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太久没来所以让新手接待顶班了 第7章 7

她们回到了村庄，时间才刚过了两天，与莉莉丝想的一周相差甚远，与安妮觉得的一天也有些差距，安妮恢复了些力气，也不必须要扶着。只是还抓着莉莉丝的衣袖，付了钱。莉莉丝让车夫停在村长家门口，

她有些心虚，人出去时只是弱弱的，回来的时候却……她瞧了眼垂眸的安妮，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接下来的一切。

安妮推开了门。村长已经守在家里许久，起初他的表情平静无波，随着安妮脸上的一道隐伤皱了皱眉头，撇到莉莉丝的神色就越冷一分，当安妮脸上的伤口被扫视完成的时候。莉莉丝已经转头到别的地方，双手背在背后，假装不知道。村长最后落到她的剑上，一言不发，挥了挥手。

“莉莉丝。”

“诶！”

她的身体没有动，嘴上已经应和了一句。

“安妮去疗伤。你过来，”

莉莉丝的手瞬间紧了紧，脑袋里瞬回一百个解释，最终在跟村长进了神秘的房间里时也照不到理由应对。一个堆满了书的房间，就连地上也不曾放过，最久的超脱于她的记忆和认知，村长绕到桌子后面坐下。

“你还站着干什么？”

“赎罪。”

她下意识这么回答，站得笔直，村长只瞟了一眼，没有强求，而是将身子往后一靠，靠背椅子咯吱一声。将胡思乱想的莉莉丝给叫了回来，

她最终还是坐了下去，房间里黑洞洞的，也不点灯，只有腰间的冷剑还熠熠生辉，伸手摸了摸，已经没那么冰，村长的两条眉毛歘的一下挤在一起，深刻的皱纹挤出两道严厉的沟壑。最终，在莉莉丝惴惴不安的躲避中叹了口气。手指轻敲，将紧张的氛围散去一些。

“莉莉丝。”

她吓了一大跳。村长大人已经起了身，没有像过去那样俯下身，而是弯下腰，伸手在柜子下找东西，不出十几分钟。他便珍而重之地从下面掏出了一个箱子，莉莉丝探头去看，上面的蕨叶厚重深刻，灰尘嵌在其中动弹不得，此刻灰尘上亦是有一层浮灰，村长拿出来的瞬间飞起来一层淡淡的尘埃。钻进了她的鼻子里，

“咳——”

村长却不在意，胡子上落下一面淡色的影子，两只手扶住宝箱的边缘一抬，灰尘啪嚓全掉了下来，莉莉丝忙后躲了下，盖子上的灰淅淅沥沥的掉下来，村长盯着里面的东西，莉莉丝凑上去。从里面一套软甲闪闪发光，皮革的制品有一层细密的鳞片覆盖，她的眼睛抚摸着这些光彩的片子，直觉这些鳞片应该滑溜溜的。村长把它拿出来，珍而重之地捧在手心，在莉莉丝觉得没有下文的时候，村长又将手一伸，将这套看起来就贵重的软甲放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手刚好挡住，交叉横在自己胸前，

“干什么干什么？奥伦大人，这东西我可受不起。”

迎接她的是短暂地沉默，村长大人踱步绕过桌子来到她的面前，捧着软甲的手抬过他的头，他蹲下来，垂首，莉莉丝往后退。也没有阻止接下来的话，腰间的冰剑哪怕握住也不断颤栗，奥伦·索伦托将软甲奉送跟前，她慌了神，手指指了指自己，沉默着没有接纳。

莉莉丝离开了那里，连安妮都没有探望，心情乱糟糟的，回到家里犹豫了三天。

村里的接待处还在运行，莉莉丝每天还是会过去上工，分配任务给来往者，第一天等到晚上的时候，她扶着柜台，往前侧身子。往外面看着，的确没有人了，才换了个身份，接受了那些没人要的任务。带着幽灵走进了黑夜，

今夜的郊区安逸的紧，当她踏进这片区域的时候，唯有用线捆起来的铃铛叮铃作响，她的脚步啪嗒啪嗒得落在地上，一步一个雪坑，慢慢地踱着步。煤油灯随着她的步子左摇右摆，散开的光辉照开了方圆二十米的距离，因着平时外面常有稀奇兽类的游荡。这附近此刻是没人的，莉莉丝提着小灯，跟爱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跟你说，最近这附近因为你杀了拟龙的原因而少了很多怪物，这些从深处被赶出来的家伙因为压制他们的东西消失了又回去了。”

这家伙最近尤其活泼，灰白的影子在雪地里窜来窜去，若不是离不开，爱丽高低能逛完半个国家地图，现在只能在莉莉丝的周围，叽叽喳喳的缠着她。

莉莉丝并不清楚爱丽已经是多少岁的老妖怪，反正她的面容早已经在不断吹拂的微风中模糊不清。就连爱丽这个名字都是由莉莉丝在书中取出，爱丽附在她的身上，小心而柔和地吸取着莉莉丝的魔力。但只要莉莉丝一离开村子，她就得守在村落，直到莉莉丝再次回到村子里。

“那我要是成为勇士了你不就又成真正的地缚灵了。”

“那又如何？我想想我以前也遇到过勇者呢，他给我说了很多外面的事，后面他又走了，我在这里又独自过了不知道几年才等到了你。下一个勇者。”

爱丽的魂灵在雪地上下起伏，透明的影子渗入雪中，又在几秒钟之后飘起来，说起这个小村庄，她比村长还要熟的多。

“这里由一次战争后的幸存者组建起来，那时候我就存在了，亲眼看着他们一点一点构建起来，那时候或许我还活着……”

雪塑造的地形忽高忽低，一会儿没了脚踝，一会儿又只覆盖住浅浅的脚掌，越往里走反而是越热闹的，小小的踢踏声奔来跑去。莉莉丝并不担心这样的干扰，大概只是一些兔子之类的。

“因为很久，这里有无数勇者经过，也有无数的勇者回来过，魔王换了两个，到如今这个已经是第三任。但是还没有勇者出现，距今……好多好多年了，至少几百年了。”

雪的光芒更亮堂了，爱丽的身体在雪花中透明，她的眼睛也埋没在白雪中，

“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一个——你要出发吗？”

“我吗？当然，可以啊，”

“那就回去接受嘛。这里东西这么多，不缺一两个的。”

脚步停了下来，莉莉丝从上往下看，爱丽陪在她的身边，从凸起的土坡上，去看另外一片森林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