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绰的伤口好了后,她觉得舒服多了。想到刚才的情景,她觉得有些脸热,还好还炖着排骨汤的锅的锅盖已经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卫约礼起身去关火。姜绰便赶忙招呼他快点做菜,眼瞅着都六点了,还赶着去医院呢。
卫约礼也没再纠缠,他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像是没发生过刚才的事情一样,继续把剩下的两道菜做完。
姜绰觉得有些不自在,就忍不住插科打诨搞气氛起来。时不时偷吃一些刚做好的菜,然后又趁卫约礼不防备在他脸上啵一口。
不过她的动作哪里快得过卫约礼,卫约礼等着她亲完后,就一把箍住她的腰,在她脸上要亲三口才算完。
厨房采光不错,能看见完整的天空和其下穿行的车辆。傍晚的天色变化得很快,两人这一顿饭从天光正亮做到暮色蔼蔼,余晖透过玻璃窗户在墙上落下斜斜的几个暖黄色方块,为小小的厨房内不间断的笑闹声更添一笔暖调。
这顿饭实在是太香了,吃惯了廉价外卖的姜绰仿佛听到了她的胃对她竖起大拇指:你小子,终于吃上好的了。
姜绰啃完最后一个藕盒,卫约礼将炖好的汤和粥都装进了保温盒,两人出门了。
卫约礼是让司机开车来的,不过他已经先让司机开回去了,他上午花了点时间整合了一下贺斯臣的各类证件,现在他也能正常地坐地铁了。
两人坐着地铁到了医院附近的站点,再一起走去医院。
姜绰有些紧张。
因为来之前,卫约礼和她说,他或许有办法能治好阿姨的病。
不过现在他也不确定,要见过阿姨才知道。
尿毒症虽然并非是寿命很短的病,患者靠着透析也能活个十几年。但是她阿姨发现的比较晚,本身就已经很严重了,生存年限大大缩短。所以在沈家那边答应给她阿姨做换肾手术时,姜绰才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姜绰牵着卫约礼的手,走去住院部,上了十五层,轻车熟路地寻找阿姨在的病房。
一路上吸引了多少目光也数不清,只听见她刚进病房时,听到一声小孩子的惊呼。
“哇,好好看的大哥哥!”
姜绰向声音的来源看去,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看起来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此时她双手做成小喇叭状惊呼着,看起来属实有些可爱。姜绰记得她,她是隔壁床病人的孙女,经常来,他们都叫她雅雅。
“哇,大姐姐也来啦!”小姑娘看见熟悉的人,连忙凑过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姜绰,“大姐姐好像也变漂亮了!”
“晚上好啊,雅雅。”姜绰弯着眼眸,从带来的水果里拿了一个耙耙柑放到小女孩手里。
“谢谢姐姐!”小姑娘奶声奶气地道谢。
“绰绰,你来啦?”躺在病床上的阿姨在听到姜绰的声音后,连忙坐起身。
“嗯,我来了!”姜绰大声地应了一声,堆满笑意地往阿姨那边走。
这是一个双人病房。多人病房太吵了,阿姨一贯睡眠浅,但是单人病房又实在太贵,长时间住实在消耗不起,因此便折中选了个双人病房。阿姨在靠窗的位置。
阿姨看起来四十多岁,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秀美的模样,但是现在头发灰白了大半,容貌枯槁,也显露出了不少老态。
阿姨姓郑,叫郑欣。
护工已经回去了,现在医院的护工月薪都很高,姜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月薪低一些的,但是她晚上不负责陪夜。好在阿姨的病还没有到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而且再贵的护工姜绰也实在是负担不起了。
不过那位护工阿姨非常老实厚道,把阿姨照顾得很好,经常主动留下来陪夜,姜绰心中也是很感激。
“阿姨,对不起,前几天发生了点事情,好几天都没来看你。”姜绰坐到病床前,歉意地说。
“没事。”郑欣连忙摆手。她这突然大病,连累当时都还没毕业的侄女到现在,心中已经是非常愧疚,怎么还会怪她?
