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心 第2章 紫桔梗之恋下

让白殇冒酸气的事还有很多，反正二长老跟狐王一起出现的时候，她就忍不住的冒酸气，冒完酸气又想，如果自己是二长老就好了，可是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在宴会厅一道用餐，趁着大家都在才好交代事情，这是玉狐宫的用餐传统。

长桌子的这边坐了众长老与白殇，单独布置的桌子坐着狐王与二长老，膳食送来的时候，她们那桌只上了一份。

二长老看了看眼前的食物，又看了狐王面前空荡荡的桌面，眨了眨眼，问：“你不吃吗？”

狐王摇了摇头。

二长老不知道从哪里变了颗糖出来，放在手心里，继续问：“那你要吃这个吗？”

“不吃。”

二长老见她这么回答，准备把糖放进自己嘴里。

狐王一个眼神横了过去，温温柔柔不容拒绝。

“倾心，先吃饭。”

“哦。”二长老只好将糖收了回来，开始吃饭。

等二长老吃完，狐王递给她早就备好的软帕，待她擦完嘴，两人又一同离开。

白殇感叹到：“狐王跟二长老关系可真好。”

“关系好？只是关系好可达不到那种程度。”旁边的十长老说到，“那分明是在宠女儿！”

“嗯？”白殇不解的看向他。

十长老继续说到：“你还小，不知道当年的情况，二长老一直跟在六长老身边，是她唯一的亲人，六长老死后，狐王只剩二长老了，自然是对她万分宠爱。”

“为什么说六长老死了，狐王就只有二长老了呢？”

“谁不知道六长老跟狐……”

狐王没在，大长老跟二长老也没在，也许是之前憋得太狠，现下能压制的人都不在，十长老胆大的说起往事来。

“咳！”四长老用力咳了一声打断他的话，六长老跟狐王的事就像一个禁忌，分开了可以讲，合在一起就不能讲了。

“算了算了，那些烂事就不讲了。”十长老想是想着了什么，眉头都皱到了一起，但是话题就这么停了下来。

白殇再想一想，大概明白了她们的关系，六长老与狐王相恋，而二长老是六长老唯一的亲人，六长老不在，她自然是要对二长老更好。

只是，六长老跟狐王相恋到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没有人敢谈论，连史书也不敢记载。

这个问题怕是只有当事人才能回答她了。

有二长老陪着狐王，白殇不敢去打扰她，独自来到练功房修炼，自从狐王回来后，她的存在感一下降低了许多，长老们没有天天来守着她修炼，玉狐宫的注意力都在狐王身上，曾经放在她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

纵使狐王回来，她还是得继续修炼，修炼似乎是她唯一会做的事，要是换作其他事，她可不会。

少女认真的修炼，妖术掌控得更加精炼。

练功房外悄悄的站了两人。

“倾心，她很认真，不是吗。”狐王站在远处看着少女。

“嗯，没有长老看着，她也会自己修炼。”宫倾心站在她身侧点头附和到，“你欣赏她，是吗？”

狐王弯了唇，“是，她很厉害，可惜……”

“可惜什么？”宫倾心歪头问到

“可惜，太重感情，狐王之位不适合她。”

练完功已至深夜，白殇想去梨树下坐着，靠近崖边，却听见了琴音。

那琴声拂过夜风，像跨着历史长河而来，凄美而幽凉，旋律萦绕人心，仿佛身临其境，被那苦涩且无能为力的滋味包围。

这一刻，白殇又觉得那人不是狐王，而是她第一次遇见的，那个满眼哀思的女子。

一曲完，白殇走到狐王身后，小心翼翼的问到：“您弹的曲子很悲戚，是有什么伤心事吗？”

女子没有回头，仍然是面对月光，却开口问到：“你知道我是谁吗？”

“您是狐王。”

“不要用您，这样太生疏了。”她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至于我有什么伤心事……我失去了一个人，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她。”

她的语气淡淡的，却是压不住的愁思。

“你想找的那个人是六长老吗？”白殇忍不住的问到。

她回过头，有点疑惑的问到：“你……知道她？”

“我听说过她的名字，国殇之年是我出生的那一年。”

狐王听完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到：“他们都说她死了，可我不信，她怎么会死呢？

白殇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要怎么接。

狐王又转身回去，看着月亮，轻声说到：“不要跟二长老说你晚上见到我，她会担心。”

