段不堪的过往里,总说他变了心;每每说起,便会泪流满面。

即使明知那是她神思糊涂时说的话,他不该当真。然而,他又始终觉得那是她的心里话。

她果真还是在意那些事的。

因昨夜里,他并未守在她床边,她一早见了他,便朝他劈头盖脸地问了句:“你夜里不在,是又去见她了么?”

郑纯已不知该如何打消她这不知因何而起的疑心,依旧如前一般回了她:“没有那个‘她’,我只有你。”

“可我看到你和她又抱在一起了。”章怀春紧紧盯着他,好似生怕一个没留神,他便从自己眼皮子下消失了。

“怀儿,”郑纯道,“那是你在梦里见到的,不是真的。”

“梦?”

章怀春心中一片迷蒙,只觉脑中始终有一道声音在她耳边不断说着郑纯与曹武君如何亲密的话。那些话落入她耳里,一对赤身男女纠缠缠绵的旖旎画面便会不断往她脑海里钻,一幕幕,那画中男子皆是她放在心尖上的郎君。

而她,却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

只是,耳边那声音不断告诉她,那女子正是曹武君。

如今,她的脑中悉数被郑纯落入曹武君手中的那段记忆填满,竟丝毫想不起近些日子自己做了些什么。

“我一直在梦里么?”章怀春抬手抚上郑纯的面颊,心中空落落的感觉让她感到恐慌,“眼下,你也是在我梦里?”

郑纯见她神思混乱到分不清梦与现实,不觉心如刀割,眼中泪无声无息滑落。

他轻轻覆上她的手掌,含泪强作笑颜:“眼下,并非是在梦里。”

章怀春半信半疑,却是问了一句:“你昨夜为何不在我屋里?”

“我一直都在的!”郑纯慌忙道,“怀儿,我一直都在的!只是,后半夜换二女公子守着你了!”

章怀春却道:“我不要她守着我,只要你守着我!若无我允许,你哪儿也不许去,更不许去见曹武君!”

郑纯微怔,竟觉她这般霸道的模样有了几分往日活泼的生趣,不觉笑了:“好,我哪儿也不去。”又小心翼翼问了句,“我能抱抱你么?”

章怀春笑着点头。

他的心跳声撞入她耳里时,她空荡荡的心好似被填满了。然而,她的脑中却偏又浮现出了那些不堪的画面,再次将她的一颗心扯得七零八碎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中汹涌而出。

她闭眼想要将那些画面从她脑中赶出去,不想那些画面竟愈发清晰了,已然在她脑中生了根。

那道声音如魔音不断在她脑中回荡。

“他变心了,他怀中抱着的女娘不是你!他变心了,那女子不是你!”

“不是……”章怀春喃喃,“他没有……那就是我……”

“怀儿,你在说什么?”

郑纯察觉到不对劲,欲松开怀抱看看她,她却将他抱得愈发紧了,泪水早已染湿了他胸口的衣襟。

看她这般模样,郑纯知晓她应是又陷入了混乱之中。而她,竟没有推开他。

这样的变化,令他欣喜感动。

只是,看她埋首在他怀中哭得泪水涟涟,他的心口宛若凌迟。

良久,她似哭得累了,竟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看她睡梦中依旧眉心紧蹙、一脸痛苦,他便猜得到,她定是又在梦中见到了他与旁人相会的场景了。

对此,他无奈又心痛,也只能替她抚平眉心,默默守在她床边。

“怀儿,你要快些好起来。”

他真怕自己心性不够坚定,会因她日复一日的质疑与嫌恶,失了继续守着她的勇气。

***

熹宁帝来时,因章怀春又睡下了,他也没敢在她病榻前多待,只将郑纯唤到外头细细打听了些章怀春的病情。

郑纯只拣要紧的说了,并不敢将章怀春总是梦见他与旁人私会亲密的话说出来。

熹宁帝其实早便从徐之茂口中知晓了章怀春的病情,见郑纯对自己多有防备,也不欲继续追问,却是突然提到了郑纯曾做过的那篇《神女赋》。

“朕看过你的那篇《神女赋》,外头皆传你对‘神女’的爱慕,是对贤君明主的渴求,朕却不那样认为。”熹宁帝道,“你那篇辞赋里,字字句句皆是对怀春妹妹的敬仰爱慕,其情甚是感人,朕当时看了,竟也被勾起了年少时的那份情,甚而生出了拆她姻缘的念头。”

听及,郑纯心口骤然一紧,不觉抬眸悄悄瞥了一眼面前的天子。

那张温和的面容之下,是身为天子的雍容贵气与从容自若。

这一刻,他真切感到了自己的寒微渺小。

垂下眼眸之际,熹宁帝忽问:“你先前以‘侍奉重病在床的母亲’为由,拒绝了朕的征召,但朕听说令堂已在来雒阳的路上,应再耽误不了你尽孝了。朕若再召你入东观,他日伴朕左右,你可愿在除孝后应召?”

郑纯并未因熹宁帝这突如其来的恩宠而感到欢欣,反倒觉得惶恐:“某无才无德,不知天家何以愿提拔重用某这等寒微之士?”

熹宁帝坦言相告:“地方世家豪族日渐不受朝廷约束,对朕阳奉阴违,朕需要你们这些寒门子弟来对抗这些根深蒂固的世家豪族。豫章郑氏也曾是享誉一方的书香门第,你若能为朕所用,你也不必再依附于侯府,朕会让你摆脱侯府赘婿的身份,你自能再娶妻生子,光大你豫章郑氏的门庭。”

郑纯不觉攥紧了袖中的手,沉默着并未言语。

熹宁帝只当他是贪恋儿女之情,尚舍不下与他有了多年夫妻之情的章怀春,也不愿逼他太紧,善解人意地道:“你还有三年时间来好好考虑,朕愿意给你三年时间来处理与侯府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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