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失败 第10章 一杯敬明天

炒cp是把双刃剑，一方面能增加话题度，另一方面这个标签沾上了就难以甩脱，想再往实力派上靠会更难。

根据当初成团时我炒cp十分成功的队友的经验可知：一开始还相安无事，cp粉甜甜磕糖，唯粉专注自家，但很快，cp粉就会扒得越来越深、越来越过分，粉丝群体也开始提纯，割席，互撕互骂，最后变成提到另一方就要拉踩的对家……

此刻，我看到辜安隅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一双大眼瞪了眼麻绪灵，他乐意跟麻绪灵一起炒关简和严开瑞，但炒到我和他身上，不行。

我捏了捏话筒，有些紧张，怎么办，我肯定是站在辜安隅这边的——虽然公司希望我能靠炒cp红起来。

现在就提前声明“老子是直男”有用吗？感觉……这个操作有点儿难，因为我不仅不是直男，而且交了个男友，交的还就是跟我炒cp的这位。

宣发组意识到了不妙，一个戴红色棒球帽的工作人员趁着观众还在笑，以换话筒作为幌子，到辜安隅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

辜安隅低下头，收拾好表情才又抬起来。

麻绪灵就在他旁边，看到他这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背。

工作人员应该是告诉了辜安隅不要把抵抗情绪表现得这么明显，这腐还是得卖的，挣钱嘛，不寒碜。

但是反骨仔辜安隅哪会这么听话？

于是，当麻绪灵又故意嘴瓢：“开瑞会给每一个前女友写歌，像《瓷娃娃》啦，《纹名粉丝》啦，《未见初恋》啦，《悼亡》啦……哎呀，多算了个《悼亡》，关简又不是前女友哦对吧？”

观众秒懂起哄之前，辜安隅：”对啊，开瑞老师也写给过阿玮老师《铁皮蛙》。”

钟子玮老师：？

当麻绪灵嘴又开始跑火车：“我看关简在开瑞身上写字这一段的时候感觉像签收快递，就几年前我们收快递不是还要在快递单上签名嘛，签完就可以拆开用了……”

辜安隅不惜自黑也要辩白：“不过那段我们四个人都互相在队友身上签名来着，当时苏屿写在我下巴上，墨水到我嘴里了，还有汪哥，嫌我额头油在我脸上画了个乌龟……”

汪哥摊手仰头，表示：对是我干的怎么了？

当麻绪灵又说写歌：“我们会从各种东西上找灵感，比如观音庙的早课声，比如机械运作，比如笔摩擦纸面，又比如，队友的床。”

我抢先一步：“哎，我赞成，阿玮老师跟我们说过他有一首demo就是‘记在队友床上吃饺子被撵’。”

钟子玮老师看了眼我，又看了眼辜安隅：干嘛都拿我堵我队友二十年前的柜门是吧？

辜安隅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宣发在台下恨得牙痒痒。

路演第三站，在麻绪灵的吉他伴奏下，全体主创合唱钟子玮老师的成名作《柜门》，啊不，《柜筒》中圆满结束。

我们回到休息室卸妆，跟旁边刚糊上卸妆油的辜安隅对视一眼，我举起手掌想跟他拍一下聊表心情，却听见休息室里起了不小的骚动，不知道是谁来了。

这里咖位最大的是钟子玮老师，但他引起的动静可不是这样的，除非他在派红包。

骚动很快平息，引起骚动的主角经过我身边，向正在收纳吉他的麻绪灵走去……居然是严开瑞，身边还跟着个十岁左右的拉美长相的小女孩。

他打扮得很朴素，年轻时总被赞叹的容貌也被岁月和过去的经历摧残得面目全非，连头发的占地面积都大打折扣，再加上带着个孩子，这些让他看起来就像个刚接完孙女下辅导班顺道来接加班的女儿下班的姥爷。

麻绪灵见到他们来，连忙放下吉他，蹲下身拥抱小女孩，然后小声地说着什么。

钟子玮老师在此时出现，走到他们三个身边，对小女孩打了声招呼：“Hello, Bonnie!”然后又对严开瑞说：“好久不见。”看似是特地过来跟小女孩打招呼，实际上是借着打招呼跟严开瑞接触。

小女孩很识相，回了钟子玮老师一声“Hi”之后，躲到了麻绪灵身后，严开瑞则挤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回应了他。

钟子玮老师于是十分顺利地过渡到张开手拥抱严开瑞。

拥抱的两个老友，一个光鲜亮丽却有些小心翼翼，一个沧桑朴素却带着些微抗拒，割裂又荒谬，却全然符合“大明星和普通人”的身份设定，而在更早的岁月里，“普通人”才是“大明星”仰望的存在。

