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少娘记[综神话] 第26章 天锦宫

白琼驾车来到天锦宫，一下车就发现这里的云层美得如梦似幻。

一个小仙娥迎上来，见白琼打扮不俗，笑问：“仙姑是第一次来天锦宫？正巧我们姐姐刚织了几匹流光锦，流光溢彩，最是美丽，与仙姑极为相配。”

白琼见小仙娥口齿伶俐，笑说：“你们姐姐是哪个，织女吗？”

小仙娥连连点头说：“仙姑也见过我们姐姐？”

“几面之缘。”白琼回。

小仙娥的目光落在白琼身上的缀砗磲璎珞银白素袍上，想了想，问：“仙姑是中天的玉京天妃吗？”

中天的仙君和天妃据说都喜璎珞，这遍身的璎珞唯有玉京天妃了。

白琼奇道：“你怎么知道？”她一边随意和小仙娥说话，一边进了宫殿。

说是宫殿，但进去之后发现与别的宫殿全然不同，仿佛置身云海，曼妙婀娜的仙女穿梭其中，天空垂下妍丽多彩的绢帛，一阵风起，纱罗飘荡，撩动人心。

“文琦姐姐，那匹暗黄色金边的云锦在哪里？冀州雨过天晴要用到呢。”

“在哪里呢，不见了，哦，想起来了，在幽州天上遮着呢，来不及了，缭绫妹妹，拿这匹暗灰色金边的云锦先顶着。”

白琼听见说话声，抬头望去，就见几个仙女牵着遮天蔽日的暗灰云锦飞走。

小仙娥看见白琼神色震撼，十分自得，道：“天妃，里面请。”

白琼继续往前走，忽然一阵空濛细雨飘飘洒洒落下来，“啊？天锦宫还会下雨？”

正想着，又见数位仙女在雨中穿梭如织，不由得驻足，片刻后一匹天青色雨绡就织成了，被仙女卷成匹送走。

“南海出鲛绡，入水不湿，天锦宫的雨绡一点都不比鲛绡差。宫里的雨绡还有滋润肌肤的功效呢，天妃要几匹做衣服吗？元女殿下和小公主都喜欢雨绡做的衣服呢。”小仙娥笑道。

白琼听了，笑说：“也罢，包上两匹。我听元女仙姑说，这里有织女仙女织的天衣，不知可否一观？”

“有有有，天妃请。”小仙娥殷勤地将白琼请到会客室坐下。这可是大客户，她端着小茶盘送上香茗，又叫几个小仙娥把天衣送来。

白琼一边品茶，一边观看天衣，心中不住地赞叹，织女别的先不谈，光这手艺，就天上地下，独一无二。

“这件，那件，还有那一件不要，其他的都包了，送到中天。”白琼学着凡间贵妇的派头道。

“哎，这就派人与天妃送去。”小仙娥清脆地应道。

白琼的心情舒畅许多，想要逛逛天锦宫的奇景，小仙娥立马应了，还自告奋勇地给她当向导。

“不用了，我自己转转。”白琼谢了小仙娥的好意，便在天锦宫逛了起来。

一幅幅绢帛垂下，周围洋溢着银铃般的笑声，白琼在其中徜徉，仿佛如在梦中，她对织女的印象好了不少。

可能天锦宫来客多，这些仙女碰到来人只是颔首一笑，就飘然离去。

白琼随意地走着，不想迷失在天锦宫中，许久才跌跌撞撞地走出来，来到一处山石上坐着休息。

举目四望，背后是一处假山，幽泉从假山港洞中流出，汇入小溪，溪水上飘着几片红花绿叶。

前面是天锦宫，左右是高大茂密的松柏林，一座石拱桥跨在溪流上，与后面相通。

白琼正歇着，突然听到后面有说话声，正要起身去问路，蓦地停住了。假山后的人在吵架！

“孟玉，你真这么绝情，连孩子都不要了？”男声道。

女声冰冷：“你怎么进来的？我与你早已无任何瓜葛，请你离开这里。”

男子吼道：“我不走！孟玉，你有没有心？你嫌贫爱富，抛弃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连孩子也不认？你难道不知道他们每天都在想你？”

女子冷静道：“请你出去不要耽误我工作。”

男子气急：“你是急着见你那个姘头，是不是？

是，我是凡人，不如你那姘头修为高，身份尊贵，但我爱你！只要你回来，以前什么，我都不在意，咱们一家还像以前一样和和美美过日子。”

女子：“够了，我已经说过多少遍了，我们没有任何瓜葛，我是生是死，不劳你费心。”

男子：“怎么没有瓜葛？每年和你鹊桥相会的是谁？只要我不同意，你永远就是我的妻子！别想甩开我，去找你那姘头。”

女子嗤笑：“可笑！我是谁，我自己还不能决定吗？”

白琼正听着，突然发现男子的声音断掉了，回神忙要走，却见假山后面的人走出来，她站在拱桥上朝她微微颔首，然后从白琼面前飘然离去。

正是织女。

白琼满脸通红，尴尬地恨不得埋进土里，尴尬过后，不知为何心里闷闷的。

她的脑子乱哄哄的，不能思考，跌坐在山石上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叫文琦的仙女过来送茶，才将白琼送回车驾。

临行之前，文琦欲言又止，最后张口说：“你看到了吧。”

白琼点头，张口道：“我不会和外人说的。”

文琦苦笑说：“无所谓了，反正天庭里谁不知道我们姐姐的事情？而且这样的事情，每年都要闹几出，我们都乏了，倦了。”

白琼不知说什么，只好陪笑。文琦接着道：“你知道离我们娘娘重回天庭过了多少年了吗？”

白琼算了一下，说“五百多年。”

文琦愁眉叹息：“是啊，五百多年了，织女姐姐不到五百岁就筹谋得到了神位。五百岁的人啊，已经不是孩子了。”

白琼心中一动，想起王母宴会上的男童女童来，又听文琦继续说：“织女姐姐虽然……但是她在重回天庭后，用心为儿女筹谋……织女姐姐求了不少人。织女姐姐也是这个年纪入天庭的……

曾经她对孩子和……牛郎抱有期待，但是他们……不愿意走出来，不愿意长大，自我困在一隅，与织女姐姐渐行渐远。”

文琦说罢，看了一眼白琼，又苦笑一下，说：“抱歉，交浅言深，只是我不希望织女姐姐被人误解。”

“她很好。”

回去的路上，这几个字一直在白琼的脑海中回荡。

白琼回到殿中，看见天衣一件件挂起来，霓裳广带，绮丽如梦。

长蘅见她回来仍是不乐，拿着天衣逗她说话，故意问这件衣服用什么料子做的，能在什么场合穿；那件衣服那样华丽，瞧着不像是织女做的。

白琼被他这么没要紧的话一顿厮混，逗笑了，说起遇见的尴尬事来。

“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白琼叮嘱道。

长蘅点头道：“我传这些干什么？织女……我不是很了解，不太好说，但是素节喜欢的人想必有过人之处。”

同为五方帝君，长蘅怕殃及池鱼，忙解释道：“织女除了掌管女工，还掌管爱情。”

“嗯。”白琼点头。

长蘅道：“其实，织女最受爱情神格的影响，她会遵从自己的内心，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哪怕凡间将她与牛郎捏在一起也会分开。”

白琼听了，眼睛圆睁，不可置信：“这……啊……”

长蘅叹道：“这就是神格与神性。织女心里也挺矛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