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谈恋爱?跟我。”骆砚深声音淡淡的语气微重些,好似暗恋者在镜子前演练过多次的话。
这句话换做任何一人对卿晓说她都能自然应对并接受,唯独这人她实在是招架不住,她听见后的第一反应也是。
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她抿抿嘴眼睛忽闪忽闪的,去信是不是自己幻听都不去相信骆砚深刚才说的是,“要不要跟我谈恋爱。”这句话。
她咬着下嘴唇迟疑地问对方,“应该是我幻听了…….你刚是不是,说要这里太安生啦?”
这时十字路口的红绿灯闪烁起来,红黄交替直至绿灯亮起,卿晓坐在副驾驶上,她侧头看坐在主驾驶的骆砚深。
骆砚深的手仍旧搭在方向盘上,他稳稳握着方向盘,好似他们刚才的对话跟没发生过一样。
骆砚深脚轻踩油门车子开动。
卿晓已经被他那句话吊足了胃口,对方未给出任何回复,而她又不能强制对方停下车,毕竟这是在马路上,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她还是不会如此娇蛮的。
被别人吊着这种感觉是很不好受的,她实在是忍不住不去气愤对方为什么不回话。
她不再盯着开车的骆眼神,扭回头冷哼着:所以呢?就什么都不说?吊着?
几分钟中后车子在大笨钟前停下,卿晓果断解开安全带下车。
高跟鞋在雪上留下印子,她向前走,身后突如其来的拉拽让她不得不向后回头。
是骆砚深拽着她袖子的衣角料,卿晓当机立断转身想要依靠自身的力度使他撒手。
一下两下并没有效果,对方抓的很紧很紧。
她转头眉头紧蹙着,对对方这一路的行为十分气愤不论是现在还是刚才,“干什么?!”
骆砚深仍旧拽着她的衣角,两人的模样相比,明明卿晓是“受害者”,现在看反倒是他受了委屈。
“刚才没能在第一时间回复我很抱歉,我只是觉得在车上说。”骆砚深说着,“并不合适。”
卿晓不再别着身子,她正对着骆砚深,伦敦的风很杂正如他们现在,风吹起她散落在两颊的碎发,“哼,说什么?您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现在又开始打哑谜了?”
她转身后骆砚深松开了衣角,“我知道卿小姐并不喜欢我,但还是希望卿小姐可以听一下,我接下来说的话。”
“跟我结婚,合约结婚。卿小姐不是要隐瞒,对骆鹤雪的喜欢吗。那么,我想,我可以做那个挡箭牌。”骆砚深一句一顿地说着,言语并不像卿晓那般激动,十分的平静。
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骆砚深是个成熟稳重的熟男,卿晓这个熟女反倒像个耍脾气的小孩子。
骆砚深的话出来,她脸上气愤的表情也随着他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字字句句,渐渐得变成了震惊。
“!?”
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是怎么知道她喜欢骆鹤雪的……
明明自己隐藏的很好……好到他都没发现……
思来想去仍找不到答案动作彻底顿住,好一会才缓过来,心沉下来,不再像刚才那般激动,“为什么是我?”
骆砚深慢斯条理地说着,“因为合适。”
她并不是会屈服的人就算被知道秘密她也不会:“所以呢?就算你知道又怎样?我就要答应你?”
“因为你想见到他。”然而男人一语戳破她心底的话。
因为她想见到骆鹤雪,因为这是她难以舍掉的私心。
“你威胁我?!”
“风花雪月的人生谁又不期待呢。”骆砚深继续说着:“你只需要帮我挡住联姻应付家人,其他的事我并不会去干涉。”
他的言语沉稳带着信服力,“正如那句话所说,每当人想要去爱的时候,人就找得出藏在世间万物中的星星。”
然而可以看出来卿晓并没有这些。
骆砚深接着一句一顿地说着,“希望卿小姐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像是笃定了她不会拒绝,“我是你的最佳人选。”
骆砚深的确是她所选择的第一人选,骆砚深是骆鹤雪的哥哥,骆砚深也跟她还是在同一所中学的人。
骆砚深做她的替罪羊在合适不过。
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的婚姻又有什么不好?
卿晓没再说什么,她主动伸出手并说:“合作愉快。”与骆砚深相握。
“合作愉快。”骆砚深握住她的手道。
咚咚咚——
大笨钟的声音响起,今日伦敦十二点的钟声被敲响。
………
叮铃叮铃————
似乎是挂在圣诞树上的铃铛被飞吹响,唤醒了睡梦中的卿晓。
她没睁开眼睛,只是心想:什么声音……
辗转反侧想要拒绝接收这些声音继续入睡。
她侧身将脸埋进被子里,双眼紧闭。
就在她快要再一次进入梦乡时,突然惊醒。
坐起身:等等,我怎么在这儿?这是哪?!!
她下意识的低眼瞧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件崭新的睡衣。
我衣服呢!
