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得到角色,祝清水和任燕燕都很高兴,晚上两人出去吃了顿饭,是祝清水请的客,也算感谢任燕燕对她一直以来的照顾,任燕燕听了却连忙摆手,道,“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咱俩是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你好了我自然也好。”
任燕燕话说的直白,不遮不掩,祝清水就吃她这一套,闻言,以茶代酒敬了一杯。
“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说些肉麻的话,其实我也不太会说,但感谢你是真的,刚进这行我什么也不懂,是你带着我慢慢学习,虽然这么多年我没什么上进心,可你还是将我当做妹妹,我是真的很感激你的。”
吃的差不多了,任燕燕忽然放下筷子,说,“清水,别怪姐,想在这行里混,就要往上爬,爬得越高,事业越好,才能不叫人踩到脚下,我知道你进入这行不是因为追名逐利,但这是名利场,有些时候清高才最害人。”
祝清水淡淡一笑,她当然知道任燕燕的意思,自己出身好,外型好,履历好,除了运气,各方面几乎都能沾上一点,这里面哪一样拿出来当做噱头,或许她今天的在圈里的地位就不止是这样。
她放下筷子看向任燕燕,淡笑,“姐,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清高,我清高就不进这个圈了,只是有些底线我不想放弃,也觉得没有必要放弃。”
“演戏是给别人看的,可生活是我自己的,我只是想清楚的划分彼此,我没有必要把自己的生活过成聚光灯下的一团,那样太累。”
有些事情点到即止,任燕燕说服不了祝清水,祝清水也改变不了任燕燕,她们还是亲密的合作伙伴,也是亲密的姐妹,但可能也仅止于此。
任燕燕盯着祝清水看了一阵,忽然“嗨”了一声,笑起来,“你看我,都说些什么,我明知道你不是乱七八糟的人,清水,就当我胡说吧!”
任燕燕一直觉得祝清水这样优质的演员一定能爆红,但事实上,除了刚出道祝清水因为惊艳的容貌红了一阵,然后就渐渐湮没在粗制滥造的电视剧里成了个没有水花的小女配,毫无亮点可言,甚至就连八卦媒体也懒得跟踪。
她为她可惜。
其实祝清水也何尝不想转型,但她不想要用演技之外的任何一样东西去换,对她来说原因很简单,不值当。
没什么比干净清白的人生更好的东西了。
而同一时间,在另一家五星级大酒店的包厢里,一片觥筹交错声中。
“张导,人就这么定下来啦?”一个戴着眼镜的高管冲着张鹤城举了举杯酒。
张鹤城六十多岁,皮肤偏黑,瘦削却精神,但这种精神气里却带了一种古板,寻常人也不敢同他这样问话,实在是这个高管和张鹤城关系着实不错的缘故。
包厢里在座的都是《南国》的投资人和几名正副导演,就连之前几乎从不参加应酬的霍晏殊都在。
张鹤城不愿意搭理这个高管,更不想来这个饭局,但他深知这其中的酒桌学问,只是他人来了,态度可并不一定要软和,所以对于这个一心想要打他手下演员主意的高管完全不给面子。
张鹤城态度明确,高管举着酒杯有些尴尬,坐在张鹤城身边的霍晏殊忽然勾着嘴角笑了一声,“《南国》投资实在多亏了各位,我相信,有了各位的支持,再加上张导,这部片子一定反响不错。”
霍晏殊一句话解了高管的尴尬,也软化了张导冷硬的态度,至少在座人在吐槽张鹤城不识时务的时候对于他的导演功力可是不敢小瞧的。
但霍晏殊这话实在有些虚伪,在座的各位谁不知道他才是一贯的票房保证,何况这还是他迄今在《鹤唳》播出后首次接演的古装大片,别说反响不错,只怕播出就要爆了,但他却毫不倨傲,反而将在座的各个夸了一遍,没人不爱听恭维,何况是这位大影帝的恭维,虚伪也显得格外好听。
有人立马转移开话题,看着霍晏殊笑,“霍老师啊,听说这片里可有两位女角色和您有对手戏啊?”
