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成首富 第7章 靠谁不如靠自己

“好，好香！”

寻着香味，如音左拐右拐的来到一个大圆桌前，只见上面美酒佳酿，应有尽有：

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

好一桌满汉全席！

顾不得别的，左手一只鸭子腿，右手在拿一个大猪蹄，大吃大嚼起来。

突然间手上刺痛起来，还没来得及瘙痒，嗷的吐了出来。

“可好些了？”

一声软语传来。

如音左右环顾，青萝幕，房暖香

哦，方才原是一场梦。

“咳咳，多，多谢小娘子相救。”

“无事，郎中说你闷气积心，扎一针就好了。”

如音心想也许是自己运气好些，竟有贵人相救，本想瞧瞧恩人面目，没想到那女子同郎中一同离开了。

如音躺了下来，干瞪着眼，瞪着瞪着又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看见那女子正在案前写字：

“醒了？”

“嗯。”

那女子头也没抬先问起如音来

山花宝髻，石竹罗衣，哪怕未露全貌，都令人心生荡漾。

如音一时看的呆住，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

女子停笔，抖了抖纸张，又看了看如音

轻声说道：“随我去见妈妈吧。”

“什么？！”

如音大惊，这不是从出狼窝又进虎穴了吗？

那女子并未同如音解释，任凭如音拽着衣袖哭喊，也是冷冷地瞧着。

“既来之则安之。”女子理了理衣裳：“可会什么才艺？”

如音伏在圆凳上，挥泪不已，呜呜咽咽的。

女子见如音这般难过，于是扶她坐到铜镜前，拿起雕花檀木梳，一绺一绺的给如音梳着头发，许是瞧着如音与自己投缘，便将前因后果讲给了如音听：

往日妈妈买了小娘子，都会让底下人儿去挑个带回教上一教。原先总觉得麻烦不愿意教人，毕竟这是费力又不讨好的的事情。这次得了闲，就把别人挑剩的病秧子带了回来。也不指望自己教出什么名堂，给自己解解闷也是极好的。

“我知妹妹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这里至少是个遮风挡雨之所，每日温饱不愁，还有漂亮衣裳穿。纵使心里不愿，总比漂流在外的好。”

说话间，女子巧手一化，如音俏丽的面貌映在铜镜上。

“名为崔巧萱，唤我萱儿也可。妹妹怎么称呼？”

“时如音”

“如音？”崔巧萱拿起一只金石榴耳环在如音的耳朵边上比量起来：“何必愁眉不舒展的，权当是自己的因果罢了。”

如音听后猛地回过头来，如瀑的头发险些把耳环扇到地上，迎上巧萱的微愣的双眼，颤抖着说道：“我如今落到这般田地，皆是贼人所为！什么因因果果，他们做下的事，凭什么要我食这样的果？”

如音将自己前几日的遭遇说给崔巧萱，是怎么被绑走，又受到怎样的遭遇，还有那绑人的老大明明答应送自己回去，却偏偏食言了，为此还折了一袋碎银子。

“哈哈哈”崔巧萱听后大笑了起来：“妹妹是在蜜罐里待久了吧，可不知画皮画骨难画心，知人知面不知心。况还是那些不要命的狂徒，他说的话你到信的真真的。”

如音细细想来，确实有几分道理，听了崔巧萱的好言相劝，决定暂时先留在这看看情况，再想脱身之计。

“走吧，要是让妈妈等急了，有你好果子吃。”

说罢两人快速收拾好，就去找鸨子了。

“好、好、好。”

老鸨手里捻着绣花手绢上上下下打量起如音来

“这一收拾，倒是有几分崔巧萱妹妹的样貌呢。”

一旁顶着如头般大花的女子指着两人道

“我看看”老鸨拉过如音仔细瞧了起来：“可不是嘛！这傻丫头果然有点姿色。”

转而抓起崔巧萱的手，笑的合不拢嘴：“能有一分像萱儿，就是你们的福分。”

“哎吆，妈妈怎么如此偏袒萱儿姐姐。”

“就是，我也不差嘛”

“......”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个个佯嗔娇笑，慎态动人，如音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任凭涂着香膏的手腕在自己身上扑过来扑过去。

“好了，别吓坏新来的姐妹们。且散了吧，各位爷还等着呢。”

老鸨打发走人，招呼一个年长的麽麽过来教她们刚来的几个人学规矩

“好好学着点，早日出人头地，也不枉费我这般教导。”

说完拽着崔巧萱朝着楼上雅间走去：“尚家老爷来了，特意给你写了一首诗......”

如音看着两人渐行渐远地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行了，小娘子们别看了，随我来。”

老麽麽领着六人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屋子，虽没有奇珍异宝的装饰，但也能看出几分富贵之气，就连放置衣服的架子都是上好的梨花木。

“小娘子们，来前面领各自的牌子，按年纪排好。”

如音几人照办，听着老麽麽讲做这个行当的规矩

“男女虽异，爱欲则同。男贪女美，女慕男贤......”