她也知道侄女忙,那么些熬人的工作,也都是为了她才熬下来。
她一生无儿无女,当初决定把侄女带回去抚养时,心中也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么多年,姜绰懂事又孝顺,她们之间的情谊早已和母女没有任何区别。
歉意的话说了太多,她知道侄女不想听。便看向卫约礼:“这位是?”
卫约礼和姜绰一进门时她就注意到了,这两人还牵着手一起进来的。她心中已经有了计量。
姜绰也没扭捏或藏着掖着,直接拉过卫约礼的手,让他一起坐下,对着阿姨介绍:“这是我男朋友,贺斯臣。”
她用的是贺斯臣的身份,毕竟总不好对阿姨说他是一个游戏人物。
“阿姨好。”卫约礼也是连忙对阿姨笑着点头,语气中居然透着一丝紧张。
姜绰都有些想笑,她还是第一次见卫约礼这般模样。
卫约礼确实有些紧张,毕竟这就算是见家长了。
“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给您带了点我做的饭菜,希望您能喜欢。”他说着,把保温盒和水果都放到了床头。
姜绰帮忙把病床上的小桌板支起来,打开保温盒一样样把东西放上去。
“阿姨,我跟你说,斯臣做东西老好吃了,你肯定喜欢!”她还在一边帮腔。
郑欣都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光听他俩一顿输出了。
她连忙点头,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开怀起来,驱散了脸上挥之不去的愁容。
“哎,好,确实香。”她说,连忙点头。
她一边吃,一边不刻意地打量卫约礼。
这小伙子非常不错……何止不错,简直是太出众了。这容貌气质,根本不像是普通家庭能养出来的。就是太瘦了些,好似大病过一场,可是看着精神气质也很好,脸上完全看不出病容。
而且见他这模样,对绰绰绝对爱重。要不然不会为了讨好她这个“阿姨”就这么紧张,而且知道她是尿毒症晚期,也半点不嫌拖累,只怕得不到她的认可似的。郑欣也是活了大半辈子见惯了人情冷暖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就是这样的人太出众了,郑欣还是有些担心。
只是……
她又把目光放到了姜绰身上,姜绰此时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阿姨身上,但是偶尔和卫约礼对视时,那种默契和爱意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
姜绰这丫头不怎么开窍,长这么大,郑欣就见过她喜欢沈家那小子。小时候跟个小尾巴似的天天粘着她,只是那时候年纪小,小丫头分不清依赖感激还是喜欢。后来长大了些,倒是明白是喜欢了,可沈家那小子总伤她心。
想到这,郑欣也想开了。不管怎么说,总比沈家那个混小子好。哪怕有些顾虑这个叫卫约礼的年轻人也出身不凡,但至少他对姜绰的尊重时连她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的。
想通了这点,郑欣脸上的笑容也更真切了许多。
……
在郑欣这里待了两个小时,两人再回去时夜已经比较深了。
一到家,关上门,姜绰忍了一路,终于能把她的问题问出口了:“怎么样?阿姨的病治得好吗?”
