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遮天蔽月。
“王,不,小姐,前面有客栈。”徐子被宴行安排和婴软软一起入京。
徐子本是要叫王妃,可是一路上婴软软不准他叫王妃,夫人也不能,就叫小姐。
徐子默默想,王爷对不住了。
宴行本意是让上寺上宇一起去,再带上一队人马。婴软软觉得人多势众,只要带上徐子,连上寺上宇也不带。
宴行自是犟不过婴软软的。
宴行问胡源去哪里了,婴软软让宴行别分心,快些收拾行礼。
宴行些许委屈。
婴软软却悠悠到:“回燕地带他的孩子去了。”
宴行立马笑嘻嘻的手上动作都快了不少。
胡源对婴软软喜欢在乎的劲头,让他颇为恼恨,而婴软软又护着,他不能拿他如何。
居然有家室。
呵,他完胜。
只能让他们轻装简从。
临走时宴行交代河西安排妥当就来找他们。
婴软软漫不经心点点头,也不回头就直接驾马西行而去。
清燕是医师,奔驰策马她是不行的,一路上都是徐子带着她。
婴软软看着在徐子马上被马颠的奄奄一息的清燕。
那边清燕也抬起无力的手说:“小姐,歇息一晚吧,天色晚了不好上路了,再者小姐该吃药了。”
婴软软想作为她的专属医师该练练了,看她有气无力的样子还是点点头,御马停下。
清燕喜不自胜,亦步亦趋的跟上去,踉跄一下,徐子扶住了她。
清燕感激的抬头看向徐子。
徐子扶好清燕退后说着:“失礼了清燕医师。”
清燕耳朵立时红了。
婴软软回头不知道两人在讲些什么。
清燕低着头。
婴软软问到:“怎么了?”
清燕听到声音回神:“小姐,没事我来了。”
徐子也抬步跨进门。
绿色荒林中,门口匾额写着无路客栈。
进门迎面就进来客栈老板娘,红色束腰交领裙风姿妖娆,身后跟着弓腰着灰色束腰衣裳的男仆。
老板娘扭着她玉腰,脚步轻快,手上的帕子随着步伐的摆动悠悠晃晃。
婴软软微微一笑,微微挑眉。
老板娘人还没出门,婴软软就听到了尖细的声音。
“哎呦这是哪里来的妹妹,英姿飒爽的很。”
婴软软要骑马赶路,宴行给她准备得都是骑马装黑色金色斜领交织束腰装,长发束起,衣袖紧口,显得婀娜多姿,又俊美非常。
婴软软径直走了进去。
老板娘碰了一鼻子灰。
清燕有礼的打了招呼。
老板娘立即喜笑颜开说着:“还是这位娘子有礼。”
迎着他们进来。
“妹妹呀,你们是那家贵人出来游玩呀?”
老板娘尖细的嗓子让婴软软抬头看了她一眼,笑到:“老板娘来盘牛肉和馒头。”
“哎呦,马上就来,马上就来。”回头,夹着帕子点点点的,脑袋一扭一扭的指唤着后面的男仆。
男仆低着头,不发一语的走了。
徐子给婴软软倒了茶,用用银针试了试无恙才端给了婴软软。
清燕想自己倒杯水,徐子眼尖的给她倒上。
饭菜上来。
那妖娆的老板娘问:“妹妹,这是要到哪里去?”
婴软软端坐的有些许腰疼。
人靠衣装,她也想像这女老板娘一样扭一扭她的身子骨。
婴软软喝了口茶,面无表情。
老板娘看她不说话,问清燕:“妹妹她是你姐姐吗?”
清燕瞪大眼睛,连忙摇头,她可不敢和王妃做亲戚。
“不是不是,小姐,这是我家小姐。”
老板娘语气就变了:“喔…”
“那你家小姐要去哪里,是那家小姐。”
清燕自知在外不能说太多,低下头也不说话了。
婴软软眼底闪过一丝亮光。
微微勾唇。
老板娘自知没趣,那高个男人冷冷的也不是好相与的样子。
这时门口又响起敲门声,老板娘扭着腰又走了。
徐子凑到婴软软身边低声问:“小姐,这是黑店,可要接着上路。”
婴软软摇了摇头,静待好戏。
来人白面小生样貌,背书生行囊,灰白束腰衣,大宽袖。
见到老板娘礼貌行礼。
老板娘围着来人,转悠打量,那手帕随着调笑触到那小生身上。
不知他们说了什么,老板娘进了厨房。
那小生进来就握拳向婴软软一行人打招呼。
婴软软眉眼带笑,不予回应。
清燕徐子纷纷会了一礼。
婴软软看了徐子一眼。
徐子接话:“兄台请坐,这荒山野岭的怎么这么晚在此处。”
那人坐下,放下背囊:“我本是燕地人,子息,名燕,在下如今是进京赶考。”
听此婴软软抬眼看了看这书生。
徐子接到眼示接着问:“那家公子,怎无仆人跟随。”
燕息叹气到:“燕王暴戾恣睢,我父亲本是燕地燕西县令燕华,被下属诬陷贪污受贿,燕王下令扣押在大牢狱里,等待候审。”
徐子有些为难,这是毁一番王的话,是大不敬。
那边婴软软却有了兴趣问到:“那你为何说燕王暴戾恣睢。不是等待候审了吗?并未定罪不是”
“不,人人都说燕王阴晴不定,心狠手辣,在她手上下狱的官员数不胜数,这等待候审也不知道猴年马月,在狱中屈打成招的也数不胜数。”
婴软软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那你现在你怎么如此落魄进京赶考?
燕息歪了歪头红了耳朵:“家父为官清廉,并无积蓄,再者父撤职待查,再无俸禄只得落魄上京。”
婴软软看着他闪躲的眼神若有所思:“会骑马吗?”
燕息有些跟不上对面女子的思路。
还是点了点头。
婴软软不放心接了句:“快马?”
燕息不解,还是点了点头。
婴软软笑着起身,眨了眨眼对饭桌上猛吃的清燕说:“清燕,吃完上来喔。”
清燕呆若木鸡的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貌美的王妃魅力果然很大。
燕息有些莫名,老板娘这时给他上了菜,他让老板娘把菜端过来,出门都是朋友,他与新结交的朋友一起用。
老板娘乐呵乐呵给他们上菜。
清燕眼睛放光。
清燕虽是女孩,不过自小比较能吃,以前在医孰克制自己食量,自从跟了婴软软,虽然脾气阴晴不定,但是她不发脾气,就是不爱说话,在她吃食上从来不苛扣,还有俸禄拿,清燕对现在的生活不要太满意。
清燕吃完饭,上楼给婴软软施针。
最后一针拔出,清燕想给婴软软褪去外衫盖上被子。
婴软软阻了清燕的手,起身穿好说到:“不用了,和衣而睡吧。”
清燕可是知道的,这连续十几日的骑马劳顿,每日晚间住店时,婴软软都不喜欢和衣而睡。
这可能晚上不太平了。
“是,小姐。那我今天?”
“睡外间吧。”
清燕点点头。
继而不放心回身说到:“小姐,不可动用内力,你最近赶路劳顿,身体又不太好了。”
婴软软翻了一个身:“知道了,知道了。”
黑夜寂静,推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