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水时代 第25章 1-25

童年只知道他在享受这些日子，他尽可能的把少将的身影留在他的区块中。他全心全意的享受照顾司苍布的过程，这样有天不再见面至少还有回忆，他也不会感觉荒芜。

正如童年很顺利的接受了自己和司苍布的交集，心底有个声音也在告诉他，他们终将分离。

这是最后一夜，童年早早下班来到司苍布的暂居所但没有看到人，他看到餐桌上有个纸条上面写着：有事，晚归。

童年看到这四个字知道司苍布不会回来吃晚饭，起身去食堂正好看到赵然斌和甄凤，还有三三两两不太熟悉的面孔坐在远处吃着晚餐。

童年心说：赵然斌和甄凤这俩人也是一点儿正事儿没有吗？

赵然斌回头刚好看到童年意识髓鞘上这句大大的槽点，主动开口道：“对，没正事儿。”本来这十五天的正事儿就是给司苍布做检测和观察，还能有啥正事儿？

“…不好意思，冒犯了。”童年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做联想。

甄凤招招手那意思让童年坐过去吃饭，他说：“你这叫啥冒犯，明明是他们智明质暗者天天偷看别人的意识岛，是他们在冒犯我们！早晚要做出来个人用屏蔽探查意识岛的设备，省得被你们看**！”

赵然斌：“做做做，第一个给你，我才不要看别人在脑内说单口相声。”

童年弄了几个菜坐过去，笑说：“我听说所有超特人都能看到意识髓鞘上的联想内容？”

甄凤：“哪有？除了智明质暗者之外，非常有天分的超特人才能偶尔看到意识髓鞘上的联想，能看到的也大多是医师，据传还是和智力有关系。”

“这一点还没定性。”赵然斌，

“我们这是聊天，不涉及科学研究，定不定性咋的。”甄凤又看向童年说：“这智明质暗者真累，想的贼多。对了，童年，你做过智能分析没？”

“做了，结果你们不都知道吗？”童年递给甄凤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甄凤个子不高小圆脸两个深深的酒窝，长得蛮可爱说什么都不让人反感。

“嘻嘻，是啊，我们看了。”甄凤大大方方的又说：“可惜了，童年，你要是没出现意识破碎的情况，可能会成为智明者或是质暗者，你的智力不低呢。”

“因缘际会，我不遗憾。”童年语气平淡的回：“我也不搞科研，现在完全够用。”

赵然斌：“未来你想留在报社？其实你也可以去试着考考资格证，去普特人学校做个老师应该也没问题。”

“社会新闻部很有趣，每天都能看到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听说你们的主要工作内容之一是调节纷争？”甄凤来了兴趣。

“是啊，我现在实习期基本没有外勤，我同事们个个都是调解纠纷的好手。”童年说着笑起来，说：“今儿还有个岛化羊啃了别家的岛化植物，都不依不饶。”

甄凤：“最后咋处理的？”他们军队的岛化动物有专门的人照顾，不可能出现乱啃岛化植物的情况。

“还能咋处理，找了岛化动植物部门的人来定损，岛化羊的主人赔偿岛化植物养料费。岛化植物主人赔偿岛化羊护理费。”

赵然斌：“怎么还有护理费？”

“因为岛化植物的主人动手了，把岛化羊的角打劈了一点点。”

“搞笑。”甄凤。

赵然斌：“还真没看出来你对这些繁杂的事儿有兴趣。”童年讲起来这些事儿整个人的表情很柔软，看得出他乐在其中。

“嗯，”童年笑着点点头，高楼大厦固然美但生命在边边角角撞出来的烟火也很美。

甄凤：“人类的本质就是追逐八卦！嘻！”

听到八卦两个字，童年开口问：“少将今晚还回来吗？这是他最后一个休息日。”

甄凤叹了一口气，说：“回来的，你别走哦。他夜里十二点左右会回来，你在他正好能好好休息。”

“什么事儿这样着急？非得今晚去做？”童年说完觉得不妥补充道：“我只提醒，难得一切情况有好转，能巩固巩固应该更好。”

赵然斌思绪在心里一走说：“也没什么瞒着你的。”

童年不解：“啊？”

赵然斌：“少将每个休息日的最后一天都会回长白洛书营地，他需要去告解、去赔罪。”

“赔罪？”

