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的顾大少,穿集市上的衣服跟你的气质不搭嘛。”姜芷音干笑两声,说着讨好的话。
“我在国外跟普通人一样。”顾寻言下之意不在乎所谓的大牌衣品。
“那……喜欢清静的你,肯定不适应婚宴……人多又吵闹。”姜芷音又想到从他的个性为出发点。
“偶尔热闹一下也无妨。”顾寻简洁地回。
姜芷音搜肠刮肚想的烂理由都被他一一挡回,她实在没别的应对,低着头,小小声地支支吾吾。
“……可……不可以……不去?”
“什么?”顾寻当做没听到,手放在耳后当扩音器,平和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故意。
姜芷音闭眼心一横,丢脸总比丢人强得多,大声喊出。
“不想让你去参加村里婚宴!”
顾寻揉着被震得不轻的耳朵,眼中闪着光亮,嘴角翘起。
“好像昨天某人还信誓旦旦地说不后悔,怎么才一天的功夫就出尔反尔了?”
姜芷音难堪地抿着唇,不吭声。
就知道会被他嘲笑。
正当不知如何是好,从头顶传来他的声音。
“唉,本来我是没什么兴趣去的,但在你的极力游说下,再加上春叔盛情邀请,现在说不去会卷他老人家的面子。”
“热闹的婚礼,头桌的吸引力,乡村的天然景色,还有好玩好看的……”顾寻放慢语调,‘好心’地让她有时间去想像。
好看的?姜芷音第一本能就想到新娘妹妹,好有危机感的存在。
她又不能明说,垂头丧气。
“我的损失不止一星半点,你要怎么赔偿我,嗯?”
顾寻手指搭在唇上,怕自己笑场,逗泄了气的软团子比想像的还要好玩。
姜芷音听出他可以不去的意思,猛地抬起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中,心也跟着亮起一簇希望的小火苗。
“蕃茄炒蛋!”她脱口而出,勉勉强强能拿得出手的厨艺。
顾寻笑出声,说。“貌似我比你会的多。”
“……那你要什么?”姜芷音越说越小声,生怕他说出个自己做不到的。
顾寻收起玩笑,很是认真地讲。“不准再找任何借口推开我。”
“好的好的。”姜芷音以为是什么呢,没想到超简单,爽快答应。
顾寻打了个哈欠,“困了。”
傻乎乎的姜芷音还在为圆满解决而开心,忙起身说。“那你早点睡,晚安。”
顾寻先一步挡在门口,挑起眉梢,发出单音节。“嗯?”
一脸灿笑的她顺着顾寻的视线瞄到床上,笑不出来了。
姜芷音这才意识到,他所开出的条件看似容易,实则很是宽泛。
又上当了!
躺在他的怀里的姜芷音,不甘心就这样被算计,又没得办法,只能伸着指头去戳他的脸来小小地发泄。
咦,他个大男人的脸意外地有弹性,特别是脸颊中间,戳上去温温热热的,像小时候玩的蹦床,好有趣。
一直闭着眼的顾寻精准地抓到她作乱的手指头,声音低沉带着磁性,意味不明地问。
“要不要戳别的地方。”
他带着姜芷音的手落在脖颈处,顺着锁骨下滑,直到胸膛继续向下游走着……
虽然顾寻的睡衣穿的好好的,扣子也没解开,手指隔着布料却让姜芷音脸色悄悄染上红晕。
被握着的手指仍在游移中,薄薄的腹肌浅浅的印痕在指尖滑过,心也跟着震颤慌乱地跳动起来。
不能再往下了,她慌忙抽出手,逃了。
就算姜芷音不逃,顾寻也不会再继续,她纤细柔弱的手指像被赋予了魔法,所到之处带着酥麻,轻易点燃了他。
本是逗弄她,却是惹火烧身,他不能动,也不能睁眼看她羞红的脸,脑子里却一遍遍地勾描着那粉嫩的唇,舌尖忍不住轻舔下唇角。
良久,他自认为情绪平稳,掀开眼皮……
如墨般的眼眸映着□□,烧得正旺,让姜芷音不敢再盯着他看,眼神躲闪低垂,目光落在他的喉结处。
顾寻的喉结上上下下滚动着,压制着熊熊□□,有一瞬几乎要被反噬。
“不戳了?”他的声音染着欲色又夹杂着克制而微颤,在黑夜中更显魅惑。
“嗯嗯。”姜芷音再慢半拍也意识到危险,红着脸连连点头。
“还不睡,在等晚安吻?”