“您跟二长老是什么关系？”明明知道她们的关系跟亲人一样，白殇还是想问一问。

“我将她当小孩养。”提到二长老，狐王眉一弯，眼眸尽显温柔。

狐王继续弹琴，琴音是那么的愁肠百结。

白殇一步三回头的走着。

关于六长老的描述只有四个字：权倾天下。

如果她真的那么厉害，为什么会死呢，如果她没死，为什么会舍得让狐王这么伤心呢？白殇想不通。

长老们又开会了，时隔多年，旭日帝国再次有了动静，他们听闻狐王回来，趁着这个机会立下战书，指定要狐王来战。

长老们愁眉苦脸的看着战书，旭日一向阴险狡诈，这次不知道要耍什么诡计。

为了让狐王答应，旭日还许下承诺，只要狐王胜利，他们就不再来犯。

这一看就是假的，可是狐王是必须要上场的，如果不跟旭日打，他们会源源不断的前来骚扰。

长老们就是在为这事发愁，狐王是他们好不容易才等回来的，打斗这种事谁知道会怎样，一不留神就会受伤，更何况是对旭日那种不讲道理的打斗。

这一切都得看狐王的意思。

二长老自然不愿狐王出战，看着其他长老说到：“你们这些长老是做什么的，每次都让狐王去打，你们怎么不自己去呢！”

八长老指着战书，说：“是这上面写着只能由狐王去。”

二长老没好气的说到：“上面怎么写你就怎么做，你这么听话，那还打什么，直接让他们写一封战书让你们把玉狐城交出去，不废一兵一卒，直接解决了千年大难题。”

有狐王在，长老们不敢回怼二长老，只好不坑声。

这是一场不得不去的阳谋。

白殇想了想说到：“我也是狐王，我可以去！”

长老们听了她的话，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很明显，她的话没有人在意，不过她的勇气值得赞许，不愧是王位的接班人。

一个没有出过玉狐宫的人，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妖，跟旭日斗就只有死路一条，况且，现在还没到用她的时候。

二长老坚决不让狐王去，长老们默认的表示要让狐王去，白殇是不会被允许去的。

几人争论不出结果，只能将目光放在狐王身上，狐王的状况他们不是不知道，但是能对付旭日的只有狐王一人。

“我会去的。”狐王说到：“大长老，你留下，其他人先离开吧。”

狐王给宫倾心使个安心的眼神，二长老无法，也只能不解的离开。

去应约的前几天，二长老一直黏着狐王，白殇是晚上才机会能与她见面。

“为什么我不能去，我辛苦修炼不就是为了担当守护玉狐城的职责吗？”白殇略带激动的问到。

狐王用手捻着一片梨花，回到：“你没有真正上过战场，怎么会敌得过他们，他们用的一些秘术你见都没见过，打算怎么与他们斗呢，你去，若是不能回来了该怎么办？”

“若是你回不来呢？”

狐王捏梨花的手指一顿，将花丢下，转身严肃的看着她。

“我不会死，我会活着回来，难道你忘了我是谁吗？”

狐王走了，二长老说会等她回来，长老们意思意思的担心一下，他们都对狐王充满信心，毕竟那可是百战不败的狐王殿下，旭日从来没有在狐王的手上赢过。

可是白殇一直都静不下心来，她告诉自己狐王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可是她每每想起梨树下脸色苍白的她，又会感到担心。

她反复纠结琢磨，都是在担心一个人。

“白殇啊白殇，你真是没用！”

战场里一点消息都没有传过来，战斗的地方妖气震荡，探子根本不敢靠近，如此煎熬了三天，狐王终于回来了。

她那天穿了身素色的衣裳，回来的时候换了深色。

狐王回来的时候没有一点消息，是踏着白玉台阶上来时被狐仆发现，众人才急忙前往迎接。

二长老见到她就跑了过去，绕着她转了两圈，察看她有没有受伤。

长老们脸上都露着笑，他们就知道，狐王是不会败的。

狐王一步一步的朝殿内走去，她的脚步似乎特别沉重，完全没有之前踏雪无痕的轻盈。

长老们正招呼着狐仆准备盛宴，要好好庆祝一番。

狐王正要踏进殿内时，终于支撑不住，跌扶着门，喷出一口鲜血。

所有人都紧张的围了上去，狐王从怀里拿出手帕擦了擦唇边的血迹，摇了摇头说没事。

二长老扶着她，急切到：“都吐血还能叫没事吗！”

