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失败 第17章 如此生活三十年

钟子玮老师在家里，突然接到连麦邀请，肯定是没有造型的，他也没加各种奇怪滤镜，素颜出镜，弹幕却都在夸“好帅”“声音真好听”。

“连麦都干些什么呀？”钟子玮老师跟观众打完招呼后问。

“第一步好像是先夸对方主播，”汪哥吸了口气蓄力，开始夸，“阿玮老师您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洒脱不羁……”

“停！”钟子玮老师以坚实有力的声音叫停了汪哥的夸夸，“下一句是叫我开演唱会是吗？”

直播间弹幕都在刷“他好懂”“知道还不赶快备案”，继而一个个开始血书要钟子玮老师到自己所在的城市开演唱会。

苏屿道：“阿玮老师你看见了吗，他们都在叫你去开演唱会，你一来就多好多观众。”

苏屿的话像是把他哄开心了，他于是给观众画饼：“其实演唱会呢，我们也在考虑。”

钟子玮老师这么一说，弹幕沸腾了，刷新的速度快得我看不清。

钟子玮老师继续画饼：“包括新歌、《宋子观音》电影ost都已经制作完成，准备在下个月2号发布。新歌里有一首的作曲是辜安隅，你们可以期待一下。”

画完饼他突然抬头看天，感叹：“太难了这首歌，天呐……给我个老人家来唱这个……本来曲子就难，给禤童填词以后难度加倍……”

辜安隅连忙对着连麦钟子玮老师的屏幕做了几个手势，好像是手语的“对不起”，我学了两下，没学会。

“不过我都想好了，到时候现场唱的时候，实在唱不下来我就降key，反正我已经47了，到了降key也可以理解的年纪了哈哈哈。”

我看直播弹幕才知道，钟子玮老师曾因一次表演中表现不好而且还降了两首歌的调而被人诟病，他这是在玩自己的梗。

“好嘞，那让我们期待下个月也就是8月2号阿玮老师和辜安隅合作的新歌！嗯，主播夸夸结束了，现在到下一议程——”汪哥见钟子玮老师融入得很好，继续走流程，“阿玮老师，我们准备了几个问题问您啊。”

钟子玮老师的人设比较德高望重，当然不能问太过界的问题，但控场之王是白叫的吗？简单的问题钟子玮老师也能回答得大放异彩。

问：重制乐队时期的歌和制作自己的歌有什么区别？如何克服其中的困难？

钟子玮老师答：“乐队的歌最大的困难就是版权，扬子在阿美，很难联系上，开瑞更是——我居然得通过他干女儿小麻才拿到版权。不过拿到了之后重制其实不难，小麻和小辜都很有想法，都能帮上我。所以还是我自己的歌更难，因为我根本做不出来哈哈哈哈……”

直播间开始刷“鸽子”“这就是你躺平七年的理由”“七年之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等内容。

问：最喜欢电影里哪个乐手？

钟子玮老师反问：“还不够明显吗？”

我们四个加上直播弹幕一起：“开瑞？”

钟子玮老师：“对啊！扬子时常联系不上，关简再也不可能联系上，那就只剩开瑞了。”

直播间弹幕飘过“地狱笑话”“奔五老头的幽默感”“忘了那个死鬼，我拍电影养你”。

汪哥试图把话题从现实引回电影：“阿玮老师，这儿问的是电影里的角色……”

钟子玮老师：“电影也是从我的生活里来的呀！”

直播弹幕：“金句诞生”“脱口秀没你我不看”。

问：为什么突然间想拍自传了？牵头拍这部电影的初衷是什么？

钟子玮老师支着下巴说：“因为年纪到了，而且名声还算好，等我倒嗓了、名声臭了再拍的话就没人看了。”

辜安隅：赞赏的大拇指。

公屏也跟着一起发大拇指，虽然也有不和谐的弹幕骂“渣男，你名声早就臭了”“吃20年前的人血馒头”之类的，但都被其他人发的大拇指快速地刷走了。

“至于初衷嘛，也是想让大家了解一下我的青葱岁月，看，阿玮也是从当隐形人过来的——这肯定是贝斯的锅，乐队里贝斯手总是最隐形的。希望大家看到，阿玮也有过崇拜的人，也有过迷惘的时候……但是不知道为啥，好多人要给这部片上价值，什么反映了社会现实时代洪流之类的，这是编剧和导演的功劳，我就只是想拍我的回忆录而已。”

直播间观众很懂，纷纷发：电影也是从你的生活里来的呀！

问：有人说《宋子观音》让更多人看到国摇，甚至可能带动摇滚复兴，您觉得呢？

钟子玮老师反问：“复兴什么，摇滚又没没落。只是摇滚的门槛随着时代发展水涨船高，少了之前那种叛逆感，乐队也变得不像原来了。”他伸出食指在桌面上划了一下，“如果你们去看农民工群体和进厂的年轻人组的乐队，他们没有几个受过专业的音乐教育，也不懂什么乐理，但你去听，摇滚就在他们之中。”

