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霩没想到自己竟一下子睡到了辰时,身体还很是酸痛,没想到圆房的后遗症这么大,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青紫印记,想起昨晚的疼痛,她气愤极了,他竟敢趁机伤她,她势必是要他好看!
门突然被打开,是他!
“你为何带着面具?”李霩疑惑道,虽说挡住了他的脸,但看他的身材,她也能认出来是他。宫中不可能有他这般高大之人。
“殿下昨夜不是说不想看见我的脸吗。”郭瑷低声道,面具后的脸上,神色黯然,他端了茶水到床边,“殿下先润润口吧!”
“去叫人准备好热水,孤要沐浴。”李霩命令道,把他当下人一样使唤的语气。
倏尔,李霩又想起什么,掀开了被子,“你是不是蓄意报复孤?”
郭瑷瞥了一眼她的身子,便转了视线,好在脸上带着面具,那面具下的脸已经红的熟透了。
她身子上面确实留下了些许印记,可他并不是故意的啊,再说了,他身上也是一样的啊!
“请殿下恕罪!”郭瑷道。
望着他泛红的耳根,李霩突然起了坏心,“过来,你抱着孤去浴房!”
“殿下不穿衣裳吗?”
“你是不是蠢?你给孤更衣!”
“哦!”
虽说李霩因为大婚,得以休假三日。
晚间,李霩回到寝殿中,见郭瑷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手里的书卷已从手中滑落在了地上。
竟然在这里偷懒,李霩心生不悦,想要给他个教训。
她快步走过去,一脚将他踹到了床下。
睡熟的郭瑷没有一丝丝防备就滚下了床,腰椎正好磕在了床边的踏板上。
一股剧痛袭来,叫他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装什么呢?”李霩不以为意地嚷嚷道,“快起来!”
见他依旧一动不动,李霩慌了神,赶忙蹲下身子,想要扶起他。
“殿下莫要碰我!”郭瑷推开她的手,身痛,心更痛。
见他不像是装出来的,李霩忙叫了轻影去太医署叫太医过来,并唤了两个宫侍过来将郭瑷抬到了床上。
“臣逾越了,但臣现在要解开太女夫的衣裳查看伤处。”
随着太医将他的衣裳徐徐解开,李霩才看到,他身上布满了牙印和抓痕,可比自己身上的严重多了。她眸光微闪,呃!原来自己昨晚这么残暴的么?
“回禀殿下,太女夫的尾椎骨受到挫伤,每日需擦此药三次,好好静养三个月方可。”太医顿了顿,又道:“另外,还望殿下能够节制自己,这三个月莫要再与太女夫同房才好!”
李霩脸色微沉,点了点头。心想,这怎么搞得她一副欲/求/不/满、床/风/粗/鲁的样子!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三个月,郭瑷的伤也已痊愈了。
秋狝之时,李霩终于有了机会再次见到柳逸飞。
“殿下以后莫要再来找我了!逸飞已嫁作人夫,殿下也已娶夫。”柳逸飞冷冰冰地甩开她握着他的手,淡淡地说道。
“你与莫然同房了?”李霩厉声问道。
“这与殿下无关!殿下无权过问我与莫然的私事。”
对她的冷淡和对莫然的亲昵已经显而易见!李霩怒火中烧,狠狠握住他的肩膀,道:“孤不是叫你等着孤的吗?是不是莫然强迫你的?孤定饶不了她!”
“逸飞从未答应过殿下要等殿下,逸飞从前现在,所爱之人都是莫然,殿下若是要伤害她,逸飞也定会与她同生共死。”
“好!好个同生共死!一直以来,都是孤在做多情种了!”
李霩甩开他,气冲冲地回到营帐,执起长鞭乱抽一气,没注意到进来的郭瑷。
温热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下来,这长鞭上带着倒刺,鞭痕从他的眼角蜿蜒而下。
“你没事吧?”李霩慌乱道,见他直挺挺地立在那里,眼眶盈泪,突然又有些烦躁地道:“你进来干什么?”
他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见她烦心,下意识地就进来了,即便他知道她根本不需要自己。
“你还愣着干什么?”李霩见他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紧皱着眉头,她的心突然一紧,忙出了帐,“轻影,快去叫太医过来。”
伤口很深,可能会留疤。李霩也自觉过意不去,自己已让他受了两回伤了,“对不起!”她第一次向人道歉道。
“殿下本就不爱看我这张脸,也谈不上毁容。”他背对着她躺在床里侧,不愿意让她瞧见自己的哀伤。
李霩心中蓦地一疼,她不过是气恼之下随便说说的,本没想会伤他至深。但她自出生起,便是天之骄子一般,众星捧月地长大,又如何会安慰人,见他不愿意搭理自己,李霩只道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吧!”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