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少娘记[综神话] 第24章 嫦娥

天庭众仙家有各自的圈子，比如王母圈、瑞兽圈、星宿圈、吉神圈、天将圈……等等，每个圈子看着壁垒分明，但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五方帝君、齐雪阳、凤吉公主等人属于瑞兽圈，嫦娥、百花、织女、元女等人属于王母圈，本来不相关，但是百花谷的牡丹仙子当了东君天妃，就有了联系。

当然还有织女与素节仙君的联系，不过织女除了王母的宴会，其余一概不理不睬，弄得旁人都说织女冷心冷肺，性格孤僻，捧高踩低。

广寒宫冷清，嫦娥一听宴会立刻应了，专门又下了帖子，还另邀请了元女、织女、云珠、宝珠等几位公主来。不过，织女照旧没来。

嫦娥是广寒宫主，又是太阴娘娘。然而，太阴娘娘原先指的是常羲古神，但她早已陨落，现在太阴娘娘是独属于嫦娥的封号。

传言，中途出个姜王后要与嫦娥争太阴娘娘的封号，不过没争过，只在奇闻轶事上留了一笔，再无踪迹。

当年青鸾与白琼说完这些掌故时，叹息一声：“说是神仙长乐无极，但究竟有哪些人能长乐无极，不过是与凡人无异罢了。”

白琼乘车望见广寒宫，突然触动旧事，再抬头只见月上清冷寂静，广寒宫矗立在月桂树下，泛着荧荧的光泽。

白琼与葛巾天妃同坐一车，她低声问：“王母宴会上，嫦娥仙子率众仙子献舞，怎么我觉得广寒宫冷冷清清的，难道这里只住了嫦娥一人？”

葛巾天妃点头：“广寒宫孤寒，只住了嫦娥仙子，哦，加上玉兔，对了，还有一只蟾蜍。那些献舞的仙子是王母座下的。”

车架极快，话音刚落，就来到遮天蔽日的月桂树下。嫦娥抱着玉兔迎上来，清冷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你们总算来了。”

葛巾天妃道：“冒昧前来，叨扰嫦娥仙子了。”

嫦娥笑回：“叫什么嫦娥仙子，叫我嫦娥就好，咱们何须讲究这些虚礼？这是玉京天妃吧，上次见过面，时间仓促没来得及说话，今日得了这个机会，真是缘分。”

白琼笑着与嫦娥见过礼。嫦娥领两人进殿，玉兔从她的怀中跳下跑开。

葛巾天妃问：“百花元女她们还未来吗？”嫦娥说：“估摸着时间，她们也快来了，咱们进去喝茶。”

白琼与葛巾坐下，嫦娥用白玉小茶盘端来两盅茶，二人起身接了。

白琼一面喝茶，一面用余光打量宫殿，厅内正中是一架金色透雕玉兔捣药图屏风，前面设有两椅一几，几上摆着炉瓶三事并一尊插着时鲜花卉的花瓶。厅下左右各一溜椅子，椅子中间摆着小几。

地上铺着团花蓝金色地毯，殿内用水晶帘子隔开，影影绰绰可见次间的摆设。

嫦娥与葛巾对坐，白琼在左手第一张椅子上坐下，三人说着寒暄话。正说着，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说笑声，原来是元女她们到了。

“我们来迟了！”人未至，笑声先到。

元女迫不及待地进了门，先是抓着嫦娥说一通她惫懒不爱出去的话，又一手携葛巾与白琼，笑道：“你们也讨厌，上次说着要常见面，我今日还是托了嫦娥姐姐的福才见了你们。”

葛巾和白琼都笑说：“你是个大忙人，确定不是我们托嫦娥的福才见了你？”元女等人一起笑起来。

嫦娥笑说：“人都已经到了，桂宫已摆了肴馔，咱们过去吧。”

众人跟着嫦娥绕过屏风出去，沿着游廊来到一处面阔五间不曾隔断的宫殿。

殿内几张桌子拼起来，上面摆着茶果肴馔酒水。嫦娥招呼众人坐下，“大家难得来广寒宫，今日咱们不论身份，尽情玩个痛快。”

元女笑接道：“嫦娥姐姐说的极是，大家爱吃什么自己拿，不要等三劝四劝的。玉京是第一次来，旁的姐妹我不担心，就担心你怕生，饿着自己。”

白琼笑道：“你说我怕生，那是咱们相处的少，等相处熟了，你一定要叮嘱我少吃些，多少给其他姐妹留点。”

众人一起笑起来，挨着相熟的人坐下。白琼左右两侧是荷花仙子和宝珠公主。

嫦娥起身刚端起酒，百花仙子忙拉她坐下，笑道：“快别弄这个了，你让我我让你的，都不自在，更别说什么时候能吃上了饭了，咱们先一起喝一杯意思意思就成了。”

嫦娥忙笑：“是我的不错，自罚一杯，众姐妹要以我为戒。”饮罢，众人一起喝了一杯，捡自己喜欢的吃起来。席间觥筹交错，莺歌燕语，热闹无比。

荷花仙子端着酒盏说：“玉京可会划拳？咱们也学人间那样划拳吃酒如何？”