谈论女性是雄性的最爱,这个话题立马引走了众人的注意力。
有知道内情的立马补充道,“女主演早就定好了,是刚刚主演《精武风云》的女一姜然,大家都很看好这位。”
“姜然我知道,演技很不错,还是去年那个什么鸽奖的女神。”
姜然,一线女星,近年势头很火,网络上评选出来的四小花之一,以清纯绝佳的长相著称,但演技却也丝毫不落俗套,很是值得点评。
聊起美女,众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有个微胖的投资人道,“嘿,人家那叫白鸽奖,老古董。对了,不是还有一个角色,这个选的是谁?我怎么听说是张导当场拍板的,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可有这回事啊?”
一见人提到这个,原本同样沉默的副导怕引起误会,忙开口解释,“当然不是了,张导虽然看人精准,但也没有当场拍板的意思,而是导演组经过仔细研究过后才慎重决定通过的,试戏的众人里这位祝清水小姐确实出众,演技不错,更重要的是容貌也非常符合我们对角色的要求。”
“可我听说,你们要选的那个可是个青楼角色呐,难不成这位祝小姐长得很风尘气?”
“风尘?这是什么气质,有点好奇!”
“哈哈哈!”
一听这个打趣,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虽然私下里评价某位女子气质风尘多少带了点主观恶趣味,但这个话题显然很合众人口味,气氛一时再次欢悦了起来。
霍晏殊撩起眼皮漫不经心的瞥了那位开了个黄腔的高层一眼,然后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脑海里却不由想起了副导交给他的那张录像上的试戏片段,片段是关于几位主要角色的试戏现场录影。
其中就有这位祝小姐的,再想起在车库里看到的那个局促又害羞的女孩子,霍晏殊忽然觉得更加有趣。
看过录像之后,霍晏殊笑了一声,说了句张鹤城导演果然眼光毒辣,至于其他的他却是只字未提,不予置评。
霍晏殊长相气质绝佳,面容冷峻又端正,即便不说话,单是坐着也极其赏心悦目,但赏心悦目的也只是那张脸。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其实比张导还要叫人敬畏,本该是他攀着投资商,但事实上,除了帮着张导解围那一句,其余的话题他几乎从不掺和。
而旁人似乎也早就习惯了他的高冷,理所当然的不敢过来找他凑热闹。
小半个月后,祝清水带着自己的私人助理窦尧准时赶到了剧组指定的酒店住下,开始了她即将长达半年有余的拍摄工作,对于别人来说,在外待上一年简直灾难,但于祝清水而言,能与霍晏殊的近距离接触才是她最大的期待。
而任燕燕因为还有其他事情处理所以暂时留在了公司,据她所说,如果顺利的话,几周后就可以来给她探班。
《南国》讲的是一个士为知己者死的故事。(备注)
故事主人公名叫楚歌,他所出生的国家正处于一个飘摇的动荡之中。
楚歌原本诞生在一个士族家族,但幼年时便被奸人害的灭族,遭逢变故的楚歌被当时的信阳王搭救暗藏入府中,信阳王是皇帝的幺子,封地远离朝廷所以楚歌得以平安长大,楚歌与信阳王长子公子睢情同手足,发誓要做他一辈子的谋士。
但风雨飘摇的时代注定不能叫人长久安逸,公子睢外出被人袭击,楚歌奉命暗中插手调查,但调查过程中却受到偷袭受伤,身受重伤的楚歌被歌姬步摇搭救,楚歌伤愈回去后重金答谢却被步摇拒绝,所以楚歌便对身世飘零的步摇多了一份另眼看待。
回去后楚歌按照自己受伤这条线索很快查出了真凶,原来此人是个奸细,这个奸细授命于广陵王,又与信阳王的兄长长平王私下有密切交往,事关重大,楚歌不敢耽搁立刻上报了信阳王。