一路上她都没敢问,毕竟外面人多。
卫约礼也知道这个问题对姜绰来说有多重要,他也干脆地说道:“可以。阿姨的病就是肾脏受损。我现在本源受损,能用的力量不多,不过可以帮阿姨慢慢改善身体,保证一年内就让阿姨健健康康。”
“真的吗?”姜绰听得惊喜无比,眼睛发亮地盯着卫约礼。
“嗯。”卫约礼肯定点头。
“太好了!”姜绰高兴地直接扑进卫约礼怀里,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了好几口。
卫约礼受宠若惊,双手自然地抱住她的腰,任由她胡作非为。
姜绰不是骨瘦如柴的体型,她的身材很匀称,腰型纤瘦姣好,小腹上又带着些软肉。抱起来手感好得不行。卫约礼几乎一只手就能将她环住。
他比姜绰高太多,身材又高大,“涅罗”游戏画师追求的体型差也随之卫约礼被带到了现实中,姜绰被他抱住,整个人都陷在他怀里,显得娇小无比,像是被巨龙守护的珍宝。
乌沉漆黑的眼眸近乎贪婪地盯着姜绰,边缘地黑色逐渐褪去,又透出点点金光来。
“唔。”姜绰的喉咙里滚出一声小小的低呼,卫约礼刚才好像不经意地侧头,让她原本想要亲在卫约礼脸颊上的吻擦到了他的唇角上。
就在几个小时前,这双唇曾经落在她的手臂上,靠近肩膀的位置。那时候她能感觉到唇的柔软和冰凉。
现在,她的唇擦过他的唇角,同样能感受到相似的触感。可因为此时的双唇相接,仿佛两人接触的地方流过了细密的电流,让她的指尖发软,几乎站不住,脸颊也瞬间爆红起来。
虽然一直都说卫约礼是她对象,但是自从卫约礼出现一直到现在,两人之间至多也就是牵手拥抱,偶尔亲亲脸颊。
姜绰自然知道情侣间能做的事情远不止这些,但是她母胎单身这么久,一直都是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尽管她认定卫约礼是她的爱人,但是一下子让她这个理论大师做出质的突破,还是有些太快了。
她这种人,现实中就是乌龟,哪怕找准了她最柔软的地方,也要小心翼翼地把她哄出来才行。
和她游戏中表现的勇敢和肆意妄为真的是截然相反。
但是卫约礼好像一点也不意外,甚至由着她。就连亲亲脸颊,他也很少主动,只是在姜绰亲她时抱住她,再反亲回去。
他不是不期待不渴望。姜绰能感受到,她每次亲吻他时,他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胸腔也微微震动,声音会瞬间沙哑下去。
他很渴望,只是知道他的小姑娘害羞,所以选择尊重她,克制自己。
甚至他也不知道小姑娘现阶段能接受到什么程度,所以总是等她主动后,才敢在她划定的界限中与她亲昵。
这些,姜绰也不是傻子,自然是想得通,她既感动又松了口气。
姜绰原以为,他们真正的接吻会在再相处一段时间以后,卫约礼也这样以为。
只是没想到,今晚大喜过望时的意外,却将这个期限大大提前了。
在触碰到卫约礼唇角的瞬间,姜绰能感觉到卫约礼的身体瞬间紧绷了,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原本是双手抱住她的腰,是一种保护者又是纵容者的姿态。
此时其中的一只手却顿时抓住了姜绰的手臂,如猛兽的利爪抓住了猎物的最脆弱的咽喉,角色瞬间转换成了侵略者。但他的手却只是在姜绰的手臂上摩挲着,没进行下一步动作。姜绰能感觉到他那只手臂中蕴含的力量,可是他半点也不敢伤到姜绰。
他的眼睛再次变成了浑然的金色,但此时又暗沉无比,像一块古着的金质兵刃。美丽,又充满攻击性。
他看着姜绰,像是危险的鹰隼盯着最渴望的猎物,又像是巨龙在渴求最珍贵的珍宝。
“可以吗,绰绰?”他开口,这几个字像是在他的喉咙间热缠地滚出来,又被唇舌嚼碎,才低低地落入姜绰的耳中。
他的声音变得沙哑无比,呼吸急促又带起热气,姜绰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了他的震动和渴望。
他很高,姜绰踮着脚才能亲到他的脸颊。现在姜绰略微抬头看他的唇,是淡淡的红色,薄薄的,形状很漂亮,看上去很好亲。
刚才只吻到了卫约礼的唇角,而且只有一瞬间。但是这两唇相接的瞬间触感和体验感却很好,姜绰觉得自己并不排斥,还隐隐有些喜欢。
“嗯。”姜绰点头的幅度很小,却并不犹豫。
此时,纵容者从卫约礼变成了姜绰。