白琼喝了酒，面色微红，闻言眉头一挑，挽起袖子说：“你若是酒量浅，就赶紧下去。”

荷花仙子被这一激，立刻招呼宝珠公主做见证，“谁输谁赢还未定论。”有人见有趣，也找人划拳，乱喊乱叫声几乎掀翻了屋顶。

葛巾天妃扶额，对嫦娥道：“我原以为来的是一群仙女，没想到来的是一群土匪，毁了你的清静。”

嫦娥闻言笑起来：“广寒宫除了月桂，寸草不生，冷清极了，我心里是喜欢这样的热闹。”

说罢，她道：“我瞧着有趣，但是不会，你能不能教教我？”葛巾天妃欣然应允。

吃罢饭，白琼等人与嫦娥收拾完残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下棋、或观局、或品茶、或弹琴、或作画……

直到夕阳西下，众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繁华随众人远去，嫦娥抱着玉兔回到广寒宫静坐。突然心神一震，她立刻起身，往后山飞去，而玉兔惊得乱窜。

后山的一处山洞中，有人缓缓睁开眼睛。他抓着放到胸前的弓，起身往外走。

广寒宫散发的冷光照见那男子魁梧强健的体魄。

“夫君！”嫦娥从泠泠的光辉中飞扑到男子的怀里。

“姮娥。”男子将嫦娥紧紧抱在怀中，道：“我闻到许多生人的气息，是有人找你的麻烦吗？”

嫦娥噗嗤笑出声，仰头看着后羿，笑道：“谁会那么不长眼？几个交好的姐妹过来陪我玩乐。”后羿这才作罢。

两人来到月桂边坐下，后羿给嫦娥斟茶，问：“姮娥，我睡了多久？”

嫦娥道：“四百八十九年零三个月八天，夫君比往常早醒了十多年，可有妨碍？”后羿是古神，本应沉睡，但不知为何，却能每隔一段时间醒来。

后羿道：“无碍。天庭可有人欺负你，我解决掉他们。”

说着，他脸上露出一抹桀骜和自信，道：“神，又不是没杀过。”

嫦娥又笑了，摆手道：“没有人，也没有神。”两人久别重逢，嫦娥依偎着后羿，柔声说着别后的话。

后羿认真聆听，自沉睡后，他错过妻子生命中太多的时间，举目四望，广寒荒凉冷清，遂又问：“姮娥，你后悔成神吗？”

嫦娥抬头，夜空中没有月亮，月亮在她的脚下。

神仙和凡人都将思念和愁绪寄与明月，但她的思念和愁绪要放到哪里？

嫦娥回神与后羿对视，摇头坚定说：“不后悔。碧海青天无恨，姮娥从未悔过偷灵药。”

后羿闻言，爽朗地笑起来：“我就知道，姮娥你一直是这样的人。”

嫦娥也跟着笑道：“所以你呀，放心地去沉睡，若我遇到麻烦，定会叫你。”

后羿郑重道：“你叫我，我必来助你。”

且不说嫦娥与后羿相逢，白琼回到中天，因喝了酒，烧得心突突的，就先睡下了。

过后几日，元女葛巾等人想要还席，只是嫦娥一直不得闲，只得罢了。

日子如流水般淌过，白琼和长蘅又参加了一次王母的宴会，才想起自己在天上已经住了五六年。

这几年，白琼或与长蘅耳鬓厮磨，或修炼，或参加宴会，一年复一年，偶然想起猛觉春风秋月等闲虚度。

这日，中天突然接到南天的请帖，上面说，朱明仙君纳次妃，请长蘅和白琼过去吃酒。

白琼见了，极为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长蘅，问：“五方帝君也纳妾？”次妃不过名头好听，就是一妾室而已。

长蘅闻言，忙与朱明划清界限：“我与朱明不一样，此生唯你一人。”白琼笑了一下，立马收敛神情，继续追问。

长蘅想了想，不确定说：“朱明生性……嗯，与他天妃的感情不是太好，纳次妃……嗯，但是纳次妃确实不应该。”

长蘅说到一半，见白琼猛盯自己，立刻变得义正言辞，“朱明不该纳次妃，这种行为应该给予严厉谴责。”

白琼冷哼一声，想起眉眼弯弯的朱明天妃，不由得为她担忧起来。虽然没说过几句话，但同为天妃，白琼对次妃的印象极为不好。

长蘅问：“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了。”

白琼道：“去，怎么不去？”她倒要看看是谁当了次妃。

“天下乌鸦一般黑，你见朱明仙君纳次妃，是不是也想着自己有这等艳福？”白琼气不过，伸手掐了长蘅一下。

长蘅连连喊冤：“我岂是那等人？再说了，咱们在羲皇娲皇二圣面前发个誓。还有，你那红绣球，砸人砸神都在行，谁不怕？”

“嗯？”白琼瞪了一眼长蘅，想着那日要盛妆打扮，去见见是何方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