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盛世（女尊架空） 第54章 真心可鉴

夏颜拿了各地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学堂状况的折子呈给了李裕。

李裕翻看了各地的进程，发现沙河推进工作的进程是最慢的，忽而又想起秋游时发生的那件事，有些不悦地问道：“这个沙河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事事都是它落后！”

夏颜欠身一拜，道：“臣正想向陛下汇报一下之前在沙河的处理情况，臣发现沙河的思想仍旧固化，与刺史杨普不无关系，臣在与他的交往过程中，发觉他在选人用人之时，仍旧偏向于男性，在这件事情上的配合度也不高。臣以为，杨刺史是将军出生，军营中多见男子，对女子的能力一直持否定态度，遂在女子求学上的优惠政策实施上也并不上心。”

夏颜实事求是中，说的又有些委婉，毕竟杨普是有功绩在身的。

李裕冷哼一声，道：“朕在他那的时候，就有感觉了，如若不然，怎得沙河的风气竟污浊至此。杨普这人，真是虽有才，却非有德之人。”

“陛下，臣妄自揣测，陛下在沙河下船会那么快被杨刺史发现，实则是有人通报的。”

“你是说路伯德？”李裕眯着眼，眸中已卷起了不为人察觉的风暴。

夏颜微微点头，感受到李裕的怒气，连忙解释道：“路将军为人敦厚，臣以为不会是他有意为之的。杨刺史同路伯德将军一同在南越立下功劳，却因陛下只是加封了他的品级，并未加封他官职，心中自然有些不爽。然而，他又与路将军交好，臣以为心思并不单纯。”

李裕的面色有些缓和，若有所思地说道：“当年，朕本欲升他为都尉，调至京城任职，但他以舍不得家乡为由，执意留在沙河。朕本以为此人品性尚可……”李裕忽而想起，之后曾有不少大臣上折子，叫她升他为从一品的大将军一职，恐怕都是贺添立和他一起撺掇的。如今想来，莫不是当年杨普觉得自己给他升的力度太小了，所以他才不愿意来京任职的？又或者，是因为在沙河的油水更大些？但并未对夏颜直言，而是道：“朕秋游从他那过，本意就是想暗访考察他的品性，不料竟被发觉，可见是早有预谋。”

“虽是如此，但陛下，眼下这些小事并不能作为将他治罪的道理，还请陛下慎重决策。”

“朕知道，不会那么冲动的。”李裕知道夏颜的担忧，贺添立在朝中的势力不小，不可贸然处置这件事情，但她必然会叫他们这些人都服服帖帖的！她拿着折子的手慢慢收紧。

又商谈了一些办学，以及督促女子求学惠及政策的具体细节。

眼见着已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夏颜就要告退，却被李裕留下。

“陪朕一同吃吧。”李裕招呼侍女再搬一张椅子过来。

“陛下，不妥。”夏颜如芒刺背，总觉得李裕留下她不是什么好事。

“怎的，现在连留你一起吃饭都不愿意了？”李裕嗔怒道，接着又佯装伤心道：“朕与你同寝同食那么些年，你都忘了吗？”

夏颜一头黑线，心里犯嘀咕，她什么时候和她同寝同食了？曾经，也只是每日在她身侧伺候她就寝用膳罢了。

不敢忤逆她，夏颜往回迈了两步，正想要就坐，却又听她道：“朕就不该给你升官。”

夏颜心里一颤，不知道她是何意，便是坐也不能坐，站也不能站了，僵持着，腿都微酸了。才听见李裕又道：“坐吧！”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坐下了。

“朕给你升了官，倒叫你与朕生疏了！”李裕叹了一口气道，语气似真似假。不敢轻易相信她的话，是夏颜在她身边待了这么些年最大的体会。

“未曾有的事，臣对陛下的心意，天地可鉴，绝无更改。”夏颜信誓旦旦地保证道，生怕她一个脑热，再将自己革职了。

“不用这么虚伪，反正现在，我们之间也算得上是半个亲戚了。”李裕瞥了她一眼，像是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话说，你婚后也一年有余了，怎么还没怀孕？”

没想到李裕会和自己谈起这种事情，夏颜略微有些尴尬地微笑道：“不急！”慌乱地夹了一口菜吃。

“怎么不急？朕当年才十九的时候，你就催着朕了，你现在都三十多了，还想等到啥时候？”李裕突然有种报复成功的快感，脸上堆满了笑容。

“那时候，陛下都婚后两年了，我这才一年多一点呢！”夏颜不甘示弱，回怼道。

“呵！”见她一脸平静地怼自己，李裕心中突然萌生出一股恶气，顿了半晌，又道：“咦，朕突然想起来，朕的大哥与他前妻婚后十年都未有子嗣，莫不是有什么隐疾吧。”想到这，她立马唤了侍女，叫她去太医院请人随夏颜一同去夏府瞧瞧。

“陛下，不必麻烦了。”夏颜惊得起身拦住就要往外走的侍女。她怎么敢带人去检查李袀，到时候的罪过便都是在她头上。

李裕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似笑非笑地夹着菜，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辩解。

“陛下，章旸王主他绝对没问题，不用派人去检查。”拦下了侍女，夏颜再次回到席间。

“你试过？”瞧着夏颜微微泛红的耳根，李裕勾唇一笑，继续问道。

夏颜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她总不能说她还尚未与李袀圆房过。

“那你觉得是朕的大哥比较强，还是那个杜宣比较强？”

夏颜瞪大了眼睛看着李裕，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难道是中毒后遗症？

“怎么不说话？”李裕继续追问道，勾唇狡黠地笑道：“朕比较想知道，你怎么会看上杜宣那个小身板的。”

眼前这个人还是那个心思沉重，眼中无物的皇上吗？夏颜怔愣了半晌，见她还是一副不依不饶，非要听到答案的样子，无奈地说道：“当然是章旸王主比较强，不过杜宣很乖，而且是我对他犯下了错，总不能辜负了他。”

“果然还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柔柔弱弱的，总是叫人心疼一些。”李裕叹了一口气道，心中已对夏颜和自家大哥的事情猜出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