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真好,阿古斯丁,晚上我们烤蛋糕吧?”任务结束,纳兰迦走在我身边问道。
“这话前后也没关系啊。”我舔着冰激凌,“但是行啊,今儿个任务顺利,就当庆祝了。一会儿顺路去买个柠檬,还有奶油。”
自布加拉提十五岁生日之后,他每年生日的蛋糕都是我烤——别问为什么,自己烤蛋糕比出去买便宜多了,有些钱能省我就省。为此我们在他家厨房里还添置了一个烤箱。烤箱买都买了,自然也不会一年才拿出来用一次,于是小队凑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吃到饼干和蛋糕。一来二去下我也是个熟练工了,等什么时候真能离开组织了,我就去开个蛋糕店。
前几天布加拉提从报纸上看到了个因枪杀市民而入狱的小青年,似乎是打算将他从监狱里捞出来。我们一边搅和面糊一边聊天,我感慨布加拉提竟然还要去监狱捞人。
“也不是第一次了。”布加拉提看了一眼我,“我的第一个队友就是从监狱里捞出来的。”
“哦?那可真是不容易。”我将鸡蛋磕进面前的碗里,“还真羡慕能够让你亲自去监狱捞的队友,他是谁?”
布加拉提把柠檬汁递到了我手里:“……他应该是死了。”
“那可真可惜。”蛋糕糊被送进了烤箱,纳兰迦在客厅哭闹着背不会九九乘法表,“不过干咱们这行……倒也不奇怪。”
我没有看到布加拉提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在我身后叹了口气,道:“是啊,不奇怪。”
没过几天小队来了新成员,姓米斯达的少年留着看起来有些扎手的寸头,经常戴着毛线帽子。比起最开始认识我们时苦大仇深的福葛和纳兰迦,米斯达的性格要开朗多了。
……除了对4的奇怪忌讳。
“够了米斯达,今天布加拉提不在,我们一共就四个人吃饭,当然会切四块披萨了——喂你把枪收起来,我再切一刀!”这种场景在小队中屡见不鲜,或许能成为黑手党的人们都是有奇怪性格的家伙……好吧,布加拉提除外,他是个好男孩,我看着长大的。
总的来说,小队发展越来越壮大,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前进。纯替身使者组成的队伍,即使是放在整个组织内部也不能说是大路货了,布加拉提的地位在稳步上升,至少在那不勒斯当地,布加拉提已经是颇有名望的帮派代理人了——绝对不是因为波尔波在监狱里呆着不出面。随之而来的,本地对他芳心暗许的小姑娘们也能从街头排到巷尾,但为什么没人对我芳心暗许啊?!
“阿古斯丁,你对着镜子扒拉自己的脸半个小时了,中枪了吗?”米斯达打断了我对自己颜值的审阅,然后在听到我的理由后嗤之以鼻,“首先你看起来就没有布加拉提靠谱,其次你们两个不是一对吗?”
……?啊?
我吗?
在被福葛揍了之后,米斯达郑重向我和出任务归来一头雾水的布加拉提道了歉。
这种小小的插曲,一般而言我是不会记住的,要问我为什么记住了这件事,是因为不久过后米斯达又因为这种乱猜队友关系的习惯挨了一顿揍。
那天布加拉提宣布自己又拉了个新人入伙,大家伙本来不怎么在意这件事,因为布加拉提带回来的人我们都会好好接纳,然而在新人露面时,我好悬给桌子掀了——如果他不是阿帕基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那他就是雷欧·阿帕基本人。除了捯饬得骚包多了以外,阿帕基还留了一头长发并涂着侵略感十足的口黑,我记忆中的清爽小警察一去不复返。
但是等一会儿,他为什么会加入我们组织啊?热心市民阿帕基先生怎么就加入了犯罪团伙成为犯罪分子预备役了呢?
本来还算平淡的气氛在我和阿帕基沉默的对视中化为了一滩尴尬的死水。布加拉提的目光在我们两个之间跳了好几个来回,有些迟疑的开了口:“你们认识?”
“认识,认识。”听到布加拉提的话后我找回了自己五官摆放的位置,主动向阿帕基伸出了手,“我们以前就是朋友,只是没想到你改行来干这个了。”我盯着阿帕基的眼睛,吐出了真心实意的后半句。
阿帕基面沉似水地握住了我的手:“是啊,我也没想到你在干这行。”天杀的,这场面尴尬得就像是我们二人互相瞒着对方下海站街,结果被同一个人点了一样。
“认识就好,阿古斯丁是很有经验的队员,之后你帮阿帕基熟悉工作。”布加拉提微笑着安排好了一切,然后被一通电话叫走离开了包厢……宝了个贝的,点完我们之后这个人还直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