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光附照大地,日出而生,太阳悄悄通过,被微弱的风吹而缓缓被吹起来的落地纱窗动尾部一角,慢慢的溜进屋内。
睡熟的卿晓似乎是对它们悄默声细的交接,身体感官都对这样有所感觉。
致使本来还沉浸在睡梦的中的被影响,她缓缓睁开双眼,褐色的眸子格外的让人心软,就连身上的睡衣都在为她倾倒,贴近她的身子,勾勒出优美的弯弯线条。
她向左右看了看,原该在身边躺着的祝温菁已经不在视线范围内。
“?”
她稍稍移转动了下眼珠子去看去寻找女人的身影。
她并没有起身,只是翻了下身子,从左边翻到了右边。
就在她身子刚落在棉软舒适的床上时,一道清脆的女音传来,进入她耳朵。
她抬起眸子顺着这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去寻。
只见祝温菁站在梳妆台前整理着头发,她背对着她,从镜子中看她,“醒了?”
她微微低眸,这时祝温菁站了起来,似是整理好了。
卿晓的视线随着对方移动而移动。
她懒懒地“嗯”了声。
祝温菁慢慢的靠近她,在与她近在咫尺的时候挺住脚步,抬起插在腰间的两臂,去抓躺在床上的卿晓的两只胳膊想把她给拽起来,“起床了——”
卿晓刚醒还懵着睡意也都还没消散干净也就没什么力气,再加上她本身就很轻,被拉起来是再容易不过了。
她被祝温菁硬拉着坐起来靠在床头,祝温菁见她坐起来她猜她应该是醒了,就离开继续去化没画完的妆。
卿晓依靠在床头的软枕上,用手轻揉了下眼睛,揉了三下才稍醒了些。
她的视线落在了屋内除自己以外在的人身上。视线移动着,慢慢落在了梳妆台前坐着的祝温菁身上。
她透过镜子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祝温菁的模样。
已经画好了妆,上身是有着小香风的短长袖外套,下身是精致干练的铅笔裙,如瀑布般一涌而下的青丝,就连每个头发丝都是被精心设计过的。
女人画好了妆,拿起粉饼旁的半框眼镜,带上。
卿晓没话说,不用想她都能猜到,她又在cospaly,cos的是成熟大姐姐。
她忽然想起,昨晚,祝温菁大半夜的突然开始捯饬自己,她问她要去干嘛,她回的是,“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她清晰的记得祝温菁的那身打扮,妥妥的“妖精降世”。
现在想,真是双面玲珑,昨晚还是妖孽降世白天就变成了干练的大姐姐。
昨晚她打量祝温菁,看着她那身暴露的衣服,摇头哀叹,“滋滋——可悲啊——”
当时捯饬着头发的祝温菁,人背对着她问,“可悲什么?”
她摇头哀叹:………..又该有纯情男大被海后蛊惑了。
祝温菁自信一小,最后甩了下头发做收尾,放下一句,“走了。”开门出去。
……
卿晓现在再想,明明她比祝温菁睡的早到不行,起的却是最晚起的。
不知道该说自己是懒虫还是她精力充沛。。。。。
她闷不打地问祝温菁,“你什么时候起来的?这么早。”
“嗯——”祝温菁说:“……大概是你熟睡的时候吧。我没看时间醒了就起了。”
卿晓现在完全听不进去别人说话,她现在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状态,昏昏沉沉的,她身子突然一软,大脑开机失败就又倒了下去,缩进被子里,就这样还不忘留下一句“安详睡下的遗言”。
“哦——”
祝温菁听见她这声音就猜到了她又躺了回去。
猜中她跟吃饭一样简单,回头,果不其然,刚被叫醒的兔子又回了洞里,冬眠。
她放下口红,起身迈着大步,这次不再留情直接掀开她的被子不让她的头再缩进被子里。
双手抓住她的腕子,硬生生把她拉起来,“我说大小姐——起来了——”
卿晓有气无力地回应着,“嗯——”
祝温菁看着她这贪睡的样,不留情面的拉开她屋的窗帘,让她知道外面都是什么时间了,还有就是借着阳光照醒她。
帘子滑动的声音在卿晓耳畔环绕。
“快起了!不然去剧组就迟到了,真是的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贪睡。我去给你拿今天去拍摄穿的衣服,你快点。”
她撅着嘴,“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祝温菁开门而出。
她睫毛煽动着,盯着外面的枯树看了良久。
哎,昨晚怎么又梦到他了……
…….
