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再三致意,拱手告辞。草上飞等人出了门。吴先生自回药铺里休息。也才朝东走了没多远,狗牙转回来了,问:“二爷,如今我们到哪里去?就这样走了吗?是不是太可惜了?要不要去会会他们?我总有个感觉,送到嘴边里的肥肉不吃,其实就是一种罪过!”草上飞一听站下了,当时也动了心了,结果沉思良久,忽然间又反应过来了,一摆手说“走!把人催上赶紧走!这个地方再不能蹲!”边走,就又告诉他:“你说的会一会是好呀,正好可以缴获些子弹,弥补我们现在的欠缺。但最大的问题是,在这个地方不行,条件还不成熟,还不能胡生扎枝。你不想,一旦要是有个风吹草动,留到这里的人就危险了,不可能安安稳稳养伤了。你说的这个事,只除非是离开这里再下手。”
狗牙听了一笑:“哎呀!还不是个说,二爷说的真真是个大实话!”说完头里走掉了。草上飞就想:“要说也对,从吴家涝坝子过去,一直往东走,途中就是断山口,大路正好就在山底下的河坝里,路到了这一带,越来越蜿蜒曲折,坎坷不平了。山上全是松树林棵,不仅林木茂密,而且地势险恶,果然就是两山夹一沟。过了这条沟,不管是走沙沟口,还是走干柴洼都特别近。假如我们埋伏到山的两边下,来一个突然袭击的话,就算他来的人再多,都是个闲闲的,只有他挨打的份儿!”想到这里,心里由不得欢喜,因回过头说王小五:“你头里跑上去问一下赵老虎,知不知道这伙人要到哪里去?”时功不大,王小五原转过来了,告诉他:“说他们两个瞅得清楚、看得明白,这伙人就是从七道沟过来的,足足有二十多号人哩,来就进了吴大炮家的院子了,仅仅在门外边留下了两个放哨的。至于是干啥来的,再就不清楚了,也不知道他们要到哪里去。”
草上飞听了沉思片刻,有心派人去抓上一个俘虏来了问一下,又怕因此会坏了事。前思后想,最后还是拿定主意了,立马吩咐:“你赶紧去说给,教狗牙同赵老虎到断山口就停下来,再不要朝前走了,先稍微儿一等,我们也就到了,来了吃上些喝上些,就地子埋伏到那个最大的胳肘弯子处,前头三个人,后头三个人,一前一后两处子,再留下一个人专门儿瞭睄。我的意思,干干脆脆等下,等到明个晌午偏,看看他们到底要到哪里去,会不会从这条路上来。”王小五听了,头里通知去了。
原来,亨兴眼睁睁地望着一伙人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走掉了,之后心里再就没有实在过,一直都有个疑虑化解不开。看看月上松树头,还不见流动岗哨回来的,就连派出去寻找的人也这么长时间了还不来,由不得他就愈加疑心了,“还怪了呀,这些尕娃做个事就靠不住,出去这么长的时间了,你看那就死下了,再就不知道回来给人报上个信的!”正当他心急火燎、手足无措之际,先头里出去寻找的人回来了,张皇失措地说:“大事不好!在松树林棵里把巡逻的人找见了,也不知被什么人抹了脖子了!”亨兴一听,当时就瘫软到地下了,喘息方定,总算是清醒过来了,立马命令手下:“快!赶快把马子骑上,抄近路到七道沟通知三爷,鹞子山的土匪穿的军装,蒙哄过关,已经下了山了!请他增派人手,多加防范。”说完又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说给三爷,一共下来了八个人,三个穿的是军装,剩下的都穿的是便衣,还抬了一个重伤员。朝七道沟的方向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