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沈寄扭扭捏捏了半天,虽然决定了在金主老婆面前要好好表现,可惜我们沈小国王活了两辈子都没讨好过谁。
不过沈寄虽没讨好过谁,但堂堂长渊国国王,自然是感受过无数人讨好吹捧的。
所以沈小赘婿第一天上岗,很自觉的开始活学活用,自由发挥。
“老婆,热吗?”
“嗯?空调不够凉吗?”
“不是,那老婆,渴吗?”
“你手边有矿泉水可以开来喝。”
“呃,那老婆需要按摩吗?”
“......”喻迟音无奈,提醒她,“我在开车,沈寄。”
表现失败的小赘婿老老实实做好,像个小学生一样板板正正,挺着背,离座椅靠背还有一拳距离左右。
喻迟音等红灯的间隙扫了一眼,提醒她,“这不是在上课。”
“嗯?上课?”新型文盲沈小赘婿一脸茫然,上什么?什么课?怎么上?
喻迟音只好把话说得更直白些,“你可以靠着靠背坐,放松一点。”
挣扎了一下,小赘婿还是决定了要听金主老婆的话,虽然在她看来,那样懒洋洋地靠坐虽然舒服,但仪态上难免不大好看,很影响她在金主老婆眼里的形象。
还不知道包袱是什么的人已经背上了沉重的包袱。
快到医院的时候,沈寄像是多年前的老旧处理器经过长时间运转后终于反应过来喻迟音是要带她去看医生,都怪美色误人。
光顾着欣赏金主老婆的盛世美颜,她都忘了自己不是原来那个沈寄,更不是属于现代社会的灵魂。
她开始思考,会不会有某些先进的科学手段能够查出她的异状。
这放在长渊国,那就是被邪祟沾染,很可能会被活活烧死。
想到被火焰焚烧的痛苦,小赘婿脸色一垮,有些抗拒。
但不知道作为赘婿应不应当拒绝金主要带她检查身体的好意,只好说:“其实我没什么不舒服。”
这就是在暗示喻迟音没必要带她去医院了。
可是沈小国王还不知道,华国人嘛,难免都有种‘来都来了’的心理,喻迟音瞄一眼导航,目的地的私人医院已经不远。
“看看也没什么。”喻迟音目视前方,头也不回的说道。
没什么?!
不不不,很可能有什么!而且还是大有什么。
沈寄很急,急也没用,没用也急。
“我...我想如厕。”沈小赘婿顾不得其他,只好扯个借口,但她又怕说自己腹痛,喻迟音更是会立马将她拽到医院里好好检查。
略显可爱的导航提示音响起:“前方两百米右转后直行三百米即可到达终点。”
“嗯,上厕所的话,你忍忍,快到了。”
喻迟音打了转向灯,开始准备变道,沈寄更慌了,她可以有病,但是她不可以被烧死,那太痛了,主要是很丑,沈小国王接受不了这死法梅开二度。
“不...我忍,忍不了,你放我下车,我要下去!!”
她坐不住,想去抠车门开关,喻迟音吓了一跳,赶忙看看右后视镜,好在没有来往车辆,临时靠边停靠一会儿。
喻迟音摁住焦躁不安的沈寄,神色很严肃地问道:“你怎么了?说实话。”
“我...我不想看医生,我害怕。”沈寄只能寄望于她的金主老婆能够心软放过她。
喻迟音没想到她这么大一个人,还会怕医生,于是偏着头问她:“你是怕打针吗?”
“怕!”打针是什么?针灸吗?
小赘婿怕倒是不怕的,但是现在必须得怕,她强调道:“什么都怕,有关医院的,都怕。”
像是怕喻迟音还是要坚决带她去医院,沈寄手抠着车门开关不放,有种随时都要跳车跑路的感觉。
喻迟音确实是担心蒋胜不知道从哪搞来的乱七八糟的药真把她脑袋烧坏了,但看沈寄现在这么抗拒的样子,也只能暂时放弃带她去医院检查的打算。
反正,实在不行的话,再花三倍工钱请某位庸医过来看看。
“那我们不去医院了,你松手。”喻迟音哄着某位紧张兮兮的小废物。
字也不认得,还怕上医院怕打针,这真是前女友无数的A市驰名渣女吗?