早上十点左右的片场,工作人员正在收弄待会儿要用到的东西。
两个女人一起搬着一个较重的道具,他们刚好经过停在此处的房车。
越走越慢便开始了闲聊。
“诶,我待会儿我去找咱们这部剧的女主拍照,一起啊?”
“啊,可是女主的经纪人好凶的,我哪有那胆子,我怕……”
“也不是啦。其实我也害怕,但要是不去跟女主拍合照的话,那就怎么能跟我偶像卿晓拍合照?”
“啊?那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卿晓拍啊?干嘛这么折腾……”
“还不是因为我家卿晓是这剧的特别出演,要是我只找我家卿晓。那那个小肚鸡肠的女一号还不得背地里给我们家卿晓找事啊,而且我的工作可能也就不保了。流泪dT-Tb。你陪我一起嘛好不~两个人总比我一个人好。”
“……那好吧。”
他们的谈话被停在旁边的房车里的人听见。
祝温菁实在是不理解卿晓为什么放着女一号的本子不接,偏偏要接这个只有几分钟镜头连女二都算不上是的本子。
听刚才路人的对话更是按耐不住得摇着环抱手肘替她不值。
“我是真搞不懂你啦,明明片方递给你的是演女主的本子,你看完剧本偏要去演这个没多少戏份的小角色,你真是,我该说你什么好呢哎。”
卿晓坐在沙发上,她正低着眸看剧本,祝温菁的话进她耳朵后,她没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完自己看的那段台词之后才细细道来。
她没抬眸看靠着低柜的扶着额头的祝温菁,只用简单的一句话干枯哦了全部话,“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
祝温菁没再说什么,依旧手扶着额头,祝温菁知道,只要是卿晓认定的事就不会回头。
但即便祝温菁知道会这样,但她仍旧替卿晓觉得不值。抱怨又不得不的接受这个事实,“行行行,你自己掂量着点。”长长地哀叹一声,“哎——”
卿晓没再听见祝温菁说话,她思考了半分,又补了嘴,似是怕她担心,想让她宽心。
她抬起头并说,“放心啦,我保证你口中的不值得的小角色播出后会是最出彩的!”眼中装满了真诚。
祝温菁虽然又叹了口气但还是相信她的,只是嘴上不承认:“哎,行吧,待会儿还有个杂志拍摄。”
卿晓见祝温菁的神色缓和了些就继续低眼看手中的剧本,“嗯。”
祝温菁说着接下来的安排卿晓听着也都有一一作出回应。
“…….待会儿我再来接你。”
“哦好。”
“………”
她选的这个角色叫顾知许,在剧中只算的上是个路人甲,全部的戏份加起来也就不到三十分钟。
顾知许在十六岁时被查出是听障,被父母弃养,流落在外的她没有因此而放弃生命,独自一人撑起了一片天,顽强坚韧。
很有亮点,她很喜欢。而且这类角色她没演过很有挑战性。
长街上的霓虹灯闪着微光,巷子里是两壁斑驳,雨点掉落在苔藓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快走快走。”
两个看着中年人从里面跑出来,面色惶恐又嫌弃,跑的过程中时不时往后看,似是怕巷子里的什么追过来。
顾知许缩在阴暗的墙角,她先是试着能否自己站起来,发痛的双腿并没如她愿。
她双手扶着墙用背部倚靠着身后的墙,才勉强站起身,扶着墙一瘸一拐的向前走。
耳鸣声让她心跳极具得加速好似下一秒就要崩出来般。
今早她去医院,医生说她患有先天性失聪,左耳会永远的听不见声音。父母拿着病例报告,看着身旁的她脸上情绪并没变什么。
出来医院后他们说要带她再去看看中医,说是要换个医生。顾知许就跟着去了,他们是她的父母亲人。
越往前走路上的人越少,她也仍没对他们有任何的怀疑或是不解,全身心的都听着他们的话。她一直跟着他们牵着他们的手向前走。
没人说话。
他们往巷子里走,忽然说让顾知许蹲在地上说要跟她玩躲猫猫,让她蹲在地上数一百个数再起来去找他们。小女孩也没有多疑半分,听他们的话蹲下身按照他们说的做。
身上穿着的白色的小裙子的尾部边缘都因蹲下身没顾及到而被地上的灰沾了上。
小女孩用小手捂着自己的大眼睛数着数,声音稚嫩,“一,二,三……..”忽然撇见到后正打算拍拍上面的灰。
她刚放下手,就听见了强烈的踩水声,她觉得刺耳,忘记了爸爸妈妈说的没数完一百个数就不许回头。
她回头看,爸爸妈妈走了像是看见怪物一样边跑边喊着对方“快走快走。”
顾知许看着他们害怕的背影,神色还是跟刚才一样,没有任何波澜。
她好像早就意识到了,爸爸妈妈不要自己了,自己是个被丢弃的小孩。
顾知许从小就比别的小朋友聪明,聪明有的时候会让人比不聪明的人更难受。
她太过聪明,在医生说出她是个不健全的小孩的时候,她就已经似懂非懂的理解了医院时医生所说的话。
自己不是个健全的小孩。
顾知许没有去追他们,也没喊他们,求他们回来,求他们不要不要自己。
天空中下着蒙蒙细雨,雨滴在她的小脸上有些痛,却也不痛。
她的眼神空洞,眼角处多了些晶莹剔透的水,不知是要流下来的眼泪还是天降的雨滴。
她在十六岁变成了一个人,只有自己。
她继续往前走,不回头。
“好——!卡——!”
