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终究是没忍住附上了那人的唇,一天只要他两次,对清羽来说是一种折磨。
两日后的今天,澜汐决定去往天宫,只不过他没有去见他的父帝,却难得的去了帝后旑月宫。
旑月宫位于天宫最高处,四周皆是琉璃珠帘,光芒万丈,内部更是华贵精巧,一切皆是用金玉镶嵌,精雕细琢。
此时的太阳还未升起,宫殿内却是金光笼罩,奢华至极。
澜汐站在帝后华美的睡榻前,看着那床上沉眠的女人,眸色幽深,似是要吞噬人心。
床上的女子眉目如画,容颜倾城,身着一袭睡袍,衬得肌肤胜雪,一双美丽的眸子紧闭,却是生得极为妖娆妩媚,让人移不开视线。
片刻后,她长睫微动,缓缓睁开了双眼,入目便是澜汐清冷的俊颜。
帝后先是怔了一瞬,眼神中闪过浓烈的警惕,随即又恢复如常。
澜汐冷冷地瞥了一眼她,没有理会,径自走到一旁的案几旁坐下。
帝后眸光微动,看着那长身玉立的背影,一时竟有些发寒。
片刻后,帝后方才起身,披上锦缎凤袍缓缓踱步,拖地袍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滑动,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睨向澜汐:"你来这里做什么?”
澜汐抬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目光越发的深邃莫测:"你以为我来找你做什么?"
帝后眼波流转,眸光中隐隐浮现几分探究,后而慢条斯理地说道:"汐儿,此前是母妃过于苛责,可我也都是为了你好,还请你不要牵连辰儿。"
澜汐笑而不语,只是静静地望着那妖娆的女人,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表演。
帝后也确实如他所愿,随手倒了一杯温着的清茶,浅酌过后继续低低开口:“辰儿命源不全,你不能不救他。”
澜汐轻嗤道:“他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帝后脸色微变,眸色却是一如既往的柔和:"他自然是你的弟弟。"
澜汐闻言唇畔扬起一丝嘲弄,声音冷了几分:"弟弟?您怕是忘了,早在三万年前我便与父帝断了关系,至于你……
澜汐顿了顿,轻蔑之意更甚几分:“除了是羽儿的母亲,还是杀我生母的仇人!”
帝后脸色一变,手上的茶杯啪的掉落在地:“你……胡说什么?”
澜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帝后:“你不会以为,你对我做的种种恶行只因我并非你的亲子,而非你性本恶,可笑……可笑至极……”
澜汐的笑声极尽癫狂,帝后吓得脸色惨白,眸中尽是不敢置信,他到底是何时知道了此事。
帝后还未从此事中回过神,澜汐又道:“哦,对了,即使是你的亲子,早在万年之前你不是也对清羽下了毒手,所以请你们搞清楚一个事实,现在的清儿只是清儿,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你若敢来招惹他……"
澜汐眸中寒气逼人,冷冷地看着帝后,语气却是又低又缓:"我不杀你,但我可以毁了你的掌中宝,心头肉,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死夜辰,我要让你看着你们的辰儿日日受神元消散之痛。”
帝后瞳孔剧缩,莫非是那神族至宝幻物镜让他知道了一切,思及此,帝后脸色惨白如纸:“你……你不能那样对待我的辰儿。”
澜汐轻嗤,轻蔑的鄙视着她,与她的恶毒相比自己可是还什么都没做,于是他又道:“听闻他与星宿上仙之女情投意合,不若我帮他种下情蛊探知真情假意,您觉得意下如何?!"
“疯子……你这个疯子……”
看着夕日端庄优雅帝后失了仪态,澜汐终于心满意足的便拂袖而去。
没想到的是澜汐回到梧桐渡,刚一进门就见清羽神色痛苦,陷在梦魇之中。
平复了清羽的思绪,澜汐又在屋中点燃安神香,然后唇畔的笑意渐浓,脱去衣袍躺在清羽的身侧与他相拥而眠。
旑月宫内,帝后颓然跌落地上,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心里的恐惧和慌乱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仿佛承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她不怕神帝知道自己杀了他心爱的女人,残害他的亲子,冒充水鸢稳坐帝后之位,她却怕她的辰儿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寻求主人的庇护,于是她双手结印,默念咒诀:“魂主,归来。”
“封眠万载,你终于打算唤醒我了?”
那声音仿若沉寂万年的古钟,莫测又诡秘。
此时,高高在上的帝后俯首跪在地上,迟迟不敢抬头,即使只有那声音悠悠回响:“事关重大,霜菱不敢懈怠。”
“何事?”
霜菱压低了身子,忐忑开口:“他……他好像知道了我所做的一切。”
“那又如何?”
那声音阴郁,听着让人汗毛倒竖。
霜菱掌心尽是冷汗,生怕下一秒这诡谲的主子就吸干她的精魂:“霜菱不怕死,却怕……”
“怕什么?”
霜菱极力的控制着要瘫软的身体,瑟瑟回答:“怕他伤害我的辰儿。”
“废物!”
“魂主息怒,辰儿是霜菱的命,若不能护他安然……”
“怎样?!”
“霜菱甘愿求死。”
这带有威胁意味的言语,彻底激怒了那只闻其声不见影的诡秘之主,晴空朗朗,霎时乌云密布惊雷炸响,霜菱只觉体内一阵翻腾呕出大口血,瘫软在地。
“想死我便成全你!”
就在魔云翻滚电闪雷鸣之际,霜菱爬起身字字铿锵:“夙樆得以纯灵之体,这一世魂主怕是又要失望了。”
这话明明是触了那诡秘之主的逆鳞,可偏偏雷声渐歇,魔云尽散。
“那便留你一命好好看着,我是如何拉着他们堕入深渊,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
哈哈哈……
随着疯魔的笑声渐行渐远,霜菱终是松了口气,这一次自己算是逃过一劫。
霜菱正在这样想着,那可怖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不是想救辰儿吗,我不会让他死,不过你要等,等到时机正好他自然能活。”
“是。”
霜菱虽不明白此话何意却也不敢追问,只是叩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这诡秘之主行事叵测,万一他再次折返自己小命不保。
卿王府——
白珏一夜未眠,早早出了房门,许是天还没亮透的缘故,卿王府里很是寂静。
昨夜抵达时已是深夜,白珏倒也没来得及仔细观察,现下细看,这卿王府虽不胜奢华,倒也算得上雅致,楼阁错落,碧水潺潺,尤其是庭院之中那些花木扶疏,更是别有一番风韵。
“霜寒露重,少主切莫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