白殇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二长老可以扶着她，其他长老可以为她疗伤，只有她站在一旁焦急又不知该怎么办。

她又一次气愤自己怎么这么没用。

二长老将狐王扶到椅子上坐下，狐王刚坐下，眉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空气里传来若有若无的香气，长老在她后背输送妖力，为她缓解，狐王的脸色却一点一点的变白。

她的眼睛盯着一个地方，难以置信的看着，神情复杂，又带着点依恋，最后是轻微的愤怒。

白殇朝着她的视线看去，什么也没有，就只是地板桌子还有座椅。

狐王挥了挥手让长老停下，自己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睁眼，像是看见了什么，她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指尖都颤抖了起来，嘴唇睁开一条缝像是默念了几个字，她突然问到：“这殿里点了什么香？”

白殇听见她这么问，连忙拉了个狐仆来问。

“回殿下，这是魂萦香，凌冰北国献上来的。”

“还有吗？”狐王虚弱的问到。

狐仆答到：“还有，都放在库房里。”

“把它全部收起来放在我的房间里，其他地方一律不许点这种香，现在点的全都灭了。”

“是。”狐仆连忙招人将殿里点了香灭了，还开窗扇扇子将里面的香气全部扇走。

如此做完，狐王的脸才恢复了一点血色。

之后，狐王开始调养身体，终日坐在房中，偶尔才会出来一两次，可是她的状况越来越差，甚至会出现臆想。

有一次，众人在一起商讨大事时，狐王突然抬头朝门外望去，跌跌撞撞的大步走了出去，然后抬手似乎想触摸什么东西，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她什么也摸不到。缓了缓，狐王萎靡的蹲了下去。

各位长老想方设法的要让她恢复，但是丝毫不起作用，二长老整日跟在她身侧，寸步不离。

白殇每次都只能在一旁看着，她看着狐王日渐消沉却无能为力，明明去旭日之前她最多只是哀伤，还能对着二长老笑一笑，回来之后她却常常产生幻觉，分不清谁是谁，现在的她也很少对着二长老笑了。

白殇在心里默默的为旭日记了一笔。

狐王一直不见好，甚至有谣言传出，说狐王疯了。她觉得她不可能疯，狐王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反正白殇是这样认为的。

当她去到长老殿的侧门时，里面传来长老们的商讨声，里面没有二长老，也没有狐王的声音。

“狐王是在伪装吗？”十长老说到。

八长老回到：“有可能，先不说这世上有没有人能将她伤到这种程度，况且，我们用了所有办法都治不好她，这种情况只能是她自己装出来的。”

七长老问到：“她为什么要装，装受伤对她有什么好处？”

十长老答到：“这还用说，为了报复我们呗，敢跟旭日进行决战还立于不败之地的就剩她一个了，你们说，我们干嘛要掺和她们的事，要是六长老不死，哪里来的这么多事，旭日一来，狐王主动就去了，哪里用得着装病，这样我们就无法迫使她出战！”

四长老淡淡的说到：“六长老的死跟我们的关系可不大，是整个妖界都要她死。”

八长老略带嘲讽的说到：“呵，这里又没有她们两个，各位也不要装了，六长老的死我们也算是推了一把，狐王记恨我们是应该的。”

七长老又问：“可是她不准备出战，我们又能找谁呢？而且看狐王的样子，她不会寻死吗？”

“她会出战，也不会死，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只能为我玉狐城所用！”大长老底气十足的说到。

七长老到：“万一她又跟上次一样悄无声息的走了，怎么办？”

“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二长老在这里，她无论如何都会回来，就算二长老不在，旭日要打进来的话，她也会出现。”

白殇躲在门后捂着嘴不敢发声，她怎么也想不到，六长老的死会跟长老们有关，还有为什么说狐王只能为玉狐城所用，是被他们抓住了什么把柄吗？

白殇不敢细想，长老们的话题转移了，她也不好继续呆着，匆忙离开这里。幸好她成为狐王的时候就得了一件宝物，使别人无法发现她的气息，这本来是件用来护着她的法宝，现在却成她偷听的利器。

白殇想找狐王，但是她走到门口又停下步伐，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说。

狐王的门是开着的，她坐在窗前，倚着手背，就这么看着窗外，她的眼眸是那般的清醒与冷漠，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凌。