钟子玮老师抱完又提出要约他们一家一起吃夜宵，却被严开瑞婉拒，说明天一早要送Bonnie赶飞机，这次的老友见面，就如之前麻绪灵来客串演出那次见面一样，匆匆结束。

麻绪灵背着吉他包，一手牵着小女孩Bonnie，一手跟严开瑞相牵，一起离开休息室。

这一幕让我的八卦心起，他们一出门口，我就向辜安隅投去好奇的目光，毕竟他和他老师钟子玮跟麻绪灵比较熟。

辜安隅看了不远处的钟子玮老师一眼，确认安全才给我发微信：麻绪灵说严开瑞是她的真爱。

这个炸裂的说法让我猛地转头向他确认，猝不及防到我助理秀秀帮我揭化妆棉的手指差点戳到我的眼睛。

辜安隅对我点点头。

我于是指了指钟子玮老师，又指了指他，然后摊手。

辜安隅完全看懂了我的肢体语言，给我发来微信：阿玮老师说的也没错，严开瑞把她当契女，她把严开瑞当真爱嘛，但不是你想的那种。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爹系男友？

那，我们“观音”难道就这么be了？不对，我们观音cp其实二十年前就be了，在2003年就已经是阴阳相隔的状态了，还没阴阳相隔前，当事人、故事讲述者也没承认过相爱，一切都是我们的想象——好嘞，就这么洗！需要割席解绑cp的时候就出来这么洗！

但观音cp就是真的，be了也是真的！

下班后，钟子玮老师出钱让我们聚了个餐，这帮人全然不顾明天还有路演，在那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再一杯敬爱恨情仇一杯敬前程无忧一杯敬恩怨能收，喝完这一杯还有三杯……

辜安隅帮我挡酒，说章可易要负责把你们送回去不能喝酒。

我更担心他，说辜安隅吃安眠药不能喝酒。

汪哥开了瓶啤酒递给我：“饱了饱了别喂了！你们的狗粮我不想吃。”

温芮白了辜安隅一眼：“前面不是说分手了吗，这才分了几天呐？”

演严开瑞第六任女友的女同事跟温芮碰了一杯，“我们小辜和姑爷都金婚十次了，哪那么容易分的？我都当笑话看！”

辜安隅为了尽快终结其他人对我们的调侃，当即表示：“喝！我今晚不吃安眠药！我要喝到一觉睡到天亮！”

我担负着摇人来拉他们回酒店的任务，自觉不喝，但送完最后一个同事再回家时已经很晚了，进房间就看到辜安隅穿着外套脸朝下趴在我床上睡着了，作为一个失眠症患者，他不可能这么容易睡着，作为一个洁癖，他不可能忍受自己穿着外套就趴到床上，我于是凑近他，闻到了一股极其浓重的酒味……好家伙，这是被酒精给麻醉了。

我赶紧把他翻过来，给他脱掉衣服，撤掉枕头，头偏向一侧，以免他半夜呕吐把自己呛死。

处理完他，我洗了个澡坐在床上看起了手机，经纪人发来消息说给我临时安排一个工作，并说我们舞得好，就按照今天这么来，他们那边会找人继续造势宣传。

这么她舞我们堵的都能卖腐成功？我哭笑不得，摸了摸我对象的头发，细软的触感非常舒适。

我转去短视频app，#宋子观音#和#观音#词条果然被观音娘娘麻绪灵刷屏了，“写歌”也不出所料随之成了一个梗。

观音cp粉今天也来过年了！

帖子：你们写歌的时候看对方的眼神可真说不上清白。[预告片截的动图.gif]

帖子：“他都能在你床上跟你打架了，我不能跟你在床上吃饺子？”——原台词的力量。[截图.jpg]

帖子：他们歌词里面各种暗戳戳更好品，我已经循环《观音》一天了，没错就是和cp名相同的那个。

回复：天呐20多年前正主就帮你把cp名、主题曲都给你写好了。但我更喜欢《悼亡》。

……

帖子：麻姐到底是严开瑞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么清楚，还舞得这么狂，不怕被本人骂吗？

回复：说明麻姐得到当事人允许啰，或者当事人不反对，这说明什么——观音是真的！

回复：听说麻姐是Carrey的干女儿，之前是个医生，去医院实习认识的Carrey，然后才开始进录音室当吉他手。

回复：麻绪灵是女版关简啦，她自己说的（侧脸真的很像）。[在麻绪灵微博存的图.jpg]

回复：四舍五入麻绪灵是关简和严开瑞女儿。

……

看着这些言论，我理解为什么经纪人说今天卖得好了，观音娘娘麻绪灵——新晋销冠！

章节名歌曲：《消愁》毛不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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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杯敬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