猛兽早已出笼,主人的命令和渴望对他来说却远比铁索来得更加牢固。现在他终于得到了主人的首肯,对猎物强烈的渴望也再也按捺不住——
“唔……”
姜绰感觉唇上瞬间一热,姜绰已经完全亲吻上了她的唇。这感觉比刚才只有半唇的浅尝辄止要强烈的多。
他先是两唇相贴,不同于他身上的冰冷,姜绰的嘴巴红润润的,软得像云朵,又带着热融融的温度,更像是一块微微有些融化了的、香甜得惊人的糖果。
而卫约礼就是那个嗜甜成性的人。
简单的贴贴显然只是开胃小菜,很快姜绰就感觉到唇上传来阵阵湿热的感觉,卫约礼已经不满足于简单的触碰,而是在舔吻她的唇,仔细地、不假于人地勾勒她的唇形。
那股电流越发细密,像是小小的电池丢进了雨后水洼里,引出阵阵的、酥麻又不致命的电流。
在姜绰反应过来之时,她才发现不知何时双唇已经被卫约礼撬开,他开始探入她的口腔。
像是强盗闯入藏满了珍宝的宝库,他贪婪地、霸道地索取着一切,将她脆敏-/感的口腔刮舔了好几遍。姜绰都有些站不住了,整个人倾倒在他怀里,全靠卫约礼的身体和手臂的支撑。
此时扣在她腰间的手臂也越发越紧,如两条灼热的被烧红的烙铁,但却没有伤害到被囚禁者的一分一毫。
强盗逡巡完他好不容易闯进的宝库后,便径直地去寻找他最心心念念的宝藏,缠住了姜绰的柔软的舌头便开始掠夺和索取。
他的呼吸越发越急促,姜绰整个人被他禁锢在怀里,仿佛整个天地都只剩下了他怀抱间的这一点空间。于是那喘息声便成了姜绰耳畔唯一听到的声音,是那样地急切而渴求。姜绰闭上眼,任由他的索取与给予。
他想要得到的太多了,而面对姜绰的纵容,他终于能安心地放出心底的猛兽,甚至犹嫌不足。
“哗啦啦——”
卫约礼把姜绰抵在了一旁的书架上,书架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倾斜中掉落了许多书籍,但好在也撑住了稳定。
而卫约礼顾不上这么多,这样的姿势更加方便了他的索取,他开始肆意地放纵心底的欲念。
姜绰闭上眼睛,睫羽轻颤。她没有看到抱着她亲吻的男人此时眼睛不仅全然变成金色,还隐隐变成了兽类的竖瞳,里面满是令人心惊的贪欲。
不知过了多久,姜绰只觉得舌根发麻得厉害。亲了没多久姜绰有些呼吸困难了,她原本想趁此结束,但卫约礼却不断渡气给她,让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的就坚持了下来。
但是亲这么久,她一个凡人哪里坚持得住,能呼吸得过来嘴巴也受不了了呀。
时钟都在钟表上转了小半圈,姜绰忍无可忍要推开卫约礼时,他的舌头还恋恋不舍地在姜绰脆弱的上颚中暧昧地舔吻着。
察觉到姜绰真的已经到了极限了,卫约礼也只能“见好就收”地放开了姜绰。
姜绰红着脸,觉得一时的放纵卫约礼带来的是对方的贪得无厌。她有心想斥责卫约礼,但那一场过于漫长的亲吻还是消耗了她所有的体力,被卫约礼放开后,她还是只能在卫约礼的怀里细细地喘着气。
卫约礼轻拍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
而这一举动也颇有些惹怒了姜绰,觉得他在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嗔怒地瞪了卫约礼一眼,但到底是没体力了,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一笔。
…………
最可气的是她还不能马上把这笔账算了,因为卫约礼毕竟才刚刚醒过来,还要去贺家那边处理一些事情。
他这次出来的借口是说来找以前的朋友,贺家现在当权的这几个人没有几人是了解贺斯臣的,当然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朋友,也查不出什么错处了。
卫约礼出来时虽然是贺家的司机送过来的,但是卫约礼下车时也动用了一些精神力,搅乱了司机的记忆。不会对司机造成损伤,只是会让他记不得这次送卫约礼出来的目的地。毕竟贺家也并不安全,卫约礼也是怕贺家这边盯上姜绰。
夜深了,卫约礼还得赶回贺家。
虽然刚才有些生气,但是也只是小情侣之间的嗔怪,姜绰还是很舍不得卫约礼的。
卫约礼只会比姜绰更加舍不得她,他只能在姜绰的头顶、柔软的发丝上落下一个个轻柔又爱重的亲吻,跟她说:“就忙这几天,之后我就搬出来,每天都住在一起,好不好?”