站在雨中的顾知许的扮演者卿晓抬眼嘴角扯出一点弧度,“辛苦了。”
也是在导演喊卡的时候,在平楼的房顶洒水的工作人员在第一时间关上了手中握着的喷水枪的开关。
导演上前,眼眶湿润:“不愧是卿小姐啊,这段表演当真是不错!感情很到位啊!不多不少刚刚好!”
她接过助理递给她的猫记擦拭着脸上的雨水,笑道:“谢谢。”
其他围上来的助理则是给她披上毛巾、大伞、补妆等等。
“还有谢谢卿小姐的下午茶啊,真是破费了呀。”
她闻声,抓着毛巾的手一顿,眉头开撕慢慢蹙起,毛巾遮住了她大半张脸,隔着毛巾说话闷闷的:“什么下午茶?”
导演:“诶?不是您定的低温餐厅的下午茶吗?上面还带有您的名字。”
卿晓眉头更紧了,可她自己又不记得自己定过这些,但导演口中的餐厅的确是她爱去的那家。
她思索良久,唯有祝温菁会干这不留名的事。
难道是祝温菁订的?
她没再跟导演说什么,“。。。哦。。。我忘了。”
导演:“那我先去忙了,您随意。”
导演走开。
她脸擦好了将毛巾拿开,给了一旁的助理。
助理说,“晓晓姐,温菁姐说她出去了,一会就来片场接你,让你等下。”
她说:“嗯好,你们也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
她坐在折叠椅子上等,过了好久仍没等来祝温菁。
她有些心急了,干脆先走出去,去棚外迎她,路上播了祝温菁的电话。
对面接通,她慢步走着,手机送到耳边,唇瓣微张:“喂,你到哪了?”
“得,真倒霉。我给堵路上了,估计得好一会儿。得等会儿。”
她左右看了下马路,一辆车一个人都没有就对对面的人说:“那行。”随后就挂断了电话,手臂自然垂下。
这时一辆黑色迈巴赫驶来,向她所在的方向移动,最后停下,停在了她的脚边。
卿晓:“???”
这是。。。。
直到车窗被车内的人给缓缓下来。
她歪歪头想要看清车窗后的人是谁,车窗慢慢的下来,创后的人的模样也被她慢慢看清晰,在看清楚副驾驶人的面容后才解开惑。
是骆鹤雪。
她脸上的表情很快的改变,眉不皱了,眼也不挤着了,现在就跟一朵见到太阳的向日葵般。
骆鹤雪伸脖子问她:“甜甜你怎么在这啊?”看她身旁无人又说,“要搭车吗?”
卿晓现在考虑的是对方已经结婚了,更何况她那秘密…….
为了以防万一,她只好忍着真实想法,委婉得拒绝对方的好意:“不用了,祝温菁在路上呢。她马上就到我等她吧。”
然而骆鹤雪并没有因她的话有要行的意思并接着劝说她,铆足了劲说,“还是送你吧,后面在施工呢,一时半会儿祝温菁她过不来。”
这个理由让卿晓无从拒绝。毕竟她在圈内的好口碑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迟到这种事更是不会有的。
她想了一番,为稳住形象就答应了。
心想着,只要不坐一起就应该没事!
她说:“那行吧。”
从前绕到后座并用手机给祝温菁发了条微信——【你慢慢来,不用着急来接我了。】
祝温菁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紧接着司机打开后车门,她坐进去,坐在前面的骆鹤雪扭头问她:“甜甜,你到哪啊?”
她低眼看手机回消息,字未打完就抬起瞳眸看了眼他,“黎明大厦。谢了鹤雪哥。”
“客气。”骆鹤雪扭回身。
她收回视线的时候无意间瞥了眼右边。
内心惊呼倒抽气:**!!!他怎么也在!
