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精神抚慰人是什么体验 第2章 诸事顺利

越明烛：？

看弹幕的说法，好像是个爱情悲剧，那他就感兴趣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越明烛刚觉得兴趣被勾起来，准备继续听下去，没想到说书的戛然而止。

看一眼时间，不到十二点，还在直播流量高峰期。

【Z为祝南山降下1场流星雨，快来许愿吧！】

越明烛礼貌地送礼物，流星雨是枇杷视频直播间里最贵的礼物，价值1000元一个，自带全平台播报。

越明烛发弹幕：【不讲了？再讲一会吧】

只一个流星雨就让他的弹幕变成了炫彩的颜色，在本就不多的弹幕里十分显眼。

【！围观土豪！】

【土豪V我50】

【土豪理智，请看直播间简介hhhh】

越明烛点开隐藏的直播间简介：指不定播啥的直播间，快乐游戏，随缘说书，编不出来，礼物不退。

主播说：“感谢Z老板赠送的流星雨，不过今天不讲了，临时编也编不出来。”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越明烛偏不信邪。

【Z为祝南山降下10场流星雨，快来许愿吧！】

“感谢Z老板赠送的流星雨，老板冷静，今天没有了，老板晚安，大家晚安，可能明天见。”

越明烛：【？】

【hhhhh土豪砸钱失败】

【房管：Z老板您好，我主页有主播讲故事的合集，私信发您链接】

弹幕全在骂主播没有心，还有零星几个嘲笑他土豪拿钱打水漂，越明烛也没什么办法。

祝南山干脆利落地结束直播，丝毫没有身为主播的职业素养，直播间页面黑屏，只剩一句：主播还没有回家哦~

总不至于因为几个流星雨就用特权把人找出来，越明烛也不在乎那点礼物钱，见时候也不早，便起身回卧室睡觉去了。

躺到床上，毫无睡意。

他本就长期失眠，经常闭着眼清醒地躺到天亮，今天更是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少盟主暴打沈一辰的画面。

