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力·序章 第14章 第十三章

他和霍择在大厅里坐了会儿才碰到匆匆路过的张若施，对方显然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好生盯了他们两一会儿才大梦初醒似的过来打招呼。

“霍择你好呀好久没见啦，哎呀真是的你说你忙完了再来我还以为又跟以前一样得忙到晚上呢。”张若施圆眼笑得都要眯成缝了，语调轻扬很是愉快。

只是霍择不觉得她会因为自己的到来乐成福娃娃。

但他跟莫倾轩都不讨厌张若施，甚至能说得上对朋友的喜欢，顺带从霍昀崇那接受到了些宠溺的意味。

还没等他开口，张若施又走到莫倾轩面前，“轩轩！感觉你又瘦啦！要多吃点点哦，工作再多也得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嘛，是不是？”

莫倾轩微微无奈地冲她笑笑，“是的，”说完眼睛不自觉看向霍择，“会好好休息好好吃饭的。”

“对嘛对嘛”张若施笑得更盛了，眼里反射细微光点，很鲜活健康的样子，“晚饭还没开始准备呢，等会儿叫你爸爸去做，他最近在研究新菜品哦～超级好吃！”

莫倾轩一开始又看向霍择，后面才意识到这话是对霍择说的，“你爸爸”指的霍昀崇。

莫倾轩接不上话，他也不打算接话，就继续沉默着观察。

霍择本人好整以暇，整个还窝在沙发上，看着都要睡着了，只那张好看的脸看着还算轻快，噙着一抹不知真假的笑。

他似乎不打算回话，也可能是单纯知道张若施话多所以刻意让着她，不打岔也不多嘴。

像画。

莫倾轩看着他。

霍择再很多时候都形态松散，这会儿不知是角度问题还是见过更为松散的霍昀崇，莫倾轩感觉霍择看着痞帅了很多。

虽然跟他平日里的痞帅没区别，但总是更盛了些。

他眉眼拢着，抬眸却不抬头，勾唇只笑不语的样子。

真的很帅。

虽然说出去就是没礼貌的典范。

莫倾轩被自己的想法想得好笑，不觉自己神态柔软的样子全被另一个人看了去。

张若施心里暗暗打趣，脸上不显，看着是单纯的关心和叙旧样。

她见好就收，也不多留，扯了个借口就又匆匆走掉，把客厅又留给他俩。

莫倾轩跟霍择冲她点头示意，也没有过多的客套挽留。

他们在闹掰之后都有来过大宅，所以跟张若施不生不熟，当个朋友。

说起来张若施比他们都要小的多，性格也咋咋呼呼热热闹闹，不像小妈小奶奶，更像

妹妹。

但霍择似乎还是有在把她当长辈的，莫倾轩暗想，他直觉是这样。

只能说星际不老基因太过狠厉，什么年纪都看着年轻，不能光靠脸来区分辈分，太容易混淆。

莫倾轩又不想这些了，他又看向霍择，只是没承想，这次霍择也在看他。

霍择还是那副模样，只眼睛看着他。

像是打趣，像是欣慰，像是有话想说。

莫倾轩匆匆垂眼，过了几秒后暗自起身，走到他那边沙发坐下。

霍择看他自己坐过来也是没想到，但他来得也正好。

霍择都要困蒙了，他还是很缺觉，也不顾忌多的，顺势就那么靠在莫倾轩肩上，话也不多说了就开始睡。

莫倾轩有些无措，他以为霍择是有话想说，没想到单纯困的。

但肩上的重量又让他失笑，只能由着霍择来。

他放缓呼吸，看着霍择静默的乌黑发丝，不自觉呼吸和他一样的香气。

莫倾轩不自觉地靠近。

客厅这次是真的静了，就连墙边鱼缸的游鱼都放慢了速度，以一种旁观的姿态看着他们靠近。

世界好像不再变速，时光好像不再流动。

莫倾轩抬头，在一片反光的玻璃里，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沦陷。

——

“我说什么。”霍昀崇懒散地靠着墙，嘴角勾着浅淡的笑，眼睛看着也毫不在意，却任由事情的发生。

“嗯～”张若施半靠在他身上，脸上还是鲜活的神情。

她一支手挽着，一只手在下巴上摩挲，看着倒是思考的样式。

实际就是妥妥的吃瓜。

“非常完美！”张若施终于舍得抬头看他，眼里都是稀碎的光圈，还是眉眼弯弯，“看来轩轩真的很喜欢他。”

