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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梦沉沉 第1章 生辰宴

作者:宗阙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2-17 15:12:51 来源:文学城

周祺和我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我的父亲已经去世,我承袭了爵位清王。周祺上头有三个嫡亲的哥哥,个顶个儿的能干,只有周祺这一个混子。周公爷儿子差点打死,但周祺性子一点也没有改变。最狠的一次周祺被打的半年没有下来床,周夫人哭的死去活来,闹的满城风雨。周公爷最后放弃了,由着小儿子胡闹,只一点,不许他做出格的事儿。

还是周大爷的一句话提醒了老公爷,跟着赵家的那个小子,阿祺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我听周祺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很高兴,看来自己还是很得人肯定的,谁知道周祺这个二愣子下一句话说,他哥说跟着王家那小子,阿祺顶多干点儿偷鸡摸狗的事儿。

我听了这话差点气歪鼻子,合着我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无赖,我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被人这样说,简直奇耻大辱。要不是看在他周祾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早就治他个大不敬之罪了。我恨恨甩了一下袖子,周祺这才瞧出来我生气了。他忙忙探身拉住我的袖子,我有一甩把他推进了被褥里,疼得他龇牙咧嘴嗷嗷直叫。

外头听见动静涌进来一群丫鬟,把我挤的没处站,我索性走了出来,正碰见周家的二公子陪着一个人从外头进来。我一抬头就瞧见一张艳丽冰冷的脸,那是三年来我第一次见褚祁峰。

褚祁峰这个人长相艳丽,性格冰冷,朝中大臣与他交好的人不多。他是朝中重臣,天子宠臣,威震边关的青年大将军,和我这个闲散王爷不同。我是今朝有酒今朝醉,顶着祖上的荫德在京城做一个逍遥的富贵闲人。只是我这个富贵闲人在我父王去世后也不那么逍遥了。对比褚祁峰日益增加的权势,我真真算得上是一个又无长进又无作用的旧人。

我毫不在乎,天子宠臣与我何关,我同褚祁峰是不同的两种人,要是说有什么渊源,大约就是在他还没有发家的时候着实纠缠过他一段时间。但是三年过去了,我这个王爷的笑话也早就被人看够了。又因为褚祁峰实在权势逼人,谁敢在他身后说他的闲话,顶多是有人在我面前指桑骂槐几句,近年来不知道是不是我同端王走得太近,就连这样的闲话也没有几句了。

好在我这个人心大,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这样的陈年旧事早就被我丢在了爪哇国。这次猛然见到褚祁峰,我除了稍有惊讶,心中十分平静。

我先同褚祁峰见了礼,他虽然是个侯爷,身份却是比我这个王爷尊贵,若是等他给我见礼,只怕我要折寿。

褚祁峰回了礼,看着依旧是冷冰冰的模样,不是说塞外严寒艰苦,怎么三年过去,他一点变化也没有,还是这么明艳动人。我看着褚祁峰的样子,真难想象他在战场上鬼罗刹的名号,他该不会就是靠着这张脸打得胜仗吧。真的会有人对着这张脸不生出什么非分之想吗?

这话我只敢在心里说说,褚祁峰生平最恨人家说他的相貌,听说军中将士多喜好龙阳,他又常常同周祺的二哥待在一处,该不会……

我正神游天外,冷不丁听到一句 “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我一回神,褚祁峰正看着我,明显等着我回答。我环视一圈,指望谁给我提个醒。周禅忙着查看周祺的伤势,周祺这个没有出息的,一见到自家哥哥就委屈上了。我干笑两声,谨慎答了一句:“侯爷说的是。”

管他说的什么,反正附和总是没错儿。

“那后日我就在府中恭候王爷大驾了。”

什么?大驾?恭候?

不等我开口询问,周祺就开口问道:“阿音,你真要去给定远侯过生日吗?”

