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者的不太平安日记 第5章 胆小鬼，喝凉水

考验是顺利通过了，干部丢给我一个证明身份的徽章，叫我继续跟着布加拉提一起干。

正式加入了组织，布加拉提也就把我带出了门，开始见他的同事和上司，一步一步干该干的活。实话说，身份和心态的转变让我在开头的几个月里一直手足无措，从一个杀鸡都要老板在旁边壮胆子的良民到一个杀人基本上快要不眨眼的帮派成员，天知道我的心脏经历了什么刺激。

“格林，你这不是挺能打的。”队长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要慌，你在怕什么？”

我浑身一激灵：“别突然拍我一下，我差点以为他没死透。”

队长吃吃笑了两声：“他都变成鬼了，你还怕呢？”

“变成鬼了不也得惦记着把我变成同行吗。”我叹了口气，“回吧回吧，这人的眼睛还在看我，我的心脏受不了这个。”

“你小子。”队长笑道，“看着比布加拉提大了不少，怎么跟他带的小弟似的。走了，回去见你的小朋友。”

我闻言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队长，你这玩笑开的，布加拉提要是个女孩都该说不清了。他都快十五岁了，这会儿找个小姑娘谈恋爱都不奇怪，哪里还是小朋友。”

此时我们已经离开了现场，把染血的衣服换了，在燃烧的火堆旁边抽烟——主要是队长抽，我怕火，我躲在旁边的垃圾桶后面。

“格林，你这胆子也太小了。”队长撵灭手里的烟，“火也怕，人也怕，你有什么不怕的吗？”

“胆子小有什么不好，就是因为什么都害怕我才活到现在。”我在垃圾桶后面不看火光，“什么都不怕的，早就在作死的过程中真死了。”

“啧，真没劲。”队长又点了根烟，“等我抽完这支就回去，其他人那边也该忙完了，到时候餐厅见。”

“好嘞。”

火堆渐渐熄了，和刚刚那人有关的东西烧的一干二净，我看到队长把抽完的烟头也扔进了火堆，最后用脚碾了碾那堆灰烬。

帮派之间互相倾轧，成员之间自然也是竞争激烈，总有些人悄无声息的死在某个角落。队长的替身能够看到「灵魂」，他按照文化传统把死去的人们称为鬼。于是在队长手下的任务目标从来没有幸存者，看不见鬼，队长就不松手。

所以我很少和队长一起干活，因为我胆子比谁都小，也没有年轻人那鼓励鼓励就愿意迎头向前的冲劲儿，每次都是三推四阻，这次来还是因为其他人都没空。我怕人，怕鬼，更怕杀人不眨眼的我自己。

我可是（前）良民啊！

我总是在下手后开始后怕，怕的是法律和道德，怕的是自己已经成了自己心里的坏人。我想队长也看得出我实际上是个什么人，所以他总在说我胆小，然后再拉我去干更麻烦的事。我推三阻四，他就指着通讯录里的布加拉提说这活儿不适合小孩干。

布加拉提马上过十五岁生日，毛都没长齐，倒确实还是个小孩。

秋意渐浓，夏天的苦热已经基本过去，现在到了天黑时也会有些凉风吹过，让人想要加件外套的时候。小队的成员们在餐厅聚会，各自汇报了工作进度，然后吃饭，各回各家。酒是不喝的，底层的帮派成员没有随意误事的自由。

我跟着脸色不太轻松的布加拉提，溜溜达达一路回了家——对不起，我还蹭着他的房子住，因为我实在是懒得找住处了。作为代价，我每个月给他上交房租，并负责了家里的家务，房子不大，要收拾的也不算多，主要就是在他去医院时把饭做了。

“阿古斯丁，我一会儿还得出门。”布加拉提沉声道，“如果我明天早上还没回来，你就帮我把酒吧的活儿干了。”

“情况这么严重？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我把挂在门后的外套又取了下来，“你也知道我的替身能力，至少能让病人舒服的睡一觉。”

“行，那就收拾一下，咱们走吧。”布加拉提的眼下挂着黑眼圈，他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到了病房后我发现他父亲的情况比想象的要差，生命的气息比我之前的老板还要不稳定。布加拉提和我提过他父亲的伤情，在重要脏器受到枪击后能撑将近三年，他们父子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我的替身扎入了老布加拉提的浅层表皮，忍受着疼痛的病人眉头瞬间放松了许多。能悄无声息噬人性命的替身能力，在这会儿反倒是个医学奇迹了。布加拉提坐在床边和父亲聊天，我坐在另一边负责维持着替身不过分深入老布加拉提的血肉。

深夜的医院安静又危险，我听着父子小声的聊天，眼皮不禁开始拥抱在一起。睡着之前，我寻思着得去干点有益于身心健康的兼职，总觉得现在天天干着缺德冒烟的活计，迟早得失眠。

去学校当临时工不错，年轻孩子们就像一片花田，感觉只要是呆在里面就能吸到孩子们逸散而出的阳气……组织内部不是没有小孩，布加拉提这都还没十五呢，但这小子太早熟了，根本没有学生们阳气充盈阳光灿烂的感觉。

隔两天更一下，没写完但是存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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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胆小鬼，喝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