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失败 第22章 难敌这纷扰世态

电影宣传期一般就两个月，以为很长的时间实际上一眨眼就过了。

票房到6亿时，温芮真的报名了一个音综，节目组的官方还真的出来发声说接受她的报名，愿意给她一个机会，但转头就邀请了钟子玮老师，并在海选时就把温芮淘汰了。

既然如此，苏屿和辜安隅就不用跳女团舞了，他们俩开心地发了条视频庆祝温芮没过，气得温芮去那两条视频下面骂他们。

票房到7亿时，我们四个接受采访，记者真就提到了温芮给我们立的“互相亲”的flag，赚钱嘛，不寒碜，反正也只是亲脸。亲完之后，我和辜安隅都局促不安地站着，不时往旁边瞟，刚才还和记者大侃特侃的辜安隅仿佛陷入了自闭……让他更自闭的还在后头——宣发把拍摄花絮放出来了，放的是我们四个抱在一起哭的那一段。

那天，我亲眼看到他抱头缩在沙发一个角，试图钻进沙发的缝隙，真想拍下来发到网上——我拍了，但没发。

但我没发出来也不影响cp粉大狂欢——当然是观音cp的cp粉，不然呢？我们的cp粉还是老样子：“哈哈哈这种狂野卖法给喇叭精都整自闭了”。

我和我对象，我们的营业是卖腐界绝无仅有的失败案例，在我们的cp粉看来：辜安隅和苏屿都比章可易和辜安隅更像情侣一些。

我们，就是俩被捆绑在一起卖腐营业，但内心对此极其抵触的直男，卖得烂还要努力，越努力越烂……

所以说cp感是玄学，好的cp根本不需要卖，粉丝自己就能嗑到，比如观音cp。

观音cp在电影里用的还是我跟辜安隅的皮囊呢，严开瑞还有过至少6任女友呢，除了上台表演时，双方连肢体接触都很少，可cp粉就是磕到了……我们主创也早就嗑到了。

观音cp的好嗑显而易见，我们的难嗑也清晰可见，现在甚至有观音cp粉叫我们不要蹭这俩角色的热度，我们就只是被那段岁月的关简和严开瑞暂借了身体而已，其他什么也不是。

持有这种言论的cp粉显然是幼稚的，这对cp能出现在她社交软件首页、被她认识，正是资本运作的结果，资本怎么可能不变现热度呢？

诚然，我和辜安隅的营业一直很拉，但电影《宋子观音》无疑是成功的，观音cp也是成功的，关简这个角色也成功地给我带来了红利，让我得到了更多的机会。我看了一下合约和工作计划，我变有钱了，也变忙了。

公司希望我能借此一飞冲天，甚至给我打造了一个“东北下岗潮工人家庭的理工科直男成绩优异且乐器高手喜欢摇滚”的人设。

然而，我是南方人，我的家庭条件并不差，否则不可能承担得起我出国当练习生的费用；

我十几岁就知道自己不直，心思不很敏感但也并不迟钝；

虽然我不是九漏鱼，但成绩也不是优异到能在96年考上首都一流大学王牌专业的程度；

乐器是为了拍戏学的，作曲编曲各种乐理半懂不懂，喜欢摇滚是因为我对象喜欢……

我唯一的优势就是我有个好看的皮囊而且正经学过舞蹈，而关简不是。

但为了吃上这个角色红利，公司表示，我必须往关简这个角色靠拢——

不是东北人，那就表现得很喜欢东北很向往东北，或者说有东北的亲戚。（我对象的妈妈和姥姥算我亲戚的话，这条我勉强够得上。）

没有在时代背景下家道中落，那家庭变故比如父母离婚也可以。（这条倒是可以搭上，我小时候父母把我送养给舅舅一家，后来舅舅意外死亡，舅妈改嫁，我又回了我家。）

不是直男好办，不是又装才好赚钱呢。（呃……也对。）

成绩不够优异有啥，不是九漏鱼已经赢80％的人了，上节目什么的又不会让你去解微积分。（可万一真考我高等数学呢？）

至于是乐器高手还是乐器爱好者只有内行人才看得出来，你就说自己是努力学习的爱好者，粉丝自不然会把你吹得仿佛能进摇滚名人堂。（这吹的也太过了，被内行揭穿翻车了怎么办？）

你因为谁喜欢摇滚不重要，重要的是粉丝为什么喜欢摇滚，你把粉丝心里想的在访谈或者见面时说出来，粉丝就会觉得你好懂她们、你跟她们产生了共鸣，粉丝能把懂她们的你吹成国摇正统……觉得太过呢就出来“管理”一下粉丝，你粉丝面对一个又谦虚又努力又会乐器又听摇滚和她们有共鸣还愿意承担“管理粉丝”责任的人，哦对，还长得帅，还似直非直，你何愁她们不为你冲锋陷阵？（这么虚的人设吸引来的粉丝能是正常的吗？）

