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回国结交之后,李裕又采取了“挑拨离间”的策略,与回国合作,挑起了金国和里汗国的战争,之后再逐个击破,助回国夺得了两小国的领地,此次鏖战花费了将近三年的时间,由郭异仞挂帅出征,路伯德为副元帅。
出征前,年仅十二岁的崝王李霖主动请愿随同前去,同去的还有郭异仞的独子郭瑷,时年十三岁。
历经三年,于永泰二十年,大军返京。
李霖身高已逾七尺,略高于李裕了,她虽勇猛不凡,在军中的威望甚至与路伯德平齐,这既是得益于她内亲王的身份,但也囿于其内亲王的身份,她反倒是不能加封官职。但这三年,李霖并没有闲着,她对于军队结构和士兵心理都有了较为详细的了解。对她而言,只需要李裕的一纸令下,她便拥有号令全军的实权了。
郭瑷身高已达八尺,军功军绩不凡,已升为昭武校尉,从正六品上。他为人较为忠厚,对待下属宽容、关切,虽与她们亲近,却不能震慑她们。论其亲和力,比之母亲郭异仞还甚,但若不是郭异仞有意无意地为其立势,他可谓是没有半分威信。
李裕大喜,亲自上城楼接军,京城上下的百姓夹道欢迎。
庆功宴上,李裕分别封赏了领军者郭异仞和路伯德,加封了随军的各级将士。
但对于李霖和郭瑷,却是,一个加了俸禄,与太女俸禄平齐;一个许给太女,择日便要成婚。
李裕不肯给予李霖实权,间接的也是在宣告,肃清太女之位不会因为崝王的出色而被撼动。而将郭瑷许给太女,不仅仅是在巩固太女的权位,也是在褫夺男子建功立业的权位,给他们立下界限,更是在提醒郭异仞亲太女。
如果说李裕赐婚李霩和郭瑷是大家预料之中的,但让李霩未曾想到的是,她竟然还同时赐婚了崔国公崔鹤利嫡长孙女崔莫然和众人不知其为谁的柳逸飞。
时年,郭瑷十六岁,李霩十八岁,崔莫然十七岁,柳逸飞十七岁。
闻言,李霩的脸都黑了,她知道,母皇肯定在她身边安插有眼线,她早就知道自己对柳逸飞一见倾心,并许了他太女夫之位了。
眼下,她自顾自地为自己立了太女夫也就罢了,毕竟柳逸飞只是一个商人之子,做不得太女夫也是情有可原。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还故意将她喜欢的人赐给了表妹崔莫然,这着实是连她以后纳他为太女侍的念想也给断送了。
李霩握紧了双拳,随即写了一张纸条,让侍从轻影送给崔莫然。
曰:虽娶,勿碰,暂寄放,终收回。
这寥寥几个字,让崔莫然黑了脸,好大一顶绿帽子已经戴在了她的脑袋上,她却又敢怒不敢言,那人是将来的皇帝,她唯有顺从方可保一家平安。
明明是自己先遇见柳逸飞的,却在她对他产生了兴趣的第一眼,便预知了自己该要放手成全的结局,不过没想到会是如此残忍的结局,她娶了他,却只是挂名几年,等着将他送给别人。那种见得到,却吃不到,吃不得的感觉,更是叫人抓心挠肺。
三个月后,京城同时举行了两场盛大的婚礼,一场是太女娶夫,一场是崔国公太女孙娶夫。
是夜,两处新房。
一处,东宫中。
还未揭了盖头,李霩便把房中的灯熄了。
郭瑷长相随母亲郭异仞,相貌粗犷,与俊秀美丽一点边也沾不上。幼时,她们在一起读过几年书,他便是一副憨相,绝非她所喜欢的模样。她喜欢的是柳逸飞那种面容胜雪、五官精致的俊美绝伦容颜,可谓是有倾城倾国之颜。
若是没遇见柳逸飞,她也尚能接受郭瑷,但是现下是断然不可能的了。她连他的脸都不想看。
“孤不想见你的丑模样,你以后也不要让孤看见你的脸。”李霩冷冷道,字里行间直戳他的心底,他虽知道自己长相算不上俊美,但也从未有人直言他丑陋,也许是旁人都不敢说出来吧,而她则是完全不用忌讳的。
还未来得及思考,她已用力将他推倒在了床上,欺/身/而/上。
“殿下,合卺酒还未喝呢!”郭瑷提醒着婚礼流程。
“麻烦!”李霩低咒了一声,翻身下床,摸索着拿了酒杯过来。
“咚”的一声,李霩将喝完的酒杯直接扔到了床下,随即便开始撕扯着他的衣裳。
“殿下!”郭瑷怯怯地唤了一声,他虽历经沙场,但莫名地很怕她。从小时候开始,他就莫名地很敬畏她,又莫名地总想讨好她,看她对自己展露笑颜。
“什么?”李霩不耐烦地道,却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她知道她是不可能忤逆母皇的,既然娶了他,闲放着他是不可能的,所以也就没有想要拒绝圆房,但现在见他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叫她心中窝火。
“殿下,您这样是解不开衣裳的。”
“那你自己脱吧!”李霩沉声道,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两人都是未经人事的孩子,摸索了许久,才找准位置,都累的不轻。
另一处,崔国公府。
“你睡吧!你不用担心,我今晚睡椅子上,以后都会睡书房。”崔莫然冷冷道。
“为什么?”柳逸飞隔着盖头问道。
“呵!为什么?你装什么呢?你现在想要攀龙附凤做太女夫的机会是没了,不过,只要你耐心等上几年,待太女羽翼渐丰,你自然就可以做她的太女侍了。若是你运气和狐媚本事好的话,将来做皇贵侍也是有可能的。”
柳逸飞不可置信地听着她口中吐出的这些字眼,没想到她娶他竟是在做这样的打算。
真是可笑,她从前就总将他推向太女,这次本以为她是真心娶自己的,却不料仍旧是给太女做幌子。自己若是真的先嫁给她,转而再嫁给了太女,自己怕是要落下个狐媚惑君的骂名了,可是他何错只有呢?从始至终,他从未有过选择的权力。
烛光摇曳,昏黄暧昧,而她们两人心怀各异,各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