还是说,出门在外,人设都是靠自己给的,所以沈寄现在在她这里是竖立什么独一无二的新人设吗?
先不说这个人设有没有用,但是确实是挺特别,挺新奇的,毕竟也没什么人会把自己的人设搞成这样。
完蛋,喻迟音想,自己不会产生好奇了吧?都说好奇是心动的开始。
她又瞄一眼沈小废物,啧,更加怀疑蒋胜那药的药效了,除非她烧坏脑子,否则很难对这个小废物产生心动的感觉。
“真,真的不去了吗?”沈寄不放心,盯着喻迟音伸手操作中控大屏,她在改换路线,要去民政局,不过小赘婿现在是文盲,看不懂,何况喻迟音也不会把自己常用的设备都改成繁体汉字。
“嘀,小雾雾为您导航,您将要前往的目的地[户城榆阳区民政局],距离11.3公里,预计花费31分钟,请系好安全带,我们即刻出发。”
下一句,“前方一百米,红绿灯处调头。”
沈寄看不懂字,但能听得懂关键词,目的地已经从某某医院转成了民政局,她松口气,又恢复老老实实坐好的姿态。
只是手还紧张抠着安全带,紧紧盯着窗外,生怕喻迟音趁她一个不注意就给她拐到医院里去。
“你是,有什么心理阴影吗?”
路途还长,喻迟音决定和小废物扯几句,打发打发时间,主动找了个话题,能够对医院产生这么大抗拒的,应该确实不仅仅是怕打针。
沈小赘婿沉默了,她也不是怕医院,只是怕不确定性,更怕自己会被当成怪物抓去活活烧死。
于是她只能拐着弯来说:“你说,如果有人遇到鬼怪附身之类的,会有术士将她抓去烧了吗?”
话题走向也真是偏了个十万八千里。
喻迟音没多想,“你是看了恐怖片?”
随即她又接着说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烧人的,除非是死人,送到火葬场那就没办法了。”
小赘婿没敢追问火葬场是什么地方,但她记住了,那是她死都不能去的地方,因为只有那里会烧人,那么烧的是死人。
“火烧很疼的。”她喃喃低语,茫茫然有种浑浑噩噩的感觉,“真的很疼很疼的。”
“唔,说得你被火烧过似的。”喻迟音说这话时,脑中闪过了昨天看到的雪白,虽然只是匆匆几眼,她确定沈小废物身上没有什么疤痕。
沈寄笑,“我在梦里被烧过。”
“噢~做噩梦了啊。”喻迟音点点头,还真看不出来,胆子这么小,能被噩梦吓成这样。
但被这么打了岔,两人反而开始聊起了恐怖片,喻迟音还说自己其实有点想挑战这类型的片子,她演的文艺片多,悬疑探案的片子也演过一部。
赘婿小文盲费劲理解金主老婆说的一切,努力扮演好一朵解语花,但她的知识库告急,只好一边偷偷用手机查询,一边绞尽脑汁的应对着。
好在喻迟音专心开车,并没发现这一切。
等两人来到民政局之时,她提前打了电话让人安排,作为上到80岁老太太,下到3岁小娃娃都能认得出的国民影后,她要是突然就这么现身,恐怕会引起骚乱。
喻迟音不想给工作人员添麻烦,于是很配合的带着沈寄从特殊通道进去,进去之前,她特意在门口停了一下,抬手给小废物理了理衣领,抚平刚刚坐在车上时挤出的一些褶皱。
“要结婚了,开心点。”她提醒沈寄,小赘婿咧嘴露出个笑容来,有种老娘天下第一可爱的张扬放肆。
喻迟音很满意,这家伙也就这张脸能唬人。
她牵着人走进去,跟了一路的狗仔拍到内存都要满了,等到她们两人再出来时,手上捏着红本本,在长焦镜头里拍得清清楚楚。
喻迟音还稍踮脚,红唇落在一路傻笑着的小废物脸上,心想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接到喻百川的电话了。
被轻薄了的沈小国王乍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赘婿身份,怎好让金主老婆纡尊降贵的踮脚亲自己,虽然真的有点爽,但她还想更爽,在讨好金主老婆的同时,自己也能满足。
所以她干脆直接双手将人横抱起来,侧着脸,很大方的说:“老婆想怎么亲都行。”
“......”