白殇站在门外看见的就是她的这幅模样。

狐王转了身子，让白殇进来，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冰冷刺骨。

这是狐王头一次对着她笑，白殇觉却得这个笑让她骨子里都在发寒，她恍惚的意识到自己错了，她把一切都往好的想，自己在玉狐宫生活了多年，却从未真正的了解玉狐宫，她不了解那些长老，更不了解这位狐王，他们之间藏着这么大的阴谋，自己却从未发现。

白殇进来后，房间的门自动关闭。

“随便坐吧。”狐王又恢复平淡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冷若冰霜的人不是她。

白殇僵手僵脚的坐了下来。

“看你这幅模样，应该对我跟长老之间的关系有些了解。”

“是。”白殇低着头，不敢看她。

“我之前就知道六长老消失跟玉狐宫有关，但是那又怎样呢，我想要的只不过是找到她的人。”狐王叹息的说到，视线往窗外飘去，“所有人都说她死了，各方妖王跟她的消失有关，长老们也跟她的消失有关，可是没有人能让她死，也没有人能找到她的遗体，甚至最后一个被派去杀害她的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原来狐王什么都知道。

“难道她没有死？”白殇问到。

“我不知道，我也找不到她。”

“那你为什么还要待在玉狐城呢，是为了二长老吗，大长老说你无论如何都会回来这里，是他们有你的把柄吗？”

狐王捏了捏手指，神色落寞，回答到：“被困在这里的从来都只有我一个，六长老跟二长老是自由的，她们留在这里也只是为了我，至于把柄……他们没有我的把柄。”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你只能一辈子困在这里吗？”

“也许吧。”

“我不能帮你吗？”

“没有人能帮得了我……不过，你倒是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

“你以后可以多陪陪二长老，她以前很爱笑的，现在她都不笑了。”说这话时，狐王的眼睛看着白殇的眼睛，那是从未有过的情绪，像是交代后事的眼神，看得白殇心惊。

似是看出了白殇的害怕，狐王说到：“放心，我死不了，只是，除了我，没有人陪二长老的话，我怕她会孤单。”

“好，我答应你。”

之后，狐王彻底把自己关在房里，除了二长老，没有人能知道她的情况，白殇照她说的做，时常陪伴二长老，其余时间全部拿来修炼。

直至狐历四百一十年，狐王都没有出现，梨树下再也没了她的身影。

这年，旭日又下战书，他们打探到狐王重伤的消息，想趁机将狐王消灭。

长老们拿着战书又开始头疼，他们也分不清狐王到底是真的不行了，还是假的不行了。

玉狐城没有回应战书，旭日更加嚣张，传信来说，要是没有狐王去比试，他们会直接派大军攻打玉狐城。

现在的长老们是骑虎难下，每一次攻打受灾受难的都是狐民，可是他们又无法让狐王去战斗，至于让长老们亲自去，那是不可能的。

决战的时间就是明日，狐王还是没有动静，二长老在她房中不出来，其他人也不敢进去，长老们叹了口气，让将军做好准备，集结士兵准备战斗。

白殇站在梨树下，看着梨花一片一片的飘落，看着梨花跟风雪融在一起往自己身上飘来，现在是冬日，她第一次见狐王也是冬日里的晚上，她记得崖边的惊鸿一瞥，还记得梨树下拿着酒杯却不喝酒的白衣前辈。

距离第一次相遇快十三年了，她轻轻的抚摸梨树，又将脸贴在梨树上，脸上带着淡笑。

狐王的职责就是保护玉狐城，可是谁来保护狐王呢？

玉狐城只有一个狐王殿下，玉狐城可不止一个狐王。

如果白殇说了，他们不会让她出战的，他们觉得她去就是去送死，玉狐城不可能白白损失一个精心培养的继承人。

可是狐王情况不明，玉狐城就是一座城池，旭日一旦打进来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长老不会出战，玉狐城又不能变为战场，白殇在这一刻终于体会到狐王真正需要承担的到底是什么。

以一人之命换全城的国泰民安。

第二日，长老们聚在一起商讨战术，他们已经做好旭日攻打过来的准备了。

白殇独自来到蛮荒之地，这里确实跟别人说的一样，寸草不生，只有几颗枯树顽强的立在那里，地上紫黑斑驳，还残留着曾经战斗后留下的妖气。

对面的人打扮怪异，妖力熏天，神色严肃，他们只为绞杀狐王而来。

“你是谁，狐王呢，怎么派了你这么个小娃娃来？”为首的那人说到。

“我就是狐王，玉狐城有两个狐王，你们不知道吗？”

