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凌决定上一次大招,直指烈飞的终极矛盾点。duanzixiaohua
这个渡凌认为烈飞最大的矛盾,来源于之前渡凌附身在舒雅身上时,询问烈飞关于是否愿意接受这么一大份嫁妆而接受她。
烈飞的回答,直指自由。
“我为什么要愿意?自由点不好么?非要困住自己的手脚?”
这是当时烈飞的回答,而且笑得很随心。
烈飞对自由的向往,可以从他对完成碎地瓯世界的攻略之后的设想中判断出来。
烈飞要带丢丢走。
离开碎地瓯世界。
不想被一个世界束缚,更不想被一个世界困住自己的手脚。
烈飞的心是向往自由的。
这是渡凌的判断。
这种对自由的向往是根本性的。
烈飞所有的行为都在指向这一目标。
渡凌找不到烈飞的基准核心点,那么只能以认定的点为核心点,慢慢了解烈飞。
然后了解到一定程度,再抓住烈飞的基准核心点。
这是一种了解世界的方法。
一种过渡阶段的方法。
采用这种方式方法没有任何错。
错的只能是认知。
下一个路口到来。
问题呈现。
利益交换的公平性,和权责划分的公平性,你更注重哪一个?
上一个问题,烈飞选择的是内心感受。
并且给出解释,内心感受可以涵盖利益交换的计算。
那么此刻,利益交换的公平性,和权责划分的公平性,更注重哪一个?
任何交易都要保证一定的公平性。
公平来自于交易双方的认同。
只要交易双方认为公平,那么这个交易行为就算是公平的。
这个无关于任何其他方。
比如水的交易价格。在沙漠和在泉眼,完全是两个价格。
烈飞完全被渡凌的问题设置搞的上火气了。
“渡凌,你出来!”烈飞叫道。
渡凌不敢露头。
烈飞继续叫嚣:“出于尊敬你,也为了遵守规则,我愿意一步一步的了解你的外层世界,但是你自己非要搞出这么一个画蛇添足的迷宫世界,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但你出问题的水平能不能高一点。
你有什么问题是我们认知不同的,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你搞这么一个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世界,不觉得简陋么?
你看看你现在出的问题?
你到底想问什么啊?”
渡凌又漏了一个脸出来,还没开始说话。
又被烈飞呛了一句:“全都出来,你以为你长得漂亮啊!”
渡凌第一次被人说长得不够漂亮,尤其是说她最自以为傲的面容。
本想就此不理会烈飞。
但不知怎的,还是乖乖的现出身形。
诧异的问烈飞:“你审美是不是有问题?”
“审美疲劳!”烈飞看渡凌还算听话,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接着,烈飞开始数落渡凌出题的水平。
这两个公平,都是个体认知范畴。
无论是怎样的公平,非交易方的看法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交易方的看法。
这样交易的次数多了,让所有参与交易的个体产生了比较固定的认知之后,才会诞生出公平这个概念。
这样公平的概念才会影响后来的参与交易者。
那么同样的,权责划分的公平性,与交易的公平性也是相似的产生过程。
这两个问题在逻辑思维领域,是一个问题。
交易,是用个体有的交换对方有的。
是用个体有的交换个体缺的。
那么权责划分也一样。
把权力当成拥有的,责任就是付出的。
把权力当成是需要的,那么责任就是富裕的。
所以,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必要。
渡凌到底想要知道烈飞什么样的选择倾向呢?
烈飞表态,可以直接问,不用拐弯抹角。
渡凌傻眼了,这可是直接短兵相接啊,任何媒介都不需要,直接来肉搏啊。
烈飞在突破渡凌的外层世界时,完全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势,根本没有任何一点沉浸入世界的念头。
对于任何入侵者来说,渡凌都可以保证对方是浸入式的体验世界。
但烈飞这种直接以全知全能形态破世的姿态,让渡凌承受不住啊,这样下去,万层世界根本抵挡不住烈飞的功伐。
为了找到烈飞的破绽,渡凌不得不设置这样的迷宫世界。
反向探索烈飞的缺点。
但问题还没问几个,烈飞这个考生就不耐烦了,嚷嚷着出题的人水平太差,他受不了了。
这让渡凌情何以堪。
但突然,渡凌似乎抓到一个烈飞的特质。
暂时渡凌还说不上来,但这感觉很明显。
和烈飞打交道,直接点,似乎解决问题的收效更大。
魂都的追求,在烈飞身上也能这么清楚的体现么?
简约,纯粹,极致。
这不是口号,这是贯彻在灵魂选择倾向中的沉淀!
