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春望着魏昭的背影,心中突然有些怜悯。是不是不应该把不相关的人牵扯进来?
她长长叹了口气,刚要转过身去,却同门前站着的顾景琰对视。
那人一双眼睛古井无波,像一个黑色的漩涡,几乎要将人吸进去。
盛知春忽然觉得有些心慌,立刻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盛知春吓了一跳,连忙回身看去。
来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的庶姐,盛府二小姐盛元柳。
“六妹妹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纸鸢呢?”
盛知春眯起眼睛看了她一阵,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二姐姐妆安。纸鸢替我去拿帕子,还未曾回来。”
盛元柳掩唇轻笑一声,亲昵地攀上盛知春的手臂,温柔地说:“想必纸鸢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妹妹不要管她了。前面宴席妹妹还未去过罢?我瞧着是要吉时马上要到了,不如姐姐带你进去?三妹妹今日及笄,父亲母亲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请来这么多人的,自然是要做足了面子。毕竟,今日也不光是给三妹妹相看,你我也是有份的。”
说罢,未等盛知春作何反应,盛元柳便不由分说拉着她快步朝宴席走去。
盛知春有些奇怪,却又不知道她这位庶姐如今是打的什么主意。
此刻被她拉着前往宴席,当着众位宾客的面又不好挣脱,只好跟着她坐到曲水流觞的末席。
二人刚刚坐好,盛知春便感觉一道目光朝着她投过来。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顺着那道目光瞧去,那个方向正是宴席的主位。
主位上的顾景琰正面无表情地同周围人寒暄,并没瞧她所在的位置。盛知春只好缩在角落里,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明显。
可有人并不这样想。
盛元柳笑眯眯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妹妹,你瞧主位上那个公子,听说是勇毅侯府小侯爷,果然是一表人材。这辈子若是能嫁给他,哪怕是妾也在所不辞。妹妹你说,是不是?”
听见这话,盛知春仿佛被人打了一记闷棍,猛地惊醒过来。
她僵硬地转过头看向盛元柳,那人螓首蛾眉,笑意婉然,却不由得让人后背发凉。
盛知春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盛元柳,可那人却恍若未闻,仍旧笑着同宴席上的其他贵女交际个不停,仿佛刚才说出“是妾也在所不辞”那句话的人并不是她。
门外传来一声锣响,接着有人高声唱和:“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盛璃月穿着一身礼服从门外走进来,盛瓴和方大娘子含笑分坐在茶桌两旁,待盛璃月站定后,盛瓴笑呵呵地从身边女使手中捧着的托盘上拿起一支桃木簪子,随后走到盛璃月面前。
“月儿今日及笄礼,为父甚是欣慰。”
他抬手为盛璃月插上那枚簪子,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发髻,做足了慈父的样子。
“礼成!”
盛璃月含羞带怯地瞥了旁边的顾景琰一眼,娇声道:“多谢父亲大人。”
“既如此,宴席便开始吧!”
周围瞬间嘈杂起来,盛元柳忙着同身边的贵女交际,根本顾不上还在回味刚才那句话的盛知春。
事情正在一步步朝着前世发展,盛知春心中默默盘算着,不知不觉间竟喝干净了酒壶里的酒。
果酒醇厚,贪杯之后,盛知春突然觉得酒意上头。
她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身来,朝着院外走去。
初春夜间尚有些凉意,经着冷风一吹,盛知春愈发觉得酒气在胸间翻腾。
往常这点酒并不足以醉人,可今日这酒有些不同寻常,似乎……似乎被人加了料!
这样想着,盛知春忽然后背窜起一层冷汗。
她立刻用力揉了揉额角,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客房院前。
盛知春用力咬了咬唇,转身想要离开,却撞上一个拐进来的小女使。
小女使手上端了个托盘,托盘上放了一盏茶,由于撞的着实用力,茶盏里的茶尽数泼洒在盛知春的衣服上。
她今日穿了一件素色衣裙,褐色的茶渍溅在衣裙上,十分明显。
“六姑娘恕罪,六姑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没想到您会突然从这里出来,六姑娘恕罪!”小女使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求饶。
盛知春听着她喋喋不休地求饶,被酒气侵蚀的头又隐隐作痛。
她连忙摆了摆手,无奈地说:“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小女使跪在地上,抬眼斜觑着盛知春:“回六姑娘,是魏家公子不胜酒力,借用了客房,这盏醒酒茶就是给魏家公子送过去的。”
魏家公子?魏昭!
盛知春的头愈发痛起来,她一把揪住小女使的手臂,扬声道:“他在哪间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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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蛇女VS草原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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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妤第一次见阿斯罕不是在王廷迎接圣女的正宴上,而是在天葬禁地。
她被人追逐,误打误撞闯入了禁地,却在石块垒砌的祭台后面撞上了那个略显宽厚的胸膛。
她故作柔弱地瘫倒在地,仰起头来梨花带雨地恳求:“小官人,求您救救我!”
那人却站的笔直,居高临下地瞧了她良久,才甩下一句话:“南诏圣女为求恩宠,当真是花样百出呢。”
自那以后,池妤打定主意不再靠近,只安安心心做一只被豢养在王廷的金丝雀,可那人却亲手将她紧闭在暗室,步步紧逼。
“老头子岁数大了,我不比他更能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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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书有云,得南诏圣女者可得天下。圣女连绵不绝地送往王廷,活下来的却寥寥无几。
可这次好像不太一样。
娇弱的圣女从辇车之中缓步走下,一双眼睛宛如草原上初生的小鹿,澄净又明亮。
她被群狼环伺,眼神之中虽有害怕,却仿佛皆是假象。
阿斯罕冷眼旁观她被人欺凌,却全无半点怜香惜玉之意,即便是求到了他面前,也只轻飘飘撂下一句:“不过是一个女奴,她若想装,便装去。”而他又怎知,她本就不是白苗圣女,而是鱼目混珠的蛇女。
彼时万人朝贡,阿斯罕瞧着盛宴上左右逢源的阏氏,心头无名火起。
他将她扯出王帐,把她逼至天水河畔,凑在她耳边轻声暗道:“父死子继,可敦如今不算下嫁罢?”
(食用指南:
1、双洁、1v1
2、女主心机美人,没有感情一心复国
3、男主前期冷淡,后期舔狗(bushi
4、轻微追妻火葬场,女主最后醒悟,没有复国成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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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