姜绰虽然舍不得,但是她一直是一个很拎得清、知道轻重的人,于是吸吸鼻子同意了。
“你走吧。”姜绰说。
“绰绰不难过,我明天晚上也会来找绰绰的。”卫约礼低声说。
“嗯。”姜绰点头。
卫约礼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透明的玻璃中装着星海般的银色液体。
“这是治阿姨病的药,平均三四天喝一次,大概能用一个月。用完这瓶后,阿姨的病情就能有很大的好转。”卫约礼说。
姜绰点头,珍惜地把这瓶药水放到身上。
卫约礼正不舍地准备要走,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
他的头发在刚才情绪失控时就又变回了银色,这会儿还没变回去。他伸手捻起一缕大概有一指宽的头发,然后另一只手以指为刃,轻易割下了这一缕头发。
这截头发大约一指宽、二十多厘米长,在卫约礼修长而分明的手上呈现淡淡的银色光泽。
姜绰看着他的动作,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出声。
只见那缕头发的光泽越发地盛了,周围空气中更是不知何时出现了点点白色星芒,前仆后继地钻入了这缕头发中。
最后在一阵耀眼炫目的光芒下,再一回神,那缕银发已经变成了一个手绳一样的东西。同样是很漂亮的银色,似乎还呈现出一种毛茸茸般的柔软触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姜绰绝想不到这东西是用头发做的。
在姜绰疑惑好奇的目光中,卫约礼牵起姜绰的右手,然后把这个粗粗的手绳戴到了姜绰的手腕上。手绳虽然看起来很简约,但是却透着一种别样的华丽美观。
“这是做什么的呀?”姜绰伸回手,把右手手腕靠近脸,颇为喜爱地看了起来。
“我用头发做容器,将一部分神力贮藏在了这里面。”卫约礼看着姜绰爱不释手的模样,声音轻柔地说,“它可以保护你。”
“保护我?”姜绰抬头,声音有些惊讶和奇怪。
“嗯。”卫约礼知道姜绰在奇怪什么,他解释道,“这个世界虽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神异的力量,只是普通的科技世界。但是我来的这些天,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而且,我都能来到这里,就代表或许其他的‘东西’也能来。”
姜绰听完更震惊了,虽然说卫约礼的出现已经打破了她二十三年来的科学观,但是现在她对象跟她讲这个世界或许还存在着更多超自然的东西或者现象,还是让她有些惊异和害怕。
卫约礼轻抚她的头发,安慰道:“别怕,只是我的猜测,不一定真的存在。我只是想给你留个保险。实在不行,万一有坏人伤害你,它也能保护你。”
“嗯。”姜绰点头。她把脸颊贴到手绳上,感受到了毛茸茸的柔软触感和一股熟悉的檀木清香。
她露出浅浅的微笑,很喜欢卫约礼送她的这个礼物。
“明天见,绰绰。”卫约礼见她喜欢,心下也放心了。时间不早了,他确实该走了。
“嗯,明天见。”姜绰给了他今晚最后一个拥抱,送卫约礼到了门口。
…………
“咚——”
关门声响起之后,这不大不小的出租屋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再次只剩下指针在钟表上腾挪的声音,此时指针已经指在了将近十一点的位置。
姜绰环顾着满室的清寂,明明不久前还在心跳不已,明明知道这只是极其短暂的分别,明明知道她最在乎的人也把她放在了心上最柔软最珍贵的位置,在不远处一直记挂思念着她。
但是随着他的离开,她还是突然感受到了一阵低落。
姜绰自顾自地去睡前洗澡、洗漱。
神色逐渐变得平静又模糊起来。
她知道这些情绪都是虚假的,是生病的后遗症。
自从阿姨生病,她在巨大的压力和背叛下患上了颇为严重的心理疾病,这种骤然的低落对她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从前她会沉溺在这股低落的情绪里无法自拔,越陷越深,让自己变得不人不鬼,让绝望完全蚕食她的人生。
但现在她知道这只是不正常的情绪,只是生病带给她的虚假低落。她的人生如今满是希望,而不在是一片窒息的黑暗。
姜绰洗完澡后,在镜子面前面无表情地刷牙洗脸。然后走进卧室。