信阳王得知后却并不惊讶,原来当今皇帝有三个儿子,且至今都没有册封太子,皇帝认为这个位置能者居之,亦没有阻止同室操戈,而长平王与广陵王一母同胞,这两人心有所向,皇帝最器重的信阳王自然腹背受敌。
公子睢重伤未愈,信阳王却突然接到皇帝病重的密令叫他从封地返回国都,消息不知真假,但此去必定艰难险阻性命难保,重伤的公子睢必定不能同去,信阳王其余子嗣又年龄太小,楚歌便请求假扮公子睢同去,途中果然遭遇刺杀,信阳王遇害,楚歌冲出重围。
信阳王死去,朝廷政局动荡,长平王私下派人围剿,信阳王残余溃不成军,楚歌自认要报答信阳王昔年教养之恩,只能拼死护住信阳王的血脉,但公子睢终于还是撒手人寰。
为了护住剩余的信阳王血脉,楚歌暗中操作拉拢朝臣,但长平王却又对外宣称信阳王曾经企图篡夺皇位手足相残,但皇帝的病重却是事实,朝臣不得不慎重行事,一时之间楚歌孤立无援。
长平王又对外宣称若能举报信阳王余孽必将重金厚赏,楚歌权衡之下割下公子睢的首级,又效仿春秋豫让割掉舌头,毁去容貌,然后假扮剑客去向长平王进献首级,长平王果然接见了楚歌,楚歌武艺高强,当场刺死了广陵王,重伤长平王,事发之前楚歌早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剑上也涂了毒,长平王气急败坏,将楚歌关入牢中日日折磨。
长平王自知中毒将死,想要杀尽信阳王血脉报复,可楚歌早就提前安排好后事,他知道刺杀不可能完全成功便嘱咐亲信自己事败后立刻联系昔年信阳王埋下的暗线,这些暗线有些都是朝廷重臣,知道长平王无望再加上楚歌对外放出的长平王广陵王才是弑君真凶的消息,自然转投信阳王门下。
朝廷政局再次动荡,却是朝着楚歌期望的方向改变,而长平王自知失势,便泄愤的将楚歌杀害,楚歌被杀,尸体也被泄愤剁碎,只留下一个骇人的头颅,但就是这个头颅却被长平王手下一个歌姬买了回去,这个歌姬正是曾经的步摇,她给自己挖了一个坟墓,然后搂着装着楚歌头颅的盒子躺入了潮湿的坟墓之中。
而远在千里之遥,信阳王的幺子正黄袍加身,举行册封仪式。
故事也到此结束。
《南国》因为是古装片,大部分需要在影视城内拍摄,剧组安排的酒店就在影视城附近,过去很方便,走路也不过十几分钟,聚过餐,又秘密的启动了开机仪式,一切就这么暂时稳定了下来。
剧组要求保密,在剧组官方宣布透剧之前,剧组中的所有人都不得对外透露一丝一毫的剧组消息,而参演的演员,更是绝对保密,所以在此之前,参演人员几乎都签过了一份保密合同。
经过短暂的磨合,祝清水已经很适应这种辛苦的拍摄工作了,但这种适应前提却要先排除掉她进入视线之内的霍晏殊。
这天下午,祝清水没有戏份,便过来看别人拍摄,刚巧撞到霍晏殊与饰演公子睢的男演员井仪搭戏,而张导就站在一旁冲着这两人讲戏。
祝清水咖位太小,在剧组中的几位演员中实在排不上名号,所以她一过来只同相熟的几位工作人员打了招呼,而导演那边因为忙碌她也不好过去打扰,自己便找了个角落里待着。
没名气有时候也有没名气的好处,那就是没人过来打扰,祝清水乐得自在。
(备注)——《南国》灵感来源春秋豫让的故事
井仪(自闭中):我没有演技,没有才华,就连引以为傲的颜值也逊色三分。
霍影帝:嗤,遇上我你就认命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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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想谈恋爱的第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