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太努力［娱乐圈］ 第3章 见面

陆泊舟有点社恐，正如林祁说的，他这种性格一点都不适合娱乐圈。鸟儿飞进了海里，翅膀浸满盐水，试图进化出鱼鳍。

同意了好友申请，对面毫无动静。陆泊舟盯了一会屏幕，不知道该不该主动给林祁发条消息，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以林祁的性格，应该不喜欢别人逢迎讨好。

第二天齐心去星光影视签正式合约，正逢周末，陆泊舟在工作室带孩子。齐花花年方五岁，活泼得过头，喜欢看帅哥，经常盯着陆泊舟就入了迷。

“这娃以后指定是个恋爱脑花痴。”苏亭看着齐花花啧了一声，继续处理昨天晚上的热搜后续，“林祁工作室发了说明，凌晨的时候原著作者也发文力挺你，说你是沈云帆的不二人选，我已经帮你回关她了。”

娱乐圈的热度来得快去得也快，路人对于这桩事情的好奇已经过去，只剩下一些林祁的唯粉在维权。

“嗯。”陆泊舟在陪齐花花看绘本，“我最新的那条微博底下有挺多粉丝留言说心疼我的，也算是虐粉成功了吧？”

“陆哥你别学了两个新词就乱用。”苏亭传过去一个文档，“认真看看，能不能咸鱼翻身就看这一回了。”

“花花你自己玩一会。”

陆泊舟点开这份新建文档（13），标题赫然四个大字——麦麸攻略。副标题则是相当直白的一句话，想火就要狠狠卖。

苏亭眼睛里射出两道精光，“陆哥，你得抓住这次机会，时间不等人，你都二十五了，男人花期很短的。”

陆泊舟也很有紧迫感，娱乐圈新人辈出，十**岁的小男孩顶着青春洋溢的脸往里钻，在中学生眼里，他这样的已经快升级成大叔了。

出名要趁早，赚钱不嫌少，起起伏伏这么些年最后什么也没有，白白赔进去青春，怎么能甘心。想火就要狠狠卖，是多少对cp践行出来的真理！

陆泊舟回给苏亭一个努力奋斗的表情包，专心看起了这份营业攻略。看了三分钟，脸上带着点红，犹犹豫豫地看向苏亭，“一定要有身体接触吗？”

苏亭瞪大了眼睛，“两个男人搂搂抱抱怎么了，不是有首歌就叫兄弟抱一下？”

“我有点怕林祁。”陆泊舟这话说的毫无底气，论资历他是前辈，论年龄他是哥哥，林祁不过是个大学还没毕业的毛小子，但陆泊舟想到他就觉得压力山大，“你不觉得林祁总冷着脸，挺吓人嘛？”

跟林祁打打闹闹顺带肢体接触，简直难以想象。

“你对林祁的误解太深了！”苏亭声音都高了些，“林祁只是看上去冷冰冰的，内心其实特别可爱特别温暖。”

目测，八百米厚的粉丝滤镜。陆泊舟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扭头一看，齐花花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上了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正一脸好奇地东戳戳西戳戳。

“花花，别动手机。”陆泊舟心一下子提了上来，又怕吓着孩子，只好温声先把齐花花哄开。

“花花过来，姐姐带你看动画片。”苏亭及时赶出来救场，陆泊舟拿过手机一看，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两分。

和林祁的对话框里，几个小猫表情包正朝他招手，更恐怖的是，聊天状态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陆泊舟感觉心跳都漏了一拍。不一会，林祁发过来一个问号。

“不好意思，小孩乱点的。”

“不是我的孩子，同事的。”

发完之后，陆泊舟才觉得自己的解释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好在林祁没有理会这些，只是问，“剧本看了吗？”

“昨天看了小说，剧本翻了翻。”陆泊舟很诚实地回答，“故事很好，但我觉得自己跟沈云帆差距很大。”虽然原著作者花枝丸说他是天选男主，可陆泊舟真的很难把自己和叛逆腹黑痞帅校霸挂上勾。

不知道导演是怎么想的，明明他更适合演带着忧郁气息的顾风，林祁则和沈云帆的形象有七成相似。

林祁问：“你觉得沈云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外表冷酷，内心很温柔强大，大概就是现在很火的引导型恋人吧。”陆泊舟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内心强大到可以去救赎别人的存在，比起坚定的沈云帆，他更像是那个懦弱的想要后退的顾风。

林祁没对陆泊舟的话提出什么意见，只是说，“下周剧本围读，做好准备。”

林祁在剧组话语权很大，这跟他的家世背景自然脱不了关系，星光影视第二大股东的名号要比流量演员好用得多。陆泊舟回了句“好，下周见”，算是结束了这场对话。

飞机从申城出发，落地北城时是正午时刻，透过窗户往外看，阳光亮得刺眼。

“艳阳高照，是好兆头。”赵宏坐在陆泊舟身旁，掏出相机抓拍了几张传给潘磊，让他抓紧修出来发微博。这次出差由星光影视报销机酒，陆泊舟觉得不能太占人家便宜，就只带了助理赵宏。