“嗯。”霍昀崇抬手在她下巴上抬了一瞬，又抬手佛过她额前的碎发。

“哎呀，有点痒”张若施抬手把他手拍开，不过虽然嘴上说着，眼里笑意也未减一分。

霍昀崇也不恼，任她在身上猫挠似的小打小闹，眼神宠溺，嘴角招摇。

“那他们真的没有在一起过吗？他们之前住一起住那么久！”张若施水灵地眨眼，倒是真疑惑。

“没”霍昀崇说，许是觉得好笑又无语，他往莫倾轩那看了眼，“莫倾轩不敢。”

“那霍择呢？他也不敢吗？”

“他不知道自己喜欢。”霍昀崇小幅度地耸耸肩，低头在兜里摸出一根烟和火机，垂眸，点燃。

张若施看得有些呆，霍昀崇睫毛纤长，眉眼压低，鼻梁挺拔，唇形平直。好看得打紧。

这个位置有点暗，火光把他脸照亮一瞬，看着蛊惑又阴撒，像神话里诱人的巫师。

火光灭得很快，只剩烟头一点闪着猩红。

随之而来的是独特的烟草气息。

张若施下意识吸吸鼻，又被小幅度地呛到。

她转头打了个喷嚏一下就把气氛打散了。

“……”

霍昀崇不带表情地看着她皱着眉伸手揉鼻，静了几秒，还是抬手摘了烟，灭掉。

“哎呀都怪你，我都忘了要说什么了。”张若施叹口气，也没怪他抽烟的事。

他们家有钱，卷的都是药烟，不说养生，也算得上不败身，抽抽倒是没什么，也看着赏心悦目。

就是太赏心悦目地过头，有点容易忘事儿。

“你说。”霍昀崇接话道。

“霍择没有想过跟他在一起吗？从来没有吗？那在他眼里轩轩到底算什么啊？”张若施看向霍昀崇，试图从他们相似的脸上找找点答案。

“他捡到莫倾轩的时候七十多岁，身边路过的男男女女都是平辈，也是看着莫倾轩从小孩子长大的。”霍昀崇看懂张若施眼里的困惑，抬手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霍择没有参加莫倾轩的成人礼，对他长大没有实质概念。”

“那好可惜啊”张若施叹口气，又偷偷摸摸看了眼客厅，“霍择好不懂爱，就在他身边也感知不到 。”

“他其实挺爱的，”霍昀崇笑笑，“只是自己心里给自己的暗示太多，也没想过迈过父子的坎。”

“好吧……”张若施舍不得客厅的暧昧温馨的氛围，但还是任着霍昀崇把她迁走，慢慢往外走。

“我逼过莫倾轩了，他现在会想办法让霍择明白的。”霍昀崇看出她所想，手上稍带安抚地捏了捏，慢慢走着。

“那就好哦”张若施笑笑，想想又说“你真是超级的好人！”

霍昀崇没作答，嘴角还是晕着淡淡的笑意，只手上牵着她，平稳地走在路上。

家里太大，这样走还是有些慢，张若施左右打量着她住了十几年的地方，还是不太理解霍昀崇打死不建二楼的坚持。

但她觉得这个问题，她并不介意。

或者说，她一直都没有介意过霍昀崇不打算说的小秘密，也能懂他有些地方的神经质。

他明明沉闷又狡猾，可她眼里，确实是熟悉又透彻。

他们好像早就相熟。

真的。

张若施想着，忽然加大脚步，跟上他，跟他并肩走着。

霍昀崇垂眼看来，她就笑笑，圆眼弯弯，霍昀崇看她笑得眼睛都要没了，倒也跟着笑了。

张若施觉得他有嘲笑的意味，又作势要打他。

霍昀崇就由着她闹腾，从来没怨过。

笑闹声在走廊蔓延，回荡，让整个房子，都变得鲜活。

——

霍择醒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客厅的落地窗印着窗内的景像，看着温馨又鲜活。

霍择揉着眼慢慢坐起来，他也不知道怎么睡的，在沙发上被一层薄被盖着。

客厅空无一人，灯也开的落地装饰灯。

霍择有些愣，又觉得好笑。

他不是没在他爹家里的沙发上睡着过，相反，他长大后回霍家基本上一半的时间都窝在沙发上。

他只是觉得……

他才几天，就离不开莫倾轩在身边了。

习惯真的很可怕。

霍择起身，随手把毯子搭上沙发，又抬手抓抓头发，眯着眼，脚步有些虚晃地往大厅走。

霍昀崇跟张若施结婚后就搬了家，现在住的是个大平层别墅，不加前后院就有七八百平，愣是不加楼层，屋内大小房间也多，现在他呆的就是三厅。

吃饭一半会在大厅，霍择走了几步，神志倒是清醒了些，他稍微想想，还是抬脚先往厕所走。

等会儿去了大厅说不准会碰上开饭，再去厕所多少不好，毕竟还有个女生。

霍择没急着找莫倾轩，按他的性子不是守着自己就是跟着去厨房帮忙了，等会儿去客厅就行了。

但霍择还是没想到，他手刚搭上厕所门就开了，抬头对上个黑洞的眼睛。

霍择吓得不轻，人没反应过来一脚就上去了，给人踹得闷哼一声。

其实霍择在第二秒就认出莫倾轩了，只是条件反射没拦住，这触感给霍择也疼地倒吸口气。

“靠……”霍择先是顾着自己的脚搁那摸了两下再是蹲下来看莫倾轩的状态，这里是三厅的厕所，除了点看着几十年没换的差一根线就灭了的氛围小夜灯啥都看不清，莫倾轩就半靠在厕所地上，神色不清。

