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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道开裂了，正在检修。要等到明天才能回去。”卫埃力站在登机梯旁，被风吹得双眼微眯，看上去心事重重。
“今晚在飞机上过？”黎迦问道。
“可能有余震，待在飞机上不安全。”卫埃力从保镖手中接过背包，“我们去外面露宿。”
“刚刚机场里发生了枪战。”千华说道。
“那更好，肯定有很多人不敢来，能睡个安稳觉。”卫埃力面无惧色，瞅准一个方向径直走去。黎迦跟了上去。千华也只好跟上。
“我第一次来K国是十七岁，把这作为环游世界的最后一站，结果差点折在这里。”离机场五百米外的荒野上，卫埃力熟练地搭帐篷架厨具，黎迦和千华时不时搭把手。
“这片区域地磁活动异常，手机时常没信号，经常骑几十公里都看不见人，没粮没水了只能饿着。到了城镇还有沟通困难，他们的语言没有文字。这个国家存在至今真是奇迹。”卫埃力把食材扔进锅里，倒进半锅水，盖上锅盖炖煮。
“那些传闻是真的？”黎迦和千华围着小锅坐下。
“幽灵峡谷我没去，恐怖谷和死亡沙漠是真的。我当时也是幸运，遇到了一位高人。同行的另外两人就没这么幸运。有种说法是这和每个人的气运有关，气运耗光了就没了，所以我立马回了C国。”
“难怪你说不能用金钱衡量。”
“其实我一直想回来看看。有你们在，我的气运应该能少耗一点。”
千华转向黎迦：“少爷安全了吗？”
“他被他父亲的人接走了，估计会在国外待一阵子。”
“劫持他的是傅时年的仇人？”卫埃力问道。
“应该是。所幸是在境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选K国。”
“是想伪装成意外吧？爱折腾的大少爷旅行时遭遇不测，傅时年再生气也不能明着解决。”
“也许K国只是他们的中转站，或者他们已经在飞机上拿到了想要的。”
卫埃力用汤勺搅动汤料：“会不会是兄弟阋墙？傅时年有十四个孩子，却偏爱傅问心。其他人嫉妒，雇人找傅问心麻烦，借机威胁傅时年。”
“同一个母亲生的吗？”千华平时不关心八卦，刷不到这些消息。
“当然不是。傅时年和十一个omega生的，有三对双胞胎。最大和最小相差十六岁，傅问心排行老四。傅时年可谓老当益壮。”卫埃力尝了尝汤的味道，“但他们没一个超过A级，傅时年才会把公山白定为接班人。那帮少爷也是吃饱了撑的，没什么能耐还要作死，傅家迟早被他们败光。”
“要不是遇见你，千华说不定也被牵连。”
“他在社交平台上太高调，被人盯上是迟早的事，我以为他会更谨慎一点。”卫埃力盛了三碗汤，递给千华和黎迦，转身望向远处的地平线。
汤的味道很奇怪，千华喝不惯，小口小口地咽。黎迦看了会手机，等汤放凉了一口下肚，脸色毫无变化。卫埃力不知看到了什么，起身往一个方向走去，回来时抓着一只沙鸡。
“能吃吗？”黎迦看着沙鸡，显然没吃饱。
“辐射可能超标。你不介意就吃。”卫埃力把沙鸡一扔，沙鸡扑棱着翅膀跑了。
“不吃抓它干嘛？”
“这里可能有肉食动物，得派个人守夜。”
“回飞机上得了。余震总不能把整个机场都震塌吧？”
卫埃力笑了笑：“我见过。在K国南方的杜卜勒里斯机场，一场百年大震掩埋了三架飞机，机上乘客全部遇难。杜卜勒里斯由此关闭。卡莎曼雅达去年才建成，却像建了很久，估计用不过十年。地貌也是三五年一变。每年都要大幅修改地图。这也是许多探险家为之着迷的原因。”
“恐怖谷和死亡沙漠是什么？”千华很感兴趣。
“恐怖谷是一条山谷，夜里会出现幻象，胆小的人容易被吓死。死亡沙漠里指南针会失灵，哪怕跟着星星走也会迷路。我在恐怖谷里两天三夜没睡，出来时只剩半条命。死亡沙漠比恐怖谷可怕百倍。”
“幽灵峡谷又是什么？”
“传说会在那里遇见逝去的人。他们会向你诉说冤屈，实现他们的愿望就会有好报。你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都是些什么愿望？”黎迦问道。
“正名，复仇，托孤——大致是这三种。我猜里面的大多是怨灵，跟死亡沙漠一样想夺走人的气运，就没去看。”
“你是怎么从死亡沙漠里出来的？”千华问道。
“遇见一位高人。”卫埃力顿了顿，“总之，我不建议你们去死亡沙漠。除了这三个地方，还有断头崖、魔鬼山、水龙天瀑，都值得一去。”
“这里还有瀑布？”
“嗯，要不怎么说是奇观呢？兴许你能解答其中的奥秘。”
千华看向黎迦。黎迦说道：“这次准备不足，就不去了。我们得尽快回A国。”
卫埃力不以为然：“下次出国不知要等多久。来都来了，去看看又怎样？”
“他要上班。”
“你不用上班吧？那你留下陪我。”卫埃力对千华说，“你还欠我人情。”‘
“……”
黎迦叹了口气：“我跟单位说一声。”接着走到不远处打电话。
卫埃力眼里闪过一抹狡黠，把剩下的汤喝干净。
这通电话打了很久。千华把锅冲洗干净放回背包，黎迦才回来，问什么时候出发。
“明早。我让他们备好水和食物，坐当地的车走。这里的物资可是有钱都买不到。”
“你在K国也有公司？”
“有是有，可惜一直亏钱。今天总算有了点用处。”
黎迦在千华身边坐下：“先去哪个景点？”
“幽灵峡谷。去听听那些怨灵的控诉，或许会改变你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