“我这般丑陋岂不是要老死在这？”

“哈哈哈”

下面的众人皆笑，反倒让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容貌之事，乃是天生。用些巧法，也能弥补些劣势。”

“什么巧法，姑姑说来听听？”

老麽麽见此，也不藏着掖着通通说了出来，听得六人面红耳赤，一会儿羞的低着头，一会儿又拿麽麽说的话取笑起旁人来。

“今日先说到这，嘴上说着轻松，这怎么用还忒看小娘子们。”

“姑姑，快说些别的吧。我旁边的这位姐姐啊，猴急着呢。”边说边用眼神瞅着旁边的小娘子，生怕大家不知道说的是谁。

“你，你才猴急呢。”被说的小娘子羞得拿袖子捂起了脸

“哈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场大笑。

老麽麽又教大家，妆如何画更显朦胧，眼神如何流转更显娇媚，衣裳怎么着身更显风情。

“这风月场，怀春女，慕色郎，都是各取所需罢了，如何让自己身价涨了又涨就要看各位今后的本事了。”

“姑姑，可有不卖身的法子？”

“是啊”

“我们还不想做那事儿。”

有几个年纪小的小娘子们附和起来

“怎么？还想在这做个老小娘子不成？”老麽麽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小娘子们不用担心，咱们舒鸳楼好说也是济南府数一数二的风月之地...。”

济南府？

如音听到济南府三个字，又气又喜的，气的是轻信别人被卖进了这里；喜的是自己竟然到了济南府。

“咱这的妈妈不会辜负你们。你们中有几人年纪尚小，先学些吹拉弹唱的，找个才艺傍身，以后的事等大了在说。”

老麽麽说完甚是得意的瞧着下面的小小娘子们，好像是在说：你们可真是来对了，这地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

听了麽麽的一番话，有几个小姐妹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开心的不得了，直夸这的妈妈堪比亲人。只有如音不为所动，但也学的聪明了，随着几人违心的夸着麽麽和妈妈。

等听完老麽麽一顿讲，如音已经困的不行了，好在如音幼时学过几年琴，懂一些音律，推脱自己前日感染了风寒，毛遂自荐去弹琴。

这里从不缺貌美又有才华的女子，如音一屋一屋的看去，有赋诗的，弹唱的，对吟的挥洒泼墨的，门前更是年少春衫薄，满楼红袖招。

如音弹了一曲，就因为弹得有些生硬被别的姐妹替了下去

正如自己的意，回房睡觉去！

睡到半夜里，听见屋里的门被人打开，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喝的醉醺醺的崔巧萱才被人送回屋里

“你这是喝了多少？”

粉色的衣衫贴在肌肤上，耳上的坠子也掉了一颗，两鬓的头发散乱下来。

如音噼里啪啦的把她头上的金钗、银钗、花头钗摘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木盘上，想到当年李夫人喝醉了酒又是哭又是闹得，嘴里嚷嚷着自己命苦。下面的小丫头们都不知道从哪下手伺候，每每都由自己来照顾，还要安慰醉酒的夫人。

如音打来热水想着给她擦一擦还好受一些，崔巧萱却好像酒醒了一般，坐在凳子上，把披风搭在肩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玉簪子随意的挽了一个环扣。

“尚家老爷说......”崔巧萱半举着空空的茶盏，听着如音进来了，侧了下脸，低着头道：“他愿意赎我出去，做个侧室。”

“哦。”

如音接过茶盏，把热毛巾塞到她手里

各有各的苦，况且醉酒之人的话里有几句诚心的？

“你说，我嫁吗？”

“全看萱儿喜欢。”

话又推到了如音面前，才认识不到两日，自己可给不了主意。唯一能做的，只有给她倒一杯醒酒的茶水。

“哈哈哈，说起来倒是怕你取笑了。”崔巧萱一饮而尽，拿着空杯子一步一晃的站起身来，来到窗旁：“我幼时与尚家长子有过几面之缘，自是对他倾慕不已。无奈爹爹犯了事，我也沦落为舞妓。”

“想不到，想不到。”崔巧萱发狂一般大笑起来，抽出头上的簪子，甩在地上：“我步步走来，不贪图尚公子能娶我为妻，只愿今后能远远见他一面。谁想到阴差阳错地竟拿下了他老子。”

如音知道她心里难受，也没劝，在一旁看着她捶胸痛苦，等她哭累了，又像伺候李夫人一样，给她梳头、洗脸、宽衣。

这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如音刚张开双眼就听见崔巧萱说：“今早听人说，你们一起的有个小娘子死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