其实霍择还是有点吓的，这地儿实在太暗了，给莫倾轩都看着像杀人犯，还是没来得及越货的那种。

真不怪霍择怕，换个时间霍择也不怕鬼。

霍择忍着惊恐靠近他，才看到他脸上都浮了层汉，眉头皱着，清冷的脸都变得我见犹怜。

霍择一时挺心疼的，真不开玩笑，他懊恼地靠近，手搭上莫倾轩被踹着的腹部，很轻地按压，声音轻柔又愧疚，“痛吗？”

莫倾轩有些为难，霍择毕竟刚睡醒，身上体温高，就这么搭上来的手还有些热乎，确实摸得有些舒服，但也把疼痛放大。

“有点……”莫倾轩搭在身侧的手跟着附上，却被霍择一把抓住，就这么被他握住，带着一起搭在腹上。

“先捂捂，别乱动”霍择看他这样也有些无奈，只能好声说着，试图安慰。

莫倾轩看他这样，自己也动不得，只能就这么坐在地上。

他一只腿曲着，一只腿伸直，身子半起地弓着，霍择可能蹲的太快，无意识地把他拢在怀里。

霍择体温真的高，把莫倾轩拢着，总若隐若现地有些暖和。

屁股底下地板有些冰，莫倾轩全部的热源都在霍择身上。

他突然有些贪恋，就这么再往他身上靠了靠。

霍择感觉颈边有些触感，半回头，倒是看着莫倾轩又埋上他肩窝了。

长不大似的。

霍择有些无奈地想，纵容莫倾轩的小动作。

莫倾轩这样埋着，霍择也看不清他的脸，看莫倾轩的样子，也不觉得他会说些什么。

霍择只能手上多用劲，帮着他揉揉肚子。

莫倾轩的手毕竟是弹钢琴的，细细长长，骨节分明，霍择揉着揉着总能摸到他指尖的茧，不薄不厚，摸着也有劲。

霍择心里起了点歹意，唇角一勾，挑着他另一只手就玩起来了。

莫倾轩莫名被抓住，指尖传来奇怪的触感，他抬了点头看向霍择乱捏的手指，有些无措。

霍择看他愣愣抬头，觉得可爱，不觉漏了点笑意，呼吸顺势打在莫倾轩颈上，细细痒痒。

莫倾轩指尖轻颤，不觉收紧，又被霍择握住，伸开。

莫倾轩不知道霍择又玩的哪出，但他不可能连霍择的恶趣味都不清楚，瞬间就红了耳朵，脸都烫地有些燥。

“别闹了。”莫倾轩试图抽出手，又被霍择握住。

对方又漏了点笑，喉结滚动，稍微碰到点莫倾轩。

霍择又捏了他两下才舍得放开，再低头，眼里全是笑意。

莫倾轩见他看来，只得侧头对上视线。

微弱的光把霍择的轮廓晕地不清不楚，有光落在他脸上高挺的地方，看着立体又轻佻魅惑。

好看得让人无措。

莫倾轩被这个角度刺激地抿唇，眉眼都没控制住透了点痴迷的意味。

只可惜霍择并不懂这些，他只权当莫倾轩隐忍着不去打他。

霍择把手抬起，在莫倾轩发顶落”下，轻揉，眼里省宠溺和戏谑。

呼吸好近。

莫倾轩被霍择拢得太近，心跳都要快到失帧，无时不蛊惑着他。

心里像有个声音，叫他再近些，再近些。

莫倾轩感觉自己要疯了，他被气氛和光影眷恋地太过疯狂，太过张扬，太过迷恋。

他恋恋靠近，最后，在霍择浓厚笑意里，在唇边落下轻柔一吻。

父母爱情[合十][撒花]他两爱情[摆手][吃瓜]

爸爸是真的很爱小张，小张是他妻子的转世哈（这就是个bug，搞点玄学也得让霍老同志幸福），她不记得前世的事，老霍也不打算跟她说（过未来就好，老霍已经懂得珍惜了）

还有两小的不会这么早就在一起，霍择还需要时间消化，得等他自己想通[点赞][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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