褚祁峰的生辰是八月初八,可不就是三日之后。定远侯的生日简直就是京中盛事,年年为求一入定远侯府的人真是如过江之鲫。我虽然远在江南,但是对这等盛事也是有所耳闻,只是怎么我就入了褚祁峰的青眼,邀我去他生辰宴了。

已经答应的事断然没有当着当事人反悔拒绝的道理,但我依旧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才能体面不伤和气地拒绝。我偷偷瞧了瞧褚祁峰的神色,依旧冷冰冰的。褚祁峰身上常戴一把匕首,削铁如泥,锋利无比,若是我此刻反悔称病,不知道褚祁峰的刀子会不会立刻架在我的脖子上。

褚祁峰不再搭理我,踱步到床前,问了问周祺的伤势,又送了些名贵药膏就要走。他日理万机,平日里忙得脚不沾地,能拨冗前来探望周祺已经是很看着周禅的面子了。况且被亲爹打屁股板子打到床上,还恬不知耻嗷嗷叫唤喊疼的也只有周祺能干出来了。

我直等到褚祁峰走也没有想好理由拒绝,实在也是憱他那张冰山脸。周禅起身送褚祁峰,我本也要起身送他,褚祁峰摆了摆手,说:“你多陪陪他,坐着吧,不要劳动了。”说完就和周禅一同出去了。

这句话简直称得上体贴,我和周祺两人面面相觑。

周祺纳闷儿道:“褚祁峰今日怎么有些怪怪的。”

我转回身坐在床前的绣凳上,说道:“我也觉得他有些怪。”

周祺道:“你今日怎么答应褚祁峰要去他府上做客,你不知道他那个生辰宴排场大得很,等闲人根本进不去,坐在那儿饭也吃不好,规矩又多,真是累死人。”

我道:“我刚才没有听清他说什么,顺口就答应了,你也不给我提个醒。”

周祺明显不信,看着我道:“你别还是贼心不死吧。”

我斜了他一眼,道:“谁贼心不死。前日我外祖父还写了信来,问我的亲事。我父王故去,我这亲事多半是要今上做主,不过我估摸着我这么一个闲散王爷,平日里也不拉帮结派的,婚事肯定也不会像其他王爷那样慎重。若是今上不赐婚,那我的婚事就要外祖家做主了。我也没什么叔叔伯伯,皇室宗亲又太显贵了些,自然不好厚着脸皮去与人家攀亲。”

周祺点了点头,道:“要我说也是,京中人家不是勋贵就是权贵,那些清流人家愿意结亲的要么门第太低,门第高的家里人又多。若是娶个京外的佳人,也未为不可。”

我点头道:“我也正是这个主意。”

周祺问道“如此说来,你倒真的一点也惦念那个定远侯了?”

我严肃道:“人家自有美妾娇娃,哪里轮得到我这本陈年旧账,你若再拿我打趣,小心我在你父亲面前告你一状。”

周祺连连告饶,不敢再提。

我虽然在周祺面前装得一本正经,但心里若是一点也不想褚祁峰,那就不是我赵淮音了。但是我心大,褚祁峰这样的美男得不到就得不到吧,列祖列宗的颜面的重要,我是也再不能干那丢人的事了。

马车微微摇晃,我靠在软枕上,吃着来福特意准备的糕点,心里仍是捉摸不透褚祁峰的态度。褚祁峰对我一向冷淡,怎么会请我去他的生辰宴。我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我一无权二无势,他就是再怎么钻营也钻营不到我的头上。况且以他今日的权势,哪里用得着去钻营呢。我想了一路什么也没想出来,索性丢下,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这么一来,京中免不了闲言碎语,若是再在褚祁峰的侯府遇到温若云之流,那更是京中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但我脸皮厚,褚祁峰若是因为这个要报复我,那他可是想错了。

时光飞逝,转眼三天就过去了。这三日我哪也没去,在王府库里尽心挑选礼物。太重了,显得余情未了还有巴结的嫌疑,太轻了又有藐视之意,选来选去,最后还是决定送个中规中矩的玉如意。

这玉如意是我娘的陪嫁,是她周岁时外祖家给的生辰贺礼。如意通体雪白,光泽莹润,一看就是玉中上品,送给褚祁峰做生辰贺礼也不算辱没了他。我把这玉拿在手中赏玩了一回,十分满意。吩咐来福小心包好,明日送到定远侯府。

