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汐郑重点头:"是!"
卿陌染虽不知澜汐何出此言,却也没有多问,只道:“羽儿是除了我母妃以外我唯一想要守护的人,即使你不说我也会护他安然。”
澜汐笑了,笑得温婉祥和,仿佛星月都为之失色。
卿陌染却觉得那的笑容太过刺目,仿佛那绚丽之下蕴藏着无尽悲伤与苦涩。
待卿陌染回过神来那人已悄然离去,只留一句:“三日后我来开启凤灵,望你信守承诺!"
卿陌染不知澜汐为何突然让自己守护清羽,但他隐约能感觉到他们之间定是发生了什么。
翌日,楚寻来报,近日妖都流言四起,只因南陌寒再起弑戮。
“他向来残暴,这有什么新奇?”
卿陌染却不知南陌寒杀的是府内育有胎灵的人族少妇,而且她们是被生生剖开肚腹疼痛而死:“南王生食了胎灵之心。”
“……”
向来处变不惊的卿陌染竟不知不觉冒了一身冷汗。
当夜,卿慕颜就因此忧思过及,导致病情雪上加霜,为了能够更好的让母亲安养,卿陌染只好将她接到了自己府内,每日早,中,晚都会为她输送灵力。
两日后澜汐如期而至,今日的他没有刻意与人疏离,卿陌染甚至觉得这才是他原本的自己。
“我不知你与羽儿之间发生了什么,如果可以……”
澜汐打断他:“开启凤灵之后,三个时辰之内不得惊扰。"
"......好。"
卿陌染很是识趣的结束了自己的话题,他离开后澜汐便开启了凤灵,当第一滴心头精血溶于凤灵之后一束金芒闪现,顷刻之间卿慕颜便被笼罩其中。
屋外,楚寻已将整个卿王府设下屏障,以防有人惊扰,卿陌染却仍不放心,又多加了一道屏障后心绪才算平稳。
等待是漫长的,卿陌染站在房门外,望着天际明月,心神飘忽不定。
不知过了多久,宝器乾坤镜突然发出异芒,光影交错间,他看到了一些画面。
画面里一男子在漫天飞雪中剔除了天骨,待他将天骨封于天帝剑内便冲上灭灵台。
“哥哥,你当真要杀了我?”
“是!只有亲手杀了你,我才能安心。”
灭灵台上澜汐手持利剑与清羽对峙而立。
眼看杀阵开启,澜汐却迟迟下不了手,即使他知道唯有心血与天骨融合才能以精元之力为清羽续命。
却不想下一秒清羽便将那利剑贯穿了自己的胸膛:“快……走……”
“……不……不要!!……”
清羽耗尽灵力想将澜汐送出杀阵,可那人抱着他溃散的灵身死也不肯放手,直到一枚玉珏掉落在了灭灵台上,澜汐才发出不似人声的悲鸣。
光影消散却又是另一副画面,漫天的飞雪骤然止了,其后无数光柱冲天而起,澜汐站在那光影之中似是与天地对立:“今日我剔除天骨为他重塑灵身便没人能杀得了他!”
随后天地骤暗,雷霆轰鸣,云海涌动之时似有什么东西要从中破空而出,紧接着刺目的灵光再次照亮了整片苍穹。
“他竟用自己的天骨为让清羽重塑了灵身。”
卿陌染喃喃自语着,现下他终于明白为何澜汐不再唤他羽儿,因为那个让他们心心念念的人已被抹杀了。
“吱呀”房门打开,影像尽散,卿陌染看着脚步虚浮唇色泛白的澜汐一时心中百感。
“熬过今夜,你母亲便可恢复灵身。”
“你看上去不太好……”
卿陌染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要搀扶。
“无碍,调息一下就好。”
澜汐微不可察的闪躲让卿陌染收回了手,他本以为澜汐会就此调息,却不想他转身离去了。
话说三个时辰前凤灵所散发出的异芒引起了整个南域的注意。
尤其是南陌寒早已让荼渊以控灵术探查情况,结果卿王府里外三层的防控让其无从探知任何消息,不过这也恰恰说明了卿王府的不同寻常。
澜汐走后,卿陌染便守在母亲身边,生怕出了一差二错影响母亲恢复灵身,直到楚寻来报国师荼渊要见他,他才出了房间。
“守在这,无论是谁,胆敢有人擅闯,杀无赦!!”
“是!”楚寻躬身领命。
府外,数十妖士已将卿王府团团围住。
国师荼渊与黑夜融为一色,若不是那法杖散发着诡异的流光,几乎让人看不到他的存在。
“国师这般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荼渊一双眼睛如同暗夜中的鬼火精湛湛吓人,他看着卿陌染一字一句道:“卿王府内惊现异芒,身为国师,我自然要以南域安危为己任,卿王可否允我探上一探?”
卿陌染冷眉紧锁,目光锐利的盯着荼渊,半晌后才道:"我卿王府也是你想搜就搜的?!"
荼渊轻笑出声,语气中却透露着一丝嘲讽的味道,他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空,幽幽地说道:"卿王此言差矣,此次我是奉命前来,并非有意冒犯。”
“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