陆泊舟把剧本塞回包里，准备下飞机。他做了很久的功课，依然心里打鼓。《苦夏》的导演是刘毅，前几年很意气风华的新人导演，这两年也不知道触了什么霉头，两部大制作接连扑街。

赵宏有点迷信，觉得此人不大吉利，特意去庙里求了符塞进陆泊舟口袋里。

“刘导运气也真是背，这几年就拍了两部电视剧，一部扑了，一部男主进去了。”赵宏略带愁容，“不过哥你别怕，这次刘导特意到普陀寺清修了半个月，已经祛掉了霉气，咱们这剧指定会火。”

陆泊舟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于刘毅的实力他还是很认可的，至于运气嘛，总有否极泰来的时候。

北城机场永远是乌泱泱的人群，可能是上周的热搜余温还没过去，这次居然也有不少接机的人。相机对着他拍个不停，陆泊舟有些不适应那么近的镜头，好在没过一会，人群又朝着另一个方向拥了过去。

其中一个女孩跑得太快，撞在赵宏身上，匆匆忙忙说了句对不起就走了。

赵宏检查了一遍相机，有些不高兴，陆泊舟往她冲的那个方向看去，清一色的年轻女孩举着手机，正等着某个人出来。

“什么情况，怎么拍我们的人都跑了？”赵宏不理解。

“不是粉丝。”陆泊舟加快了脚步。

“傅羲和现在排场真不小啊！”赵宏看到了应援的牌子，“黄新荣倒台那事一点没影响到他，资源反而更好了。”

“捕风捉影的事别瞎说。”陆泊舟打断他的话，“车在外面等着，快点走吧。”

陆泊舟明显感觉到赵宏还有些话想说，只是碍于车里还有旁人不好开口。

工作室的人都不太喜欢傅羲和，陆泊舟倒是觉得还行，没那么多深仇大恨。赵宏不开口，他也乐得清静。

车停在影视公司门外，陆泊舟戴上口罩，鸭舌帽往下压了压，只露出一双眼睛。

影视公司楼下常年有粉丝蹲守，听说拍这个挺赚钱的，陆泊舟也曾经心动过，奈何他的拍照水平一直被工作室的同事诟病。

侧门人不多，他也不红，有人抬眼看了看他，没认出是哪位糊咖，相机都懒得举起来。只有几位还算敬业的，亮了会闪光灯。

陆泊舟心跳得有点快，这些天看了不少前辈营业的资料，但是真要自己亲自上还是有些不适应。要想火就得狠狠卖，出发前苏亭把这句话设置成了群置顶。

星光影视算是业内有名的常青树，前些年搬的新大楼，气势不凡。

“比锐星强挺多。”

赵宏打量了一眼大厅布局，跟前台说明了来意，亮出预约，踩着精致小高跟的年轻女孩立刻引着他们上了楼。

陆泊舟摘了口罩，女孩感慨道：“您比电视上还帅。”

“好多人都这么说，我们陆哥有点不上镜。”赵宏也不谦虚，直剌剌地回复。

“总得给其他人一口饭吃吧。”

女孩露出微笑，电梯门开了，她引着陆泊舟和赵宏到了一个会议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刘导，林哥，客人到了。”

陆泊舟又扯了扯衣服，他今天的眉形修剪得很锋利，眼眸深邃，一身黑色装扮配上发光的黑钻耳钉，攻气十足。

这个词是小鱼告诉他的，给他化完这个斩男妆之后，她握起拳头，一脸认真地叮嘱陆泊舟，即使下海，也要努力做个攻。

陆泊舟想努力贴近沈云帆这个角色，首先就得从形象上改变，怎么说他也比林祁大了四岁，得展现出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

推开门，最先看见的是林祁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酒店那事之后陆泊舟再也没遇见过他。

“可算来了，吃过饭了吗？”刘毅热情地迎上来跟陆泊舟握手，很懂得人情世故的样子，陆泊舟心里突然酸了酸，想起刘毅几年前骄傲的脸。

“飞机上吃过了，久仰大名，终于见到您了。”陆泊舟拿出从申城带来的特产，分发给众人。

“按理说应该一起吃个饭给你接风的，林祁工作忙，学校事情也不少，下次一定补上。”刘毅有些不好意思，“林祁，你跟泊舟之前没见过吧？”

林祁没有接话，陆泊舟又主动跟林祁打招呼，这人照旧冷冷的，只是褪去了些青涩，两人站到一块陆泊舟突然发觉有些不妙。

怎么林祁比他高了？

两人手握在一起，一触即离。

“见过。”林祁不笑的时候给人很强的压迫感，有种刺穿人心的锐利，陆泊舟想起三年前自己的窘迫，忽觉这个故事在旁人听来，或许露骨异常。

“见过那就更好了，配合起来更默契。”刘毅不知道在高兴什么，而陆泊舟手心有些发烫。

“别站着了，都坐都坐。”刘毅按着陆泊舟坐到林祁身边，椅子挨得太近，胳膊碰在一块，心里像有蚂蚁在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