她在上床前,又仔细检查起门窗,甚至不断地将窗户上的锁打开、关闭、打开、关闭……
卧室里的门也是一样,被她不断地开合好几次,然后又检查了好几次,确定它们确实是严严实实地锁上了,姜绰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的上床休息。
这番行为是完全没必要的,甚至如果有另一个正常人在场看到,只是觉得这是机械性的、神经质的行为。
但是这却是姜绰在遇到卫约礼之前,长达两年的日常。
她的病让她同时有了许多强迫症所会表现出的刻板行为,比如不断地检查门窗、比如所有的东西要摆到固定的位置、甚至包括手机的后台该如何呈现……但凡是有哪个做不好,她就会坐立难安。
医生说强烈的不安感和焦虑所导致的。
卫约礼出现的这几天,她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行为。这在着两年的时间中实属一个巨大的例外和惊喜。但是卫约礼一走后,随之而来的低落让她又忍不住做这些。
姜绰从前只会一边做着这些刻板行为一边自我厌弃,觉得自己人生或许就要这么扭曲异常下去。
但是今天姜绰做这些时却异常的平淡冷静,内心也并没有焦虑。
她只是顺从这些情绪,她甚至能感觉到这些情绪在她脑中不断地淡化、消退。
现在只是一些逐渐虚化的后遗症在作怪,她明白。
因为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姜绰了,她的人生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此未来不再是沉郁绝望,而是她所期盼的光明温暖。
她会越来越好,因为她的内心已经被希望和喜悦所充盈。
她没有把这些告诉卫约礼,一方面是他在时她都想不起这些,另一方面,她也并不再把焦虑当做是洪水猛兽。
卫约礼付出了多少才来到这里,她没有问。但她知道他一定付出了难以想象的艰辛。
卫约礼已经向她跨出了九十九步,她希望最后的一步她能靠自己跨出去。
为了她心爱的人,勇敢一次。
姜绰闭上眼,鼻息间似乎闻到了手绳上淡淡的檀木香。
脑中也不再是无尽的焦虑,不是阿姨的病,不是医院,不是公司,不是沈越,不是钱……是卫约礼,是他们刚才那缱绻浓烈的亲吻。
姜绰挂着淡淡的笑容,很快睡着了。
……
原本是一个美好的夜晚,但是在深夜时,姜绰却被一阵若有若无的声响惊醒了。
她睁开眼,打开小夜灯,可房间内没有任何异常。
她只觉得梦中的幻觉,刚好醒来后觉得嘴里有些干,她便往客厅走去。
开了灯,客厅明亮。
她走到滤水器前,拿起杯子接了一杯水。
她低头时,突然发现灯光变暗了些许。
她抬头,顿时浑身四肢冰凉,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动都不敢动了。
只见客厅的天花板的四面突然涌出了巨大的阴影,它们如同蛛网般迅速向中心蔓延汇聚,甚至顺着墙体往地面蔓延。
姜绰说不清这些黑气是什么东西,它们像是无形的雾,像翻涌的黑色浪潮,又像是什么粘稠可怖的触须……
最后,这些东西汇聚到了位于客厅中心的那盏吊灯上。此时,整个客厅都被这个东西笼罩,漆黑无比,只剩下被吞没的吊灯所艰难散发出的微弱灯光。让姜绰艰难地辨认出了客厅现在的模样。
整个客厅,像是在什么怪物里的身体里一样,黑色的东西全面覆盖了它,却依然在翻涌滚动着。更多的触须般的东西涌向了吊灯,唯一的光源垂落在这片空间中,却如同一颗巨大的、吊挂着的茧,更像一直狰狞的怪物耸立在这。
吊灯上不断翻涌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向着姜绰伸了过来。
姜绰再怎么被吓到也明白这个时候应该跑了,但是她刚想迈腿,却感到有东西顺着她的小腿往上延伸,死死地缠住了她的双腿。甚至还不断往上蔓延,又缠住了她的双手。
她走不了了。
恐惧和害怕直直地涌上姜绰的脊椎骨,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冷气往四肢百骸里面灌。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伸出来的如同触须般的东西停在了距离她脸颊大概有十厘米的位置。
这是什么东西……它要干什么?……要吃了我吗?