她抬眸观望四处查看周围的环境,看着周围她能确认自己现在还是在伦敦,伦敦的一个酒店里。
确定这些信息后卿晓才慢慢地放松下来,“还好还好,衣服应该是我昨晚我自己换的。”
对于刚才的那个梦她似乎已经对其习以为常并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发生她已经逐渐的不觉这又什么奇怪的,只是加快了去看心理医生的事,要将这项赶紧提上日程。
打着哈欠起身,下床准备去外面找点吃的,穿上在床腿边的拖鞋,简单洗漱好后脱下睡衣换上日常装,拖着拖鞋下楼。
屋里开着暖气就算她身上只披了件单薄的长到小腿下的毛衣也并不觉得冷。
她打着哈欠下楼,眼睛微眯着,另一只手扶着栏杆,就这样迷迷糊糊的下了一个又一个点台阶,直接一个声音入耳,磁性低沉的男音在她耳畔出现,“早餐荷包蛋怎么样?”
她揉着眼睛还没迷糊着懒懒地应了声:“哦行。”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晃晃悠悠的下了最后一个台阶,她来伦敦的次数不少,而酒店大多都一个规格,她大概都能摸索到酒店的地理位置,比如现在她就能不听提示找到洗漱台。
走进去,拿起玻璃台子上的牙杯,手握着,另一只拿起放在里面的未拆封的新牙刷拆开,然后再拿起架子上的牙膏拧开,按压外面的包装,挤在牙刷上,放回原位,刷起了牙。
似乎是因为薄荷牙膏有着不同与其他牙膏的反应,冰冰凉凉的快感让卿晓猛得醒了过来,意识到事情不对,猛的睁大了眼睛。
等等!不对!刚才谁在问我!!是谁在我房间!!!
快速随便漱了下口,都没刷好就直接冲了出去。
慌张的跑出去,直到看见眼魔幻的场景。
男人正站在餐柜前,鸡蛋“滋滋——”的冒油,这人还穿着一件酒店自带的围裙,一整个居家好男人。
正当她歪着头想,这人是谁是?
男人煎好了蛋转身了,端着煎锅,熟练的将糖心蛋完好的放进餐盘,蹲着走向她然后拐弯将盘子放在餐桌上。
骆?砚、深?!!!!!?!!
她指着坐在来似乎是在等她一同坐下吃早餐的骆砚深,“你怎么在我房间!?!”
骆砚深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睡袍,也因此他脖子上的红痕很是明显,被卿晓看的真真的。
她的话刚说话视线刚好落在了骆砚深比昨天多了一个东西的地方上。
**!他脖子那块怎么红!难道是!!!!
草!莓!!!
这种事太过爆炸而且她貌似还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更让她为了稳住气场控住住激动的心,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来不让自己尖叫。
啊啊啊啊啊大新闻大新闻!!!!铁树开花了啊!!大新闻大新闻啊!!这得卖多少钱啊!!!!!!!!
她清咳一声假装并不关心这个“新闻”。
“咳咳那什么,这事我是不会说的放心。”
心里想的却是跟自己说的两集反转:才怪。打字又不叫说……..!
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赶紧卖掉赚大钱!
得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把这消息卖了告诉祝温菁。啊哈哈哈哈我可就发达了!!!
她先是瞅了眼骆砚深,在吃饭而且看着还很专注,然后才轻手轻脚的走向门那边悄默默的想离开这个房间,到了衣架旁停下,慢慢的拿下挂在上面的棉服,用手臂和身侧夹着,然后走向门口。
这最后一步本以为前面的都成功了没被发现,现在也肯定不会,她心里就没开始那么小心翼翼明显没原来那么警惕。
步子都不再像原来那么小步小步的而是迈着大步想赶快到门口溜走。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句来的可真快。
卿晓刚放松警惕拿好衣服刚迈出一个步子就被两个手臂“碰——”得挡住了去路。
她扭头一看,果然还是被逮着了。
笑的都很心虚,“嗨~”
骆砚深两只手臂撑着卿晓身后的墙,“卿小姐。吃干抹净就跑?”
卿晓:“额???”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说早餐吗?
哦!也是,我虽然没吃但那有白做的早餐。
她点头,坚信自己的想法,“哦对!”然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摸索到了一欧元,掏出来丢在他的掌心,并说:“给你不用找啦。”
骆砚深看着掌心仅仅一个点银币,单挑了下眉被气笑了,“一欧?”
难道还要人工费?
她拧了下眉,说:“那三欧?”又拿出兜里剩下的银币之后,放在自己的掌心数了数,“我看看啊。”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昨晚的事。”
“。。。。。。”她呆呆的看着对方,皱了下眉想了一会也想不通对方这句话是从哪里出发的,“最晚……..怎么了么?”
她记得昨晚是喝了点酒,但她很确定她那点酒她不可能会醉!
我酒量也不差不可能酒后失态!
骆砚深低眸又抬眸,“你是真不记得了?”话头带着笑气像是被某人给气的只能用这个笑来表示自己现在的心情。
卿晓不懂眨巴着双眼说:“。。。。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