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续 第11章 黄粱一梦.江泠前世篇(贰)

接下来的发展如影视般在江泠眼前呈现。

那些人贪财好色，翻出许多稀世珍宝，而江泠注定难逃一劫。

来时她还在想：明天会不会是个好天气。可惜，她已没有明天。

她恨，恨这世上为什么总有人能够只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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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们被偷偷运到荒野，随意找了个地方埋了起来。

她之前没问那个姑娘的名字，只想着不愿让她被迫害，便去救了。

江泠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但又觉得这似乎并非是一场普通的梦。

在这场梦中，她目睹了残忍的结局——那些大汉的丑恶程度超乎她的想象，她看着眼前的苟且止不住干呕。

她的身形渐渐消失了，她陷入深深的不解：“为什么…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我这么做错了？”

她不知自己在问谁，这话似乎也不是出自她口——这一刻她仿佛就是这位被残害的悲剧主角。

她疑惑，她反抗，却无望，只是被迫遭受命运的不公安排。

视线模糊之中，她听到一个温柔声音。

她说：“善良没有错。纵使好人没有好报，可依旧有人去做好人，去实现，去奋斗。”

声音迷迷糊糊穿过耳朵，江泠听过这个声音，转头却忘了。只记得惊鸿一瞥，对方那一双猩红色的眼，在昏暗的天空中那么耀眼。

“善恶到头终有报。你的执念，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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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泠猛地从床上坐起。她只知道自己做了个梦，梦中的一切却想不起丝毫。

她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卧室倒了一杯水，慢吞吞地喝着。她看着墙壁上的日历陷入回忆。

这已是她从恶魔手中逃离的一个月后。

一切都在向着好处发展，只可惜她的腿似乎好不了了。

水杯见底。她放下杯子，回到卧室继续睡去，这一次她没做梦，只是沉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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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远处一座楼中，一位女孩坐在楼道，靠着墙壁呼吸平稳。

下一秒睁开双眼。

沈姝看着指尖蔓延的黑雾。

江泠做梦与她脱不了干系，她只是想告诉她：“好人没有错。”

“主人，谢谢你。”面前的女子正是骨笛，也是梦中的晓晓。

那几个人只想玩玩，却不想晓晓的怨气颇重，竟化身怨鬼杀死了所有人，报仇的怒气掩盖她原本的模样，她变得不人不鬼。

当她来到那个人的墓前——说是墓，却只是个他们为掩人耳目的土包罢了。

晓晓最后连那少年的名字都不知。

怨鬼需无止尽地杀/人维持怨气，才能让自身在世间永久停留，可晓晓并不想害人；她已经报仇了，但她不甘，为何会牵连到无辜之人？

就在她灵魂快要消散时，一个小姑娘找到了她。小小一个，穿着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衣服，扎着双马尾。

她伸出一只手：

“我叫沈姝，你需要帮忙吗？”

那一刻，不知为何的，晓晓心中生出一份崇敬，她对这位从未谋面的女孩有着完全的信任与敬畏。

她跪在沈姝的面前哀求道：“求您救救她。”

这位名“沈姝”的小姑娘看了看微微突起的土包，说：“已死之人救不得，这有违世界的法则。但我可以给予你永恒的灵魂，你将在无止境的时间中寻找她的灵魂，在她转世之后帮助她度过难关”

“那……您想要什么？”

沈姝：“我可以带你找到每一世的她；条件是你将永远跟随我，听从于我，直至世界尽头。”

晓晓沉默，良久轻笑一声：“好。”

就算只是不经意的帮助，她也愿意用余生去报恩。

沈姝将她被砍下的腿骨化作招魂之物，将晓晓附身在上面。就这样，［慎言阁］内又多了一样物品——“骨笛”。

骨笛身上有一道轻微的裂缝，常常会在半夜哀鸣。

笛身上会时常溢出鲜血，永远不会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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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晓消失在空气中，沈姝将她送回店里了。当初的她看着晓晓和江泠的死亡，却没有阻止。

不是不想，只是不能——她知道这是她们必须经历的，只有将他们推向历史运转的齿轮中，这个世界才能正常运行。

这也是她创立［慎言阁］的原因，她帮助那些失意的人与魂，扭转因果线；纵使历经千百次轮回冲刷，他们依旧记忆不淡，沈姝也尽自己所能去平复这世界上无尽的痛与怨。

因此她也曾看着很多人死去，很多人痛不欲生，却无能为力。

沈姝看着眼前漆黑的楼道，微微的恐惧后知后觉地蔓延其身。

她怕黑。

那场幼年的噩梦诅咒了她终生的恐惧。

身后传来平稳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沉稳地托住沈姝杂乱的内心。

“走吧。”沈知言拉起坐在地上的沈姝，自然地给她拍拍身上的灰。

他说：“回家。”

少女笑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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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常常隐藏着罪孽，人们期盼光明降临。

这座城市的角落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丑恶。但依旧有人奋不顾身守护这座城、有人倾尽所有爱这座城。

好人会有好报么？

总会有的。

因此，无论前路如何曲折，总归未来可期。

——〈第一个故事.鸣笛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