姜绰的心中一瞬间翻涌起无数的念头,可是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连手都动不了。
她只能任由拿东西一点点靠近她,然后朝她的眼睛伸来。
姜绰吓得闭上了眼睛,她以为这玩意儿会直接捅穿她的眼睛,但是紧接着却只是感觉到眼睛上传来一阵阵黏腻的触感。
冒着热气,带着黏腻的潮湿感。
那东西不断在姜绰的眼皮上扫来扫去,似乎很享受姜绰在紧张的情况下,脆弱的眼皮下眼睛不断紧张地转动的触感。
这是在干嘛……吃舔一舔吗?
缠住她的双腿和手腕的东西又往上爬了,像是藤蔓一样缠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而且渐渐地收拢,让姜绰感觉到了些许的呼吸困难。
她的呼吸开始不畅起来,但是这个怪物似乎并没有像就这么把她掐死,而是在呼吸困难和窒息之间精准地把握了一条线,好整以暇地看着姜绰因为呼吸困难而面颊泛红的脆弱模样。
眼皮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并且逐渐往下,舔舐到了她的面颊。
姜绰的恐惧和紧张已经到了极致,她以为自己就要这么凉了,突然间一阵白光大盛,眼前的一切东西骤然如同被火舌舔舐般骤然消逝。客厅恢复了明亮,那东西什么都没留下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姜绰来不及惊讶,她感受到了一阵熟悉的温暖,在一股安心的力量中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可是今晚似乎注定不让她安稳,她落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中。
梦里她看不清场景,不知道自己深处何地。
眼前还是一片沉沉的阴霾般的漆黑,似乎隐隐还带着血色般的朦胧红影。
姜绰隐隐约约间看见一个人。
那个人很高大,瘦削而修长,一身漆黑的劲装衬出他豹子般流畅强健的身形。
他的手上拿着一柄漆黑长枪,很长,半斜在他的背部,落下了浓重的影子。他好像也受着伤,肩膀和腰间处都有着些许血色,带着强烈的血腥味。
他的头发同样是漆黑的,如同鸦羽般浓重的墨色,凌乱地散落在他的身后,似乎一直垂至腰间。
脸上带着一块黑色金属面具,整个人都被浓烈的暗色包裹着,可面具下露出的小半张脸却是白皙到近乎透光。连唇色都是鲜艳血红的,带着摄人心魂的美。
像是堕落的天使,或者……神明。
梦里姜绰说不了话,而这个人在她面前,却像是带着无数的恶念。那种被触手占据一切的窒息感再次向姜绰席卷而来。
她听见面前的人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在质问她。
“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留下?”
“为什么不愿意带我走,为什么只带走他?!”
随着质问,那人的神色逐渐狰狞癫狂,在被窒息感包围之前,姜绰骤然惊醒——
晨曦如水,一室清冽。天光早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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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姣是某款乙游的资深玩家,无敌富婆,常年霸榜氪金榜。而且是all推(所有男主都喜欢、都刷好感)
圈内也不知道京城圈内高傲冷艳的大小姐,私下居然是all推乙游妹。
然而一夕之间,姜家被姜姣的竹马背刺破产。高岭之花落下神坛,无家可归。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这位昔日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屈辱狼狈的模样,没想到却有一位位大佬接连为她出手。
姜姣自己也想不到,在她穷途末路之际,她乙游里的男主都来到现实了!
好消息:他们都很爱她,她也很爱他们。
坏消息:他们都是白切黑醋精。
姜姣开始了她鸡飞狗跳的端水之路。
姜姣:端不了,端不了一点!但凡是亲近哪个,另外四个就得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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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过乙游不影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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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吻和梦(入v三更大章)