喻迟音被她吓一跳,又听到她这句话,好像在暗示自己有多么迫不及待想要亲她的样子。
没好气的捏了小废物手臂内侧软肉一把,“亲你个头,放我下来。”
沈寄觉得,不能一味听从对方吩咐,作为一个有上进心的小赘婿,在看到喻迟音脸颊漫上红晕之时,她觉得金主老婆应当是喜欢的。
“老婆开车辛苦了,我抱老婆走回去。”
简直要被自己的贴心给暖到,沈寄脸上笑容就没停过。
偷拍的狗仔留下羡慕的泪水,一边疯狂删照片清内存,一拍还要抓紧时间狂拍,第一时间把一手大料放出去。
而喻迟音此时却在想,原来小废物除了脸长得不错,力气还蛮大的,抱着她一路走到车子边,脸不红气不喘的,这是什么天生巨力。
沈小赘婿一开始没觉出不对来,本来她就有一身武艺。
诶?武艺?力气?
“哇,我好有力气!!”沈寄大惊小怪。
“...你嗓门也挺大的。”喻大影后捂着耳朵,脑袋嗡嗡的。
“嘿嘿,对不起,对不起老婆~”她将人放下,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想,原来自己的力气还在,之前试图调用内力失败还有点丧气,但有力气也不错,起码能伺候好金主老婆。
喻迟音觉得她对身份转换的接受度真是奇高无比,怎么就能这么自然的一直叫她老婆呢。
坐上车,喻迟音捏着手机等,没急着走,沈寄也没催。
“叮铃铃”
铃声响起,喻迟音低头,上面果然显示着来电人是喻百川,她嘴角扯起嘲讽弧度。
接起,“喂。”
“你马上给我滚回来解释清楚!!”里面传来中年男人狂躁的嘶吼。
喻迟音一下把手机放得老远,沈寄好奇看了一眼,时刻遵守小赘婿的本分,并不开口询问。
“知道了。”
喻迟音淡淡应了一句,直接把电话挂了。
看向沈寄,不再是嘲讽的笑,倒有几分真心实意的热情笑意,只是沈寄本能里觉得自己好像要被暗算了。
暗叹果然拿人手软,“放心,我打架,很厉害!”
“......”
笨死了!真的!
喻迟音启动车子,“顶多也就是打嘴仗。”
用嘴打仗这事,沈小国王没做过,但可以为了自己的金主老婆尝试。
于是她说:“打什么架,我都会努力打赢了。”
为了金主,为了老婆,主要是为了生活费。
堂堂长渊国国王,怎会沦落至此。
但她没有丧气,甚至还有点兴奋,跃跃欲试,“打赢了,加钱吗?”
“嗯,表现好的话,每个月给你多加五万。”喻迟音毫不在意的加码。
小赘婿立马用手机偷偷浏览,确定了五万块的购买力之后,嘴角咧开的弧度怎么收都收不住,喻迟音被她感染了,也忍不住一直笑。
不知情的人还真要以为这是一对痴情眷侣,刚领了证春风得意,笑成这样。
忘申榜了,要控制一下字数,下周再多加更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