旁边的男子告诉为首的人，“玉狐城确实还有一个狐王，叫白殇，只是她一直没有离开玉狐宫，外界只知道她的名字。”

为首的人撇了撇嘴，“还以为今天就能解决我们的心头大患，结果她居然不来，算了，反正这个也是狐王，一个小娃娃而已，先解决她再说。”

旭日的人以为她只是被派来的替死鬼，没有太在意，只想快点解决她。

可是白殇是做好准备来的，趁他们轻敌的时候就施展最强的妖术，想重创几人，可惜那些都是老妖怪了，几番下来立马明白自己轻敌了，趁着要害还没有受到重伤连忙施展妖术。

“该死，白常在那个死狐狸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个人的！”

“早知道狐王没有回来之前，我们就应该先杀了你！”

一切都跟他们说的一样，白殇固然厉害，但是她极少出城，更没有跟旭日这样阴险的人战斗过，她去就是送死。

那些人用的妖术合击很快就将她身染血迹。

白殇修炼有多刻苦，在一刻彻底体现出来，当阵法施展的那一刻，旭日的人就再也不敢轻敌了，他们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杀了这人，坚决不能让她成为下一个狐王殿下！

两边都展开了阵法，磅礴的妖力碰撞出强烈的火花。

前来这里的玉狐城探子还没靠近就被妖气荡退了几步，感受到狐族的气息，他慌忙往回赶，回玉狐城汇报消息。

几人联手，白殇怎会是他们的对手，被震飞出去滚了几圈，猛的吐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仿佛烧起来了一样。

那几人也没好过，为首的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继续联合起来施展秘术，势要将她击毁。

白殇动了动手指，这一动全身都疼了起来，她吸了口气站了起来。

原来狐王那天就是这样与他们战斗吗？不止那天，还有之前的每一次，所有人都说她百战百胜，但是这四个字的背后究竟是用多少鲜血与伤痕堆砌而成的呢？

白殇的身后出现白色的妖气，那些妖气融成了九条尾巴，她捏着拳头嘴里默默念到：“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狐王，以一人之命换全城安危我做不到，但是，我想换你一时的安稳。”

她的血融进妖气里，跟着妖气一丝一缕的在地上蔓延，对方的秘术也好了，当两股力量撞在一起，妖力爆炸了，余波久久无法停歇。

狐城探子赶到长老殿刚汇报完情况，长老们还在怀疑是不是狐王去了，空气里就传来妖气的余波。

大长老瞳孔缩了缩，头上爆起青筋，一掌拍碎了手边的桌子。

“白殇，她怎么敢的，那可是正统九尾私传的禁术，她怎么敢用！”大长老气急攻心，差点晕了过去，身形晃了晃，坐了下来，闭眼，用手揉着皱起的眉。

“这，这孩子怎么想不开呀！”四长老皱眉摇头说到。

其他长老感受到了妖力，眼神产生了波澜，都带着不忍与伤痛，这毕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用了禁术就代表旭日的人会死，但是她也无法活着回来。

蛮荒之地扬起的烟尘一点点落了下来，旭日的人睁着眼躺在地上，死不瞑目，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死一个小辈手上。

白殇用手臂撑着在地上爬行，想靠着一颗枯树坐下，让自己死得体面点，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翻身躺着。

耳边传来风声，还有枯叶作响的声音，她艰难的扭过头去，一个身影映入眼帘，那人爱惯爱穿白衣，今日也不例外，不过，这里烟尘这么大，会弄脏她的衣裳。

女子走过来靠近她，跪坐在地上，低头看着白殇。

白殇动了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自知这一切都是幻觉，狐王还在玉狐宫呆着。

女人温柔的看着白殇，也弯了嘴唇。

她终于对自己笑了，白殇眼角流下一滴泪。

“能在死前看你一眼，真好。”

她闭上眼睛，心满意足的死了。

这一战给旭日帝国带来了心理阴影，从此，旭日之人不敢轻敌。

狐历四百一十年末，白殇，亡。

狐城史书记载：白殇乃玉狐城最年轻且最具天赋的狐王。

妖界正史记载：狐王白殇是整个妖界天赋最高的妖，年仅三百岁实力已至妖王境界，从古至今仅此一人。

狐历四百一十一年，玉狐城进入新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