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985高校宿舍里,水黎咧着嘴看着自己的论文,眼睛都要笑没了,摸摸自己的头发。
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头发还剩点。’
晚上,水黎正打着游戏,突然眼前一黑。
......
1962年的李家村。
煤油灯在昏暗的小屋内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屋外在下着小雨,暮沉沉的天色带来了一丝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
破旧的木屋外站着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脸上满是焦急,时不时往屋内看一眼,期望能够从裂开的窗户里看到妻子的身影。
“一定要保佑爱华她们母子平安啊。”戴眼镜的男人喃喃自语道。
屋内的张爱华脸色苍白满是汗水,发丝凌乱,嘴巴上咬着一块毛巾,双手青筋暴起死死抓住枕头,一瞬间脸色也狰狞起来。
“爱华同志,爱华同志用力啊,看见娃的头了,使劲啊!”一名四十多岁的大娘皱着眉头看着张爱华的下身。
这时,屋内的另外一名孕妇也忍不住的尖叫一声。
“啊!”
“娘,我,啊!我感觉孩子要出来了。可是我感觉好疼啊”
床上的女人有些受不住那一瞬间撕裂的痛苦,脸色扭曲,声音嘶哑。
中年女人,也就是给张爱华接生的李秀娟,听到自家二儿媳的话,也忍不住有些慌神,连忙让在一旁帮忙的大儿媳去看看二麻子来了没有。
二麻子是李家村唯一的赤脚医生,平时给大家伙看看小病勉强也能治好,可是女人生产这样的大事,他可是从来没有看过的,更何况李秀娟家的二媳妇怀的时候就有些胎位不正,弄不好,怕是要难产。
李家大儿媳桂芬连忙跑出去看看二麻子到那了,她脸上都是焦急,害怕。
桂芬也生过两个孩子,她看着弟妹这胎就感觉要不好,可是她不敢说,这是二弟的第一个娃,婆母从知道弟妹怀开始就特别看中这胎,一心盼望着能给老李家生个男丁。
门口戴眼镜的男人看着桂芬跑出来,惨白着脸连忙问:“怎么样了?爱华怎么样了?生出来了吗?”
桂芬没理他,顶着雨连忙向外跑去。
看着桂芬没理他,男人也慌了神,当下在原地不停的走来走去,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好像在向上天祈求,一定要让她们母子平安啊。
屋内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去,张爱华感觉肚子里瞬间一阵轻松,但是力竭的她没有力气看一眼自己拼命生下的孩子就昏厥了过去,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
同时,在旁边木床上的李家二儿媳,只感觉一阵阵的发冷,努力睁大眼睛看着慌张的婆婆,拼尽自己最后的力气。
恍惚间好像有孩子的哭声,这个温柔的女人,听到孩子的哭声后,笑了一下,就闭上眼睛陷入了黑暗。
李秀娟抱着张爱华生下的儿子还来不及恭喜她,就看到自家儿媳妇,一阵恍惚后一个用力生下了孩子,接着她身下出了好多的血。
看着大出血的儿媳妇,李秀娟脸上惨白,浑身都僵在了原地。抱起自家儿媳妇生下的孩子,发现又是个闺女,顿时对着大出血的女人皱起了眉头。
啐了一口。
“又是个赔钱货,没用的东西。”
看着自己抱着的两个孩子,李秀娟一瞬间邪念四起。
‘既然这一关看样子柱子他媳妇是过不了了,干脆......’
李秀娟把抱着的女孩放在了张爱华的枕边,抱着男孩放到气若游丝的儿媳妇身边。转身一脸慌张的打开房门。
“闵同志,王二麻子来了没有啊,我家柱子媳妇大出血了。”
李秀娟惨白着一张脸的慌张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她刚刚把两家的孩子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关心自家儿媳妇呢。
“娘,娘,王医生来了。”
桂芬顶着一身的雨跑进来,冻的浑身发抖,却一刻也不敢停。
......
“柱子他娘,这,这,柱子媳妇气都没了,我王二麻子也没办法啊,何况我就是个乡下的赤脚医生。”
王二麻子眉头皱着,脸上的麻子都挤成了一团,不停的搓着手。
“唉,你们还是尽早准备后事吧。”
李秀娟一听这话,眼珠子转了一圈,瞬间脸上换上了一副凶恶的表情,就要去隔壁找水若云。
而水若云早在看着张爱华和柱子媳妇跌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的时候就一脸慌张的的躲回隔壁院子里去了。
“这杀千刀的肮脏婆娘,要不是她要把她那肚子里的野种安在闵同志的头上,气的爱华同志摔倒,我那可怜的儿媳妇也不至于去为了扶闵同志而摔倒,我苦命的孙子啊,刚出生就没了娘,看我不去撕烂她的嘴。”
李秀娟一副凄苦的样子冲着隔壁院子就过去了。
随着王二麻子来的村长和一大帮知青,村民看着李秀娟这样,谁也不敢拦她,再说了,柱子媳妇都没了,怎么说也是她水若云活该,大家可不敢拦。
这样想着村里人都把同情的眼神看向自从来到这里就听到媳妇没了,呆在原地的柱子。
这时,有人碰了下呆愣的柱子:“还不快去看你媳妇最后一眼。”
柱子这才回神冲向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