“河图洛书守护者总共收养了三个孩子，如今只有一位留在他的身边，其中之一是被驱逐的少将，最后一位是太阳真经守护者。”

童年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往下听。

悬浮城被切割成二十个区域，其中十九区为悬浮城内城，帝中区是中央、魔都区主管科研，而长白洛书营地在后山不受悬浮城帝中区管辖。

他们这些内城居民根本没听说过关于长白洛书营地里面的细节，更不会知道关于洛书守护者的家庭结构这种隐秘之事。

赵然斌却继续说：“当年太阳真经守护者被特族虫所伤从意识截面拽出悬浮城跌落恶水间…悬浮城和洛书军出动全军人手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司苍布也是那个时候被驱逐出长白洛书营地。每次从恶水间试炼回来，少将都会去洛书守护者的门前跪上十八个小时，因为太阳真经守护者十八岁离开。”

三言两语间勾勒不出过去，童年不知道赵然斌对自己说这些话的逻辑基点在哪儿，他的心像是一团乱麻，下意识反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呃…”这话回的让赵然斌一时语噻。

童年的聪慧让他知道赵然斌说出这些话的深意，无非是在提醒他自己，司苍布在这个太阳真经守护者跌落过程中可能起到了负面的作用。

“和你们交流沟通有些日子了，好话坏话应该也能说了。”童年抬眸看着赵然斌，又道：“你们话里话外都在提醒我要有边界和分寸感。可这些事儿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你们养育了司苍布？还是养育了那个孩子？我很不理解，你们的情绪从哪里而来？”

“每一个可能和司苍布有关的人，你们都会用这种方式去‘教育’吗？我听这些话觉得被冒犯。被冒犯的不是我的情绪，而是我感觉你们确实在冒犯我的智力、和我对悬浮城洛以及洛书军的信任！”童年眉头紧蹙，又说：“伤害超特人是重罪，司苍布有罪的话即使是天子超余也不可能是自由之身…”

“没有！没有，这可没有啊！！！”甄凤忙不迭的否认。

那是一场意外的事故，司苍布也许有疏忽、也许曾辜负，但绝不是太阳真经守护者失踪可能致死的原因。

童年听到这话心里更是一阵无名火起，说：“对啊，悬浮城法律、洛书军戒律都没有定他的罪，那他应该无罪吧？你们这样反反复复的向我灌输他曾经犯过什么错，有意义吗？你们在防范什么？你们是在防范我？还是在替我防范他？你们好像很开心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别别别，这话有点过了。”甄凤打着哈哈。

而童年没有停，他把筷子扔进餐盘里说：“是你们先越界的。我说过我想用我的眼睛看这个世界，我不想听太多的教化。你们是亲历者吗？你们双眼看到了吗？你们是抚养者吗？你们有什么资格替他人惋惜，再用这个理由站在惩罚的视角上看待另一个人？若真有人因此受伤…您们二位，排的上号吗？”

童年这话说得相当毒辣，甄凤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赵然斌仍直视着童年说：“不能替他人心有不甘吗？”

“替他人心有不甘？所以要旁敲侧击的编排一个人？当我们让渡权利给公权力替我们维持和平和审判时，你个人便没有惩罚任何人的权利。冷暴力和言语暴力都是暴利，你替谁主张？谁主张谁举证，证据呢？给我他有罪的证据！”童年低低的冷笑两声，说：“难不成有人嘱咐了，让你们出来跟着司苍布但别让司苍布好受是吗？”

“放屁。”赵然斌。

“是放屁就好，做人重要的是管好自己的事儿。我知道我为什么来，我来是为了让司苍布舒心，让他失眠缓解，让他意识纤维阻塞和结块的地方被疏通。你们为什么来？我讨厌司苍布对你们很有利吗？”童年说着起身拉开椅子，发出不小的声响。

赵然斌：“童年！”

“怎么，还有指教？”

“既然你如此笃定，为什么不试试？”赵然斌看着童年。

童年忽然理解到有些八卦杂志上为什么说智明质暗者都是“神经病”了，他不想理会赵然斌的话，这根本是两件事。

“童年，别错过，我们不总有机会……”

赵然斌这话令童年的脚步一顿，只听赵然斌声音幽幽似将断未断的丝线，“这本质是一件事，一眨眼会错过东西你捡不回来，童年。”

童年心里一紧但仍无解，脚步匆匆的离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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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