第二日一大早我便收拾妥当,赶着半上午的时候出发了。我和褚祁峰的宅邸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城西多是皇室宗亲,城东尽是朝中权贵,泾渭分明。

车子才进了侯府的巷子,就有两三波人来迎,我看着路上密密麻麻的车驾和迎来送往的人群不禁感叹,定远侯真是炙手可热啊。上次来褚祁峰才新封侯,庆贺的人虽多,哪有今日这样的排场。

定远侯府家的管家亲自在外面迎接,我端坐车中,等人打帘子。车帘掀开,我探身出去,一抬头看见褚祁峰站在外面,一只手伸出来,分明是想扶我下车。我愣在那里,这一脚迈也不是不迈也不是。

褚祁峰看我迟迟不动,他上前一步稳稳扶住了我的胳膊。我只能顺势下车,打个圆场:“有劳侯爷了,本王不胜惶恐啊。”

褚祁峰没有接我的话茬儿,只道:“风大,有话里头说。”

这让他装的。我干笑了两声,任褚祁峰拉着我的手进了侯府。褚祁峰似乎忘了我手还在他手里,我微微挣了挣没有挣开,心安理得的握住了这双布满细茧的大手,不摸白不摸。

侯府甚大,褚祁峰牵着我七拐八拐,拐进了一所院子,我抬头一看院门上方大书“青松院”三字,这看着不像是前厅待客的院子啊。

我正迟疑,只听褚祁峰道:“这所院落清净,可暂供王爷歇息。”

客随主便,我听了这话只得进去。院中景色中规中矩,进了内室才发现这是一所书房,大约是供褚祁峰休憩时用的。这书房布置的清雅脱俗,窗明几净,琴棋潇洒。东边是书房,西边是一间小小卧室,临窗榻床上搁着一张檀木小几,上头放着一只松青绿胆美人瓶,里头插着一大支淡黄娇艳开得正浓的桂花,馨香满室,分外动人。我一瞧就喜欢上了。

褚祁峰引我进了西边塌上落座,才坐定,丫鬟就捧了两杯香茶。

褚祁峰道:“这是暹罗国进贡的,你尝尝。”

我端起茶碗呷了一口,味道淡淡的,与我往日吃的味道不同。

“味道淡了些。”褚祁峰看着我,我又忙加了一句,“确是好茶。”正要再夸两句,褚祁峰已经把茶碗放在桌子上了,我愣是听出了让我闭嘴的意思。

我一时找不出话题,只能和他这样干坐着。

好在今日侯府实在忙,褚祁峰不能久坐。送走了褚祁峰,我瞬间觉得自在了许多。这么干坐着也累人,我在屋里绕了两圈,想出去逛逛又怕迷路,正在踌躇之间,听见在屋外头有人请安,我着人让他进来,看着是个总管模样的下人。

那人跪在地下说道:“给王爷请安,小人名唤朱华,前头宴席已经齐备,侯爷抽不开身,特吩咐小的请王爷前去赴宴。”

我问道:“今日九千岁可来了?”

朱华道:“端王爷刚到。”

我听了这话起身道:“快带路。”

前厅热闹异常,京中凡数得上名号的都来了。端王正与褚祁峰说话,二人身边围着一圈的达官显贵,我料想此时也挤不进去,就算挤进去了也要寒暄,想想索性罢了,回身坐在了座位上。

才一落座,褚祁峰也回来了。我看向旁边的褚祁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半晌恍然,我如何坐在了主人位上。才要开口询问,偏有内监进来宣旨,我也只得随着众人跪下听旨

好大的排场,也不知道褚祁峰年年生辰宴是不是都有御旨抚慰。

宣罢旨,众人归座,端王独坐上位。等端王祝毕辞,众人都举杯敬谢皇上。我几次要张口说座位的事都被岔开了,料想此时褚祁峰也难再安排,索性安心吃酒。

褚祁峰的手下都是武将,久战沙场,作风粗犷,一时都端起酒杯来敬寿星。褚祁峰来者不拒,这可苦了我,也不知他们是不是故意的,敬完褚祁峰定要敬我一杯,几乎喝得我眼冒金星。

文官向来不与武官为伍,等这群兵痞子敬完了酒,那群文官才端着酒杯斯斯文文地过来敬褚祁峰。我被这群人闹得实在受不了,趁空躲了出去。

才出来那朱华就跟了过来,笑道:“爷去哪儿,小人给爷带路。”

我想了想,问道:“才青松院西边房里插的一瓶桂花可是你们府里的?”