手上重剑换成了身穿大红喜服的小医女，抡起来虎虎生风，砸的沈一辰梨花带雨，跪地求饶，发誓再也不敢背刺朋友。

画面过于诡异，这下越明烛无论如何睡不着了，只好认命地点开房管发来的链接。

祝南山刚开始玩直播没多久，还没有准备好和平台签约，自从枇杷视频传出高层动荡，可能要倒闭的消息，怕哪天平台真的突然倒闭，礼物钱提不出来，就每天下播后都要提现。

今天却发现能提现的数额不太对。

11061.5元。

平台和未签约的主播五五分账，祝南山大致算了下今天收到的礼物，发现平台把Z老板花的钱全给他了。

祝南山：要倒闭了破罐子破摔做福利呢？

来路不清的钱可不敢拿，祝南山怕是平台出了bug，之后还会让他返还回去，便找到之前和他谈过签约被拒绝的管理员询问情况。

管理员638：您听说过枇杷福利号吗？

祝南山还真听说过。

枇杷视频流传着一个传说，老板姓朱，油腻好色，喜欢开小号看小姐姐直播，特意给自己的小号开了特殊权限，给主播送的礼物平台不要分成，这样的账号被用户戏称为“福利号”。

此时枇杷视频被越氏收购的消息还未公开，但越明烛作为新任顶头boss，工作人员依旧按照传统将他的账号设置为了福利号。

但祝南山以为今天给他送礼物的是朱老板，恍然大悟，心想连老板都如此乱来，怪不得枇杷视频要倒闭了。

管理员638：所以您考虑签约吗？

祝南山没有回复，不忍心向管理员明说你的公司前途渺茫。

这时有新的私聊弹出。

Z:能加你wx吗？别的主播一个送流星雨就能加wx了

越明烛想知道少盟主和小医女的后续故事，可能是因为被沈一辰的恋爱脑刺激到了，实在想看到别人的爱情破灭，纠结再三，还是没忍住给主播发去私信。

送了那么多礼物，稍微透露一些总行吧？

但是越明烛不知道自己用的是福利号，也不知道祝南山把他当成了朱老板。

祝南山心想，没听说过朱老板男女通吃啊。

不想回复，反正今晚挣钱够多，祝南山为躲避朱老板骚扰，决定干脆最近连直播账号都不上。

第二天，越明烛照常去公司，面容略显憔悴，昨夜他睡不着，去听祝南山的故事集，越听越上头，更睡不着。

皇帝昏庸，文人受辱，离京时没银子给心爱的歌女赎身。

大盛朝最高贵的公主，被送往北狄和亲，北狄入侵，公主带着儿女**，消息传至中原，**成为大盛女子在外族面前的守节之举。

镇北将军的小公子自幼养在宫中，多年后父母战死，长兄失踪，身怀六甲的长嫂带他奔赴边关。

太子寿宴，北狄兵临城下，禁卫军护着皇帝南逃，守城的是一群江湖侠客。

……

祝南山讲的故事没有固定的主角，像一个个段子，语调也不像传统说书人那般抑扬顿挫慷慨激昂，一开始越明烛把它们当睡前故事听。

单独听没多大威力，只会像一根根小刺一样扎的人刺挠，放在一起就变成了大刀子，才刚熬过了儿女情长，后面还有国破家亡。

越明烛听着听着，总是鼻酸。

他向来公私分明，个人情绪从不带到工作中，就像昨天明明被批斗了大半天，之后也没有把气撒到员工身上。

但今天秘书却发现自家老板脸上，平白多了一丝茫然和悲伤。

见章凡盯着自己，越明烛调整神色吩咐道：“拍几部小成本纪录片，放枇杷上播，再找一些合适的网络小说改编网剧。”

“联系一个叫祝南山的主播，争取搞到他故事的版权。”

枇杷视频原本就在走下坡路，刚收购回来，越明烛十分重视，要想盘活一个视频平台，平台自身的流量就更得提上来。

先拍点小纪录片，出品快，也比网剧容易过审，尤其是美食类的，年轻人喜欢边吃饭边看。

至于网剧，现在的剧普遍缺少家国情怀。

越明烛很看好祝南山的故事，虐恋情深暗含在家仇国恨里面，相比之下为了谈恋爱动不动就让三界陪葬的剧情就是小儿女过家家，多宣传宣传说不定就能大火。

昨天他私聊祝南山没有得到回复，今天干脆直接让平台联系。

简单安排了一下工作，越明烛起身来到墙边的大柜子前，从里面搬出一个笔记本电脑大小的木质礼盒，用纸巾拂了拂上面并不厚的灰。

他要去给他王叔赔礼道歉了。

王宝城也确实正在办公室里等着，昨天刚告了状，他知道以越行远的脾气，一定会让越明烛来道歉。

果然没等多久，助理拨通内线电话说越总来了，王宝城本想找理由晾他一会，越明烛就直接抱着个大盒子推门进来了。

也不等王宝城说话，越明烛直接将礼盒放在茶几上，浅笑说：“昨天事态紧急，没注意拂了王叔的面子，这是我收藏的一套德化瓷茶具，送给王叔，算是压惊。”

王宝城闻言一窒，三角眼眯了眯：“什么叫压惊？”

“前天那事牵扯出来不少人，毕竟一个高管，总不会纡尊降贵亲自教商场保安要听谁的话，我就让人把底下跟他关系亲密的都查了一遍。”越明烛打开礼盒，推到王宝城面前，展示里面葱根白的茶具，又用食指敲了敲茶壶。

“然后才想起来，他跟王叔的关系好像也不错，可不得给您压压惊。”

王宝城听懂了他的话外音，脸黑成了锅底：“那看来今天这礼，我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这话怎么说的，您收下了，我也好跟我爸交代。”

越明烛表达的意思很清楚，此事毫无转圜的余地，不仅王宝城不可能保住手下高管，越明烛甚至还要借机处理相关的所有人，不动王宝城，都是看在越行远的面子上。

王宝城被气笑了，越明烛则又合上礼盒，盖子上阴刻描金的巨大“德”字，仿佛在无声地嘲讽。

见王宝城脸色发紫，喘着粗气却说不出话，越明烛起身走人了，王宝城这次联合外人对付他，反被轻易抓住了把柄，找他爸告状也没得到好结果，若是还知道什么叫脸面，就会消停好一阵子。

那套茶具越明烛也不心疼，他的柜子里有成摞的德化瓷，不值多少钱，越明烛就是看上了礼盒上的“德”字，特地买回来很多，预备着专门送给这些缺德的人。

两天内撸了一连串员工，公司人人自危，效率反而提高，越明烛安排的工作开展得顺利，股价也很稳定，新收购的枇杷视频各项交接也没出什么问题。

目测又能早点下班，越明烛今天真的是过的十分舒心。

只除了一点，枇杷视频没能联系上祝南山。

但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总体来讲瑕不掩瑜。

愉快一直持续到睡前，越明烛哼着歌倒在床上，点开枇杷视频，祝南山依旧没有开播，也没有回复越明烛的私聊。

故事合集他昨晚就全都听完了，现在急需新的睡前故事。

越明烛皱着眉给秘书打电话：“章凡，那个祝南山，还没联系上？”

“越总，平台那边说他根本没签约，已经联系好几次了，但他今天甚至没有上线。”

得到的回复让越明烛有些挫败，他难得顺风顺水了一整天，偏偏就这件事情不按照计划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