看他的神情不止一个吻那么简单,姜芷音躲进他的怀里,闭上眼睛。
顾寻看着她睫毛颤颤,装睡的功夫完全不到家,嘴角挑起恶趣味,凑近在她耳边轻轻吐气。
姜芷音受不住痒,向床边挪动,他偏偏不让她得逞,长腿一伸箍住她的双腿。
“你好重啊!”被他搂着已经够紧了,再加上被腿压着,姜芷音快喘不上气。
“怕被你扔下,自己跑了。”
“……!”姜芷音好像是这么想来着,趁他睡着悄摸溜回自己房间。
这一夜她睡的尤为的累,身上像压着大石头,无精打采地坐在餐桌旁。
再看人家顾少贵公子,神清气爽出现在门口。
“昨晚没睡好?”
姜芷音一扭头没搭理,他还有脸问。
顾寻也不气,拉开她旁边的椅子,趁坐下时的倾身轻吻了下她的脸侧。
姜芷音吓得赶忙捂着羞红的脸,看向身后灶台边的秋婶,幸好没被看到,她这才又气鼓鼓地瞪他。
顾寻倒是坦然自若,跟刚进来的春叔打招呼。
“春叔早。”
“小顾起来的早,芷丫头爱睡懒觉也起来送我们。”春叔欣慰两个孩子的懂事。
“春叔秋婶,祝新人百年好合。”姜芷音递过去一个红包,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得的,人没去礼要到。
秋婶看着厚厚的红包不想收。“芷丫头,哪用得了这么多,村里的礼金没那么重。”
“不多,还有我爸妈的份。”姜芷音就怕秋婶不收,把爸妈抬出来。
春叔倒也没见外。“收着吧,先生太太的心意咋能不收。”又瞅了瞅顾寻,“等他们俩个传出喜讯,咱们再给个大红包。”
姜芷音有些不好意思,顾寻很是坦然地笑着。
春叔:“小顾你这次不跟我们回去可惜了,还想着让侄子给你敬酒呐。”
“有放不下的。”顾寻眼神有意瞥向身旁的人。
春叔明了地哈哈大笑,秋婶也跟着笑起来,只剩下姜芷音一头雾水。
有种蒙在鼓里,却没有证据的感觉。
姜芷音送春叔秋婶到大门口,看着他们上车,秋婶拉下车窗不放心地嘱咐。
“芷丫头,冻饺子小馄饨,还有你平时吃的小笼包都在冰箱第三个抽屉里。”
春叔握着方向盘,直言。“有小顾在,有啥不放心的,走了。”
“知道了秋婶,春叔路上开车小心。”姜芷音回着。
等车子开走后,姜芷音刚转身就被顾寻搂在怀里,她认真地端详他。
顾寻被瞧的有些不自然,“看什么?”
“你刚才和春叔秋婶在笑什么?”
他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姜芷音探究地仔细看,不错过他细微的表情。
被盯的顾寻投降,“好吧,我在笑终于盼来二人世界。”
“真的?”姜芷音不太相信。
顾寻眼眸轻闪,俯身偷亲了下她后立即跑回屋子,姜芷音站在原地跺脚。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
*
下午是姜芷音固定练琴的时间,她抱着心爱的新吉他,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老朋友般的共鸣,让她很快沉浸在乐曲旋律之中。
一旁的顾寻看着,坐在地毯上捧着吉他的女孩,眼睛澄澈得像山间溪流,纤细白皙的手指拨动琴弦,弹奏出时而温婉,时而低沉,最终汇入明快的曲调。
她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如同那首他创作的晚禾,悲愤交加裹着无奈与戾气,在她的演绎下变成清幽暗含对爱的憧憬与期待。
就连窗外的阳光总是追着她,从脚边爬到头顶,将那一头长发映出金色的光晕,圣洁得让他挪不开目光。
琴声渐消,姜芷音抬头望去,对上他的视线,又瞥向桌上的笔记本。
“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我到书房去弹。”姜芷音在二楼一个人呆惯了,都是随时随地练吉他,忽略了家里新搬来住的他。
“不用,我喜欢听。”
顾寻没想到,爱玩的软团子练琴时这么忘我,也忘了他……
直到黄昏姜芷音才停下,收起吉他,伸了个懒腰虽然累却非常满足。
她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呢,像四周看去。
房间没开灯,最后的余晖将顾寻笼罩在灰蒙蒙之中,哀怨之声幽幽传来。
“老婆,你一下午都没理我。”
“……”
姜芷音回想着整个下午,貌似他也在工作嘛,现在又来怪她。
顾寻的手指看似随意地摸着琴盒,很是‘贴心’地说。
“细看这把吉他也不是那么好,不如我让埃文再做把极品给你,这个就先给我玩玩。”
顾寻拿起吉他,随手拨弄几下,噪音入耳不说,倒是心疼坏了姜芷音。
“不要,我就要它,再好的也不换。”
她要抢过心爱的老朋友,被顾寻拽到怀里。
“老婆,你对一把吉他那么在意,对我却视而不见,是不是玩腻我了,嗯?”
“……!”
什么叫玩腻了?说得好像她很会玩一样。
姜芷音望过去,看他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