经纪人面对我的质疑说出了一个金句：“正常人谁混粉圈？”

“但咱们的饭都得从这群不正常的人里讨，尤其你，你的荣辱，全看他们喜不喜欢你。”我的经纪人佟璋，人称佟掌柜，是个长相气质都雷厉风行的女人，她是我司最优秀的那几个经纪人之一，此时她在跟我商量我未来的职业方向，但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像看砧板上的鱼肉。

“至于你那个对象……是准备当歌手是吧？跟你不一样啊，走创作和实力派的路子……”

她移开目光，莫名给我一种她那看鱼肉的眼神，穿越空间的桎梏，投射在了我那正在滇拍MV的对象身上的感觉。

“你当然可以谈恋爱，但是你俩千万给我藏好了，你们要是爆出来，公关处理起来可不像普通恋情那么好处理，到时候也只能说‘喝酒了闹着玩儿’‘都有女友’‘已与圈外女性隐婚’之类的了。”

我局促地捏了捏拳头，我当然明白。

“不过呢，也不用提心吊胆的，你不跟别人营业时可以和他卖个腐什么的，对喜欢这套的就表现得暧昧一点儿，对不喜欢这套的就坚称朋友、在营业……他正好是创作歌手不是吗，又跟阿玮有关系，那你要抓住机会啊，让他送几首歌给你，或者让他帮你在阿玮面前说好话，能找到机会跟阿玮同台最好。”

她的说法让我很不舒服，钟子玮老师在娱乐圈20年，怎么可能没有识人的手段？

我和辜安隅谈恋爱，还是在电影拍摄结束后才开始谈，他看我的眼神都像看个捞男。

而且辜安隅在钟子玮老师那里也不是什么大红人，也在小心翼翼维护着那点儿师徒情，我怎么能拿辜安隅当垫脚石让他为难？

我的表情变化当然瞒不过佟掌柜，她不着痕迹地露出一丝轻蔑，笑道：“我知道，我们是经纪公司要帮你争取资源，我们当然会帮你争取，但你自己也要争气，每个机会你都得去试、去抓！你男朋友这么好一个梯子你不借着往上爬，等以后分手了再后悔吗？”

听她把辜安隅说得像个用完即弃的工具，我很想大声反驳，但我控制住了，我是一条鱼肉，得有鱼肉的样子。

“呵呵，”佟掌柜笑出声，声音变得慵懒，气势也柔和了许多，“不要说什么有情饮水饱、不想在感情里掺杂利益，我听说你刚进公司就是这种清高的样子……不能啊，弟弟，你得爬得高高的，不然等人家爬高了就把你甩了，你这张脸又能好看到几时呢，对吧？”

我看似有选择，但我其实没选择，我得听公司的安排，不然等待我的就是巨额负债 失业。

我从18线暂时成了17线，接了好些工作，一部网剧，一部文艺电影，一期综艺，还有各种代言和杂志拍摄。

票房到了8亿时，钟子玮老师真的发布了他的黑历史——十一年前女装造型的后台视频。

从夜店人妖风到金刚芭比风又到诡异小清新风……造型师不断地给他调整，背景里也不断地出现一个女人忍不住地笑，最后，背景音里的女人入画，把一件驼色毛呢连衣裙扔给了钟子玮老师，再切镜头就是钟子玮老师上舞台的最终造型了。

看评论区才确认，那个女人就是钟子玮老师的前经纪人兼前妻孟修琬。

钟子玮老师似乎也是在用隐晦的方式感谢前妻？

票房9亿，对于文艺片来说成绩很不错了，为表感谢，我们四人聚在一起，穿正装重现了电影彩蛋——《机械蝴蝶》live，用的是辜安隅的新编曲版本。

到此，宣传期结束，我跟辜安隅的营业也算是结束了，我背着吉他，顶着公司给我的那个虚幻的人设，每天奔忙于让大家在社交软件、杂志封面、节目预告上多多的看到我。

辜安隅自从他老师钟子玮发新歌之后也跟着越来越忙，边忐忑等待着自己的新歌发布，边进一步学习演唱和歌曲的录制，我们又开始聚少离多，经常是匆匆见一面就又分开。

偏安易隅cp粉们的乐子没了，回归了各自的圈子——笑死，正主从未绑定过就解绑了。

章节名歌曲：《不吐不快》张敬轩。

我的曲库还有很多歌！一定够我写到完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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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难敌这纷扰世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