她这才发现自己身边还坐着一人。
就在她惊讶之时,“叮咚——”来了一条微信消息。
白皙的手指落在屏幕上轻点上方的横条,页面跳转。
鹤雪哥:【够意思吧。这哥没白叫吧。】
卿晓:“!!!”
她这才看清事情的头尾,怪不得执意要载我!原来是另有原因!
昨晚她强吻骆砚深的那个吻,她到现在仍还记忆犹新,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对方如何回答对方这个吻是什么意思,就先跟对方遇见了。
那个吻是她临场发挥,就跟演戏时一样,没有任何准备工作直接就是开始。
她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并祈祷他早已忘记了这个事。
然而现实并没如她所愿。
不出所料,骆砚深在她坐下没多久,扭脸侧眼看她几分后,问出了那个问题:“卿小姐,昨天的吻,是什么意思?”
卿晓被盯得有些发慌,像是做错事被发现的小猫。
她不禁眨巴眨巴眼睛,说话也吞吞吐吐,干咽一口,假装不理解他的意思并理直气壮的说:“………就……吻…啊。”
“只是吻吗?”骆砚深面不改色得看她。
卿晓闷“额”一声。
这个额却意外成了终话,对方没再开口,她反而觉得奇怪不解。
……他怎么不说话了?
她小心翼翼的撇着身旁的人。
骆砚深今天没带眼镜,那双深邃的宛如黑曜石般的瞳眸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忽而在这无意之间她瞧见了坐在前座的骆鹤雪正侧眼通过后视镜看自己。
这时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停靠在路边。
她抬眸,视线移动,只见骆鹤雪已经解开安全带,似乎是要下车。
骆鹤雪回头看她并带着笑气说:“甜甜我到了我先走了,回头见拜拜。”起身离开副驾驶。
骆鹤雪要是先走了,车里就会只剩她跟骆砚深还有司机三人,司机在前座,后座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跟他两人个独处!
她看着起身将要离开座位的骆鹤雪。
别走啊!喂——!
骆鹤雪并没有领会到她的表情。
人都已经到了车外,她也只好勉强挂着笑,朝停在门旁趴着车门的骆鹤雪摆摆手,尴尬的笑着:“哦,拜。”
忽得骆鹤雪忽然看向坐在后座的他们,意味深长地“额”了声后才离开。
这个额再加上骆鹤雪瞥眼看自己,都让卿晓猛地睁大眼睛,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好像是得到了什么答案才笑的。。。。
啪——车门关上,车子再次开动。
坐在后座的卿晓再次拿起手机来,将原来打出的字全部删除,然后快速输入,点击发送。
【SOS!!!】
【怎么办!我感觉鹤雪哥开始怀疑我了!】
聊天画框很快蹦出新消息来。
祝温菁:【很简单,追他。】
卿晓盯着屏幕上的几个字,歪歪脑袋,“???”
她不信以为是对方有着别的意思。
【谁?】
祝温菁接连发来两条消息。
【骆砚深。】
【笨啊你,你追骆砚深这不就成了。加油噢大小姐。】
她被祝温菁给堵住,有史以来第一次被祝温菁给堵的没话说,还是被堵住说不出话反不了嘴也掰扯不过来。
因为对方说的很对,她没有话去反驳,而且这也是唯一的唯一的一个办法。
她也只能苦笑。
自己挖的坑自己填。
她也只能接受。
接受,接受。
即使心中再有多少的不愿也只能往后挪。
我!也只能这样了QTQ。
我怎么就忘了他会怀疑呢!还那么回骆砚深的话!我真该死啊!呜呜呜……
在她手机关上的同时车子也停了下来,黎明大厦到了。
司机说:“卿小姐,到了。”
卿晓拿上包,留了句,“谢了”起身离座。
她身子刚离开椅子没多远。
忽然她觉得身后多出的重力连带着“滋滋——”声将快要站起身的卿晓又拉回了原位。
又坐了回去,她低眼一看,原来是上衣脱线,那根线又恰好勾住了一枚纽扣才导致会这样。
再而,她抬眸,寻思着从哪来的纽扣?
视线上移上移,直到对上那双墨黑色的双眸,她才意识到不妙!
这纽扣的主人正是坐在她邻座位子上的骆砚深。
这枚纽扣是他西服外套上的。
她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对这种情节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惊讶不已。
她没说话反倒是骆砚深先开了口,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卿小姐要是想让我跟你一起去,可以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