这让渡凌有些接受不了了,难道魂都世界的口号,还真贯彻在行动中了?
这也就算了,也还能理解。
但,烈飞作为玩弄幻境的高手,难道追求也这么简洁?
这完全颠覆渡凌的认知。
任何幻境,追求的难道不是复杂,难道不是丰富,难道不是曲折到把对手整懵逼?
烈飞听闻渡凌的认知,不可思议的笑了。
有一个最基本的认知点,看来同作为幻境操纵高手的渡凌和烈飞有了分歧。
那就是,对于任何生灵来说,真实,是最难接受,且不得不接受的幻境。
真实同样是最容易接受,且最不想接受的幻境。
真实之境,才是所有操纵幻境的个体追求的最高境界。
而不是与真境相对应的实境。
那只是一种实用性的替代而已。
渡凌没想到,简简单单几句话,烈飞直接就找到了渡凌最大的破绽,而她对烈飞的破绽还没有任何发现。
渡凌不甘心,这样下去,她会被烈飞剥的像是煮熟的鸡蛋,光嫩鲜滑,一丝不挂。
她抛出了最后的反击手段。
“你说的都对,但如此真实的世界,丢丢还会跟你走么?你难道不是一直活在自己的实境之中?你意识到什么是你的真境了么?”
烈飞面上闪过一丝不耐。
“我又何尝不知?”
渡凌凝眉:“你判断丢丢不会跟你走?”
烈飞摇摇头,看着渡凌漏出一丝无可奈何但又自然呈现的笑容。
“那你……”渡凌直说了两个字,就自己打住了。
她自认为抓到了烈飞最大的弱点。
她知道了烈飞为什么对权责这个问题反感。
因为,丢丢不会跟烈飞走,烈飞早就知道了。
因为,烈飞不想承担碎地瓯世界的任何责任。
因为,承担碎地瓯世界的责任,会困住烈飞的自由之翼。
渡凌开心张扬的笑了:“你不过如此么?”
烈飞被这莫名其妙的笑容搞懵了:“你想到什么了?”
“我赢定了!”渡凌的自信更像是一种实质的豪气,冲天而起。
“自信只是无知的一种体现。”烈飞一瓢冷水浇下……现在可是两强相争,打击对手就是增强自己。
不过,这在渡凌看来,不过是煮熟的鸭子,嘴硬而已。
“好啊,你之前自信了一把,说你只要一次机会就可以突破我所有的外层世界!
现在,我也自信一把,我们一层世界定胜负。
下一层世界,你能突破,我就彻底臣服。任你差遣,无论是随叫随到的暖床还是当牛做马,我绝不反悔。
但若是,你做不到,就要加码了!”
“怎么加?”烈飞笑问。
“当牛做马,甘愿驱使就行了,我看不上你暖的床。”渡凌道。
“哦?你要加码?那我也要加码!”烈飞坐地起价。
“你想怎么加?”
“带我见见你现在傍的大佬。”
“你要干什么?”
“不彻底干掉他,把你圈起来,你怎么当我的禁脔?”烈飞笑的平和自然。
渡凌突然有了点后怕,这不会烈飞的设置的坑吧……
细细捋一遍。
烈飞一心要走,要带丢丢走,这是一直以来的心念。
不但烈飞在朝这方面努力,丢丢也一直为此努力。
所以这一点不会错。
烈飞向往自由,他第一世是一匹烈火马,向往自由和奔跑是理所应当的。
这一点也不会错。
在魂都,他作为当时唯一合格的魂事,根本离不开那个位置,被憋坏了,想到处溜达,也在情理之中。
这一点也不会错。
来到碎地瓯世界,也许一开始还有新鲜感,但随着对碎地瓯世界的了解和掌握,这种新鲜感会随之降低。
寻找新的地方,向往新的环境,也在情理之中。
这一点也不会错。
以上不会错的基本点让渡凌更加确信,烈飞根本就像不想为碎地瓯世界负责,他只想像个贼一样,拐跑心爱的人。
却根本不想为碎地瓯世界负责,承担任何责任。
这才是男人,这才是一个男性思维拥有者正常的表现。
相比于责任的束缚,烈飞所代表的男性更珍惜自己的自由之翼,无限的徜徉在带来刺激和乐趣的新鲜环境中。
经过这一遍细致的思索,渡凌更加确定,烈飞只是煮熟的鸭子,只剩嘴硬。
所以,以烈飞这个言行不一的矛盾点,作为据点,可以将烈飞打的灰头土脸,让他妈都不认识他。
……
“嗨……一层定胜负,你真的确定么?”烈飞再次问道。
渡凌一笑:“确定。”
双方击掌盟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