朱华道:“正是今早从咱们府里头桂花林里摘的,王爷可要去转转?”

我点了点头。

朱华就要吩咐人抬轿子过来。

我问道:“离这里可远吗?”

朱华道:“远倒不远,只是小人见王爷有酒了,恐怕王爷劳累。”

我摆摆手道:“无妨,我也正想走走。”

我和朱华慢慢逛着,定远侯府落成三年我只在初建成的时候来过一次。那次来得匆匆又不欢而散,从无机会游一游侯府的花园,这次若不是实在被灌得狠了,我也难出来逛。

上了石桥,我看了会儿水中锦鲤,手中没带鱼食站了站就过去了。才下石桥远远听见有人说笑,望去,远处一群人正往这边走来,想是赏桂而归的。我看了一会儿,隐约看见其中一人仿佛温若云,其余几位华服公子想是他的同伴。我立在桥边,吃不准要不要过去。

朱华也随我站着。我正准备避开这群人,不想他们转个弯不见了。我松了一口气,若是遇上温若云,口角之争事小,闹了褚祁峰的寿宴,连端王也要说我。我顿时没了看桂花的性质,只在桥边略转了转就要回去。

朱华看我往回走,问道:“王爷不赏花了吗?”

我说道:“喝了酒风吹得头疼,不去了。”

“王爷可要坐轿?”

我笑道:“我又不是娇小姐,风吹吹就倒了,几步路坐什么轿子。”

朱华正要说话,前头匆匆来了两个小厮,见我先行了礼,说道:“前头戏要开了,侯爷特请王爷同去看戏。”

我匆忙赶过去。进去的时候里头正热闹,褚祁峰看见我,下席来引我落座,又是挨着他。

我是最喜欢热闹的,今日不知为何这锣鼓声闹得我头疼。褚祁峰几次若有似无地望着我,我只得强打精神看戏台上的表演。

端王看了一会儿就起身了,余下的众人也有走的,我正苦思冥想找个什么理由告辞,举目四望正看见周祺与他二哥坐在一处。褚祁峰的药这样灵验?才三天周祺就能下床应酬了?

我几次示意周祺,那个木头只顾着看戏吃果子,一次也没有看过来,倒是引得褚祁峰回头了好几次。周祺是指望不上了,我索性破罐子破摔。

“小王有些不适,想先行告退。”

褚祁峰看了看我,说道:“王爷可是不胜酒力?我这里备了醒酒汤,王爷用些再去不迟。”

我只好点头,“有劳了。”

喝了汤,褚祁峰要送我,我略略相让了两回就由他去了。他爱送就送吧,反正我也管不了。

马车一走,我就倒在了软榻上,今日吃酒简直比我自己过生日都累。

回府我就嚷嚷着要沐浴,来福忙唤人抬水,伺候我脱了衣裳,我坐在浴桶里长舒了一口气。来福一边给我按摩肩膀,一边问道:“今日王爷出门可是累着了?”

我舒服的直哼哼,眯着眼道:“生日酒最累人,侯府的排场又比别人的大,光是坐着就够受的了。”

来福笑道:“王爷这么喜欢吃酒热闹的人,没想要今天也觉得累了。”

我和来福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他怕我在浴桶中睡着,洗完就赶紧让人进来伺候。我穿了中衣,趿着鞋打着呵欠去了卧房。躺在床上半日睡不着,从床头小抽屉里拿出来福给我买的话本子,命丫鬟打起帐子,挑亮灯,看了两页眼皮打架,丢开书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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