他又看向屏幕说：“曾经有句话叫‘摇滚跟工人阶级在一起’，只要工人阶级不曾摆脱剥削，摇滚就和野草一样生生不息。”

公屏上弹幕很少，只有少许几个在发“先生大义”“这价值上的……”“摇滚跟工人阶级在一起”。

跟钟子玮老师的连麦到这儿就差不多结束了，汪哥说了几下结语来过渡，带头和钟子玮老师说再见，我们剩下的三个也赶紧跟上。

连麦环节结束就是抽奖，送些电影的周边主演的签名剧照什么的，直播就结束了。

抽奖的时候有几个观众比较皮。

开关菩萨保佑：抽我抽我抽我！签名照可以签角色名不？

严简意赅：求看到我，想多要个观音的早安晚安语音包。

隐形的贝斯：看这里看这里！三熟可否录个“忘了那个死鬼”的语音？

Imparten：我就没那么多要求，你们四个互相亲即可。

……

她们整活的心昭然若揭……但只要是抽到的直播间观众，不太出格过分的要求我们都尽量满足了。

直播圆满结束，我们四个互相击掌庆贺。

但汪哥又说了：“别高兴太早，还有两场直播。”

“管他呢，这场已经下播了！”辜安隅第一个跑。

苏屿悄悄地跟上。

深谙人情世故的汪哥去感谢了工作人员们，我也跟着他一起感谢工作人员才离开直播室。

辜安隅跟我一起，今天我们终于得以不用住酒店，而是住在我的新破小里。

我喜欢的装修风格和辜安隅的完全不同，我爱极简，他爱极繁，我对于物品摆放比较随意，他则是全屋强迫症福音……幸好我们没有同居，不然得天天闹分手。

我听见辜安隅突然叫我，声音从浴室传来，“前两天那条毛巾我不想用，我换新的了哦？”

唔，辜安隅好就好在不是他的地盘他就算看不顺眼也不会要求修改，哪怕是他男朋友的房子……幸好我们没有同居，不然这儿也成了他的地盘，我们得天天闹分手

“随便你。”我忙着听书打游戏呢，敷衍道。

我打完一局，赢了，正准备去洗澡，我妹妹给我发来了两张图。

章映：看！

章映：[章可易和辜安隅在一座小石桥上的合照.jpg]

章映：[阿玮《2017年“天意由人”演唱会专辑》签名版.jpg]

章映：还是小辜效率高。

我：干嘛呢干嘛呢？叫什么小辜？我是你亲哥怎么就变成你姑爷了？

章映：[吃瓜]你自己反省啰。

我：[敲头]他是因为我才对你献殷勤，你别本末倒置吧？

章映：哇，哥你是在吃小你整十岁的妹妹的醋吗？

章映：我截图告诉小辜去！

我阻止不了远在老家的妹妹，只能阻止浴室的辜安隅看到那张图。

“哈哈哈哈……”

我一开门就听到辜安隅的笑声，我想，糟了，我的速度还是比不过网速，他看到了。

辜安隅也看向我，手机被他熄屏收回裤袋里，他上衣没穿，露着上身。他的身材并不符合大众对男性身材的要求，肌肉细薄，但他比例好，骨肉也算匀称。就算瘦成排骨，辜安隅也是一条好看的排骨。

我避开这条排骨的目光，边打开洗手池上的镜柜找东西边说：“章映就是想让你帮她追星，不好办的时候你不要不好意思拒绝。”尤其钟子玮老师，不看好辜安隅和我在一起，知道辜安隅为了我妹妹麻烦他的话，估计并不乐意。

“知道啦。”他很小声，近乎嘟哝。

我抓过每个瓶瓶罐罐又放下，无奈道：“你知道个鬼，别人命令你你逆反得很，别人求你你就不忍心拒绝了，章映那个死丫头最会利用这点。”

“她是你妹妹诶……”

“妹妹怎么了，她有缺点我也不该包庇吧？对了，她会利用你这一点，要你帮她做这做那，她就替你在长辈面前说好话之类的……”

辜安隅突然笑了。

我关上镜柜，里面装的东西一个没拿：“你笑什么？”

“你自己也经历过是吧？”辜安隅笑着从他背后摸出了一支东西，捏着一个角在我眼前给我看：“在这里，柜子里就四样东西你找半天。”

我假装很忙这件事被当面揭穿，很不好意思，所以我不说话，双手捧住他的脸，以唇堵嘴挡住他要说出的精妙言语。

章节名歌曲：《杀死那个石家庄人》万能青年旅店。

贝斯笑话：由于贝斯长得很像吉他，常被误认，贝斯手也常由当不了吉他手的吉他手担任，又因为贝斯是低音部、节奏组，在表演时声音并不明显而导致贝斯手像个乐队里可有可无的凑数的，但贝斯手才是乐队里最不可或缺的（一个乐队可以没有人声，甚至可以没有吉他，但不可以没有贝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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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如此生活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